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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终于明白过来,心头大为震骇。此番言论看似匪夷所思,却绝非虚言。他的确只用了九年余,便将药王针了然于胸,令药王谷好一番震动,连向来严苛的药王,都将他视为最得意的弟子,这才要他出世行医,救治黎民苦难——这自然也是秦汉如今的意识内留下的。药王针乃是他苦修十年的东西,他本是一位医者。
“请教阁下,那我是什么命?”秦汉忙问道。他对日月灯和里面的怪声音,已自深信不疑。
“你是典型的奈何命。有才,却没有与才华相匹配的命运。若是文人,一生悲苦食不果腹,尚有牢狱之苦,待到死后数百年,所留文章墨宝才被后人认可和悼念。若是武人,有统领百万雄狮之将才,却郁郁不得志,至多统领十人之队,最终必战死沙场,无人知晓。你非文非武,一直安居一隅,虽不曾出事,然父兄横死,慈母被劫,均与你有所干连!天纵之才,悲苦之命,为之奈何,为之奈何,这便是奈何命!”
“父兄横死?何出此言!”秦汉震惊道。父兄到底是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怪声音并不回答,话锋一转,不冷不热道:“为你说了这么多,你且告诉我,是否同意与日月灯合体交融,一改奈何之命?”
“自然愿意!我要将命运改成可以修习武技的顶尖强者!”秦汉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道。
“哈哈哈哈……”那怪声音长笑一阵,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讥讽之意,冷冷道:“又是一个妄想着不劳而获的东西!日月灯改命之功,已是逆天行止,岂能尽如尔所愿!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日月灯内有千种不同命数,我只能给你一个时辰的功夫挑选,时间一到,你必须有所选择。若是你运气不好,一路所见,尽是小二命乞丐命流离命疾困命之类的,改了比现在更糟糕!”
“这……”秦汉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却是哪里想到,还有这么坑人的事。
“给你十个呼吸的光景考虑,到底改是不改!若是不改,我便走了!”
“改!”秦汉斩钉截铁道。
日月灯上骤然散发出七彩的光华。
“既然你已决定,日月灯将与你融为一体。”
一言方落,秦汉目瞪口呆的看到,日月灯竟缓缓升空,上头的光华愈发耀眼,直照的他睁不开眼睛。旋即,此物缓缓变小,飞到他的右手边,化为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秦汉正自奇怪,却听那人道:“你已与日月灯相溶,从此日月灯居于你右掌心。接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记住,那些黄色的绢,便是可供你选择的命运。拿到的越多,选择的余地越大。一个时辰后,我自会请你出来。”
秦汉忙展开右掌,只见掌心的确有日月灯隐约的形状,以手抚之,掌心光滑平坦,并无异状。旋即只觉身体一轻,待得看清眼前的景象时,登时呆若木鸡。
触目的一片无比广阔之地,尽头目力难及。然当空诡异的虚悬着一面面黑色的大钟,密密麻麻。身处大钟之下,连钟顶都看不分明。只能隐约看到顶端有一条条黄色的绢。
“记载不同命数的黄绢,就在钟顶,想办法拿下来。一个时辰后,看你运气。”
秦汉心头大惊。这大钟如此高大,此地又没有树枝之类的东西,哪里够得着黄绢。苦思片刻仍无任何法子,一时心急如焚。撒腿狂奔,在一面面大钟下找了半响,终于看到一颗手臂大小的黑色长石。
秦汉初时尚未明白,又寻了半响,眼睛突然一亮,连忙奔到黑色长石处,本想将之抓起,不想触手甚是沉重。他精研医术,身体极是康健,虽不说九牛二虎之力,却也甚是艰难的抱起长石。
大钟下沿,恰好与秦汉脖子持平,秦汉抱着长石狠狠一撞,大钟登时轻微颤抖,发出轰鸣之声。见那顶端那黄绢也动了一下,登时令秦汉信心倍增。
他抱着长石,发了疯似的狠命撞钟,广阔的空间内一时钟声轰鸣,约莫撞击了数十下,黄绢缓缓飘落而下,秦汉一把抓起,迫不及待的翻开,见上面写着三个字:
小二命。
“小二命?一辈子端饭洗碗伺候人的命?我的天!”秦汉气急,抛下黄绢,再抓起黑色长石,才发觉因方才用力过巨,四肢颤抖,哪里还搬的动!长出一口气,大吼一声,奋力抱起长石。
有方才的教训,这一次他再不敢停歇,抱起石头,来到另一尊大钟前,又是一番狠命撞击。钟声轰鸣,那黄绢却似乎在故意戏弄他一般,一直在钟顶颤抖个不休,就是不肯掉下来。
撞!撞!撞!
又撞了片刻,黄绢终于掉落。秦汉哪里敢停,喘着粗气抱着长石,颤抖着奔到另一尊大钟下,先将长石支着钟沿略作歇息,再度疯狂撞击。
约莫一刻钟后,他又撞下来两道黄绢,意味着可供选择的命数,已有三种。
他此时全身酸痛颤抖,连带着内腑也不时抽搐,只想一头栽倒,再不动弹。心知这是脱力损及脏腑的缘故。只是小二命已在他心底留下阴影,又哪里敢停下来?
“只有一个时辰,我若连这点小疼痛都忍受不了,还怎么去救母亲!不行,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想起母亲慈爱的脸,秦汉全身似乎又有了力气。几乎东倒西歪的来到另一尊大钟前,红了眼,不理会身体的痉挛抽搐,没命的开始撞击。
他的脸已没有丝毫血色。
一直抱着黑色长石撞击,他的手和小腹,已经在一次次摩擦下血肉模糊。
但他仍然在咬牙坚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待得秦汉撞下第七面黄绢时,终于萎顿在地,黑色长石滚落一边,他一次次的努力着,想爬起来,却只能作出抽搐一般的动作。
他的身体再没有丝毫力气,眼神却仍然明亮。
“看运气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真的尽力了。”秦汉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眼里却滚出两滴热泪。
他已把逆天改命当成救命之稻草,最终却只能得到包括小二命的八种命数。
在解救母亲跟前,他没办法如平素般洒脱。
七面黄绢,一字排开,就在十丈之内。
想起那怪人说必须拿到黄绢,秦汉猛的一惊,费力的翻了个身,艰难的爬到黄绢前,每到一处,用嘴巴咬着黄绢,不断前行……
秦汉叼着七面黄绢,在地面躺了片刻,身体一轻,又出现在厅房之内。
“本座名为天一神将!”那个冷冷的声音道。
“哦……”秦汉翕动着嘴唇道。
“日月灯前四十七代主人,莫不是修为高深之士。然拿到黄绢最多的一个,也不过四面。因在你方才所见空间内,每个人都是凡人之力,也只能以那面黑色长石撞击,黄绢才能掉落。此是一道考验。大道漫漫,若无坚韧不拔之决心,误己误人,不过大梦一场!”
“这些人,有的自恃才华,有的自以为修为高深,都想不劳而获,寻找各种取巧的拙劣伎俩。绝大多数,一个时辰过去大半时,才想到此法。而你,在盏茶功夫,便找到最准确的方法。你拿到八张黄绢,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很好,前所未有,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的确很好!便是因此之故,我才提前告诉你我的名字。”
“你或许不知道,这些黄绢每得到七面,必定会出现一种相对而言较好的命数。而那些只得到不足四面的人,运气差一些,反而要被日月灯所误,将本来较好的命数更改的一文不值。你放弃了小二命,还剩七种,我这便带你选择。”天一神将一口气道。
095 时空混乱之凡人仙命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秦汉,正处在一种怎样的状态。
和他建立从属契约,能够窥探到他心念的秦祥林,只能在旁边看着分明出了大事的老大,能做的只有在一旁好生看护,唯恐有人趁机出手……至于身边的小斑、迦陵和频迦,甚至没有发觉秦汉身上有任何变故。
因为在她们看来,秦汉仍是一脸含笑的看着那只兽头,只是神态专注了些。至于紫月牙府、天蝎客栈乃至带着兽头前来的龙皇殿中人,均没有任何异常。显然,这个兽头针对的且起到作用的,只有秦汉一个。
神魂分明已经脱离天目山的秦汉,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任何变化,似乎……他秦汉从一出生,便是现在这般,从未变过。没有修为,只是一名医者,仗以成名的药王针,倒是颇有些名气。
听闻七种命数中必出现一种较好的命数,秦汉面露狂喜之色,想笑出声来,却只能是低咳数声。他已经完全‘入戏’,变成这个古怪离奇世界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心里还在寻思着,拼了命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莫要高兴的太早,这里面虽然会有好的命数,但不一定就有你想要的那种。”天一神将淡淡说着,秦汉身边的七面黄绢,飘起第一面。
奈何命!
天一神将长笑道:“你本来就是奈何命,居然又找到奈何命。看来这奈何命,当真与你有缘。你自然是不要的吧?”
秦汉一阵无语,艰难的点点头。
第一面黄绢消失,第二面飘起。
乞丐命!
天一神将又是大笑:“看来你的运气真不怎么样,方是奈何命,又是乞丐命!这乞丐命,自然是终生乞讨为生,比奈何命更差。”
秦汉心头一紧,虚弱的道:“不要!不要!”
第三面黄绢上,记载着三个字:车夫命。
第四面黄绢上,又是农夫命。
到得此时,秦汉的心已经紧紧揪起,连着四面,都是这等令人绝望的命数。若非知晓其中必有一种较好的命数,他只怕更是揪心。
煎熬啊!
第五面黄绢展开时,见上面的三个字是:公子命。
天一神将戏谑道:“终于有一个不错的了。公子命啊,一生不愁吃喝的花花公子,比你这奈何命,可是强过太多。”
“能成为顶尖的武者吗?”秦汉忙问道。
“是公子命,可不是武圣命,自然不可能。”天一神将道:“不过,公子有很多钱财,很多事情在钱财跟前,都能做到,不需要你去习武。”
“不要!”秦汉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他甘愿舍弃医道而习武,唯一的心愿便是成为顶尖的武者,救了母亲,从此遇到危难,能以一己之力扭转,再不用受人欺凌。
且对母亲出手的那些人,一看便极为不凡,公子命能有什么用?
“你可别后悔,钱财这东西,可是极好的。”天一神将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虚的诱惑。
“不要!”秦汉咬咬牙,固执己见。
天一神将又是一阵长笑,第六面黄绢翻开:守财奴命。
秦汉心底一颤。却听天一神将美滋滋的道:“嗯,这个也不是太差。守财奴命,你将拥有很多很多的钱财。不过,守财奴舍不得花一点点钱财,你拥有一座金山,却穿着最破烂的衣服,吃着最便宜的食物。只有睡在你的钱财旁边,才能睡的安稳……”
“若是这样的命,让我死了得了!不要!”秦汉连忙打断天一神将的话。
“不要么?”天一神将的语气突然带着说不出的严肃,淡淡道:“你可想好了,你只有最后一种命数了。这个,极有可能是疯癫命,是伤残命,是奴隶命。而你已经与日月灯相溶,必须选择它!”
秦汉长出一口气,惨然道:“若苍天当真要亡我,我还有何话说?这些命根本救不了我的母亲,我身为人子,若连慈母都无法拯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看第七个吧。”
天一神将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似乎带着些惊喜,又带着些无奈和惋惜。第七面黄绢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