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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娘,咱觉得这个活好,谁干的多,谁就得的钱多,一点都不掺水。”一旁的田兴义开口帮着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去外村找人帮忙开垦荒地是什么样个情景,可田守土给田兴壮介绍的活,却是杠杠的好。
“娘,这活咱干的了,不就是找人帮忙种大白菜么,这活咱能行的。”田兴壮一脸笑意的拍着胸膛做保证,“守土,你回去和吕掌管吱一声,这活咱一准给他干好。”
“守土,你刚才说、吕掌柜过阵子还得开个辣白菜的作坊?”一旁的田氏却把这句话听到了心里,之前叶子让她管理衣裳作坊的吃食,每月按工钱给,结果张氏不同意给吹黄了。
而现在管衣裳作坊吃食的妇人,小日子过的可别提多快活了,村子里头羡慕她的人都快排成行了,以前她家男人平日里对她又打又骂,自从她能往家赚钱后,真心就成了祖宗一样的给供着。
田氏不需要田兴旺也把她当祖宗,田兴旺平日里对她也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田氏只希望能多赚些小钱,将来好为子女置办些东西。
“大伯母,这事差不多过些日子就会对外说。”田守土知道叶子的计划,而目眼前又都是一家人,他觉得就算提前说出来,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娘,这事咱想应下。”田氏直接把目光转向张氏,眼睛里面写满了恳求之外是一种坚定,为了自己的子女,田氏也是啥事都做的出来的。
之前的事情,田氏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可她是大儿媳妇,最多私底下和田兴旺抱怨几句,也就没多大的动静,田家该干的活,她也一样没落下。
田氏此刻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张氏这次在不同意的话,她是一定要说服田兴旺分家的,不然一直这样下去,桃花他们的婚事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大儿媳妇,咱不是和你说了吗,家里的活多,你暂时就先别想这些事了。”张氏习惯了拿捏田氏,说的不好听些,就是没怎么把田氏放在心里。
“娘,桃花已经十四了,到这会子婚事还一点谱都没,再过几年成了老姑娘,到时候哪还有人要。”田氏早就猜到张氏会出声反对,而这次她是坚决要为子女争取一定的利益的。
“桃花是咱的孙女,难道咱将来还会亏了她不成?”张氏听到田氏的反驳,心里不乐意都写在脸上,就好比从来都能拿捏的人,突然使唤不动她的心里不痛快。
“娘,那要是将来桃花的婚事没谱,娘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养着,如果今儿有娘一句话,咱也就没啥好说的。”田氏也硬气起来,张氏说的好听的话,放在她身上管用,但如果张氏用这一套来对付田桃花等人,田氏是头个不依的。
“你啥意思?有你这么和娘说话的吗?”张氏被田氏堵的一口气涌到胸口,而田氏说的保证,她是肯定做不到的,田桃花到底是个女娃,哪里有家里的男娃来的重要,“老大,你媳妇这么和娘说话,你个大老爷们也不打算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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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见了田氏坚定的表情,有些心虚,她却故作强势的把目光移向一旁的田兴旺,对于大儿子,她心里有谱能拿捏的住,不然一个孝字下来,都能把田兴旺给压个半死。
“孩子他爹,桃花他们的事你就不打算管了?”田氏也同样把目光盯着田兴旺看,田家没分家,大房手头几乎没有几文钱,等将来田桃花嫁人,一点压箱底的东西都没有,就算嫁过去,也只能看婆家的脸色。
田氏是田家的童养媳,自小吃惯了婆家的苦,她不是不闹,而是她闹了又能怎么样,连个娘家在哪都不知道的人,除了田家她还能往哪里去。
今儿就不同了,如果田兴旺还一如既往的当孝子,完全不管子女的死活,那么她田氏就是撕破脸皮,也得给子女争取些权利来。
“老大,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今儿你就让你媳妇这么戳娘的心,你可别丧了良心啊。”说着说着,张氏就用手抹着泪,“你是娘大儿子,娘将来还指望能靠你养老,可你现在瞧瞧,你媳妇就已经不容不下你娘了。”
“娘,咱,娃她娘不是这个意思。”自古婆媳是个问题,田兴旺夹在中间立马变得满头是刺,一边是亲娘,一边是媳妇和儿女,他两头都不能不顾,也两头都不想得罪。
“孩子他爹,咱今儿也不为难你,娘要是不依了咱的事,咱就带着桃花他们搬出去住,总归咱娘几个有手有脚,一口饭还是有的吃的。”田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者说她是潜意识中积压了太久,一下子爆发出来说出的话,吓得整个屋子的人都愣住。
“大儿媳妇,你瞧你说的啥话,哪有让你搬出去住的道理。”田老爷子见事情有些不妙,如果让两人继续说下去,估计田氏会直接说到分家一事的,“这是守土他舅舅不是还没对外说吗,等事儿定了,咱在说。”
田老爷子说的话,只是为了缓和目前紧张的局面,既没把话说明白,也没把话给说死,年纪大的人,果真是适合当和事佬的。
“爹,咱今儿既然把话说出来,就绝对做的到,咱虽然没有娘家,但现在有桃花他们在,也不是啥都没有的。”田氏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她不针对任何人,只是想到自己没爹没娘没人疼的身世,心里就十分难受,“守土,这事当作大伯母和你定下了,工钱多少不要紧,只要将来能给桃花办个体面的婚事就成。”
“大伯母,这事……”与田兴旺同时夹在中间的田守土也是万分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奶奶,一边是一直以来都疼爱二房人的大伯母,算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想得罪了其中任何一个人。
“守土,这事你要是敢依,就别认咱这个奶。”张氏也来了脾气,她就是要保住田家唯一女主人的地位,田家的事,她是绝对有话语权的。
“奶,你这不是……”田守土顿时彻底的明白了叶子当初的心寒,张氏用这种低级的威胁手段,其实一点都不管用,反而会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人活在世,谁愿意被人用威胁拿捏着,越是亲的人不应该是越会为家人着想吗?怎么到了他眼前的亲奶,都完全变了个样,让人听了都觉得心里不舒坦。
“老婆子,瞧你说的啥话,还不进屋去歇着。”田老爷子听了张氏的话,赶忙出来打圆场,他目前看到的事情和之前叶子发生的情况一样,后果是张氏一点便宜都捞不着,还得失去一个亲孙子。
“咱今儿也就把话给放这儿了,守土,你要是敢依了她,从今完后也就别叫咱奶。”张氏也不管田老爷子给的台阶,今儿她要是不能把田氏压服下去,往后在田家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守土……”田氏听了张氏霸道的话,顿时心里也跟着凉了一大片,如果张氏用这个方法来逼二房的人,怕是这活她是拿不到了。
“爷,奶,大伯母,咱家还有事,就先走了。”田守土才不想夹在中间为难,左右不是人的事他也处理不好,先逃出去,回头和家里的商量下再做决定才是王道。
田氏见田守土逃一样的走出去,心里也没了谱,她只是一直用衣袖抹着眼泪,心里委屈的和什么似得,只好朝自个的屋子走去,
“娘,咱、咱进去瞧瞧啊。”田兴旺不是个浪漫的人,但田氏和他相处了一辈子,加上田氏无父无母,他习惯了对田氏好,今儿见田氏受了气,他心里也跟着难受。
其实在田兴旺眼里,田氏的做法一点错都没有,田氏每日都得早起干活,有多辛苦不说,有些时候田氏忙的比他个老爷们都累,自己的娘一句好听的话没说,看在眼里全当是田氏应该做的。
而小张氏,每日起床吃饭,吃饭饭到村子溜达溜达,以前还老把手工活丢给田氏做,这些田兴旺见了心里也会慢慢的跟着不平衡,难道就因为小张氏是娘的娘家人,就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兔崽子,取了媳妇忘了娘,真是丧了良心,早知道这样,当初生出来的时候咱就一把灰给送走,省的现在来戳咱的心。”张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啥不对,她口中不停的说着大房人的不适。
等到屋子只剩下田老爷子的时候,田老爷子才叹气的说,“你自个说说,凭啥就不能让大儿媳妇去干活,凭啥小四的媳妇就能整日吃了睡,啥活都不用干。”
“咱……”被田老爷子犀利的实话说的,张氏连反嘴的话都想不起来,可她就是逞强不肯认输,“秀儿咋滴了,秀儿是咱大哥的闺女,和她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你倒是好好说道说道,难道不都是你儿子的媳妇?”田老爷子真心是有些被张氏的逻辑打败,脸上也呈现出一种不能理解的表情,“老婆子,将来你打算让哪个儿子给你养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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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守土基本上算是一路小跑回家的,他突然觉得每次往田家老宅走一次,心里就会跟着不舒坦一次,今儿明明是有好事去的,怎么到后来,却变成了他的不适。
到了家里,田守土喝了好几杯茶水,才能慢慢的压平自己的情绪,按他的想法,田氏要出来干活是好事,为啥自家的亲奶就是老压着不肯呢。
“叶子,在忙呢?”田守土虽然是叶子的亲二哥,可现在他们家的情况,他也不好直接推门就进屋去,只能先在门口说一声。
“二哥,是你啊,赶紧进来,小心外头凉。”叶子正在试着把田家村的地形给画出来,她想好好的规划一下,怎么样才能找出最佳的方案来利用田家村的地势,“秋儿,给二爷倒杯热茶润润口。”
“嗳,姑娘,咱这就倒。”秋儿在屋子,多数是忙着叶子的衣裳和一些女娃子用的东西,她把手头的活放好,才走到桌上边上,拿了茶杯,倒了杯热茶,放到田守土面前,恭敬又不失礼貌的说一声,“二爷,喝口茶。”
田守土和秋儿之间差了七八岁,两人一个是大人,一个完全是个小娃子,就算让外头人见了,也不会说些啥不好听的话来。
“姑娘,刚才吕奶奶找咱有些事,咱一时半会儿给忘了,这会子就先过去瞧瞧。”秋儿见了这种情况,她也不好在屋里呆着,找了借口就出门顺手把房门关上。
秋儿那吕奶奶当幌子,叶子和田守土也是听的出来的,而出了门的秋儿,直接到田雪花的屋里玩一会儿,估量着田守土走了才会回来。
叶子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田守土身边的椅子上,她见了田守土的脸色,赶忙关心的开口问:“二哥,咱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啥事了?”
“叶子,今儿这事闹的,真是……”田守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叶子说才好,他只是有些恼,却又找不到理由来生气,“咱今儿去老宅把事和大伯、四叔说了一遍,小叔听了,也吵着要活干,咱只好……”
“二哥,有啥事你就说吧,咱又不是外人。”叶子见田守土剩下一半话没说出来,也跟着有些担心,“还有啥不好意思开口说的。”
“小叔不是快成亲了么,咱也不好让他往外村跑,结果小叔心里可不就想岔了,咱没了办法,只好把田地种白菜的事交给他。”田守土心平气和的说这话,他知道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叶子也会像他支持叶子一样的支持他。
“可、种菜这种活,咱爷和咱奶能同意吗?”叶子原本是想让田家村一些勤快的妇人接这活,田家村的一些大老爷们都让妇人给养坏了,一点破事都能计较个一二三来。
“咱刚开始这么说,咱奶可不是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