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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汉此时心痒再也难忍,随手指了一人道:“来来来!你快与我试试这口宝剑!”
这被叫到的闲汉刚才争着上前试剑,此刻宝剑到了自家手里,却对手中的兵刃有些心疼,苦了脸上前和大汉对砍。
“铮!”
大汉手中宝剑受此一击,身上铁锈纷纷落下,露出晶亮的剑身来,明晃晃的,在正午阳光下,将众人眼睛都晃的花了。
“好剑!”
众闲汉纷纷开口大喊。
这大汉心中激动万分,也想过一过削断人家兵刃的手瘾,大喝一声:“再来!”
运足全力,又是一剑劈出!
对剑的闲汉眼睛一闭,奋力运剑!
“铮!”
突觉手上一轻,只道自家兵刃已被大汉劈断,心疼了半天,方始睁开眼来。抬头一看,却见大家都傻站在那里,仿佛被宝剑的锋锐惊呆了一般。
眼前明晃晃,晶晶亮,只是这光亮怎么这么短咧?
仔细看时,却是自家老大的宝剑断了一截!
那大汉犹自不肯相信,将闲汉的兵刃夺到手中,以为手下无意间得了什么绝世好剑。又和他人对击数剑,将两把长剑都击出了无数豁口,方才知道上了恶当!
众人皆是大怒,纷纷大叫道:“他娘老子的,上了这小贼大当,快追!”
“兀那小子,你往哪里走!”
“且留下来,打个半死再与你说话!”
乱七八糟,开口大骂者有之,起步飞脚者亦有之,快步狂追者也有之。
但当时众人生怕苏明海反悔,一路用尽全力,气喘吁吁地回走了十来里,有这段时间,苏明海也去了七八里,不要说骂人听不到,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四十一、云金刚大战左绍飞
天色渐暗,石柱关一座破旧的《文。》小四合院里,江伯禽脸《人。》色沉郁,取开了桌上《书。》的萤石灯罩,昏黄的灯光立《屋。》时洒了满地,将旁边一人的锦缎袍子映出闪亮的光泽来。
“那苏十六今日才到得石柱关嘛?”挥了挥手,让那穿锦袍的汉子退下。
过了一忽,灯光一动,突然显出了一个灰衣汉子,开口道:“这小贼如今住在来福客栈,不若你我两人前去刺杀,叫老三带人在外面呼应。我就不信,这十六郎才十七八岁年纪,又能老辣到哪里去!”
这人刚才站在屋角暗处,衣袂脸容没一点动静变化,仿佛如融化在了空气之中一般。屋内前前后后进出了五六个人,轮番禀报苏明海到了何处,竟没有一人抬头看他一眼。直到这时说话,才显出一点生气。
江伯禽看向左侧一个绿衣女子,似要问她的说法。但这女子斜斜白了灰衣汉子一眼,嘴角一撇,却是没有开口。
那刘鸣桐得知苏明海乃是魔师,也不来责怪江伯禽。反而派出四雁中的老二老三,并猎鹰小队十人,来与江伯禽配合行事。
这灰衣汉子乃是四雁中的老二,名叫艾赤。此人精通刺杀之道,慢慢地人们反而将他真名忘了,只叫艾刺这个名字。那绿衣女子名叫闵珊,外号青蛇。对于寻踪觅迹,机关暗算极有一套。
这两人一个八级、一个七级,战斗能力都在江伯禽之上,但说到江湖阅历、人心捉摸,却不如江伯禽。揽苍山一应高手,做事极为齐心,故而此行反而甘愿由江伯禽为首。至于那猎鹰十人,乃由江伯禽一手带出,令出必行,指挥如臂使指,更是配合得象一个人一样。
江伯禽见闵珊不作意见,便继续道:“胜算不过五五,没六成把握的事我们不做。况且石柱关守卫严密,就算事成我们也走不出去。两日后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教他即使不死在我们手下,也留不得性命!”
……
苏明海接下一路再无意外,平平安安就到了石柱关。
这石柱关位处永平行省之南,其西为鹅山,乃福格山系余脉;东为落龙山,却是揽苍山系的末端。雾江从南而北盘旋流过,石柱关就在两山之间,筑起了一条延绵十二里,高三丈的长城。城墙横跨雾江的地方,却以一座六孔虹桥代替,并不影响水上交通。
这一处江宽不过五十余米,沮桦帝国就在虹桥之内,修建了八里长的瓮城,其实却是将石柱关隔成了江左江右两座城池。瓮城之内又有水闸三道,可谓万无一失。
苏明海将心渐渐放下,他从陶岭东来,东游西逛。本来十来天的行程给拖到了一个来月,而且此番又是从船山东行,不是人家预料中的自永平南下。因此他觉得此行应是大出江伯禽意外,一路无事也是正常。
况且刘鸣桐也应该知道了自己的魔师身份,若非亲自出手,否则应该也轻易拾掇自己不下。因此最大的可能,怕不过多派些观风察看的手下,准备倚仗了地利人和决战,甚至已把江伯禽暗中召回也说不定。
苏明海只以自身看法去想刘鸣桐所为,却对这个世界根基的重要性考虑不周。万万想不到那刘鸣桐乃是一方豪杰,绝不会容人打到自家门前,散了手下的人心;况且,在揽苍山固然有了地利人和,但累赘也多,面对的又是来去自由的魔师级高手,刘鸣桐又岂会做出这般不智的事情来?
此番刘鸣桐高手尽出,务求在石柱关击杀苏明海,偏偏自己这个准魔师不来,手下不是心腹的高手更不让他们知道,也是出于人心的考虑。
不过苏明海进了石柱关,可也一点不敢放松,找了家老大的客栈住下,寻常出门,连人多的地方都不去靠近。
林老三是聚英楼的跑堂小二,正端了盘红彤彤的冰糖扒肘,向自家一个老客户走去。
他其实有个正规的名字,叫林世雄。不过他只得二级战士的武艺,这名字又太过伟大,因此虽然算是个平民,别人却依然叫他林老三。
这个客人却正和林世雄相反:他乃是方圆百里内有名的高阶战士,人称云金刚,云大高手!只是爹娘起的名字却不大好听,叫做云学苟。不过此人性格暴躁,人们虽然知道这个名字,但除了他死去的爹娘外,倒还没有什么人敢如此叫他。
所谓聚英楼,自然就有许多高人,冲着这个名头前来吃饭,此刻楼上楼下,就七零八落坐了足足有十来个中阶以上的人物。而云金刚的对角,就坐了龙楼镇的七阶敏战士,“寒星”左绍飞。此人一向和云金刚不大对付,两人之间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揶揄,不过说话间倒还不伤和气。
林老三堪堪走到云金刚身旁,想要上菜,却突地踩上了一根鸡骨头,脚下一滑,立时将一盘冰糖扒肘尽数闷在云金刚锦缎袍服之上。云金刚一件化了贯半铜钱的锦袍前襟,俱是油腻腻,滑溜溜的污渍,心中不由大怒。
劈手拽住林老三前领,喝道:“你是怎么端菜的?去叫你家掌柜的前来!”
夹手一推,将林老三跌将出去。不过这一把力气倒还是用的柔劲,却没想着伤人。
但那林老三又如何受得这般大力?直扑出两丈开外,又斜跄了一步,嘭的一记,正好一掌按在左绍飞桌上。
顿时汤盘翻转、鱼肉横飞,桌上五六盘菜皆跳了起来。那左绍飞疏忽之下,亦是湿了半身。
左绍飞一跳而起,他本就对那云金刚不爽,有了这个因头,极轻蔑地伸指点着云金刚怒骂:“云学苟!你这一身功夫,就只会对了酒楼跑堂来使嘛?”
却不去怪罪林老三,反帮他说起话来。
这世界的上位者,大概因为世风淳朴的缘故,见事倒极清明——极少大户人家作威作福,与小民为难的事情出现。
真正使刀子扔石头,下流无耻,也只在同等身份之间进行。碰上贫苦人家,倒大多数会显现些气度,拿些小钱资助。象今日之事,云金刚也不过一时气愤,事后十有七八,反不会要林老三担责。
这些上位者也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乡村农夫,家中养了鸡鸭猪狗,一心想着年底宰杀吃肉的。平时也会尽心喂食,断不会对着猪狗打骂不休,害自家少了收入;更不会在鸡鸭中拿腔作调,摆出主人面孔来,甚或再娶十来只母鸡作妻妾,将自家当作鸡窝里的皇帝。
去踩自家或人家养的鸡鸭猪狗,只会让自己越踩越低,只有踩了自己能踩到的上位者,才能走的更远,爬得更高!
当然,想要去踩比自己高的人,也是不大可能……
云金刚武功虽高,说话却不太便捷。碰上左绍飞就一直在言语上占了下风,此刻见左绍飞出言犯了自己的忌讳,立时突出两个眼珠,霍然站起!
这家伙人如其名,膀阔腰圆,脖粗肩厚。这一立起,比楼上诸人,都差不多要高上一头,魔力勃发,竟将一领上好的锦缎袍子震得片片粉碎,还真和一个门神差相仿佛。手下一挑一翻,眼前八九十斤重的楠木桌子便如一根灯草一般,轰然向左绍飞翻去!
然后身形一挫,脚步如踮似跨,在翻滚的桌后紧跟而上。
左绍飞见饭桌带了许多杯盘直飞而来,硬接不得,向左一扭,右步跨出,左足一绕,走了一个三角步,就已把诺大的一张桌子避过。
但他也想不到云金刚这个大块头竟会阴险地躲在桌后,霍地向他出了一拳!
这一拳乃是云金刚蓄势而为,风声疾烈,便丈许开外的林老三也觉得拳风凌厉,割面如刀,脸上竟然隐隐生痛!左绍飞见对方来势凶猛,不敢怠慢。先伸左掌接了一记,但云金刚拳势竟然全无影响,继续直击!
左绍飞人借拳力,向后退出。一身衣袍,啪啪啪啪一阵乱响。
外人只见他外袍从左袖开始,片片粉碎,层层叠叠地从衣袖到肩背、又从肩背过胸到右臂、复从右臂至右袖,连接炸开!右掌瞬间击出,轰然一响,消去了云金刚拳势。
却原来是左绍飞以左掌借云金刚拳力,引过肩背,又以右掌合了对方劲力再接了一记!不过此人拳劲远在左绍飞之上,劲气外溢,才将外袍震了个粉碎!
这一接一转再一接,运劲圆转如意,妙到毫巅,正是左绍飞的成名招式“拖泥带水”。
左绍飞消去云金刚拳势,却也经不住这等如山的劲道,整个身子都被打得飞了起来。但他身形轻捷,并不慌张,左掌在一张桌面上一按,又飞得快了一分。右手却顺势在一根屋柱上一抓,整个身子如猴子般团了上去,一蹬之下,竟如燕子一般,飞出了二楼窗外!
云金刚也知道此人乃是劲敌,双拳缩回,蓄势待发。
那飞出的大桌其势竟还跟不上左绍飞的身形,到了这时,才轰然撞上墙壁,稀里哗啦将杯盘炸了个粉碎。座中客人急忙闪避者有之,反应迟钝的还伸着筷子的也有之,头脑灵光转身下楼跑路的更有之。
场中正一片混乱之时,却见右边一扇窗户天光一暗,左绍飞猛然跃回,一道白光一闪,瞬间就到了眼前!
这左绍飞人称“寒星”,自然是一等一的暗器高手。
云金刚左掌一拍,却发出了咣地一响,那白光竟变成了十五六点寒星,径向左侧飞去。这才知道,方才飞来的竟是一只盘子,受他一击,自然被打了个粉碎!
四十二、遇袭
原来刚才左绍飞左掌在桌面上一按,手腕一捞一转,还顺手收了一只菜盘子,手法快捷,场中诸人竟没一个看见。出窗之后,身形一折一旋,又从另一扇窗跃回,顺手将这玩意当暗器打向了云金刚。
这盘子本来去势就疾,又遭云金刚大力拍了一掌,碎成十五六片,边缘锋利,不是暗器也成了暗器!
此时场中凡是武功低下的,除了一个林老三,都已经跑开了。只剩左侧坐了三五个江湖好汉,这一下躲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