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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还没到,俞澍便离开了,他对伊苓说:“我不会再用你的钱了,我早就说过没有学位不结婚,你不用拿这个说事了。分手什么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配不上你。”
伊苓知道俞澍很委屈,但是她的心里何尝不委屈呢?
公司的圣诞晚会,原本说好俞澍会参加,结果伊苓只有一个人去。
这一年,唐娜跳槽离开了公司,西蒙的舞伴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华人女子,她盘着乌黑亮丽的秀发,酒红色的长裙映衬着她美好的身材,让人很难猜测她的年龄。
“这是我的母亲桑妮。” 西蒙对伊苓介绍道。
“你好,夫人。” 伊苓吃惊极了。大老板西蒙年过三十不是秘密,他的母亲看着真比他大不了多少!
“你好,伊苓,西蒙对我提起过你呢。” 桑妮微笑着望着伊苓,黑色的眼睛里似乎隐藏着许多话,让伊苓紧张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西蒙照例成为公众舞伴,他不在的时候,桑妮拉着伊苓聊起天来。
“唉,我好多年不说中文,都不会讲了。两个华人用英文交流,有点好笑哦!” 桑妮自嘲了一句后,伊苓的紧张情绪缓解了许多。
接下来,她们谈了一些轻松话题,桑妮说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们,伊苓也自然而然地说了自己的家庭和弟妹们。
伊苓吃惊地发现,西蒙也是家里的长子,他有两个双胞胎弟弟。作为家中的长子长女,伊苓再度发现,她和西蒙都有从小需要照顾弟弟妹妹的经历,很多地方竟然很相似。
一番谈话下来,伊苓不但喜欢上西蒙的母亲,也对他的幸福大家庭羡慕不已。伊苓从桑妮的口中得知,西蒙对自己的母亲提起过他对伊苓的好感。
伊苓听了,心喜之余更加矛盾惆怅。
在公司里,她开始刻意躲避西蒙。
☆、123 男人花3
二月的一天,伊苓意外地在公司旁边的咖啡店与桑妮巧遇。
“情人节儿子送我火鹤花;却没时间送花到家了;我只好自己来拿。” 桑妮指着地上篮子里的鲜艳盆花,笑着对伊苓说。
原来今天是情人节;伊苓好久没有收到俞澍的电话了;她看着美丽的盆花,心情低落起来。
桑妮邀请伊苓喝咖啡;伊苓怯怯地答应了。
女人间的闲聊还是围绕着家庭、生活。
面对西蒙,伊苓永远也不会述说她和俞澍的往事,但对于一个温和可亲的华裔女子,伊苓忍不住说了。
伊苓想;如果西蒙知道了实情,他就不会喜欢她了。这也许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桑妮应该是历经世事的女子,她的同情和理解恰到好处,不夸张更不做作,她对伊苓说:“我不能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也不会为西蒙说好话。但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劝你不妨暂时撇开这些情感上的纠葛,多参与一些其他活动。爱情对于女人很重要,却不是生活的全部。有些东西,放开一阵子,也许你能看得更加清楚明白一些。”
街道上人来人往,初春的风吹来,伊苓突然觉得心情畅快起来。
伊苓不知道,这天西蒙虽然很晚才下班,却回了一趟父母家。
桑妮把和伊苓谈话的结果告诉了儿子,西蒙拥抱亲吻母亲,感谢母亲帮了他一个大忙。
看着母子同心,西蒙的父亲佩罗是唯一一个表示看不懂的人。
“三个儿子都没有遗传我的性格,难怪一个个都娶不到媳妇。” 年过不惑,依然风度翩翩的佩罗叹气道。
桑妮笑:“我解开了女孩子的心结,也为西蒙创造了一个机会呀。”
西蒙点头:“我不愿意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佩罗拉起自己老婆,拍拍儿子肩膀说:“儿子,什么都不说了,看结果吧。”
就在伊苓决定放开对俞澍的怨念和对感情的纠结时,她得到了俞澍生病的消息。
在过度的压力下,俞澍得了一种内分泌失调症:心跳紊乱,心率不齐,头晕眼花,体重骤降……
他差点出车祸。
伊苓在网上查了查,这种病的恢复极其缓慢,而且病人需要在饮食、起居上认真调理。
她觉得她放不下俞澍,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与此同时,伊苓所在的公司在南部发展业务,收购了一家下游业务公司,收购后是一系列的精简和变动,南部正好有一个高级技术职位在招聘人。伊苓没有犹豫,立刻申请了那个职位,因为这个职位的办公地点正好在俞澍读书的那个城市。
伊苓在公司的时间不长,而她申请的职位比她目前的职位要高一级,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申请。
运气很好,很快她便有了一次内部面试的机会。她趁机去南部看望俞澍,并且特地请了几天休假来陪伴他。
俞澍依然在坚持上课,可是他不能继续帮导师做研究,也不能给本科生当助教了,无形中少了部分收入,而且以后的奖学金也成为问题。
看到风尘仆仆赶来看他的伊苓,俞澍愧疚得落了泪。这一年,俞澍的奶奶去世了,爷爷和母亲也接着病倒,他怕家里为他担心,什么都不敢说。伊苓是他唯一一个可以说实话可以依靠的人,很久以来他却没有好好珍惜她。
相聚的这几天,俞澍变了很多,不但时常沉默无语,而且异常小心谨慎。
临别的时候,他终于提出了分手。
伊苓很心酸很难过,但她拒绝了。
她知道,俞澍现在提出分手,不是赌气生气,而是不愿意拖累她而已。俞澍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留学一路波折,如今又得了这样麻烦的病,他在心里很需要有人安慰、有人鼓励的。
这么多年的感情摆在那里,哪里能说分便分,更何况伊苓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
局面僵持不下,伊苓哭了。
最后,两人抱头痛哭。
面试归来,伊苓被通知,她得到了升迁的职位。
她没有太多欣喜,只有淡淡的惆怅。
办理工作交接的时候,她听到一个传言,大老板在这次破格提拔中为她说了一句好话。
西蒙的一句好话让她获得升迁,却让她彻底远离了他。
此时此刻,伊苓的心潮起伏,她在申请异地新职位的时候,写了几点原因,其中有一点与工作无关,是生活上的,她说她需要照顾病中的男友。西蒙不会对此一无所知,可是他还是无私地帮助了她。
伊苓去了南方,她租了一套宽敞的两居室公寓,和俞澍一人住一间。
她是个聪明好学的女子,不久就适应了新的工作,干得游刃有余。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俞澍的病情得到缓和,人也渐渐精神起来。
公司的业务在继续发展,伊苓时常在专业论坛和专业刊物上看到关于西蒙的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便会对他的图片会心地一笑。
照片上的他通常穿着正式的深色西服,整个人显得沉稳而睿智。她常想,平日里的他是否还是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衬衫,走路象飘一样。
又一年的情人节到来了,路过超市的时候,伊苓停下车,买了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同时为自己买了一盒巧克力和一盆火鹤花。
火鹤花又名弗拉门戈花,翠绿欲滴的枝叶间,猩红亮丽的佛焰苞片有如一只伸开的红色手掌,在掌心上竖起一小条金色的尾巴,那是它镶金嵌玉般的肉穗花序。因为这条独一无二的小尾巴,火鹤花又被称为猪尾巴草。
除了这些或花哨或好笑的名字,伊苓最喜欢火鹤花的另一个别名:Boy Flower 。
火鹤花所代表的热烈、热心、热情、进取向上的意境使伊苓由衷热爱,每每看到它,她便会想到那个喜欢火鹤花的男子。
他出现她生命中最黯淡的日子里,他用他的热情温暖过她,鼓舞过她。她是一个保守而重情的女子,她喜欢他却没有能够和他在一起,但是她在心底里,会永远珍藏他对她那份真挚的情义。
伊苓回到家中,俞澍已经在准备晚餐了。他的病情已经完全得到控制,这学期开始又重新恢复了学校里的研究和助教工作。
俞澍把伊苓带到摆满玫瑰的客厅里,单膝跪下说:“伊苓,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这个迟到太久的求婚让伊苓有了时空交错的感觉,太多的东西飞跃过她的脑海,她一时不能言语。
就在俞澍紧张得手心出汗的时候,他看到两行泪水滑下了伊苓的脸颊,她对他微微一笑:“好的。”
伊苓结婚的时候,意外地收到桑妮的贺礼。
礼物虽然不贵重可是却难得她的一番心意。
桑妮在贺卡上写道:
一个女子如果能一生都拥有初恋的美好,那是一件多么美妙而幸运的事情!
希望你和你的先生能够珍惜彼此,永远幸福!
西蒙没有单独送伊苓礼物,在同事们凑份子的礼金和贺卡上,她看到了西蒙潇洒的签名。
俞澍用这张礼金卡买了好几盆火鹤花装饰客厅,看到伊苓惊讶的目光,他笑着解释道:“我知道你对玫瑰无所谓,却对猪尾巴草情有独钟。”
一丝温馨的笑意浮现在伊苓的脸庞,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和那个在远方为她祝福的男人一样,喜欢上了Boy Flower,还有它所代表的热烈、热心、热情、进取向上的意境。
(小插曲:
安静的夜晚,桑妮躺在床头看小说。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佩罗走了出来。他动情地看着床上的妻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两人结婚多年,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个个学有所长;妻子虽然不再年轻,却依然姿容秀丽,她常常会流露出女孩子般的天真和执着,让他又是怜爱又是好笑;他们一起度过数不清的风风雨雨,感情越来越深厚牢固……
佩罗感到,他的人生是成功的,除了那么一点点的遗憾之外。
他解开浴袍,爬上床,动情地搂住了妻子。
桑妮放下小说,温柔地望着丈夫叹气:“唉,下个月劳伦斯的女儿唐娜也要结婚了,西蒙这孩子倒现在连个固定女友也没有,真让人发愁!还有那两个小的,压根儿就不让我们管了。我们家什么时候才能举办一次热热闹闹的婚礼呢?”
桑妮的话一语击中了佩罗的人生遗憾,他吻着妻子的秀发,不由也发起了牢骚:“西蒙的事情,我早就说过,你们母子俩凑不出什么好主意。看看,我果然说中了!”
桑妮转愁容为笑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在枕头上睡好,对佩罗说:“你早就说过,儿子们象我,所以一代不如一代。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现在还来得及……”
佩罗压住妻子,深深地吻她的脸庞:“女儿们一定象我,早就后悔没让你生一个女儿,现在还来得及……”
桑妮被人挠痒痒,笑得喘不过气来,就在这个当口,电话铃响了。
佩罗恼火地拿起电话,远方传来一个年轻而兴奋的声音:“爸爸,你们还没睡吧?我有急事找妈妈。”
桑妮接过话筒,发现自己丈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琥珀色的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和醋意。
这个老头,居然会吃自己儿子的醋!
桑妮不理老的,继续和小的亲密互动。
……
最后,小儿子问:“爸爸最近身体还好吗?”
桑妮笑起来:“宝贝,你刚才忘记问候你爸爸了,他很不高兴呢!”
于是,远方的小儿子大笑起来:“爸爸真是越活越小了!”
佩罗正吻着妻子的下巴等得不耐烦,此刻恨不得立刻拔了电话线,听到儿子的嘲笑,无数黑线落下他的额头……
“儿子说,下次回来会带给你一个惊喜。” 桑妮放下电话,对丈夫神秘地微笑。
“什么惊喜?他有私生子了?” 佩罗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