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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新鞋新裤堆衣柜。。。真有了些小户富的感觉。再看哥哥们脸上有笑有快乐,她的付出也算有了价值。
有马车在,几人也懒得提拿东西,两手空空的往马车里挤,柳宁好心情的捎了黑丫头一路,怕这丫头混说些有的没的,到半路把她扔到德冲镇了。
“村长如今小日子不错吧,看黑丫头给养得油光粉面的,身上那一套怕是百把两,比我这个城里跑腿的还要体面!”柳宁随意的说了一嘴,心里只是奇怪一个穷乡下的村长怎能让女儿穿得如此华丽,难不成一夜暴富?实在不合常规。
“这你就不晓得了!”柳畅接过话头,把车帘拨到一边。“这丫头说了一门富商亲事,听说是个做丝线买卖的,对方家中有好大的作坊呢!”
就这样?柳宁动了动眉头。要没猜错,今儿黑丫头赶上她的车也不是没有原因了,想来村长夫郎是故意来恶心她的罢!路川云没看上他家丫头是没有福气?他是这个意思?
按了按乱跳的太阳穴,古代男人真会记仇,她就当不知道吧,反正对她没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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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状况之外
论起逛街,前世柳宁就属不是实在没得用旧的完全没法用轻易不会出现在商场,一个平均每月支出不到五百元的人,理个发都闲麻烦,所以她身边的女性朋友不是很多,仅有的两只还是骨灰级宅女。所以今天她被几个男人狠狠的操练了一回,方知男人购物起来那也是叫恐怖的。
“哥,你快看这靴子!”柳畅拿了摊位上的短靴朝着脚上比了比。
柳宁拉着马车跟在后面,眼尖的看到是当下流行的女款短靴,她不会自恋到二哥是为自己买的,只因她脚上有大哥亲手做的。看在某人一直穿青面布鞋的份上,咱不计较,反正二哥已经半个人成别人的了,哎,做妹妹的要大方一点。
“瞧着还行,颜色会不会嫩了些?弟妹山间奔走的怕是容易弄脏。”
“倒也是!”柳畅放下,换了双颜色深的。“老板,可有这鞋同色的腰带?”
柳宁忍不住肉疼了一下,买了鞋子不算还要买腰带,要买也等嫁过去再买啊。小眼神乱飞恨不得把二哥钉到案板上算了。
“主子——”
冷不丁的得了一声干硬的叫唤,柳宁偏头看过去,就见六儿扛了袋大米闲庭信步走来。柳宁漏跳半拍,见哥哥几个没注意,朝着六儿挤眉弄眼。
“店里生意如何?”笑呵呵的朝着六儿空着的肩膀上狠狠拍了拍,咬耳朵道:“喊我名字,还有不要说我是烧烤店老板,顶多就是个跑堂小二,掌柜也行。”打几个马虎眼转头看哥哥那边,果然一个个的都瞧了过来。
给了柳宁一记了悟的眼神,规矩的站到柳宁身后。“还过得去。”
“这位……”柳宁起了个头,忽然背后地上一震,转头看见散了一地米。
六儿撞开柳宁,来不及看清脸上的表情,已经一阵风刮到了柳焕身边,继而把摊位边看稀奇的路川云捂进怀里。
“云儿——”哑声呼叫,路川云猛然颤抖,笑脸偏看六儿,黑溜的眼睛一眨不眨,表情僵呆,忽的流下两行泪。
“…娘亲!哇呜呜!”拽着六儿的衣服,路川云哭得声嘶力竭。
柳家兄妹傻看着,满地散落的米就如此刻各自的心情,炸满白色花朵。
“娘亲在,娘亲再也不会放川云一个人在家了。”六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哽咽,快三年的时间,从不休不眠到如今的得过且过,她几乎都要不抱希望了。
什么情况?柳宁几乎不敢相信。“他是你儿子?”坐在茶馆里张目结舌的指着六儿。因为对方比自己看起来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就有了个十岁的儿子,忒匪夷所思了。再看川云一副回归家庭的表情,此事确实是真。
“嗯,云儿自小没了父亲随我东奔西走,不想遭贼人掳走,我寻了各方遍寻不到,盘秤散尽不得不自卖为奴。”六儿的语气平静非常就似在交代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柳宁却忍不住闪了闪眼睛。
“如此,现在你找到川云了打算怎么办?”铺子里的学徒们还没有出师,她若走掉,对自己来说不算好事,最起码不能像此刻散漫度日了。
六儿递了柳宁一眼,似乎她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我已卖身为奴,想要赎身还得主家同意才行!”
“哈哈,那倒也是!”干笑,摸了摸下巴。怎么忘了这一茬。
一直静坐的柳焕忽然站了起来。“你好,我是柳宁的大哥!”有些拘泥的拧了拧衣袖子,有些话哽在喉咙里不吐不快,特别是触及川云的小脸,他觉得自己不能沉默下去。“我希望川云继续留在柳家,等你什么时候赎身什么时候带他走,他年龄还小经不得折腾。”柳焕护犊子的架势,让柳宁颇感意外。
六儿错愕的看他,沉下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茶水,手摸了摸川云的脑袋。“若我不允呢?”
柳焕皱紧眉头,忽然眼光一寒。“你没有资格说不允,一个连儿子都会弄掉的女人!且如今还是别人家的奴!你想川云随你一样成为一个小厮,日后随主家发卖婚配?你想过他的感受没有?”
一番言辞直戳六儿心窝子,因为激动脸上带了些红霞,声音没压住力度,引旁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六儿目光深幽的对准柳焕,两人互相凝视好似要用眼光穿透对方。
“你又不是他,怎知他不愿!”说着这话时六儿冷飕飕的刮了柳宁一眼,本是看猴戏的人感受到一盆冰水,那小眼睛里夹杂的是啥?赤果果的威胁有木有,话说川云不管跟不跟六儿都是在柳家,这两个家伙争来争去有意思么!摸了摸鼻头,柳宁望楼板,难得大哥斗志满满,咱不能跳出来扫兴。
“你——”柳焕气极,忽然手伸过桌子干了一件柳畅才会干得出来的事。在六儿还没领悟过来时唰唰给了她两面光。“一巴掌为川云,一巴掌为我养了川云半年,现在你可以带着川云走了!”柳焕偏过脸,让自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路川云身上,今日川云的嚎啕大哭让他明白,无论自己付出了多少关心都比不上血缘关系人的一句召唤,川云需要的是自己真正的家人,虽然他尽量的让自己藏得很好。
要是这个不负责的女人把川云卖掉可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出什么事连个可以求救的人都没有。想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湿满脸。
“焕哥哥…”
衣袖被扯了扯,柳焕低下头就见川云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既然不舍,不如嫁于我,如此日夜都可相见!”
“噗——”柳宁一嘴茶喷出,见鬼的看着六儿,恨不得把她盯穿。好家伙不鸣则已,一张口就要拐自家大哥,真浪费了那张带了些英气的脸,咋就不干正事尽往歪走呢!“我说六儿,你今儿饭是不是没吃饱啊?”
六儿揉了揉自己被甩红的脸叹了口气,一抬眼锋芒尽现。这只扮猪的家伙是想露出真面目了?
柳宁歪嘴一笑,契书在自己手上,还能任她翻了天?要闹咱不介意斗上一斗。
048 再见风洛
本来是绿叶中的一点红,才吃个午饭的时间就变成万花两片绿了,柳宁吹胡子瞪眼,望着边上一溜桃心眼的女人,那个满头青筋啊,是没见过男人还是咋的啊?出来逛个街搞得跟明星出台样的,她气愤,因为被围观的是自己两个哥哥不是她呀。
“要不我们还是带上毡帽吧!”柳焕被那些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拉住四处乱看的柳畅道。
“怕什么,不是有小妹在么!”好不容易逛大地方,他才不要躲在帽檐下什么都看不清呢,柳畅一个打弯儿又进了饰品店。瞅了两眼,听得老板的介绍砸了砸舌,眼睛在柳宁身上睃了一眼,从门里退了出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给妹子省点钱。柳宁嘴巴翘了翘,想象洪莲摊上他二哥这么个主,以后的日子一定精彩。
“是,贵人?咳咳,贵人——”一顶轿子停了下来,落在柳宁旁边。
“二哥,你别跑远了!”柳宁眼看柳畅钻进人群,扬着声音急着喊了一嗓子。这二哥不光脾气火爆,还异常贪玩儿,瞧见什么新鲜把式就顾不得其他了。
一直细嫩的手抓上她的胳膊,略显苍白的脸横亘在眼前。“贵人,你可还记得风洛?”
“什么风洛?”柳宁最近忙得团团转,见的人多了,一时半会儿只觉得这人眼熟,却想不起是哪里见过的。
男人蹙眉,尽是将失落凝聚成泪,盈盈的泫然欲泣。“多日未见,尽是连贵人也不记得风洛了,咳咳——待得明年秋季,怕风洛也只是一掬黄土了。”
“这位公子,你看起来病得不清啦!”柳焕瞧着心生怜悯,拿了柳宁举着的伞到风洛头上。
“这位哥哥,唤我风洛便是,若不嫌弃可否与我去前方凉亭小憩片刻。”讲着这话又一阵咳嗽,几乎连肺废都要咳出来。
柳焕扶着他,两人往前处凉亭行去,柳宁把在货郎处挑三拣四的柳畅拖出来,一并往那处走。
“年纪轻轻,竟是生了这等恶症——”
走进去,就见大哥掉眼泪,柳宁一阵莫名其妙。“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
“我们这一行,除了你还能有谁!”柳畅不知从哪里顺来的瓜子,这会儿歪坐在石条凳上,‘嘎巴嘎巴’的磕着。
准是刚刚的头钗没砍价下来,横竖看柳宁不爽呢!
斜眼,撇嘴,咱不跟泼夫一般见识。
“哥哥莫要伤感,风洛自小就生在风月之地,早看淡了生死,只愿有生之年还能去故乡看看走走,将哥哥的骨灰带回家里,当面问问母亲,为何当年卖掉我们!”一声声平静无澜,却句句透着哀伤悲凉之气。
风洛,小馆里的风洛,柳宁一怔,放大瞳孔。才多久未见,他瘦得几乎让她快认不出了。“你生了什么病?可有看了大夫?”
他淡淡一笑,眸中含着感激。“风洛命薄,该由此了解一身悲苦,贵人莫替我难过。男女欢爱,人世冷暖,我已经看够了,能遇见贵人,不枉在人世走了一遭。”
“你……”柳宁不知道该骂他悲观好还是该夸他够淡定,看他的表现以及身上不同常人的肤色可以判断得出,确实是病入膏肓了。“可还有别的愿望?”
“将死之人,今日能见到贵人,已经无欲无求了。”风洛从头上取下一根发圈交到柳宁手上。“今日一别怕是无缘再见,还望贵人收下留着当做念想,风洛不敢奢求什么,只愿能陪在贵人身边,在贵人寂寞时无助时陪贵人解解闷说说话。”
柳宁的心里有些闷闷的,初见他时的一幕清晰浮现,却不想在他的心里竟下了这样的痕迹。发圈在手里,还留着一丝温度。
“咳咳,风洛要走了。”朝着柳家兄妹三人伏礼,此一去便是永别。
看着他消淡的背影,柳宁久久伫立,呼吸凝堵。不管是男尊还是女尊,只要是有生命的地方都避免不了悲剧发生,而她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夜幕四合,柳家姐弟六儿母子几人回到龙湾村,经过风洛的事,柳宁沉默了些许。柳焕更是默不作声,只柳畅依旧没心没肺好吃好睡。
晚上柳宁睡得迷迷糊糊,一个翻身扑了个空,潜意识的想起晚上是跟六儿睡一处的,这会儿她人不在床上,是做什么去了?
穿上鞋子,摸到门边,外面两条黑影一站一跪,两人说着什么,由于距离问题,柳宁听得不大清楚,只依稀听得几个字。“…归…刺伤,令…带走——”柳宁听得一头雾水,有一点却是弄明白了,六儿果然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