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谢谢。” 我的手微微发抖。
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我脑部肿瘤的检查结果并不乐观,这是医生迅速安排手术和需要与我面谈的原因所在。
海风带来人们在海边嬉闹的声音,我听到海浪拍打着沙滩,又退潮而去。
“桑妮,你怎么了?” 乔依从走廊上快步走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很好,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我侧身躲开乔依,急急地朝海边冲去。
“桑妮――” 安冬尼叫了我一声,随即被乔依喊住了。
“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 乔依对安冬尼说。
墨染的天幕上,星光灿烂,海水浸没我的双脚,带着白日里留下的暖意,我真想和这无边无际的大海融为一体,从此不再有尘世的烦恼。
西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他一定在责怨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生了他,却让他小小年纪便缺失父爱,养了他,却没有尽心尽力来保护他。
我该怎么办?
上帝似乎不愿意给我太多的时间,也许因为爱我的男人们已经在天堂等我……
西蒙,我亲爱的孩子,你在哪里?
我跪在沙地上捂住了脸,泪水穿过手指的缝隙滴在黄沙上,有人给我披了一件衣服。
“乔依,有消息吗?” 我转过身子,抬头看他。
“没有。来,起来吧,你需要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乔依不容拒绝地扶我起来,半搂半抱着我往回走。
“乔依!” 我挣扎了一下,力不从心。
“桑妮!” 乔依紧紧地拥抱住我,声音饱含着痛惜,“不要作贱自己了,看到你这样对待自己,我的心都要碎了。”
乔依的容颜在我的视线中慢慢模糊,我想坚强一些,说点什么,可是头疼又发作了。
“桑妮?” 乔依担忧的呼唤变得遥远,我的听力下降了。
眨眨眼睛,我使劲晃了晃头,对乔依道:“拉我一把,我好象没力气了。”
乔依点头,俯身抱起了我。我犹豫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
浅棕色的目光温柔地流连在我的身上,我垂下了眼帘。
餐馆里,安冬尼一家都在等我。
桌子上有一封我的信,信没有封口,信封上和信纸上都贴着报纸上剪下的字母。
绑匪终于出现了。
信封是直接扔进安冬尼家餐馆的邮箱的,可是信纸上的内容却说:先付款,后放人。地点在巴塞罗那。
他们把西蒙劫到了巴塞罗那?为什么?
巴塞罗那是大城市,警察局的力量要远胜这个小镇,罪犯带着孩子,却舍近求远,所有的人为之都感到费解。
信封上和信纸上没有留下有价值的指纹,绑架者显然是老手。
海鲜餐馆人来人往,一直都很热闹,谁也没有留意到有什么人往邮箱里投了信。
太多太多的疑点和困扰着我,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付款时间就在明天晚上11点,巴塞罗那海边的一家生意极好的夜总会里。
两位警官问明情况后,立刻与巴塞罗那的警方进行联系,准备将案件移交给对方。
我在惊吓和劳累中病倒了,不但患了感冒,而且发起高烧。
乔依对我说:“不要担心,我可以替你去。”
我靠在床上,轻轻摇了摇头:“都已经说好了,劳伦斯会安排好一切,保镖杰森会把钱带去交易。”
“桑妮,我觉得你忧心忡忡,可似乎不是为匿名信的内容在烦恼。你想到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乔依坐在我的床边,保持着最最礼貌的距离,但是他字里行间透出的关切与情义,让我畏惧这近在咫尺的距离。
我不想连累他,结果还是连累了他。
我不想让他担忧,结果是让他不断地担忧。
“乔依,别为我担心了,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说。
“桑妮。” 乔依靠近我,紧张地握住了我的手,他唯一的眼睛湿润了。
眼泪滚下我的脸庞,我对他微笑道:“我对巴塞罗那的交易不抱太大的希望。西蒙是个很难缠的孩子,你知道的。他那么小,还喜欢哭闹,我担心绑匪会对孩子不利。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去路途遥远的一个大城市做钱款交易,你说是不是很奇怪?西蒙,他──”
乔依半跪在我的床前,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否定道:“不要悲观丧气,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即便巴塞罗那的交易只是一个迷惑我们的烟雾弹,我依然相信,西蒙他一定还好好地在等待着我们去救他。”
“迷惑我们的烟雾弹?” 我诧异地看向乔依,心里迷惑不解。
“正如你所说的,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去路途遥远的一个大城市做钱款交易,确实很不方便,所以,我认为还有一个可能:绑匪企图用匿名信将警察的视线引往异地,而他们带着孩子则留在我们附近等待时机。” 乔依分析道。
“我是印钞机吗?” 我自嘲,杰森带着劳伦斯为我调集的大部分现金,再要钱的话,就要变卖资产了,那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兑现的。
乔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也许没有,可是兰斯的家里……”
我不禁苦笑起来。
是啊,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兰斯的亲骨肉,可惜绑匪们打错了算盘,兰斯的家里是不会借我一个钱子儿的
☆、110 不了情2
交易的这天中午,劳伦斯在巴塞罗那的酒店收到了同样的匿名信。
送信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称:他不知道让他送信的人的身份;对方给了他一些钱,所以他就帮忙将信送到酒店;举手之劳而已。
在少年的描述下;警方记录下犯罪嫌疑人的特征,随后放了少年。
信中有西蒙的近照;但是背景是一块白布,根本看不出是在哪里。照片上的西蒙对着镜头咬手指,看上去一切正常。
巴塞罗那的警方开始全力布局,准备当晚在夜总会里将绑架案的罪犯一网打尽。
我们所在的海边小镇的警察撤离了安冬尼家;同时关闭了电话监听,因为很明显,罪犯猜测到警方会采用电话监听,所以使用了匿名信作为联系手段。
我高烧不退,被乔依强制送往医院。
在退烧针和点滴液的共同作用下,傍晚时分,我退烧了。
整个过程里,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乔依一直陪着我,我好象说了一些事情,是有关西蒙的吗?我仔细想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在医院里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坚持出院,医生同意了。
汽车向海鲜餐馆行去,乔依开着安冬尼哥哥的小货车,平静神色下有隐隐的忧伤。
我看看他,迟迟不敢开口相问。我究竟对他说了什么?西蒙的生世吗?
虽然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秘密,但告诉乔依也无妨,至少可以让他看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样也许他就可以轻松地放下对我的感情,开始新的恋情。
头有点疼,我习惯性地在手袋里掏药瓶,可是止痛片不见了!
“乔依,我的,我的止痛片呢?” 我迟疑着问道。
“止痛片我收起来了,你已经产生了严重的药物依赖,不能再随便乱吃了。” 乔依没有看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依稀看得见凸起的青筋。
“乔依?!” 我有点急了,而且很生气!
我的事情,他根本管不着!
“乔依?!” 我委屈地抓住他的衣服摇了摇,却不敢动作太大影响他开车。
“头疼就靠在车上休息一下,要相信自己,你能够忍住的。” 乔依腾出一只手,反握住我的手。
我挣扎了一下没有摆脱他的手,而对止痛片的渴望让我开始气急败坏起来,“你停车!你听到没有!你立刻停车!我要去买止痛片!你听到没有!你立刻停车!停车!”
我叫着,声音越来越大,脑子越来越疼痛,他没有理睬我。
我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去掰手闸。
乔依挡住我的手,转动方向盘,车子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我转身就去推门,他紧紧抱住了我。
乔依的脸贴着我的脑袋,他轻轻吻着我的头发,喃喃道:“桑妮,忍一下,忍一下,你真的不能再过量服药了。”
他的手臂那样的牢固,他的声音那样的温柔,我的头那样的疼,我的脸上一片潮湿,到底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间发性的头疼过去了,我软在乔依的怀里,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轻柔地替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扶我在座位上坐好。
车子重新发动了。
空气中涌动着大海的气息,清新而凉爽,晚霞映红了天空,一天即将过去,与绑匪交易的时间即将来临。
“谢谢。” 我轻声对乔依说。
“不谢。” 乔依侧头对我微笑,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的脸红了,因为我不但骂了他,而且还打了他,手被他抓住,我就用了脚,仪态尽失。
心中长叹一声:我该怎么办?
安冬尼做的海鲜汤十分美味,我在他家楼上的客厅里喝了满满一大碗,还吃了一个刚刚烘烤出来的餐包。
安冬尼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狼吞虎咽,乔依提醒了一句:“你高烧刚退,不要吃得太饱了。”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乔依一走开,安冬尼便问我:“桑妮,你和乔依是不是……” 他没有问下去,脸上却笑得很开心。
我沉下脸,摇头道:“安冬尼,我不想说这个,别问了好不好?”
安冬尼立刻低头认罪,“是,是我不好,现在西蒙还在危险里,你看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电话铃响了。
“桑妮,你的电话。” 安冬尼的侄子拿着话筒对我喊道,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绑架事件中,安冬尼侄子的胳膊受了伤,神经也受到刺激。出院后,他一直在家中休养,不敢轻易出门。因此,我对这个无辜受难的少年心怀歉疚。
我说了声“谢谢”,起身朝电话机走去。
“喂?我是桑妮,请问你是哪一位?”
“你听好,西蒙在我的手里,我要你在瑞士银行那个特殊帐户的使用密码和转帐口令,你现在就说,如果你搞什么花样的话,我保证你在明天天亮前看见你儿子的尸体。” 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口齿含混,似乎是半捂着嘴巴。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耳鸣也发作了,我对着话筒开始报字符串,停下的那一刻,对方立刻说:“今晚九点半,那个小子受伤的树林,你一个人来。如果我们发现有其他人埋伏或者跟踪的话,我保证你在明天天亮前看见你儿子的尸体。”
电话断了。
我一身冷汗,木然地将话筒挂好。
“桑妮,你怎么了?” 安冬尼滚动着轮椅的轮子向我靠拢。
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劳伦斯曾经对我说的话:为了安全起见,他每隔一个月会改动一次密码。
我的手握成拳头咬在嘴里,浑身发抖。
老天,我报了错的密码!瑞士银行已经下班了,我已经无法通过投资经理巴斯滕先生来改动密码,而我根本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修改密码!
劳伦斯!我差点跳了起来,我要找劳伦斯!
“我也是通过巴斯滕改密码的!” 劳伦斯在电话里说,“桑妮,你怎么啦?很快就到与绑匪机交易的时间了,你还在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哦,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也许绑匪会临时改变主意追加赎金。” 我胡乱说了一个理由。
“老天,你可真会胡思乱想!” 劳伦斯感叹,“好了,不要担心,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我放下电话,发现乔依正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