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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草在寒风中摇摆,似挣扎的生存在这严寒之地,它们存在了坚韧的生机,看着他们,苏铭似隐隐如看到了二师兄。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何二师兄要在这整座第九峰上大半地方都种下这些花花草草,这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他就如这些花草一样,所在的地方,就是他要守护的地方。
比如这里,在之前是没有花草的,可苏铭在这里开辟了洞府后,二师兄来了,带着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将这里覆盖。
一种无声的温暖,在那些花草的风中摇曳里,让苏铭无意中感受,他蹲下身子,看着那些花草,脸上的笑容,有了他来到南晨之地后,很少看见的温暖。
这种笑容,只有在乌山时,才会始终存在于苏铭的心里,从而反映在了脸上。
子车恭敬的站在一旁,他看着苏铭,当他看到苏铭脸上的微笑时,他神色有了恍惚,似眼前之人不再是让他敬畏的那足以与司马信争锋,充满了煞气的苏师叔,而是成为了一个刚刚长大的青年,还有一些没有完全褪下的青涩。
但这恍惚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罢了,当苏铭站起身后,随着其脸上的笑容失去,子车那种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感触,立刻消失。
那刚刚长大的青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平静中带着煞气的苏师叔。
“没有我的召唤,你不得踏入洞府,就在这洞府外,听从吩咐吧。”苏铭冰冷的声音传来,走向没有大门的洞府。
“是!”子车神色恭敬,立刻遵从,退后几步,选择了一处背风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他的目中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就在此被坚定取代。
“三年……这三年或许对我来说,不是灾难,而是造化……希望是这样……”子车闭上了双眼,沉浸在了打坐之中,但他的心神却是放在了四周,如护卫仆从一般,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苏铭在此刻,也是盘膝坐下,坐在了其洞府内,看着洞府口外的天空已经要黯淡下来,他慢慢的取出了从器物殿取来的那些犀白木块,放在了身前后,又取出了那凶兽筋线。
此线带着很强的韧性,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小截,也可以被拉伸很长。
这些犀白木块,大小并非完全一样,有长有短,有厚如三指之宽,也有之若两指而已。苏铭望着这些木块,略一沉吟之后,他双手迅速抬起,抓着一条木块,挥手间,便有大量的木屑飞舞,片刻后他放下再取另一块。
许久,当所有的木块都被苏铭整理了一番后,摆在他面前的木块一共有九条,每一条的都有手臂之长,五指之宽,厚度则是两指,看起来一摸一样,均都是通体白哲,乍一看,无法一眼看出是木,而是若白玉。
将这九条木块并排放在一起后,摆在苏铭面前的,便是一个很大的画板,每个木条中间虽说有细微的缝隙,但若是用力挤压后,就可将这缝隙盖住。
随后,苏铭拿着那凶兽筋线,眉心青光一闪,小剑飞出在那兽筋上连续斩断成了数截,捆绑在了这画板的木条中,因这筋线本身的拉弹之力,使得这画板的缝隙消失,但若是用力去卷兽皮一般去卷这画板,则在那拉力下,可以将这画板卷成一个圆筒。
第243章 奇异棍虫
望着眼前这张被他亲手制造出来的画板,苏铭右手抬起,轻轻的在上抚摸而过,这画板上一片平整,摸去不显粗糙。
“以后,你便陪伴着我,去感悟天地的造化……”苏铭喃喃,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外界的天空已然完全暗了下来,寒风呜咽中吹过,那风吹在第九峰上,从苏铭洞府外的平台上扫过,有一些进入到了苏铭的洞府里,在这里时而卷动着苏铭的长发。
苏铭闭着眼,他没有去感悟,也没有去沉浸在修行之中,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是在这空白里,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这女子巧笑嫣然,双目明动着,让人一眼看去,便会被其美丽所吸引,随着其身影越加的清晰,可以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野性之美。
如不被束缚,肆意的绽放在丛林内的花朵,散发出那自然的,有着强烈吸引力的芳香。
她穿着白色的衣衫,含笑中,仿佛在望着苏铭。
“白灵……白素……”苏铭喃喃,闭目中右手抬起,在那刚刚做成的白木画板上,以手指为笔,画了起来。
每一笔落下,那画板上都会出现一道虚线,这虚线外人看去,是空空的,看不到,仿佛其上根本就没有线条,因没有笔,只是手指触摸而过,似留不下什么痕迹。
但唯有苏铭,因其心引,手指所过,他能看到自己画的是什么,亦或者说,他画的是自己的心神显像,画的是感觉,画的是气息,肉眼,自然看不出来。
时间慢慢流逝,寒风在深夜里越加的呼啸起来,洞府内一片寂静,唯有苏铭手指在那画板上不断勾勒碰触而出的声音存在,可于那风中,这声音很微弱,听不到。
直至一夜过去,当外面的天空尽头,一轮初阳渐渐露出之时,苏铭的右手在那画板上一顿,他睁开了眼。
望着画板,这画板此刻在外人看去,与昨夜没有什么两样,一片空白。可在苏铭的眼睛里,这画板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穿着白衣,巧笑嫣然,栩栩如生,但,却没有眼睛。
苏铭沉默了片刻,右手蓦然抬起,在那女子的双眼空空的位置几笔而过后,在他的目中这画板上的女子,立刻有了双眼,那女子的双眼里,透出的走动人心魄的光芒,只是那光芒里存在的,是一股厌恶之意,使得其整个人的气质有了改变,仿佛在质问着苏铭。
“她,就是白素。”苏铭轻声自语,双眼露出波澜不起的平静,看着画板上的女子许久,他右手在这画板上一弹。
顿时这画板猛的震动起来,有一层薄薄的碎末在其外表上碎裂弹起,如掀起了一层纱,而那被掀起的纱,则是画着白色的身影。
此刻随着碎末如纱被苏铭弹指间掀开,在那洞府外寒风吹来中,将这些碎末卷着,顺着苏铭的身体边缘吹过,将其消散开来。
随着其消失,那画板上在苏铭的目中所看,此刻重新化作了一片空白,没有丝毫那女子的痕迹在内。
如他的心一样,在这一夜的静心作画下,把那一丝因相貌一致产生的震动,驱除开来,烟消云散,融不入其心。
此刻外面已经大亮,阳光顺着洞府之口洒落进来,如光芒吞噬黑暗一般,在苏铭的身前三尺外停止,他的三尺外,可见阳光城环形映照着,可他所坐的位置,却依旧是在那黑暗里。
沉默中,苏铭把画板放下,其目光一闪,取出了邯山钟,此钟刚一出现,立刻从其内传出砰砰之声,显然是那小棍一般的虫蛇,竟还在挣扎欲冲出。
苏铭望着此钟,双目有了冰冷,他与司马信一战,对于那一剑的天地之力略有明悟,除此之外,另一个收获就是这邯山钟内的虫蛇。
此物他看起来像是异虫,但司马信曾说此物为蛇,这一点,苏铭当时没有时间去思索,此刻平息安静中,他右手抬起,在身前缩小的邯山钟上猛地一弹。
这一弹之下,钟声回荡,只不过这钟声并非是外散,而是在其内部持续回荡了很久,隐隐的有一声声凄厉的嘶吼从钟内传出,在这钟声的震动下,很快其内那虫蛇的挣扎就虚弱下来,可还会时而碰撞此钟。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钟内的虫蛇再没有碰撞挣扎,只是有虚弱至极的哀嚎隐隐传出时,苏铭右手向着邯山钟一指,立刻此钟渐渐膨胀,成了一丈大小后,苏铭目光一闪,右手有些生涩的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这是他在将此钟收为己物后,脑海中自然而然多出的一些将其操控的方法,摆出那古怪的姿势后,苏铭的右手向前猛的一堆。
立刻那邯山钟通体一震,渐渐其上如有了波纹,赫然在苏铭的面前,此钟竟变的透明起来,可以让苏铭清晰的看到,在那钟内被封印的地方,那条小棍样子的虫蛇,此刻身子弯曲,如弓箭开弦一般,似随时可以伸开后爆发出惊人之力。
它的身上,没有丝毫被重创的痕迹,尤其是其头部的双眼,更是露出了阴森寒光,仿佛在等一个机会。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苏铭亲眼看到,这虫蛇明明精神抖擞,蓄势待发,可从它张开的嘴里,却是在其凶煞的目光中,传出了虚弱至极的哀嚎。
“好聪明的小虫!”苏铭目光一闪,此异虫的灵动,让苏铭有了冷笑,他右手立刻在那钟上连续弹出数下,使得钟内轰鸣之声回荡,形成了大量的音波扩散,那小虫立刻神色扭曲,但却硬生生的挺住,有节奏的哀嚎下,最终再没有声音传出,若是通过其声音来判断其生死,此刻很有可能会让人认为,此虫已经濒临死亡。
但苏铭分明看到,此虫尽管轻微颤抖,但它的身子依旧是弯曲中蓄势待发,其双目的凶残嗜血之芒,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似在其痛苦中更为强烈。
这一幕,让苏铭动容。
“司马信是如何将此物降服!”苏铭喃喃,此物看其凶性,显然是那种极难被降服的。
“我倒要看看,此虫的极限!”苏铭目光冷冽,右手抬起并非一指弹去,而是一巴掌拍在了那邯山钟上。
在其手掌落下的刹那,此钟内的轰鸣立刻达到了巅峰,那剧烈的声响尽管钟外听起还是微弱,可在那钟内,却是如惊涛骇浪般,形成了一股疯狂的冲击。
那小虫立刻身子剧烈的震动,弯曲的身子仿佛无法承受,渐渐地放缓下来,最终更是完全的松开,发出了凄厉的嘶吼。
在其嘶吼中,它的身体似出现了裂缝,有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如血液一般丝丝流出,其神色立刻萎靡下来,那张开的翅膀更是拉耸下来,但其目中的凶残,却是依旧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强烈的近乎疯狂。
那目中透出的残忍,更加强烈,仿佛只要给它一个机会,让它能逃离这里,那么带给它如此痛苦之人,将会受到它疯狂的报复。
苏铭神色平静,右手抬起后再次一掌拍在邯山钟上,顿时其内的轰鸣,被掀到了有一个高度,在这钟鸣下,这小虫的翅膀立刻撕裂,顿时粉碎了两片,其身体颤抖下,仿佛要崩溃般,大量的白丝血液散出,它整个身子如软泥一般倒在那里,没有了半点力气,仿佛生命也到了尽头。
但在它的目中,苏铭看不到屈服,看不到绝望,能看到的,依旧还是那滔天的凶焰,仿佛其生命不息,这凶焰不灭!
苏铭第三次抬起右手,他知道,只要这一次落下,那么此虫立刻就会死亡!毕竟此虫擅长的是速度与那就算是他也觉得心惊的穿透之力,而非此刻这种守护。
沉默了片刻,苏铭渐渐把右手放下,他望着那邯山钟内的小虫,在这小虫的目中,苏铭不但看到了其凶残与坚韧,他更是看到了那里面,此虫对于其前主人司马信的忠诚。
他只所以能看出此虫目丰隐藏在凶残下的忠诚,是因为苏铭,曾经在乌山,那具火猴小红的目中,也曾看到过同样的神色。
“小红……”苏铭不由得想起它。
苏铭闭上了眼,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目内再次平静了,他望着邯山钟,忽然向着此钟传出了一阵话语。
“你有如此灵性,想来也必定可以听懂我的话语……你既如此忠于司马信,那么我们不妨做一次实验。看看你在司马信的心里,有多重要!”苏铭缓缓开口。
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