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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走了这十来丈,一二个呼吸之间,就已把损失的五六点血量给补了回来。
他这边是走的从容自如,但城头上的卫兵却唬得腿都软了——他们即能归入段思才的王城禁卫,自然也有着一二眼力。知道一般的魔师,同时被二十支箭矢命中,总要受到其中十六七支的伤害,哪里敢如此从容对待的?
但这些人的招收极为严格,不是良家子弟就是功臣后裔,对段思才都是忠心耿耿,人人都有决死之心。两边的台阶上,已经有纷乱的兵士追了下来,城更是头响起了刺耳的警号之声……但等到那四十多个弓箭手再次张弓,却看见远处衣角一闪,苏明海已经拐过一道墙角,隐入了一处偏殿之后。
第二百五十九章、一招
这是一座质朴到如同农家小院一般的院落,外面围着土墙,许多地方都已经坍塌了,里面稀稀落落点缀着几树樱花,旁边还开辟了两畦菜地,两亩稻田。如今到了七月底,稻子都已割了,田中只剩下了短短的稻茬,五六只家养的母鸡在里面追逐着,争抢着遗落的稻谷。
段元承就居住在这儿,自己种田种菜、养鸡养猪,已经二十来年没有出门,生活已经平淡得让他脸上都忘记了表情。苏明海的那一声大喝传来,他也只是侧了侧头,拿手指剜了剜耳朵,依然木呐地提着一捆瓜秧子去喂猪——这儿是王城,而且是比拟皇宫的王城,又有什么人,能在这儿撒上野去——别看他现在嚣张,待会儿就只能变成尸体出去喽……
但接着,他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外面,有一道强横的神识横扫而过,其势之强劲,如渊如岳,如大山将崩之前的崔巍,如狂潮欲来之前的宁静……田地里的母鸡一开始还能咯咯叫着奔逃,现在却已都趴在了地上,将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他养的两头肥猪发出了凄厉的嘶叫,四肢站立,一动不动,胯下却嘣嘣乱响,已然屁滚尿流;即便是他这个圣魔师,也在这威猛无匹的神识面前,有了一种小白兔被天空中看不见的老鹰盯上了的感觉。
区区一个苏明海,如何能有这样的威势?难道他,还叫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助拳不成?
这个老人虚弱地咳嗽着,弯腰吃力地把那捆瓜秧子放到了地上,然后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一般,转身——迈步——他已经活了一百零二岁,很老了,自己都觉得老的走不动了。但他很满足,因为在他所知道的人中,都没有他活得长久。人,能活着,就是好啊……这空气、这蓝天、这白云,每一样都好……象他那族兄段元飞,虽然做了亲王,但如今又在哪里呢?连段家这亲王,都换了五代了……
——他一迈步,就到了院子门口;再一迈步,身形又缩小一半,复一迈步,人就进了院外的树林不见——只有他那几乎要咽气一般的咳嗽声还隐隐约约留在小院上空缭绕……
狂拳疯剑段元承,曾经在七十三年前,一剑!就砍下了沮桦皇家魔师骆保和的脑袋!又在五十七年前,一拳!击穿了兰斯帝国意图行刺的魔师克里斯。亚伯的胸膛。现在!他已经在考虑到底是用剑,还是用拳,来取苏明海的性命!
苏明海迈步而前,他刚才神识在整个王城中一扫而过,就锁定了段思才的位置——那地方诸多气息沉寂有力,团团围聚,护着中间一人,不是段思才又是谁?
他如今在装备的加成下,感应范围到了七八十米,沿途许多人伏在院墙后面,虽然不能直接感觉,但这些人的生命气息却还是能够感受。一路行来,弓弦连震,一箭射出,连院墙也要裂开蛛网一般的缝隙,这些人紧贴院墙背后,全被他一一震毙。他们发现院墙阻隔不住对方的探查,开始蜂拥而出,但这样更好——凡是敢出来的,皆一一射杀,便是八级的战士,也挡不住他的穿心一箭。
苏明海这一路,已经射杀了一名八级战士,三名七级高手,以下中阶人物四十三人。到如今,悠长曲折的甬道中,终于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孤独的身影。
段思才的位置在右边,如今眼前却又是一道院墙,苏明海抬脚一踹,就连整个人都从院墙中间穿了过去,复行了三四步,后面的墙垣才轰隆一声倒了下来,激起了漫天灰尘。
“咳……咳咳……咳咳……”
“少年人……咳咳……你踢坏了我家的墙壁,那可是要赔的……”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土布衣裳,佝偻成一堆,简直半只脚踏进了棺材老头子,苏明海歪了歪头,露出了他那年轻而又阳光的纯洁笑容,嘻嘻笑着道:“老丈,不知要怎么赔呢?”
这老头干瘪的嘴唇嚅嗫着,终于张开了口:“咳……咳……要赔的,自然要用你的性命来赔……”
说罢抬头一笑——他已经几十年没有笑过了,这一笑,笑得勉强之极,便是苏明海这么面对面看见了,也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这刹那之间,段元承本来还在四丈开外,喘不过气来一般地咳嗽,却突然站在了苏明海面前,对他一笑,然后一拳!就无声无息地打中了苏明海的胸膛!而几乎同时,苏明海右足也骤然模糊,一连四腿,让这老人胸腹之间的衣襟起了一阵波动。
这一拳,打出时无声无息,命中时也是无声无息,但打中之后,周围的整块大地,却突然发出了“嘭”地一震。苏明海脚下泥土纷飞,飒飒有声,却全给这一声大地的震响给掩盖了过去。然后,就看到这个少年单脚立地,身不由己地向后直滑了出去,脚底下如耕田一般,给他犁开了一条二丈余长的深沟,而这道深沟的底部,却平坦结实,甚至泛出了泥土被无数次压实之后特有的反光。
苏明海一退二丈,右脚后撑,在地上踩出了一个深坑,身后草叶纷飞,方才在这漫天的青绿中立定了脚跟。喉底一声闷哼,突然从鼻孔中渗出两条血痕来。
段元承依旧佝偻着身子,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这个身材瘦小,老的近乎走不动,轻得似乎风一吹就能刮走的老头,刚才苏明海这四腿仿佛根本没有踢中他一般,依然立在原地,双手扶膝,虚弱无力地咳嗽着。好半天,才又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庞,向苏明海咧嘴一笑。但他这一笑,嘴就咧得大了一些,噗噗哧哧,从干瘪的嘴巴里掉下了十六七颗黄黄白白的牙齿;他这干瘪的嘴一咧,就没再闭上,反而越咧越大,越咧越宽,竟然在两颊上咧开了两条苍白的裂缝,接着这两条裂缝渐渐分开,从里面隐约能看到他红的舌头和黑黄的牙齿……到最后这两条裂缝在段元承脸上又纷纷扩散,变成了纵横来去,五六条之多,将他一个干瘦的脑袋都裂成了七八九块!等到散落在地上,才从这些截断的地方缓缓的渗出血来。
但此刻他那佝偻成一堆的无头身躯却依然不倒,兀自站立着,似乎刚才的一场咳嗽还没咳完,过了片刻,从两侧颈动脉中忽然冲出了二丈来高的两条血线,在空中交织着,相互缠绕着,发出了“嘶嘶”的呼啸声。
——段元承人称狂拳疯剑,乃是段家第一代亲王段士栋的第十一子,从小只知练武,不知其他。连他的老爹段士栋也叫他十一疯子。二十七岁晋级魔师,二十九岁就干掉了出身骆家偏支的魔师段保和。这个人,打架从来就是仗着元力深厚、少有人敌,所谓狂拳!就是一拳换一拳,所谓疯剑,也是一剑换一剑!狂拳疯剑,皆是他特有的魔师攻击技能,一招出手,就在打破了苏明海的骨盾之后,还将他的174点血量,打到只剩下42点。这其中,还转嫁了16点伤害到法力上面,几乎满管的魔力徒地一跳,降了一小截下来。
但如今苏明海一双超强的工匠之靴,温养了差不多两个月,已经可以发挥大半威力。普通踢击就有三十多点平均伤害,三次聚气虎击的最后一下,更是高达一百五六十伤害。四脚踢出,就算段元承囊集了许多装备,又是晋级七十多年,隐隐为沮桦第一的圣魔师,也给他踢得连脑袋都爆裂了开来。
双方交手一招,段元承死!
苏明海一向东西不怕多,发财只嫌少,随手往身上拍了一管微型药剂,上前搜尸。这老头虽然一身土布衣裳,但衣服里面却果然货色不少,一件皮甲,一双靴子,都是魔兽皮的好货色;两枚戒指和一条项链都加了力量,加起来有八点之多;而最珍贵的,则是一条里面还带了七瓶小型治疗药剂的亮金扣带:
狂风之扣带:防御:7;耐久度:16/16;+40%防御强化;+18法力;+20最大耐力值;17%快速打击恢复;+4力量;要求力量25;要求等级:14。
这件东西也不知如何给他得来,这四点力量再凑上首饰上的八点,这老头的力量等多加了十二点之多,怪不得能打出这力大势沉的一拳,几乎让他抵挡不住。
腰带上还有一块通透如水,色泽柔和的玉佩,苏明海取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护身符——灰烬之敏捷的护身符:+1…2火焰伤害,+2敏捷,要求等级:12。
得了段元承的七支小型治疗药剂,苏明海也不在乎这些东西难得,见还有四十来点血量未曾补满,又化开了一瓶微型药剂。然后立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抬首向远处的一座阁楼道:“两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第二百六十章、沮桦供奉
阁楼下的门扉吱呀一响,里面就走出两个将脸遮掩在蓬帽中的法师来,其中一人显然比较爽朗,将蓬帽拉后,露出了一张六十余岁相貌慈和的脸庞,向苏明海打量了几眼,缓缓开口道:“在下是沮桦帝国供奉拉里。斯宾塞……”
又指了指旁边的法师道:“这位是谈超谈大人,也是在沮桦做事的圣法师……此处为段王爷府邸,苏大人贸然闯入,殊为无礼,还不速速退去。”
苏明海笑道:“我找的是段思才这个狗贼,不是沮桦帝国的皇帝——即便我来寻的是皇帝,那也是私人恩怨,不是找帝国的麻烦。你们是帝国的供奉,要负责的是这个国家的安危,什么时候连段思才的府邸有没有人闯入,也要来插手了?”
他前世接受了至少名义上平等自由的观念,这一翻话说出来,拉里。斯宾塞只觉不通之极,但隐约间又觉得有些道理,心下一愣,苏明海却又开口道:“都说仴教的人平时极讲原则,怎么连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分不清了?”
苏明海在前几天已经从陈未雪那儿知道拉里。斯宾塞还是仴教的护法,他虽然是随口说来拉虎皮扯大旗,斯宾塞却吓了一跳——要知道沮桦帝国虽然名义上不是金鹰帝国的属国,但实际上却是把金鹰帝国当做宗主国对待的。而金鹰帝国却又生存在仴教的阴影下,连皇帝登位,都要先经过仴教教宗的册封。所以斯宾塞身为仴教护法,却反而到沮桦帝国当了个供奉,这本身就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在。这等事情,份属绝密,也只有法师界的人才能知道一二。他这么一想,就立刻想到了苏明海背后的来头上去,暗道这次段思才贸然对这少年下了剿杀令,怕是一脚踢到人家的铁板上去了。心中自然起了一二退避之心。
听了苏明海的这一句话,连旁边的谈超都转头奇怪地看了斯宾塞一眼,阴恻恻地开口道:“段王爷乃是沮桦擎天之柱,你要对付段王爷,不是与帝国为敌,又是什么?嘿嘿,况且,就算退一步讲,我们既然在王府作客,你贸然闯进来找主人的麻烦,我们作客人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