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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不奇怪,毕竟大傲之内不似商国,野修遍地,一些小门小派经常当街授法,一些灵异之事都有因由,这老汉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在车上赶了五六里路后便琢磨出味道来了。
果然,那老汉接着便痛哭着开口道:“贵客,本来您方才救了小老儿和孙女性命,小老儿不能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小老儿岁数一把,随时可能归西,原本天下太平之时,就想着能够看着这丫头长大成人,许配人家过些安稳日子,这也算对得起他们早死的爹娘,谁知道大祸天将,区区三年时间便天下崩坏,战乱四起流寇侵野,我和孙女朝不保夕,我这一把老骨头倒也不值得可惜,随便丢在那里肥地也是我的阴功,好事一件,但我这小孙女方才八岁,年纪幼小,还请贵客收容,也不求您如何对待,让她当个丫鬟牛马侍奉您便成,只要在这乱世之中给她一个活命便成。小老儿求您慈悲。”说着便又将脑袋不要命的朝着地上猛磕。
袁飞听得此言,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他现在被天下各派缉拿,自己还朝不保夕那里能够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身边?这小女孩不跟着他还好,一旦跟着他恐怕死得更快。
袁飞见这小老儿爱女心切,叩头叩得坚决,显然认了死理,自己若是不表态恐怕他就要在自己脚下生生磕死。
袁飞略微沉吟一下,随后看了看那脏兮兮的小女孩,虽然这小女孩平时看来双目无神木讷得紧,但方才这小女孩杀人之后脸现兴奋之色,心性之中隐有杀机,并且出手果断,那一刀刀身刺入流民胸腹直没刀柄,下手之时没有半丝犹豫,片刻含糊,这小女孩倒也算是一块修道的料子。
不过天下之间修道的料子多得去了,这女孩也不过中人之资算不得多了得,袁飞此时自身难保,是绝对没什么兴趣收容他人的,略一沉吟之后袁飞道:“老伯,你且起来。”
这老汉也是个犟脾气,他知道靠着自己的一副老骨头在这乱世之中定然是保不住自家的孙儿活命的,如今见到眼前这一线生机怎么都要给自己的孙女争上一争,打定了主意跪在那里依旧叩头,就是不起来。
袁飞见到此景微微皱眉,在他眼中对这老汉却有些不喜起来,如他们这般的人物早就不被世情所困,这老汉虽然爱女心切所以执着跪地叩头不起,但在他眼中这老汉如此跪地不起叩头不止却有些借此要挟的意味了。虽然这老汉出发点是为了自家孙女,但掩盖不了其本质便是要施展苦肉计逼袁飞就范。
凡人的这一套苦肉计在他们这种修为将道心打磨得浑然一体的人物眼中非但不好使,反倒惹厌,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心肠皆是铁石一般,若是耳根软的话他们这些修道之人身边早就勾勾拉拉的带了一大帮累赘了,修行是件清苦之事,那里容得这么许多罗乱,天天被一堆人围着,救这个救那个没完没了,还修行个屁。
袁飞声音不由得冷淡了些道:“老伯,你的孙女我是不会带在身边的。”
第四百七十七章 人世烘炉
那老汉闻言便是一怔,待要继续苦苦哀求之时,袁飞已经再次开口,道:“不过,我们在这乱世之中相逢一会总也算是有些缘分,老伯又曾替我执鞭一路辛苦,我虽道心似铁却也不忍见到你们老幼在这流民之中亡命挣扎,断了生机。”
说着袁飞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暖黄色的法诀便打进那小女孩脑门之内,随后袁飞对着小女孩道:“你若是有一颗恒心,便坚持修炼我传你这道法诀,这天下虽为乱世,但人道烘炉本身便是祭炼修士道心的最佳去处,天下越乱对于修士磨砺道心越是好处多多,成就起修为来也越快。”
“就算我将你带在身边也不过保你数十年寿命,春花夏草眨眼即逝,我没有这个精力也没有这份闲心去管这些事情,你若能在这乱世之中活下来,并且修为到了我传你功法的最高层次,那么我自然会来找你,传你后面的功法,若是你沉沦在这乱世之中的话,也只能说你有这个机缘却没修行的福气。”
随后袁飞掌心之中真气一喷,便凝成一柄两捺余长的寒光烁烁的短刀,袁飞将这短刀留下,随后便身形一闪便在车厢中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那老汉愣怔跪身在地,满脸失望的怔怔发呆。还有那个有些不明所以的小女孩好奇的看着袁飞消失的地方,眨着大眼睛满脸惊奇。
袁飞本身便是野修出身,更是商国野修出身。
在商国仅有南山道,母夷教,真罡门三大门派,这三大门派的修士见到有些天资之辈都也只是传下一道功法,随后便不再去管去问,甚至不到筑基的境界都不能将其当成本派弟子,任由这些人在人道烘炉之中挣扎求存。
大浪淘沙始见真金,不管你天赋如何,有何异禀,能够活下来修炼到筑基之境才算是一只脚踏进修仙的门槛之中,才能被师父承认。
袁飞身在商国长大,行为难免不带有商国气息,拒绝老汉的请求不将小姑娘带在身边,虽然看似有些冰冷无情,但其实却已经等若收了这小女孩为记名弟子了。
正所谓师父领进门剩下的便全靠着小女孩自己了,修行这种事情每人都不相同,个人经验有用的并不多,有时候师父越帮越乱,最终修炼还靠自己。袁飞自家性命都保不住,更没办法保住这小女孩的性命,此举其实也算是替小女孩留命。
当然袁飞并未过问这个小女孩姓甚名谁,因为这些并不重要,在这小女孩还未筑基并且得是真筑基之前她究竟叫什么名字对于袁飞来说都不重要,不论是张女女还是李女女对袁飞来说都只是一个符号,只有这个女孩筑基成功,那时袁飞才会过问她的姓名,并且记在心中。
袁飞留在小女孩脑中的法诀不光只是一道法诀而已,其中还隐藏着一道沟通之术,不过这道沟通之术平时却并不激发,只有小女孩筑基成功,将这道法诀修炼到尽头之后,这道法诀才会自动沟通袁飞,告知袁飞这女孩的所在地,这样袁飞便会来寻她,那时或许会真的收她做徒弟,不过这些并非是袁飞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
那小女孩被袁飞一道法诀点中脑袋,就觉自己脑海之中多了许多东西,似乎是个人形,这些东西不是文字,难以言喻,只要用心去感受便可从中获取许多东西,都是些如何呼吸吐纳的法门,她下意识的照着练习了一下,就觉得肚腹之中温吞吞的舒服得很,好似刚刚吃了东西一般,饥寒之感也清淡了少许,小女孩开心起来,又照着练习,随着她吐纳次数的增多,脑海之中的那团东西也就一点点的由模糊变得清晰,似乎有那么几分袁飞的模样,不过她终究幼小,这些吐纳法门她略略一学跟着做了几下便觉得有些枯燥,立时乱了呼吸,那清晰起来的东西立时重新化为一片模糊,随后小女孩便从老汉身边蹦起,被袁飞留下来的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吸引。
此时的袁飞一身武道修为已经达到了绝顶高手之境,以真气凝炼而成的气兵足以以假乱真和实物一般无二。
袁飞之所以留给这小姑娘一柄短刀一方面是在这短刀之上做下手段,以此帮这小姑娘挣得一份生机做个保命的手段,另一方面乃是因为这小姑娘天生藏在心性之中的那道杀机。这道杀机使得袁飞隐隐觉得这小姑娘以后必然会走上这么一条持刀之路,现在早早的留把刀是帮其更快走上这条路。
袁飞虽然冷冷拒绝了老汉的请求,但终究还是感念这老汉爱女心切的一片苦心,是以才留下这么多手段给这个小女孩。若不是因为如此,袁飞实在懒得如此费心。
小姑娘看了看爷爷,见爷爷摇头叹息的站了起来,似乎并未如何在意这把短刀,便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抓起那气兵来回把玩,眨眼之间便忘记了方才的恐惧,对着这把刀爱不释手起来,并且觉得这把刀并不似他外表那般冰冷,摸在手中暖暖的,烘焙得她的小身子,在这寒风之中也觉不出来冰冷,似乎就像是方才曾经抱着自己的那名男子一般,袁飞的形象渐渐在她的小脑袋瓜里面清晰起来。
老汉此时心中着实有些颓丧,也由得小女孩自顾自的玩耍短刀不去管她,一双已经有些昏花的老眼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孙女心中哀叹不已,他年纪一大把实在不知在这乱世之中要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这个孙女的性命。埋怨起自己实在无能,不能给自家丫头争取到这条擦肩而过的大好生路,不知不觉竟落下泪来。
老汉看了看来的道路,现在的他们已经远离了老家,一路之上流民四野,方才那几波流民更是叫他心有余悸,他们回是回不去了,现在只能往前了,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不远便能有落脚的地方。幸好袁飞留下的银子不少,若是能够找到一处太平地方也够他们爷孙两个以为生活数年的了。
老汉自怨自艾了片刻后便擦干了眼泪,叫孙女收了短刀,将孙女安顿在车厢里,用破被围起来盖好,但小丫头却是不愿,依旧钻进老汉的皮袄里面,露出半个青肿的小脑袋瓜,依偎着老汉,这一刻老汉觉得自家就是死也得把这个孙女带大!
一股力量从心底涌起,老汉便彻底抛了方才心中的种种情绪,振作精神随后便坐上车一声呼号,摔了个鞭花,将马鞭抽得好似炮仗一般,那劣马听到这声鞭响,似乎也是精神一振,便吱吱嘎嘎的继续前行起来。
一阵冷风刮来,阴霾的天空之中竟然有雪花细细碎碎的撒落下来,打在老汉的脸上,顺着老汉的花白胡须掉落在躲藏在老汉怀中的小女孩脸上,凉津津的。
小女孩伸出小手摸了摸老汉苍老的脸颊,将上面化成水的雪花抚掉,然后两只热乎乎的小手便盖在老汉脸上为他遮挡寒风,操着稚气的童音道:“爷爷,咱们去哪?”
老汉感受着脸上小手上传来的阵阵火热暖意,心中热乎得好似要燃烧起来一般,抱着小孙女的胳膊紧了紧,长叹了一声却未直接回答小女孩。
去哪?他又如何知道啊?
“咱爷俩往前走!”老汉深吸了口气,振了振精神答道。
“哦!”小女孩漫不经心的应和着,搓了搓小手后继续帮老汉捂脸挡风,对她来说去哪其实不重要,在自家爷爷怀里到哪还不一样?
漫漫长道之上,被雪花浸染得雪白一片,道路两侧时不时便有乌鸦在一堆堆烂骨之中挑挑拣拣,一辆破旧的马车吱嘎吱嘎的缓缓前行着……
人道艰难!
人世就是一座烘炉,不是被炼成渣滓便是化为精粹,旁人帮不上什么忙,最终还要靠自己……
第四百七十八章 施粥施肉
袁飞离开了那一老一小两人之后,依旧按照原定计划顺着官道前行,沿途之上为那一老一小清除了几波聚集在一起的彪悍流民。
袁飞也不管这些流民是否也和方才遇到的一样以人为食,反正见到能够对这一老一小产生威胁的便顺手打杀,青红皂白在袁飞眼中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了,袁飞只在意自己关切的人如何。和自己没什么交集之人袁飞根本不会投注在他们身上什么感情。
袁飞越接近那梵唱之声身上便有一种躁动产生萌发得越剧烈,这躁动是‘度世袈裟’活跃起来的征兆。
袁飞心中不由得奇怪,‘度世袈裟’从来都是紧紧裹在他的身上,平日里从来没有什么异动,除非是他受到攻击,这才会自发的护主,并且这种护主之能并非是来自‘度世袈裟’那处于混沌之中将成未成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