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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海嘿嘿憨笑着,将包裹递给了苏令南:“十叔,可烦劳你了。”
苏令南接了过去,沉吟了一会,却道:“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带着,也难免给人看出究竟。等下还得叫几个稳重的人过来,大家分开了携带,才致没有破绽。”他江湖经验富足,想的却完全是另外的东西。
苏明海见他们二人对此不再多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压低了声音道:
“十叔,我这儿还有一件东西,却要劳烦您花费些心力,才能使用。”
两人见苏明海说的慎重,也都放低了声音道:“什么东西?”
苏明海道:“我偶尔得了一本法师手札,里面的冥想功夫,不知高过我们武者多少。一步步的要害诀窍,也是讲的极为透彻,便连后来的成就魔种,突破凝真一关,也有描述!”
“什么!”
苏令翰苏令南闻言大惊,几乎全身寒毛都竖将起来,声音却本能的放到了最低,若不是苏明海耳目聪明,便连这么面对面坐着也要听之不到……
“你疯了!法师的功夫,都有特别传承,若是给人发现,不但我们,怕连沮桦、兰斯两国的苏家人,都要死掉一半!”
“父亲、十叔,这本书我已经看了,它的冥想方法,和我们文士的观光之法类似。无非是里面多了修炼途中每一个步骤的症候和诀窍。所以,这就要靠十叔你的修炼经验了——呵呵,将里面的这些东西修改一番,不就是一本我们苏家专属的修炼秘法了嘛?”
象苏令南这样的高手,见多识广,而且本身又到了九级,对修炼每一步骤的内景外相都有了极为细致的了解,只是尚未突破魔师,对天地元气体悟不深,还不能条理分明地抓起一条脉络来而已。但偏偏这一本书中,却已充分阐述了这一条线路,其中确切细腻之处,甚至比刘鸣桐这等魔师的理解更甚。
“这话!有道理!”
苏令南长成地吁出一口气来,声音中却带了几分震颤。然后才伸出双手,接过了这一只包裹,忍不住翻开一看,却只瞄了封面一眼,又立刻如被火烫了一般,急急忙忙包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一刻,就算是他这等经历无数的九级人物,也再不能维持原有的心境。
这一本书到手,若是能平平安安渡过这几年,从此太阳城苏家便与众不同。一般的武技训练,武者只能到达三级。中阶战士的冥想功法,往往于黄金一族,只掌握在家族手中,而白银、青铜一族,更是只有贵族或族老才有。家中后辈一旦到达初阶巅峰,苏令南就要根据对方的天份、毅力,决定是不是传授冥想的方法。一旦传授,此人就成为家族核心成员,再也不得脱离。
但即便如此,许多人得了冥想功法后,日夜苦练,往往数十年也只能停留在四级不得寸进。天份好的,也有许多卡在六级上面,到外面历练许久也不能突破。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世俗武者,往往从皮肉筋骨练起,和法师这一类仙神之流,专注于精神不同。所以即便到了魔师,对各个境界的理解,也和法师之类的专门人才有许多差距。
而这一本书,详细描述了各个阶段的内景外相,苏令南偏偏又一到了九级,对这些景象都有体验,只是不能理解而已。如今这一对照,自然就能全然理会,只要换一种描述方式——比如内视起初的景象,说的是:“如雪花纷飞”,换成“白茫茫如满天星光”,岂不是就变成了苏家自己的秘籍?
第一百四十一章、拜访
苏明海见他将东西收了,还有些不放心。他如今见多识广,对这些得窍的功夫理解甚深,遂提醒道:
“十叔,咱们武者炼的,是直接凝气入窍,但这肉身,在法师看来,不过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因此这样的做法,无形中就先落了下乘……”
苏令南神情沮丧,喃喃地道:“我只听说,法师和我们武者的修炼不同,据说反而和读书人的冥想方法相似……想不到果然如此……”
苏令翰见苏令南情绪低落,生怕因此影响了他的心境,忙在一旁开解道:“不过我们儒者,虽是从观光法入手,但说的极为简陋,所以大部分儒者,才会终身停留在四级,踟蹰不前。”
苏明海笑道:“不错,张大爷是魔战士出身,就连他们的心法,也是从观光入手的……十叔,你也不必气馁,武者只要没过凝真这一关,都是可以调整改修的,而且时间也并不长远,其间更无战力下降之豫。十叔你回去之后,慢慢改练就是。”
“果真如此,呵呵!”苏令南神情一震,大喜道。
“父亲……”苏明海点了点头,复道:“如今这书里,各个步骤都有,就没这个烦恼了……呵呵,只是以后家中少年,就要多读些书了……”
苏令南大奇:“这练武,还和读书有什么关系不成?”苏令翰在一旁听得大为反感:“老十,你说的什么话?读书对练武怎么就没帮助了?”他话是这样说,眼中却不由得一亮,明显是想到了其中的什么东西。
苏明海继续解释:
“但这观光之法,也有高下之别。最简单,最贴切可行的,是烛火之类人间的火光;其上熔岩之光、水面波光、乃至夜间鬼火,都可成为观想对象,境界高了,相应危险也是增大;再其上日月星光,皆可观想,但这一类,远之又远、遥之又遥,虽然日日可见,但真正理解真谛的,是少之又少。再其上天地极光,虚无缥缈,就更加难得了。”
抬头看了看苏令南,促狭一笑道:“所以十叔啊,不读书,又怎么能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呢?呵呵……我父亲读书极多,十叔回去,可以一齐商量着,拿出一个贴切的,可以观想的对象来。”
苏令南搔了搔头皮,又露出他额前那一抹隐隐的白头发来,嘿嘿笑道:“原来这观想有这许多门道,这么说来,还真不用担心会给人看出底细来了。”
苏明海点头道:“不错,法师的观想,路道极多,据我所知,甚至不止观光这一路,还有的是从观想神明起步,再进一步得窍的。但这观想的神明,需得是先天至神,至少也得是不灭的神灵才好。如果是家中普通的祖神,那就没什么好处了……但这种方法,除非是神灵有感——比如家中祖神,或者有前辈元力摩顶,或者在画像中灌注了法力加以引导,才能实现。因此我们就没办法了……据说此种方法,得窍的速度更快!”
苏令南是无所谓:“呵呵,有现在的方法也是一样,有东西反正没用,你就不要说了。”
苏令翰却一本正经:“唔……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东西,不学为好,多半没什么好处……”突然面色大变,猛然抓住苏明海肩膀道:
“你这小子,是不是外面惹了了不得的麻烦,才要和我们分开,连一齐回村也是不敢!”他说到一半,就已发现自己这下动作太大,怕引人注目,先松开了手。只是他想到苏明海突然有了一本法师手札,又刻意要和村人分开行走,却已隐隐想到了事情的真相,顿时呼吸错乱,脸色都青白了起来。
苏令南江湖经验丰富,听苏令翰这么一说,也立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是面色大变,怔怔地拿眼光看着苏明海。
苏明海也想不到竟然会给苏令翰隐约猜到事实的真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确实杀了一个法师,对方的宗门,将来肯定也要找上门来。但这本书却是得自刘鸣桐,和那法师全不相干——但要真这么说了,这麻烦岂不是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这两位长辈,就更要急了。
这么犹豫了一会,才道:“父亲,你不必担心……这书,是我从刘鸣桐手中得来——他以前一个手下和一个法师结伴进了落乌镇的污浊之地,结果双双死在那儿。刘鸣桐得知消息,这才不远千里,去收取两人的尸骨。也刚好碰上了我,起了冲突……”
苏令翰这才稍稍宽心:“原来如此,不过你要记着,他把这东西给你,心中未始没用嫁祸的念头。若是将来有人查探到揽苍山,刘鸣桐怕还会施个法子,将这事拖到你头上来。”
苏明海却狡黠一笑:“父亲,这个我知道的。呵呵……但刘鸣桐事先看过了这书,我就看准了他定然要给手下练习……他手下可没父亲您这样的英士,到时候十有八九,先要给人看出破绽来……嘿嘿……到时候能不能牵连到我的头上,还是二话呢。”
他也不把杀了澜雪宗葛龙和事情说出——反正说出了,他们现在也帮不了什么忙,无法徒增烦恼而已。
接下去三人见其他族人似乎有些注意到了这边,也就不再说这些东西,开始嘻嘻哈哈,道些别后情绪,苏令南顿时有了兴致,将这些日子族中少年的糗事一一道来,说到佳处,哈哈大笑不已。苏明海也挑了几件自己的经历当笑话讲出,苏令翰也是老怀欣畅,不过言语之中,却还是指点教训得多。
杨八妹人虽粗豪,但毕竟也是老江湖了,刚才见三人有写私密,就故意阻拦了其余人的念头,只说让人家父子师徒多些说话的余地,阻了其他人过来。这时见三人开始打屁,就“呯”的将船板拍的几乎跳了起来,大叫道:
“明海,和四哥说话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过来,让五婶好好看看——瞧你这模样,以前五婶是白疼你了嘛?”
竹岸村离石柱关犹有八十余里,但此行顺风顺水,走得倒也不慢,到入夜时,就已差不多走了六十来里。苏家见天色漆黑,周围又是荒无人烟,就决定在这儿弃船上岸。苏明海和苏令南、苏令翰约定了以后联络的方式,就此离开,让苏家人先走,自己又没入了山林之中,准备过两天再进入石柱关,以便刻意和苏家分开,也免得他人怀疑。
五月二十八日黄昏,滚烫了一天的灸阳,还挂在檐角,外面的大街上,却已渐渐起了凉爽的微风。石柱关郡守府门前,两个年轻精悍的兵士,将身子挺得笔直,在一旁拉出了钢铁一般的影子。街对面,梁老头已经开始摆上了他的馄饨摊子,路上懒懒散散地走着许多归家的人。几个小媳妇、大姑娘,一走到郡守府前面这一段,就忍不住偷偷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地拿眼睛偷瞄这两个英挺的兵士一眼。
“嘿嘿,这几个小女人,今儿都来来往往在这街上走了五六回了,当我看不出来嘛?”
尉迟昭心中充满了被姑娘家注意的窃喜,脸上的表情却愈加严肃,将一副腰板更是挺的如青松傲立一般。
如今揽苍山一带给苏明海闹得鸡飞狗跳、血流成河,石柱关和揽苍山虽然明面上是在同一个帝国下的属地,但其实却份属敌对。谢朋策身为郡守,又是沮桦帝国有名的儒将,自然不敢怠慢。因此石柱关这段日子来,一直内紧外松,戒备森严。就连他这一向只有门房仆役照顾的郡守大门,也新添了一队战兵守卫。
远处东边的街角,缓缓走来了一个人,白衣飘拂、手按长剑。微一抬头,在看到了辉煌而美丽的落日的时候,也露出了他那张俊逸到近乎娇艳的稚气脸庞。
这人,才往这长街中走了两丈,两边行人的视线就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脚下轻尘不起地再走两丈,连傍晚的微风都痴痴地停了下来,明媚的落日都躲到了檐角后面。
又缓缓走了两丈,在夕阳的映照下,这少年的脸上,露出一种娇嫩如水的金光,明亮到整条街道都一阵黯淡,两旁注目的行人,都禁不住收回了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