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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打算自己下去找那孩子,大不了一起死了算了,但是淳朴了村民们一次又一次把他从悬崖边上给拉了回来。
可是尉迟恭本是纵横沙场的悍将,这些寻常百姓如何拉他的住,正当大家争执不休的时候,金羿生龙活虎的从悬崖边上爬了上 ”,/:游! 来,顿时嘈杂的人群张口结舌、鸦雀无声。
年长村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们的意识之中根本没有人从这悬崖之下可以活着回来,而金羿却回来了,这未免也太……难以置信了!
尉迟恭先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摇了摇头,箭步而出,一把将他抱起,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村民或许不明白这个孩子,但是他心底雪亮。
自十年前在栖霞岭拣到这个孩子之日起,自己就少了很多麻烦,其他的尚且不说,单说他可以让蛇虫避易这本事点来说,就让尉迟恭有种拣到宝贝的幸福感觉。
但是脸上还是佯装不快,大声骂道:“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这么晚了都还不回家。”
他心里担心这孩子,加之又先前急急忙忙的找了许久,早已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先前段老村长所言之“种种危险”,看了一眼尚自哭泣的、还正在被父母喝骂的段氏兄妹,破楼就是一顿大骂,这倒让金羿觉得很受委屈,原本想好好给义父说说先前崖底所发生的事情,话还没到嘴边,就被义父给骂回肚子里去。
自此之后,段氏兄妹便被其父母严厉告诫,不准再和小金羿到处玩耍,其他邻家的孩子也被其家长督促不许离家太远,尉迟恭自然也很是生气,不但将其子大骂了整整几天几夜,还罚其不得再往苍山上去,并且每天扎马时间由原来的两个时辰增加为三个时辰。
闲暇之余,金羿也给尉迟恭谈及那两怪争斗之事,尉迟恭哪里肯信?还道他是瞎掰故事来哄自己开心,以便获取自己的原谅,反而还又给金羿增加了一个时辰的扎马时间,美其名曰“孺子诚不可教,略施小惩”。
自此金羿就不再说及此事,免得再受责罚。
这下到了苦了我们的金羿了,每天清早,一大早就被尉迟恭给叫醒,接受惩罚,扎马四个时辰,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但他本是小孩,玩心本就很重,看着那些玩伴或在洱海之畔相互追逐打闹,嬉戏玩水,或结伴泛舟,钓鱼于百里波浪之上,心里那个痒痒,何其难受。
而唯一伴随着自己的就是那株海棠花。
……
时光转瞬消逝,眨眼便是初夏时节。
和煦的晚风,吹的金羿全身毛孔齐张,说不出的舒畅快活,躺在水边,挽起裤角,脱掉粗布鞋,把脚浸泡在水中,感受着鱼虾轻轻咬着自己的脚趾,一麻一痒的,嘴中哼着自己瞎编的曲子,眯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片刻休息。
“请问这位小朋友,你知道尉迟恭将军住在哪里吗?”一位头挽白色方巾,身着白衣,脚穿白色皮靴,面如冠玉的英俊男子,微笑说道。
“什么将军、元帅的,好像这周围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金羿眨巴着一双玲珑的大眼睛,隐晦的笑笑。
“羿儿,回来吃饭了!”浑厚的声音响起,尉迟敬德的身影自远而进的出现在两人视线之内。
“糟了,看来谎言被拆穿了,义父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的”心里嘀咕着,嘴中却答到道:“就回来了。”
急忙翻身穿起鞋袜,向着白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白衣人仿佛也不见气,继而继续看向尉迟恭,身体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原因而渐渐颤抖起来。
第13章:再见苍山,别了洱海!
“恩公!”那白衣人箭步跨起,瞬间便来到尉迟恭身前,俯首半跪道。
“上官兄弟,是你么?”
尉迟恭急忙用手扶起眼前这位白衣人,细细看了看他,十年了,自己整整等了他十年了,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年轻,玉树临风,英气逼人,似乎这次见着他,感觉比十年前更有一种气质,但是具体是怎样的气质,自己这个大老粗却说不上来。
“上官警我来迟了,万望恩公不要记怪才好。”说着又是抱拳敬礼一番。
“哪里,哪里,只是要是再晚来几年的话,说不定我就是一堆黄土了,他奶奶的。”他为人豪爽,言谈不避生死,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
“恩公,休得这样说,折杀警我也。”
“上官兄弟,走!去我住的茅屋里,咱兄弟俩,好好摆谈一阵,还有就是别在叫我恩公,恩公的,还和一起一样,就叫我尉迟兄吧!”
顺势抄起上官警我手臂,道:“你远来是客,请!”
是夜,茅屋之内烛光摇弋,屋外月上中天,星斗漫天;田间蛙鸣阵阵,偶尔传来犬吠声,为这寂静的初夏夜晚平添几分生趣。
上官警我与尉迟恭畅聊许久,彼此道出别后的诸多事情,一席话语,让上官警我感慨良多,知道尉迟恭仅仅只是凭当初自己的只字片语,便深信自己不疑,而且真的来到南诏大理等着自己的消息,可是这一等就是十年,试问常人一生究竟有多少十年可以过?
想起当初自己伸手重伤,为尉迟所救,靠着师门灵药“九叶金丹”虽然保住元婴,但也只是权宜之计,加之魔 ’^。奇幻/ 门追击的凶险,他半夜便启程回山,一则是尽快恢复伤势,二则避免给尉迟恭带来不必的血光之灾。
哪知自己回山之后,在师门长辈的救治之下,伤势不但完全治愈,而且自己久久未能突破的瓶颈,也出现了松动,沉心静气,意守丹田,全然投入修炼之中,早已把尉迟恭的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孰不知,自己这一入定,便是十年,虽说十年对修道者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凡人又有多少十年,想来想去,越是又愧于心。
当自己出定以来,就只和师门打了一声招呼,便风尘仆仆的从峨嵋赶至大理,寻找尉迟恭,希望恩人还在,但他自己确实丝毫不抱希望。可是当他再次看到尉迟恭时,早已淡漠世俗的道心,也是大起波澜,这个凡人对自己信任,只能说是子期伯牙,知音难觅,千古难得!
上官警我瞟眼一看,这个先前还欺骗自己的小孩子,金羿也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位超凡脱俗的白衣人。
单是从相貌外表上来说,自己这个义父是八辈子也及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一位是满脸胡渣的黑大汉,一位面如冠玉的玉郎君,一位是年近半百的老头子,一位是英姿飒爽的‘年轻’人,简直差距就是太……大了。
哎……,看来自己这个义父真的是老了。
“尉迟兄,这个小家伙就是您在山中拣到的那位吧,沁的聪明,差点把我给骗了,哈哈哈哈……”
他边笑边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掌,在小金羿头上摸了一下,自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自从十年前在山洞之中见到他起,就对这小孩子的印象深入脑海。
“上官兄弟,你此次来大理找为兄,不知所为何事?”尉迟恭盯着一双酒杯大小的眼睛问到。
“不为别的,十年之前我对您说过,回师门禀报之后,就下山来接您上山,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在得师门众为师长助我疗伤之时,却突破了原来的修为瓶颈,进入闭关入定的状态,倒是把你的事情给忘记了,实在是有愧于兄。”
上官警我随即抱拳以礼:“这次自出关一来,我就风风火火的赶到大理,找了兄长半月有余,才将你找到,不知兄长打算何时跟随舍下回山?”
“我真的可以跟随兄弟回你们门派修炼各类仙术,我现在已经这么大年龄了,我……我……我……还……行……吗?”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久别重逢的因素,这位曾经冲锋杀场,刀口添血,枪口吃肉的大将,尽然也变得口吃起来。
“当然可以,只要师门长辈给你重新易经洗脉,给您铸基,您便可以修习各类道法,和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上官警我侃侃而谈,把尉迟恭的顾忌给瞬间击碎。
“只是?”
“还有什么顾虑,尉迟兄,您我兄弟,不必顾虑,尽管直言便是。”
“要是我随你上山了,这孩子谁来照顾?”目光停留在金羿的小脸之上,眼中满是关怀与疼爱之情。
“哈哈哈哈,这还不简单,这小子比较和我的胃口,虽说刚才骗了我,可是要是只带您走,打我心里来说只是出于对你感激以及佩服,要是再把这个小家伙一并带走,那我上官警真的是不虚此行了。”
第14章:御剑飞行
听了上官警我一席话,尉迟恭彻底的放弃心中的顾虑,敞开心怀和上官警我聊起来,问东问西,一会问问上官师门里面有什么清规戒律啊,一会又问问师门长辈的脾气好不好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语,好不畅快。
仿佛刹那之间,这十年的等待,终于变成了现实,心中郁结一扫而空,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大饮一口烈酒,全然没有注意到金羿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方桌之上打着呼噜进入了梦乡。
……
寅时即过,卯时将至,尉迟恭三人便站在屋外的院子里,看着漫天星辰闪烁,月过中天,薄雾轻起,洒落在三人头顶,白蒙蒙的一片,是梦是幻,若隐若现。尉迟恭泪水早已澎湃而出,流过颧骨,流过下巴,滴落在石板之上,“滴答”之声响起,下一刻,自己将要离开这养了自己十年的小屋,离开这些淳朴善良的白族父老乡亲,心如刀割一般,曾几何时,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自己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吗?
“走吧,尉迟兄长,再不走,等村民们起来了,我们就不好走了”上官警我催促道。
“好的,让我再看看这间小屋!”尉迟恭信步向前,推开门,仿佛要把这小屋的一砖一瓦、一桌一凳、一碗一瓢、一床一褥都要牢记于心。
“羿儿,我们走吧,等你以后学到本事了,再回来看看乡亲们。”
“呜呜呜呜,义父我想去和阿富和玉儿、还有小红他们道别一下。”金羿哭丧着鼻子,向尉迟与上官警我哀求道。
“走吧,以后你学有所成之后再回来看他们就是了,你现在还小,有的是机会。”上官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