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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方才有此一问。
“相必这位小兄弟是外地人吧,这益州衙门就在前方直走三百步,再向右拐,走一百步,在那十字口向右拐走五十步,你看到那里最大的一座建筑就是益州衙门了。”
这汉子一阵旁白,一阵在地上比划,原本以为可以得点好处,可是当他抬头时,却哪里还有金羿两人的踪影,心中嘀咕道:“这两人怎生跑得比兔子还快,哇靠(粗话)!”
金羿从听那汉子讲解时就用灵识打探一阵,已经将那益州衙门的所在之处,给打探出来,难得听那汉子的废话,拉起齐蕙儿的柔荑,转眼便奔行到了那衙门之 ',;' 外,刮起一阵大风,吹得那街道两边上的灯笼飘荡起来,要不是碍于此处乃是人口密集之地,唯恐惊世骇俗,说不定就会御剑飞去。
“金羿,你跑那么快干嘛,也不怕吓着别人。”齐蕙儿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
“蕙儿,我知道,不过马上这审案就要开始了,要是来晚了,就没意思了,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州牧是何许人也?”金羿拉起齐蕙儿就往那衙门走去。
这益州衙门占地开阔,青砖墙,破木瓦,衙门口一巨大的‘擂冤鼓’高高立起,鼓是新鼓,鼓架却是相当陈旧,上面已经出现了许多棉虫所啭咬之小洞,密密麻麻。
再看看那高大的房门,也是显得很是古老,门的正上方挂起一简单的牌匾,牌匾上书‘益州衙门’四大字,大字方正刚毅,笔劲如木三分,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大门之外,站立着几名群众,仿佛也是刚到不久。
透过人群,当先入目的便是那象征着公正的‘正大光明’的警世牌,牌匾下面下方比地面高出四十公分的台子上放有一张公案锦布,紧紧围饶一周;上面放着令牌等物品,那张已色泽暗淡的公案锦布正默默的向着世人无声的诉说着这公堂的俭朴。
那公案桌两端至门口各伫立着十名衙役,这些衙役神态严肃,个头都在七尺以上,二十根杀威大棒斜斜的伫立在地面之上,从外看去,直如一根一般,威武之极。
“升堂……”
“威……武……”二十名衙役齐声吟道,气势壮观。
“啪”,惊堂木一响。
“带此案原告、被告双方人员赵氏遗孀赵田氏、赵叶氏以及赵家独子赵昕。”一年约三十,身着绯色圆领袍;头裹璞头;脚穿长腰靴,腰上一条金色革带的官吏大叱一声。
在两名衙役随行之下,两名身着丝绸长裙的妇人,两人分别牵着一名一岁半左右大小的孩子肩膀,进入大殿之内。只是那走在前头的妇人意气风发,那靠后一点妇人则显得有点凄然,面色苍白,脸上泪痕犹存。
“草民赵田氏、赵叶氏,参加上官州牧大人。”两名妇人跪拜在地,一一见礼。
“两位请起,不用多礼。”那上官州牧右手平抬,示意两人请起。
“赵叶氏,你有何事要状告那和你同侍一夫的姐姐,赵田氏。”上官州牧直接问道。
“禀告州牧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被唤做赵叶氏的妇女,唇齿轻启,道出了一幕令人发指的家庭孽案。
原来那赵家本是益州城内一大户人家,年前一家之主赵帆撒手人寰,魂归地府,留下了这一大笔家产与这对寡妇及孤儿,原本应该好好相处,和和睦睦,尽心教养孩子成长。
偏偏那长房赵田氏却是没有子嗣,心想要是等着那赵叶氏的儿子长大后,那这偌大的一个家园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在一夜晚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将那赵昕给抱了去,还借着长房的名义,将那赵叶氏给赶了出去。
那赵叶氏失去儿子,又被扫地出门,伤心欲绝之下,来这益州衙门告状,恰巧碰上那微服出巡上官州牧,才有此一幕。
“如此说来,那小孩赵昕可是你赵叶氏之子,是被那赵田氏偷抱过去,赵叶氏你敢保证没有半句谎言欺瞒本官”那上官州牧厉声咤道。
“小女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句虚言。”那赵叶氏神态决绝。
“如此甚好,师爷把你记录的供词给他画押。”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师爷,端着那所记录的供词端给那赵叶氏亲自花押。
“嗯,赵田氏,赵叶氏如此一说,你有何话可说?”上官州牧眼神中精芒闪烁,看着那赵田氏。
“大人,奴家冤枉,她简直是含血喷人。”于是又是一番说辞,呈现在众人耳中。
大意是那说那赵叶氏想独吞财产,设计抢夺赵昕,结果阴谋被自己识破,不忍心将他送进官府,只是将她赶出家门,没想到她却恩将仇报等等。
她神态多样,时而声色俱厉,时而嚎啕大哭,旁边者中那些看客甚至有的都已经开始倒向了她一面,对那赵叶氏更是指指点点。
“如此,你二人所言均是有理有据,本牧也难以下定断。”上官州牧沉吟不语,来回踱步。
“州牧大人,你…可…要…我…民……女…做主啊!”那赵叶氏拜伏在地,头紧挨着地面不再抬起。
“请上官大人明鉴。”那赵田氏也是跟着拜伏,一个磨盘大的肥臀撅得老高。
“有了,既然尔等都说自己是这孩子的母亲,那么本牧有一计可以一试。来人,将那赵昕所站之地,画一个圈,你们两人谁要是将赵昕拉了过去,那么这孩子就是你的,那赵家的万贯家产也是你的。”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金羿,我觉得这州牧糊涂透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计谋。”齐蕙儿捏了捏金羿的大手,好像不是很在乎这州牧的做法。
“此计貌似滑稽,但实则高明之极,你慢慢看,好戏就要上台了。”金羿看了看齐蕙儿,傻傻一笑。
“哇哇”那小孩赵昕受到那两边拉扯,疼痛难忍,顿时嚎啕大哭。
那赵叶氏不忍心看到那小孩的痛苦,毅然放手,那赵昕顺势便被赵田氏一把拖入怀中。
“我拉过来了,拉过来了。”赵田氏挣子得胜,喜不自禁。
“赵叶氏,你挣子失败,你还有何话可说?”那上官州牧面色涨红,显得很是气愤。
“民女无话可说,甘愿领罪……”说到这,赵叶氏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什么嘛,分明是个昏官,哪里还是什么人人敬佩的父母官,我看啊,也不过尔尔。”齐蕙儿心中也是愤慨,这一句话毫无遮掩,相当大声,整个公堂之上尽数听到,就连金羿也是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顿觉尴尬。
上官州牧,看了看那门口的两人,点了点头,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啪”的一声,将众人从金羿两人身上拉回了案子之中。
“来人啊,将那罪大恶极、夺人爱子的刁妇赵田氏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赵家财产归赵叶氏母子所有。”如此的判决,将在场除了金羿之外的所有人弄得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第48章:玉门不归,陋室浅谈
这落差最大的估计除了那还拜伏在地赵叶氏外,就要数那骂人贪官的齐蕙儿。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赵田氏原本说辞是无懈可击,但是当她为了那万贯家产而争夺这孩子时,丝毫没有顾及这孩子的安危,满眼都是对那金银财宝的贪婪之色。”
“反之赵叶氏,不忍看着儿子受苦,宁愿背负诬告他人的大罪,此乃为母之大爱是也。”上官州牧一边宣布原因,一边扶起那因感激而长跪不起的女子,从师爷手中接过那赵昕,轻轻的递过。
“哎呦,大人恕罪,奴家知错了,哎呦……”
衙门外面传来赵田氏阵阵响窃四邻的惨叫声。
“两位请留步,我家大人有请。”先前那公堂之上,拟写供词的师爷神态恭敬的拦住了即将离去的金羿二人。
“请问这位先生,州牧大人邀请我们有何事?”金羿微觉诧异,不明白这上官州牧,为何会在这这么多人中独独留住他们两人,抬头望向那州牧站立的公案台上,早已人去无踪,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他对这州牧的认识六分来自别人口述,四分来自刚才的这件案子,倒也是有心和他结识一番。
齐蕙儿心中更是一阵莫名,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刚才‘骂’了他一句,他便耿耿于怀,存心抱负不成。
不过看那州牧的风格,倒也不像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即便是那种人,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自己还不至于怕他。甩去心中杂念,与金羿一并紧跟着那师爷向着衙门里院行去。
一路行来,这衙门里院和那先前所见的一般陈旧,简朴至极,即无花卉盆栽,又无假山清泉;即无丫鬟侍女,也无家丁老仆。
那破败龟裂的地板之上,已经长出了茂密的野草,那不少的石阶上长满的翠绿的青苔,阵阵青草淡香婉来,给人一种如置乡野的感觉,这哪里还是一州之牧的府衙,除去这里占地宽阔外,说是那‘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之陋室也不为过。
“崆”之琴声悠扬响起,祥和寂静,其意境深远,如宁静之夜晚,三人停步倾听,入坠其中。
陡然,金羿眉头微蹙,琴声急转高亢,如擂战鼓,两军对垒,杀意弥漫,连续拨动几弦,像是那战场之上的一军主帅发号施令一般,沸沸扬扬的拼杀在一起,马嘶人呼,刀兵相接,杀声震天,士兵、战马的鲜血染红了广阔的战场,如此琴声持续了将近一刻时间,其间gao潮不断,绵亘悠长,一幕壮观的战场杀伐的景象浮现在三人脑海之中。
渐渐的琴声低沉下去,悲凉之意直入心扉,琴声变换,似是那战争之后受伤士兵的呻吟,似是那战火燃烧的劈啪之声,似是那沙场过后,那些专食死尸的秃鹫、野狼的嗷叫,潇潇夜雨,雨打风吹,战场被洗礼之后依旧还是存在,可是哪些亡故的人啦?又有多少人记得住这些亡魂,琴声渐渐微弱下去,终于嘎然而止。
三人伫立倾听良久,还是那师爷仿佛听惯了这琴声,率先醒悟过来,连续叫唤了三声之后,才那这对少年 看^: 男女从那意境悠远的琴声之中给拉了出来,三人向着琴声源头行去。
“敢问先生,这琴声是何人所弹,造诣如此之高,意境深远,是乃高雅至极。”金羿在这蜀山八年时间内,除了修炼道法之外,也经常和齐蕙儿一起对研究琴棋书画,是以方才琴声两人都能听出其中意境,要不然‘对牛弹琴’,岂不是愧对这弹出此妙曲的弹琴之人。
“实不相瞒,此曲乃是上官州牧亲自所奏,此曲名曰‘阳关不归曲’,意思是指去了阳关就不要再想活着回来,我观两位也是此中高人,想也听出了此中奥妙。每次听州牧大人弹及此曲,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沉浸进去,说来让两位见笑了。”师爷边领路前行,边回味着方才那首琴曲。
“师爷,你说哪里话,上官州牧词曲极是妙哉?只要是能闻之人,均会有如此反应,你何笑之有?”金羿一谈到那琴声,仿佛又被拉回那杀伐四起的疆场之上。
“金羿,你快看,前面那门口站的不是殷大哥的家仆吗?难道他也来到这益州衙门之内了不成。”,齐蕙儿玉指邀举,方向指向前面不远处的一间破旧的客厅大门。
三人走到那客厅门口,四名家仆齐齐见礼,道:“见过金公子、齐小姐。”,声音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免礼,请问殷大哥在里面吗?”金羿问那站在离自己最近右手方位的那名家仆。
那家仆微微一喜,自昨日金羿治好那殷啸天的天残沉疴、眼前这位性情活跃的齐小姐同样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自己一伙十几人放倒,这些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