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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样子了都还敢跑回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看着他眉眼间的疲惫之色,眼底隐隐的心疼,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权慕锦眯着眼看着顾若瑾的神色,微微浅笑,摆了摆手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好好休养就行了,半年后再复查,要是没多大问题就可以放心了。”说完,伸手揽着顾若瑾的腰身,大力的把她捞进怀里。
一脸担忧的仰起头看着权慕锦,不放心的说道:“既然好了,那为什么还是咳的厉害?”
猜出了顾若瑾的心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当时的旧伤在肺部,等全好了,就不会咳嗽了。”
听到这里,顾若瑾不再出声,她知道这男人不停歇的赶到酒店,到现在都还没休息,身体怎么承受的住,就着他的怀里闭眼跟着一块儿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顾若瑾睁开眼,看着坐在床头凝视她的权慕锦,有些不自在,快速的坐起身想要起床,却被权慕锦的大手拦住。
“原来还是只懒猫呀!”权慕锦被她拉进怀里,顾若瑾的头靠在他胸前,说话时胸口一震一震的,弄得顾若瑾耳朵痒痒的。
羞恼的推开权慕锦,鼓着眼睛凶狠的瞪着他说道:“再说一遍!”
权慕锦心里不禁好笑,从来都没见过她这么‘可爱’的表情,以前在他面前除了冷着一张脸的表情,就剩下嘲讽。
脸色微微转白,捂着胸口弯腰的爬在床上,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顾若瑾一惊,连忙摸着他的脸,试探了温度,没事儿,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权慕锦微睁的眼睛微闪,痛苦的呻吟出声:“唔,没事…就胸口疼…”说着,手上拿着顾若瑾的手在胸口处,肋骨处,手臂处…越到最后,越不靠谱。
顾若瑾由原本的担忧转换成满腔怒火,感情他是在耍她玩儿!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痛是吧!”伸手在他指点过的地方都用里戳一遍,在他含笑的注视下,举起拳头用力的捶打几拳。
“呐!独门止痛秘方,还痛么?”挑眉问着皱眉的权慕锦,仿佛只要他一点头,会立马再多‘痛惜痛惜’他几下。见他良久不做声,顾若瑾懒得理会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其实也不是权慕锦不理会顾若瑾,而是自作孽不可活,之前本来真的是在逗弄顾若瑾,可被她捶打后,胸口处钻心的痛。见她进了洗手间才松了口气,紧紧的攥着被子蜷缩着,试图等疼痛平息,额角的汗水也随之流下,湿了枕套。
而在洗手间洗漱的顾若瑾越想越不对,按照权慕锦那没脸没皮的人,会在她的拳头下生气么?想到这里,心里不安,匆匆的放下杯子走了出来,果然看着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细细一看,被子在抖动,急切的走到床边,伸手拉开被子,露出权慕锦苍白的脸色。
“是不是又痛了?我…我带你上医院!”说着就要把权慕锦拉起来,却被权慕锦拒绝。
咬紧的牙关松开打颤的说道:“没事…我爸…还不知道,不要…去医院,你找宗…言!”说完咳嗽了几声,脸上比之前还要苍白,唇色发青。
顾若瑾害怕了,这样的权慕锦她没有见过,害怕他有一天会突然离开她,双手发抖的拨打着宗言的电话,宗言接到后问了情况,控制不住的对顾若瑾怒吼了一声,随即急急的挂断电话,找了个清楚权慕锦病情的医生赶来。
他这个病是旧疾,没事就和正常人一样,一旦发作,就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他这虚弱的模样,像极了快要病入膏亡的人。
医生检查后说道:“他在国外的时候应该治的差不多了,要是好好修养,没耗损精气,大概还有半年至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但在这期间还要做次手术就好很多。”
顾若瑾认真的听下去,记在心里,同时在医生的话里了解到是因为权慕锦的长途奔波才导致病发。
看向熟睡中的权慕锦,有着愧疚。右手拇指摩挲着左手腕上的紫水晶,心里极其复杂。
在别墅里陪了权慕锦几日,顾若瑾也要回公司上班,走回公司路上碰到的员工,看向她的眼神让她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是什么。皱紧眉头的进了办公司,桌上的报纸大篇幅的报道裴少东在婚礼上弃新娘在酒店独自离去,还有她穿着紫色婚纱上了一辆豪车的照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顾若瑾哭笑不得的是那醒目的标题‘新娘私奔,半路换人,苦情四角恋’,过目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随即把它揉搓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想着自己失信‘逃婚’,顾若瑾拿起手机拨通了裴少东的电话,那边却无人接听,连续拨打几次,那边才迟迟的接起。
“上次婚礼的事情我很抱歉,算是我单方面毁约,对你构成的损失,我愿意全方面负责、补偿。”见那边没有出声,顾若瑾一口气把酝酿好的话说了出来。
裴少东躺在单人公寓里,手中摇晃着水晶杯里的琥珀色液体,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听着顾若瑾的话。许久,唇角挂着一丝苦涩。
补偿么?
“顾小姐想怎样补偿?金钱,还是再送几个女人给我?金钱的话,你自己都是泥菩萨,难道是把顾氏变卖赔给我?女人,不管多少个,她们都不是你!”说完,手中的酒杯滑落,砸在地上应声而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难道就是因为他没有权慕锦无赖,黑心的手段,才会输给他么?不,他是输在了时间上,若两人同时与她相遇,结果都是未知!
顾若瑾被噎住,他说的前面一句话她认同,顾氏才被权慕锦给扶上来,虽然不至于破产了,但也元气大伤,想要拿出庞大的资金是不可能,除非真如他所说变卖顾氏。
但他最后那句话,本想斥之一笑,却发现心里是沉重的,无法笑出来。
“裴少东,你该知道,我们要是继续走下去,是错误…”顾若瑾的话没说完被裴少东森冷的话语给打断。
“你没尝试过,怎么会知道是错误的?你连机会都不愿给我,就把我的一切给否定掉,这就不是错误?对我何尝公平?”心里因为顾若瑾那句在一起是错误的话而升腾怒火,他权慕锦不就是个病秧子,就把她给蒙骗走了,要是他和权慕锦转换角色呢?那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被他这一声声的质问,顾若瑾的心是沉重的,对他终究是亏欠了,但她只有一颗心,已经给了那个男人,再没得多了。
“这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卷翘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半遮,挡住了眼底流转的光芒。
不是她绝情如斯,而是说的全是事实,老天对唐若瑾何其的不公平,作为唐氏的唯一继承人,却被母亲亲手杀死。以易栾芸对唐建晟的恨,估计现在尸首都无存了吧!
裴少东的手一顿,不公的事多了,那她下一句未说的是不是就是‘不差他这一件’么?
“说得对,那你现在何必打电话来,是看我裴少东的笑话么?”漆黑的眼破碎出一抹怒色,这女人就不能说句好话么?连道歉都那么的理直气壮。
“没,看来你心里也没怎么怪我,那我就安心了。”说完,不等裴少东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转动着手中的手机,唇角上扬,勾出一抹弯弧,这闷骚别扭的男人呀,你既然爱生闷气,那我就成全你咯。
单人公寓里的裴少东听着嘟嘟忙音的手机,气的把手机砸在墙上,登时四分五裂,那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心情平复下来后,不禁叹气,要是顾若瑾是家里摆着的疯婆子,那该多好。气闷的拿着桌上的酒瓶仰头灌了起来。
——
顾若瑾除了照顾权慕锦外,就是在公司忙碌着收集财务部前任主管的罪证,看着手中的一叠资料,不禁冷笑。
海外投资项目把公司的资金全部掏空了,她怎么就不知道公司什么时候在海外w国建设了分公司?
看来顾中恒虽然把实权交了,在公司那么多年,终归是根深蒂固难以拔出,居然利用她的名义签字,和财务部主管内外勾结,把资金都挪走。
不过现在她既然掌管了这些证据,那么一定就有好戏看了。想到这里,露出明媚的微笑,拨打电话报案。
果然,如她料想,当初前任主管任徳华把资金转走后,便被顾中恒安排在国外躲难避一阵子风险,如今,见个把月过去了,顾氏都没传出什么风波,便想着顾若瑾封闭了消息,免得弄的内部人员人心惶惶,便忍气吞声,除了大换血外不见有任何其他动作。就把呆在国外的任徳华召唤回国,在他的公司任职副总经理。
她这一报案,透露嫌疑人的地址,公安局的人肯定就会到恒源集团拿人,想必那时候顾中恒的脸色很精彩,可惜看不到。
“顾总,您母亲来了,在外面等候。”秘书妮莎拨通内线通报。
顾若瑾眼眸微闪,她前脚把顾中恒的资料扔给警局,黎兰后脚就上门来,这可真是她的‘好母亲’。
“让她进来!”她想知道黎兰怎么和她说。
黎兰推门进来,看着顾若瑾坐在皮椅里望向窗外,瞧都没瞧她一眼,心里也不介意,径自在沙发上坐好,端起秘书送来的花茶浅抿一口,开门见山的说道:“把警局的资料撤销。”
顾若瑾听着她带有命令的口吻,心里有些反感,她凭什么这样命令她?就凭是生养她的母亲么?
“我要是说不呢?”依旧没有转过身来看黎兰一眼,低头把玩着手指头。半月没修剪倒是长长了,难怪戳人痛。
黎兰眼底有着诧异,这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女儿么?那为什么现在反驳了她?
不,不对!应该是为了权慕言飚车醒来后,就没有听过她的话,甚至不像以前一样刻意的出现在她身边,引起她的注意,更是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你没有资格这么对待你爸爸。”唇角抖动了几下,冷着脸厉声说道。不但她没有资格这么对待顾中恒,连她自己也欠了顾中恒,不怨他会这么对待他们娘俩,虽然顾中恒不知道事实。
没资格?
顾若瑾猛地把皮椅转动过来,冷冽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黎兰,突然,大声笑了几声,对着黎兰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才最没资格这么说!”见黎兰神色咻的一变,接着说道:“求我还不如去求你的女儿啊,那个在费家的才是你的女儿不是?求她比求我轻松有用多了。”嘲讽之色尽显于脸上,没留任何情面的奚落黎兰。
黎兰脸色发白,这就是她的女儿么?什么时候已经变成这般冷厉,不再为她找她而喜出望外?
“你爸爸对雪希好那是应该的,你没有权利怨恨他。”
听着黎兰一遍遍重复着顾中恒不疼爱她、冷落她是对的,饶是再没理智,也看出里面的不对劲。
“是我欠了顾中恒,所以才会接纳他在外的私生女,并且过继到我名下。”黎兰出神的望着大理石茶几上折射出自己的模样,似乎在回忆往事。可顾若瑾没耐心等她回忆完慢慢讲述。“说重点!”
黎兰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好像理清从哪里开始一样,慢慢的跟顾若瑾道来,又像是和她自己再说。
顾若瑾原本不以为意,闭眼聆听,越听到后面越震惊,到最后募得睁开眼,眼底难掩讶异。
“你说我不是顾中恒的女儿?”坐不住的站起身打断黎兰的絮叨。
黎兰一怔,没想到顾若瑾的反应那么大,原以为她这么痛恨顾中恒,得知没有血缘关系,那么应该很高兴才对。
“是的。”黎兰微微颔首说道。
顾若瑾是高兴,但也替前身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