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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孝柔和郑欣然相对默坐了一个下午,没有说话更没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只是回来的时候,沈孝柔已经不敢再自信地认为自己能够打败郑欣然。她和郑欣然都很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可是她们都不明白宁欢想要什么?
“这就是爱吗?你什么时候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内心,这种看不到结局的感觉真的好恐怖!”仿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稍微大了起来。这时宁欢却咕噜了两句,吓得沈孝柔翻过身道:“你…你还是不要说!”
而宁欢却没有什么反应,仍旧咕噜着,沈孝柔怔怔地看着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在说梦话啊!她小心地为宁欢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躺在宁欢的身边,等着日出。
这个夜是那么凄冷,郑欣然捂着小腹,如沈孝柔一般安静地看着窗外,只听她低声说:“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告诉沈孝柔,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这一切都让你爸爸来解决吧,反正也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了。”
(主视角)
孝柔告诉我最近春南出了一个连环杀手,专门找妓女下手,所以这段时间很忙很忙。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哀伤,那个做她线人的妓女也死在了那个杀手的手下。对此我除了温言细语别无他法,但我还有更深的愧疚。
沈孝柔的忙碌预示着我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郑欣然,我不可以放开她不管,但每个晚上看着沈孝柔疲惫的脸,我无言以对。她的案子很难办,她的心情也不好,时而脾气,又在完脾气后对我歉疚万分,那种畏畏缩缩地模样,让我总是心痛着。
郑欣然的情况也不好,如果说沈孝柔在为她的案子烦心,那么郑欣然就完全是为了我们这段复杂的三角恋。随着她腹部日益隆起,孕妇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难过的时候,我宁愿回到沈孝柔的身边去。可是回去后,我又想去郑欣然那里,因为家里仍然很恐怖。
在这种双重压力下,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非人的生活。郑欣然在暗示我,必须给她的孩子一个交代,因为是我把她带回了春南。沈孝柔在等我,她说我们应该结婚了,她最近诸事不利,应该办件喜事来冲一下。而且,在我出差之前就曾承诺过,回来就娶她,为此她已经准备动用家族力量了。
我知道不能在等下去了,我必须给沈孝柔摊牌。内心中始终有个期盼,既然郑欣然已经怀上了我的骨肉,那么沈孝柔会不会因此而通融退让。
那个夜晚让我毕生难忘。
特地邀约沈孝柔和我出去吃饭,她以为是要谈婚姻大事了,所以盛装出席。晚饭即毕,我鼓起勇气说:“郑欣然有了我的孩子!”
沈孝柔正在吃甜品,听到我的话问道:“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她的反应为什么如此平静。我希望她能答应我的想法,虽然几近天方夜谭,那么狠狠地辱骂我也好。可是她没有反应,镇静地吃完甜品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能说出这段实话,已经用了我所有的勇气,无法判断的结果永远是最恐怖的,即便我能用千言万语来美化自己,此刻也毫无意义了,我已经是坏人了。
我跟着沈孝柔亦步亦趋地回到家里,很期待看到她的表情,可是她还是没有表情,淡淡地说:“我很累,今晚分房睡吧!”她的坚决让我无言,只好点头进了客房。
在客房里我不断自责着,我应该更好地修饰自己的词汇才对,至少可以让自己的语言不再有那么强的冲击力,可是为什么我当时就那么冲动呢?
一夜未眠的我,无数次想冲进卧室,想对孝柔说对不起,可是那紧闭的房门如地狱深渊一般,每每让我望而却步。这个晚上,如此的宁静,想象中孝柔的哭音我并没有听见。就听着钟摆的哒哒声,伴随着我焦躁的心。
如果那天晚上我最终没有睡着那么一小会,也许事情就不会成那样子。
当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门缝里的一封信,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抬头看钟刚好四点,冲进卧室,已经不见沈孝柔的踪影。
根本不想看她信中有怎样的绝笔,我焦急的冲出了房间。我要找到她……
那个晚上让我毕生难忘,过多的痛苦让我不能用更详细的语言描述当时的心情。在接到医院来的电话时,我那颗仿佛溺水挣扎的心沉到了谷底。
慌乱地跑进医院,找到了那个医生,他的每一次摇头都捶击着我的胸膛。咆哮着的我,被医院的人强力制止住,用颤抖地手在手术通知单上签上字,看着孝柔被送进了手术室,那一刻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孝柔会变成这样,她身上穿的还是和我晚上吃饭时的衣服。
直到看见手术室的灯光熄灭,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心情从绞痛到后悔,从后悔到麻木……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孝柔。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孝柔进了医院,没有勇气告诉自己的父母,更没有脸面告诉孝柔的父母。陪在我身边的是那个肇事人,他的态度很好,而且只是喝醉了酒在街上走并没有开车,而沈孝柔却突入其来的撞到了他,本来是想火的,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摔倒在地上痉挛起来,那一刻,他酒醒了,然后把沈孝柔送进了医院,然后就用沈孝柔的电话通知了我,因为我是沈孝柔的老公。
虽然如此,我还是狠狠地揍了眼前的醉汉一顿,他没有还手,只是在后怕着,也许事情跟他的关系不大,可是我已经抓狂了。沈孝柔有什么病情再隐瞒我,还是别的什么……我胡思乱想着,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为什么我们的爱情这么辛苦?
终于主治医生出来了,我连忙冲到他面前,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什么我说不出话来,好怕他说昨天还活蹦乱跳地孝柔此刻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可是只能保住大人,孩子没有了!不过你们都还年轻,将来还有机会……”
没有听清楚医生后面说了什么,他的一句对不起差点让我有了轻生的念头,可是什么只能保住大人,孩子没有了,完全让我傻掉了,孝柔有孩子了吗?她知道吗?百感交集,让我一个踉跄,却被那个肇事者扶住,他也是一声悠悠地叹息,虽然大人保住了,可是毕竟孩子没有了,他满怀歉意地看着我。
不过我此刻已经失去理智了,沈孝柔虽然没有生命之虞,可是我还是狠狠地给了眼前这家伙一拳,我知道我多少有点无理取闹,可是不如此,我自己就感觉会爆掉。那个男人仍然坦然承受着,仿佛在赎罪。
医生们都来劝阻我,毕竟这件事在沈孝柔的责任居多,可是我听不进这样的话,根本不依不饶。这时一个护士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怒道:“你咋呼什么?如果没有这位先生,你老婆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一个孕妇大半夜的在街上疯跑是为了什么?你怎么不扪心自问一下,你这没良心的男人……”
更多的辱骂我已经听不清了,抚摸着**辣地脸,怔怔地呆立着,任由泪水滑落。郑欣然怀了我的孩子,我想对她负责,可是为此孝柔却失去了我和她的孩子,难道这就是天意?
ps:这一章写的有点粗糙,大过年的放不下那个玩心,书友们将就一下吧!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情为何物
以前有听过原罪这个说法,一直不能理解,因为那个时候我在批评禁欲主义。现在了解了原罪的真谛是什么,可自己已经成了个罪孽深重的人。
“在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看《灼眼的夏娜》,里面所讲述的存在之力引起了我的共鸣,我没有心思去研究所谓的哲学问题,我只是在想在你的脑海里不过也只有我存在的力量而已,如果这个力量消失了,那么在你的眼里我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中,恰如我们的爱情一样,我怀疑约束我们的那股力量正在消失,所以在你说出那种毅然决然的话之前,我还是离开吧,就像燃烧在你心中的火炬一样,当她熄灭的时候你就永远不要再想起我……”
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读着孝柔留给我的信,看到一半我就坚持不下去了,抬起头仿佛看到沈孝柔喊着号子扶着我去洗手间,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物是人非的感觉还真是突兀啊!我唏嘘着望了望沈孝柔的病房,医生告诉我可以进去探望她了,可是我现在却感到无比的害怕,其实用害怕这个词并不贴切,用愧疚来形容又太轻了……我努力站起来迈动步伐,慢慢向病房挪去。孝柔知不知道她怀孕了?这个问题让我背脊凉,如果她知道孩子没有了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缓缓推开病房,看见孝柔平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的心开始抽搐,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她的泪线划在了脸上,这一刻我不知道说什么。
沈孝柔知道我在她身边,不过没有理会我,仍旧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我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她身边,连呼吸也屏住了,我想这时候她一定不想听到我的声音,甚至连我的气息也不愿意闻到。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很长时间。这期间我一直在想:宁欢,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直以来都站在一个弱势的方向装作无害生物,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个尊重女人的新好男人,一直认为自己在两个女人之间痛苦地徘徊实际上是最痛苦的那个人,而事实却并不如此。宁欢一直都是在跟着**前进。对两个女人的占有欲让他费尽心思地去伤害爱他的女人。这表现和我所鄙视的斯文败类何其相似啊!宁欢我万分憎恶你!
在心里面痛责宁欢,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用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语言攻击这幅臭皮囊里的灵魂。可即便如此我也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好受片刻。
突然,沈孝柔轻声说:“如果我失忆了会怎么样?”仿佛想起了我以前的表演,她幽幽地说,不过没有看我一眼。我没有说话,低着头但是关注着她的动作。这段时间因为郑欣然怀孕,我对沈孝柔的关心明显减少,虽然时常怀着愧疚之心,可是总是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认为并不是我的错。我们复杂的感情故事仿佛和当初我所看的《schoo1days》相似,可是我不是那样的烂人,一定不是。
我沉默的时候,沈孝柔又接着说话了,语气淡然而凄凉,“我们离婚吧!”并不坚定的语气让我站了起来,喉头间咕哝着苍凉的声音:“你…你说什么呢?”
“我忘了,我们还没有结婚,是我说错话了,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咱俩就像度过了很多世纪的老夫妻一样呢?”沈孝柔竭力用开玩笑的口气跟我说话,可是我们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轻松可言。对于沈孝柔所说的一切我都无力回答,只能默默地看着她,我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一直这样看下去。
沈孝柔看我没有反应,终于把头转向我问:“你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吧,不和我结婚,方便的时候就甩掉我?”听见她这么说,我心疼的无法再抑制自己的眼泪,可是也没有辩驳,让她泄吧,对我的种种不满。
可是沈孝柔马上又转口说:“不…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所爱的人不会那样对我的。”她反复加重自己的语气,就像在努力欺骗自己一样。可是最后她还是很泄气地说:“我想你不爱我吧!你和我结婚是不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诚如我所说的那样,我们两人是最适合的结婚对象,而你之所以和我同居,是想证明你能跟我生活吧!可是最后…最后你还是明白你爱的是谁!”她渐渐地不能把话说得完整了,哽咽着忍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