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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惨哟……事后可累坏我老头子喽……”
苏明海是对寇康的脾性没切身刻骨的体会,因此一时还摸不着头脑,见自家给人还真造成了麻烦,就准备欠身道歉。谢朋策却知道这老头纯粹是个钻钱眼里的货,只要有了机会,便是一文两文,也是要的,顿时怒道:
“你这老头,你当我不知道,云金刚那傻胚早把你那打碎的家什赔了,你从中还赚了不少!你这老货,是见人就敲诈的嘛?”
寇康这老头,一次谢朋策来聚英楼吃饭,结账时多给了许多小费。但临出门时,不小心踩碎了一口喂狗的粗瓷碗,结果虽说单单那小费都能买上几十口粗瓷碗了,但这老头却还硬是追到郡守府里,向谢朋策要了二文钱的赔偿——因为在这老头看来,小费是小费,赔偿是赔偿,这完全是两码事。
但他虽然小气吝啬,但一辈子也没赚出什么钱财。为什么?因为这老头平时极有原则,自己觉得没道理的钱,那是绝对不赚的,他身为沮桦十二匠师之一,平时给人打造了无数出名的利器,还真没多收过人家一文的。但若给他抓住了道理,还真是连一文两文的钱也要。
因此寇康一听谢朋策如此说话,顿时大怒。但他也怕真给落下个敲诈的名头,故而只是两眼一翻,解释道:
“你谢大人高高在上,哪里知道我这小老百姓的苦处!我那小二林老三死了,我可是风风光光给他安葬的,单单给他出殡安抚,我就化了将近五个金币,谁给我赔钱了?不说因这事,还有旁的费用呢。”
这店小二在他店里死了,公认的赔偿确实要四个金币——这还是野民的赔偿,这老头这么一说,还真是极有原则,五个金币还真的没有多说一分。
第一百四十七章、言语旧冤家
但寇康气谢朋策说他敲诈,故意说“单单”,前面又说“旁的费用”,那就是暗中将话头牵到了谢朋策头上,说他治下不严,手底下人来办案时,还敲诈了他老人家的钱财。
苏明海在旁边听了半天,才知道寇康化了这么多口水,竟然是要向他讨安葬店小二的赔偿,不由得暗暗苦笑不已。连忙起身道:
“想不到明海当日一劫,竟然给寇大师造成了这么多的麻烦。寇大师这话说的有理,这个损失确实是要苏某来出的……大师,您就说一下,当时安葬和其他的费用,一并算上,该明海陪多少钱,就让我一齐补上。呵呵,今日若不是大师说起,明海还一直瞒在鼓里,这都是苏某的罪过啊……说起来我还要谢过大师帮我将这些钱垫了这么长时间呢。”
寇康见苏明海如此知情识趣,大喜道:“哈哈,老头子垫一垫钱是无妨的,其实说起来你苏大人当时也是无妄之灾,那时候要我来向你收账,我可说不出口。但如今苏大人去揽苍山走了一趟,想必这账也收回来了,所以老头子才顺便也向苏大人收一收账。”
他这么一说,确实也极有道理——当时苏明海也是被害者,他寇康自然是不能向人家收账,但如今苏明海去揽苍山灭了十来个寨子的消息早已遍传天下,他自然也可以向苏明海收账了……
听了这么一番话,苏明海不禁莞尔,他也终于有些知道了寇康这老头的脾性,连忙笑道:“寇大师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就请大师说个准数,在下这就将这份欠账补上。”
寇康见苏明海有掏钱的趋势,顿时眼巴巴望着这清秀的少年道:“嘿嘿,不多不多,一共七金一银外加三个大钱。”
说罢还拿眼狠狠剜了谢朋策一下,意思是说,你手下敲诈的数目,有二金之多!
谢朋策本来还真有些担心手下做事没了分寸,现在一看只有二金多点——现在当官的办事,哪个不要茶钱?出了命案,人家前前后后足足要七八十个人做事,只拿了二金,除去开销,分到手一个人只有百多文钱——你还说人家敲诈你?你个没良心的!
他虽然愤怒,但心中却也极为欣慰,暗道:“我这些手下,办事倒还真勤勉了不少,看来我这些年以身作则,还是有作用的……”却全没想到,他那批手下如此善良,这是看着他这个郡守大人是人家老朋友的面子呢。
苏明海连忙掏出八个金币来,递到寇康面前。寇康却两眼一翻道:“我找不出,是七金一银再三个大钱!”
“呵呵,寇大师帮我把这笔钱垫了这么久,其他的就算利息吧……”
寇康却是不肯:“我说了是七金一银三个大钱,那就是七金一银三个大钱……”抬头看了看苏明海,想着人家到底是个魔师,自己就吃点亏吧……肉痛地道:“算了算了,你既没零钱,我就收你七金吧。”又把一个金币推了回来。
苏明海给寇康这么一闹,大是尴尬,只得嘿嘿将那个金币收回,又苦着脸拿出两个银币来——要【文】说银角子,他身上还真【人】的没有了。谁知道寇康竟【书】然真的将两个银币收了过去,在【屋】身上掏摸了半天,摸出四个银角外带三个大钱来,递给苏明海道:
“哈哈,苏大人果然是英雄少年,诺,这七百文给你,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此时后面的仆人也将新沏的茶叶送上,苏明海啜了几口,又称赞了几句这茶水的好处。他久读诗书,对这些典故看得也多,倒也讲得头头是道,寇康听了,大起知己之感,顿时又对苏明海客气了不少。
苏明海见识了人家的古怪,极为小心翼翼,如今见寇康高兴了,这才开口说起正事:
“寇大师,在下特意请谢大人引领,乃是想请大师帮我改造两件兵器……”
“是怎样两件兵器?”寇康问道。
苏明海这才将缘由说了一遍。寇康听他说的如此稀奇,兴趣大增,连忙急不可耐地道:“苏大人快点把这两柄短剑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哈哈,能得苏大人这样的魔师称赞,这东西必然不凡,今日老头子可要开一开眼界了……你放心,你说的改装极为简单,老夫就多化几个功夫,一定帮你弄的妥妥帖帖!”
苏明海本来还以为寇康又要拿翘,却不知这老头做事一码归一码,乃是极讲道理的一个人。如今见对方答应,连忙将两把短剑取出,恭恭敬敬地递到寇康的手中。
“唔,这手艺倒还中规中矩……”寇康小心地用手摸着刃口:“咦,这些细密的锯齿,呵呵,还亏他想得出,嗯,有新意,有新意啊!”
说着说着,手上不知怎么地七七八八一弄,把两把剑柄都拆了下来。这老头一开始还有些兴趣,后来却慢慢脸色平淡:“嗯,这一把魔核粉末的分布,也还到位……切!这柄就不行了,妈的这火性魔核粉末,他妈的有这么搞的嘛?这威力,至少差了两层啊!”
却是将那柄‘尸体之倒钩’拿了出来,咣当扔在了桌上,把苏明海几乎吓了一跳。
寇康又将手中的‘硫磺之串列’看了一会,缓缓将之放在桌上,闭目凝神了片刻,这才睁开两只水泡眼道:
“东西还算不错,做这玩意的人,想法是有的,但是经验不足。”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尸体之倒钩’:“诺,这把剑,魔核粉末熔炼时,出了差错,嗯,这两把剑,打造的人下的是死功夫……这么多锯齿……要多少功夫磨啊……”说罢连连摇头。
感叹了半天,突然两眼又是一翻,对苏明海道:“苏大人,就拿了这么两把剑要改造嘛?没别的东西了?”
“呵呵,寇大师,在下年轻识浅,见识不多,身上还真没什么好东西了……”苏明海被寇康这么一说,顿时红了脸,尴尬非常,但他有求于人,也只能吭哧吭哧这么说话。
“寇老头,苏大人在揽苍山经历了许多风险,连身边长剑都损毁了。这两把短剑,乃是苏大人顺手而得的战利品,只是不合应用,所以才想着改造一下,做个过度。”谢朋策见寇康说话毫无顾忌,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哪知寇康两只水泡眼又是一翻:“做个过度?你说的轻巧,这两把短剑花销可是不菲,不要说用了许多魔核粉末,单单这上面的锯齿,没个三五年,还真磨不出来!咱们沮桦帝国几十个魔师,能有这样兵器的,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这样的东西是拿来做过度的嘛?”
谢朋策顿时脸上羞得通红,恼羞成怒,瞪着眼睛道:“那你还说不好?”
寇康水泡眼一翻,撇了撇嘴道:“我怎么说不好了?”
谢朋策见这老头颠三倒四,说过的话立马赖皮,他乃是文人出身,也有些犟脾气,勃然大怒:
“你这老头,刚刚你不是说不好了,说过的话立马就赖嘛?”
“你哪只耳朵听我说了?我没说!”
“你说了!‘这么两把剑’,这不是你说的,反是我说的不成?”
“这是说它不好嘛?你当年说‘这么一个刘鸣桐,怎么不念着自己也是沮桦之人,反要到石柱关来掳掠财物’,莫非你就比刘鸣桐武功高强不成?”
苏明海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将他这个主客扔在一边,也是两眼翻白,嘴巴张了好几次,却是半句话也插不上。接下去两人开始转移目标,互揭老底:
第一百四十八章、炫耀藏兵技
两人一个说寇康懒惰成性,六十岁就不愿意打铁;一个说谢朋策手无缚鸡之力,偏偏还要妄称大将;谢朋策更是愤怒,就说寇老头吝啬成性,不打铁了还要向公爵大人敲诈二百金币。
寇康顺手花钱,从无积蓄,当年还真就做了这么一件没道理的事情,如今给谢朋策抓住痛脚,更是跳了起来,大骂谢朋策纵容手下,到他这么个老头子这儿还要敲诈勒索……
两人絮絮叨叨,偏偏又一个是八级战士,中气充足,一个是冥想多年的儒将,魔劲浑厚,声音全都响亮非常,几乎将一个屋顶都吵得翻了过来。聚英楼中的仆佣闲人,都偷偷摸摸到门外看了好几遍。如此过了半天,才又将话头转到两柄短剑上争执不休。到最后还是寇康见家中仆人都探头探脑的前来观看,觉得丢脸,首先开始认输:
“你这郡守,当的不称职,我就说了‘这两把剑,下的是死功夫’,如何就是说它不好了?我看你平时这般行事,石柱关定然冤案不少,我要去公爵大人那儿告你!”
谢朋策听出他话中怯意,愈发得理不让人,开口激道:“你这大匠师眼高手低,徒有虚名!你说这两柄剑不过是下的死力气,那你拿一个不是死力气的给我瞧瞧?不然我也要奏你一本,让上面取消了你这个匠师的名头!”
寇康听了一愣——谢朋策乃是沮桦英士,不当官还能当他的名士;可他如今七老八十了,若还要给人家怀疑这个匠师的名头,还真丢不起这个老脸,一咬牙,连一双水泡眼都平伏了不少,狠声道:“好你个谢朋策!你等着,我去拿东西出来,让你看看我寇老头子是不是浪得虚名!”转身踢踢踏踏就进了后房。
谢朋策终于占了上风,哈哈大笑,顿时神清气爽。反而是苏明海两眼翻白,到了这时才吁出一口长气来。过了一会,后面又是踢踢踏踏一阵乱响,转眼间寇康腋下夹着一个陈旧的长匣子,气呼呼走到桌旁,轰隆将手中匣子往桌上一放,激起了无数灰尘,对苏明海道:
“苏大人,你来看一看,这件东西,可称得上什么下死力气。”转头不屑地看了谢朋策一眼道:“你就不必看了,乖乖在一旁听着……反正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将’,什么也不懂……”顿时把刚刚还高兴非常的谢朋策气了个发昏二十一。
说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