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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可真会胡思乱想!” 劳伦斯感叹,“好了,不要担心,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我放下电话,发现乔依正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神情凝重地注视着我。
墙上的钟指向了八点四十五分,我该出发了。
绑匪很会挑时间,他们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根本不可能给我修改密码的机会,可是我只想告诉他们正确的密码。
西蒙!孩子!我的心无比地疼痛,无意间,我竟然给孩子增添了危险!
“桑妮,怎么回事?” 乔依向我走来,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乔依心思敏锐,我必须立刻支走他!他不能破坏我的行动。
“乔依,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肯切地望着他,脑子里开始迅速酝酿一个完美的谎言。
“是什么?” 乔依没有立刻答应,他没有中计,我继续展开骗人的计划。
“你现在能立刻去一趟巴塞罗那吗?我手上有一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绑匪追加了赎金,你把钥匙交给劳伦斯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 我从手袋里取出美国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递给了乔依。
乔依没有露出丝毫怀疑的神色,他接下了钥匙,放入自己的口袋。
我松了一口气。
乔依下楼了,我转身对滚动着轮椅进屋的安冬尼说:“安冬尼,我想出去随便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哦,好吧。” 娃娃脸看着我,想问什么,却没有开口。
海浪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的凉鞋里都是沙子,脚也走疼了。我对这个小镇并不熟悉,在夜里寻找一条偏僻路边的树林更是难上加难。
西蒙难道还在小镇上?绑匪为什么需要我亲自去,让我接西蒙吗?他们的口气似乎不会今晚放了西蒙,如果是为了绑架我的话,何必让我先在电话里说出瑞士银行的密码?
所有的线索矛盾重重,如一个个死结,构成一张密实的网,牢牢罩住了我。
星光下,浓郁的树林变成一个巨大的埃级┕髦涞墓庖餐缸胖种炙挡怀龅墓钜臁�
我害怕了,心咚咚地跳得厉害,手伸进手袋的一个夹层,我摸到了银色的袖珍手枪。
自从佩罗飞机失事后,随身携带他的袖珍手枪成为我的一个习惯。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对他的复杂感情,随着他的离开,所有的爱与恨都归结为恒久的思念。
谁能想到,今日的我还会再次遇险,还会再次依靠这把手枪来防身。
风吹动树叶,碰到了我的脸,我吓得退后了一步。
沙沙。
什么声音?!
我扭头朝后看,树荫轻动,没有人,也许是风,也许是小动物。
忽然间,一束强烈的光线打在我的头上,停住不动。
我不由抬起手臂眯起了眼。
匪徒到了。
“你是桑妮?” 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是。” 我回答,声音似乎太轻了。
手电筒灭了。
沙沙、沙沙、沙沙。
鞋子踏着杂草,穿过树林,向我靠近。
“我的儿子呢?” 我问。
“他很好,你跟我走吧。” 男人说。
“去哪里?”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滑腻腻的,几乎拿不住袖珍手枪。
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我的脑袋,动了动,示意了一个方向。
“走。” 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他的手枪没有离开我的头。
我走了一步。
沙沙。
是身后传来的。
“停下。” 男人拉住我,低声命令道。他转身查看后方。
机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瞬息便会消失。如果能制住匪徒,我便有了与他们谈判的筹码。
我抬起手,举起了枪。
喀──
袖珍手枪发出一个奇怪的音,子弹却没有射出。
糟了!
楞怔间,男人向我扑来,我手里的枪飞向空中。
“救命!” 我喊了一声,嘴巴被立刻捂住。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沙沙声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感到有人靠近了我们,脚步声从不同的方向传来,不止一个人。
“喂,头儿,你搞定了?” 来人问道,口气象个小混混。
我的心突突地跳得厉害,头有些疼,手上已经空无一物。
男人用枪抵着我的脖子,对走来的小混混喊道:“女人在这里,拿绳子来。”
沙沙、沙沙。
小混混走了两步便没有了声音。
男人警觉起来,他朝脚步声消失的方向看去,手上的枪也微微离开了我。
借着树荫缝隙的光亮,我看到了他的脸,不,他戴着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三个洞的头套,我什么也看不到。
“卡洛斯!” 远处有人喊了一句,是第三个匪徒!
“闭嘴!好象不对头!” 我近前的男人低吼道。
远处的第三个匪徒不再说话,我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响起。
☆、111 不了情3
我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和冲动。
对方是谁?西蒙究竟在不在他们手里?他们为何知道我有瑞士银行的帐户?
太多的谜团困扰着我。
如果我就这样被他们劫持,乔依和安东尼一家肯定会十分焦急的;还有远在巴塞罗那的劳伦斯他们。
上帝;我给朋友们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我的儿子呢?” 我不甘心地开口问道。
“你泄露了行踪!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搞什么花样的话;我保证你在明天天亮前看见你儿子的尸体!” 这个叫卡洛斯匪徒恶狠狠地说道;目光凶残冷酷。
咚──啪!
“呃──”
远处一声响动后,有人发出一声轻微的惨叫;随后一切便恢复了平静。
“何塞!何塞!” 卡洛斯不再理我,紧张地呼唤起同伴来。
夜风习习,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没有人回答他。
“呵” 我笑着哭泣起来。
啪!
卡洛斯给了我一记耳光;我立刻眼冒金星,头也更加疼了。
恐惧无望中,我听到了警笛的声音。
“走!” 枪口敲击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努力从地上爬起,却依然被狠狠地踢了一脚。
“啊――” 我摸着挨踢的腰,人已经站立不稳。
“啊――” 几乎在同时,卡洛斯也叫了起来。
我倒在地上,面前又多了一个男人,两个男人激烈地缠打起来。
黯淡的光线下,男人的身形那么熟悉,男人的衣服那么显眼,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乔依!
老天,乔依一直跟着我!
砰!
枪声响起,我的眼前一片混乱。
卡洛斯有枪!可乔依在休假,根本不会带枪!
搏击!生死搏击!
空气里全是闷闷的撞击声,眼花缭乱间,乔依的浅色衣服一闪而过,一个东西被抛掷到远处。
又一声惨叫,一个黑影扑倒在地,是卡洛斯,他距离我只有几步之遥。
我用胳膊支撑起自己,头疼欲裂,浑身似浸在水里一般,想退后却有心无力。
“桑妮!” 乔依蹲□子,护在我的面前,“你伤在哪里?能站起来吗?”
“嗯。” 我的回答等于白说,乔依扭头看我。
“乔依!” 我尖叫起来!倒下的黑影抬起了手臂,手上一道银光刺眼而炫目!
银色袖珍手枪,我刚才失落的那把手枪!
砰!
枪响了!
乔依抱着我打了一个滚。
砰!砰!砰!
数枪连发,我身边的杂草轻晃着,警笛的声音更加近了。
“留下女人,饶你一命!” 卡洛斯举着银色袖珍手枪,逼近了我和乔依。
“你去吧。” 我怯懦道,视线模糊起来。
乔依放下我,我立刻抖成一团。
“投降吧,警察就要到了,你跑不了了。” 乔依对卡洛斯说。
“哼哼,除非你死!我还有子弹!” 卡洛斯威胁道。
不管乔依是否离开,枪口已经对准了我们。
“乔――” 我的话还没有出口,乔依已经扑了出去。
砰!
又是一枪!
“呃――” 乔依发出一声闷哼,与卡洛斯再度缠斗到一起。
乔依受伤了!他身上的浅色衣服似乎被泼墨一般,大片地融入了黑暗之中。在黑影的攻击下,他渐渐放慢了速度。
数拳挥过,乔依又发出一声闷哼,他独力难支。
袖珍手枪总共有六发子弹,还剩下一颗!都是我惹的祸!
我的心疼得如针刺一般,手掌撑地,摸到一块石头。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我摇晃着站了起来,喘息着朝他们走去。
乔依被卡洛斯压在身下,连连挨打。
“看枪!” 我大声喊道,轮起了手里的石块。
卡洛斯果然中计,他顾不上乔依,转身看向我,同时举起手里的袖珍手枪。
“不――” 乔依的声音嘶哑而脆弱,他一个挺身朝卡洛斯扑去,我的石块在他们身边落地。
砰!
子弹穿过我的裙摆,消失在丛林里。我软倒在地。
卡洛斯的拳头密集地落在乔依的头上、身上,乔依死死地不放手。
沙沙沙沙,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包围了我们,数道手电筒的光线朝这里聚集,我看到了乔依被鲜血染红的衬衣……
“乔依――” 我哭着爬向他,爬向他……
洁白的病房里,劳伦斯坐在我的床头,不再有往日的欢愉神情。他安慰我道:“警方会全力找寻西蒙,你千万不要着急。”
我点点头。
巴塞罗那的警方已经顺利将罪犯捉拿归案,一男一女竟然是出狱不久的希娜和她新认识的男友。
佩罗将我从狱中救出以后,真正挪用和窃取西尔瓦理帐户资金的哈维和他的同伙希娜便被通缉逮捕。几天前,报纸上对于我的报道引起了希娜的注意,同时激发了她的报复心理。看到报纸后,在这个海滨小镇,希娜意外地发现了我的行踪。
可是西蒙不在希娜和男友的手中,据他们交代,在他们前往巴塞罗那的路上,孩子被人神秘地偷走。
希娜用匿名信试探我以后,确定我并没有找回孩子,于是他们决定孤注一掷地敲诈一笔钱财,然后双双逃之夭夭。
被小镇警方抓获的卡洛斯是一名流窜惯犯,他声称,有人花钱雇佣他和他的同伙们,目标就是以孩子为诱饵,向我索取银行密码,然后伺机绑架我。
警方没有找到卡洛斯的联系人,线索就此断了。
“我要起来,帮我一把。” 我对劳伦斯说。
“才去了点滴针,你需要卧床!” 劳伦斯坚决反对。
我没有理他,竭尽全力掀开了被子。
“老天!桑妮你真是固执!“ 劳伦斯被迫扶住了我。
“我要见乔依。” 我毫不客气地靠在劳伦斯的身上,虚弱地说道。
“唉,好吧。” 劳伦斯答应了。
走廊里有好些人,除了坐在轮椅上的安冬尼,其他人都默默地站着,他们有的穿着军装,有的穿着便装,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表情全都肃穆沉重。
泪水涌出我的眼眶,我蹒跚着向他们走去。
病房的门开了,乔依的叔叔和婶婶走了出来,我立在原地,身体轻轻地颤抖。
“进去吧,乔依一直在等你。” 乔依的叔叔叹息道。
我突然间站立不稳,在安冬尼的惊呼声中,劳伦斯弯□子,重新扶起了我。
床上的男人被白色环绕,我已经分辨不出他的容颜。不同颜色的塑料管道连接着他的身体,不同的电子仪器显示着他渐趋微弱的生命力。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的手微微一动。
无声的泪水滑下我的脸庞,我握住了他缠着绷带的手。
劳伦斯悄悄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乔依。
任何话语都成为多余,我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握着他的手。
对于我而言,最悲伤的爱情不是背叛与欺骗,而是坎坷的经历让我变了心,曾经的恋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