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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老领导呀,您好吗?知道了,您交待的事情我都记住了,保证完成任务,刚才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呀,都找不到您啊,想您啊,是真想啊,哈哈,改天我去省城去看您,好,好,我正在开班子会,一会在给您打过去,您务必多保重,再见。”说完,挂了。
整个通话过程,她没捞到说一句话,只是听他在那一头自顾自的表演着。正在开会途中,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接了电话,一方向批评她关机,另一方面要她保住身体,还有一方面的意思是他很想她,而且如果可能还会来看她,想到在严肃的班子会上,关昊突然接到这个电话,还这么煞有介事装模作样的自己演着双簧,还要表达出要表达的意思,还不能让别人听出破绽,想想她都觉得好笑。
这时张副院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她已经挂了电话就说:“你父亲的情况很好,手术很成功,尽管是恶性肿瘤,但发现的很及时,切除了右肾,估计一周时间就能出院。”
夏霁菡再次对张副院长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对着他又要鞠躬。
张副院长这时及时的拦住了,说:“可别再鞠躬了,我和小昊是打小的伙伴,关系很好,他交给的事情必须办,你不要客气,有什么困难来楼上找我。”
夏霁菡犹豫了一下,对眼前关昊这个发小说道:“您为我们做的够多的了,真是太感谢了。另外,我听妈妈说,爸爸目前还不知道他的真实病情,能否跟护士和医生们说……”
没等她把话说完,张副院长就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做了安排,他同屋的那个病人都不是癌症病人,是一位尿道炎的患者,由于床位太紧张,你们要求的又很急,现在没有单间病房,再说从心理学角度讲,病人不适宜单独居住。”
夏霁菡同意他的观点,从张副院长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她长长出了一口气,从他介绍的情况来看,爸爸的病比她想象的要乐观,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回到病房,爸爸又在昏睡,毕竟经历了那么一次大手术,而且麻药还没完全消退。妈妈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在爸爸的床边,手托着腮,也半眯着,夏霁菡回来了她就睁开了眼睛。
母女俩来到了走廊,坐在长椅上,夏霁菡向妈妈询问了一些爸爸的情况。原来,爸爸前两天就准备了作手术的费用,所以夏霁菡带来的银行卡根本用不上。这家医院对家属陪床没有严格的硬性规定,晚上还能租到医院的沙发椅,但必须要在七点之前将沙发椅送回租赁处恢复整洁的环境。
夏霁菡打量了一下妈妈,妈妈本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高挑的个子,朴素洁净的着装,端庄的气质,一汪清亮亮的眼睛透着内在的慧敏和优雅,长年的辛勤教学,给她的眼角留下了鲜明的印迹。
夏霁菡从不敢跟妈妈站在一起,妈妈一米七零的身材,身她只有一米六,她随了爸爸的身材,爸爸只有一米六八,是典型的江苏男人,小个子,清秀的脸庞,饱满的额头,俊眉丽目,长得像极了梅兰芳,有着妈妈永远都羡慕的白皙的皮肤,而且比妈妈小三岁,但是,就是这样两个从外形上看绝不般配的人,却真心相爱着,以致妈妈为了爸爸和她,放弃了返城的机会。
041。他突现病房
见女儿端详自己,妈妈说:“两年没见,是不是妈妈老了?”
“美丽依旧。”她嬉笑着说道:“不过,爸爸好像老了,给我的感觉爸爸总像一个年轻英俊的奶油小生,嘻嘻哈哈的围着你转,这次感觉他真的老了……”她有些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涌了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妈妈的眼圈也红了,不时的抹着眼睛。
是的,爸爸永远都是温文尔雅、幽默风趣,他平和的心态,淡然自若的处事风格,从小就影响着她,她的性格像极了爸爸。爸爸教她弹琴,却从不要求她达到什么水准,爸爸教她泡茶,更在意传给她一种对生活的态度。
在外人眼里,爸爸可能是个胸无大志、不求上进的人,两次婉拒教育局领导的美意,不当校长。第一次是调他到离家比较远的学校当校长,被他婉拒,理由是他离不开家离不开妻子女儿,他毫不掩饰他的恋家情结;第二次是本校的老校长退休,副校长直接顶上,这样就空出一个副校长的位子,领导又找他谈话,说就地提拔,不耽误他照顾妻子和女儿,哪知他又婉拒了,说当是个好教师还是能胜任的,要是当官就没有自信了。气得领导拂袖而去,再也不提他升迁的事了。
他也落得清静,后来有人批评他太“小我”,爸爸一笑了之,他说能做好“小我”就是他最大的追求,他从不认为当官才是男人价值的体现,对“小我”的最好的驳斥就是爸爸每年都会默默的资助贫困学生。他除去干好本职外,把时间和精力全部用在了对夏霁菡的培养和教育上。可他又不是望子成龙的那种心态,他关注她健康成长比关注她的分数更加强烈。这一点有别于大多数家长对子女的教育观。
久而久之,学校的老师就对妈妈说: 你家夏老师是个不食人间烟火、没被尘世浸染的仙人,是人间的稀缺物种,这个仙人又养育了同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妈妈的同事们都说女儿的性格和气质像极了爸爸,可爸爸却说,正是女儿才成就了他今天这样的性格和气质。如果他们生的是个儿子,可能就会少了这份散淡和闲情,会多了一些忙碌和集中。她爱极了爸爸这种说法。也只有她的爸爸,把女儿摆在了这样一个位置。就是这个在别人眼里碌碌无为的人,却用伟大的爱,为她们母女撑起一片天,他有着广阔的胸怀和为家庭、为妻女肯付出一切的大情怀。较之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人,他有着更深的智慧和最无私的柔情。她很难想像,没有了爸爸的日子,她们母女该怎么办?
走廊里来往的人不时的看着这对互相垂泪的母女,妈妈决定换个话题:“菡菡,小田怎没跟你一起来呀?”
妈妈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她的心立刻突突跳了几下,半天才说:“妈妈,以后再告诉你吧?”
“怎么了,你们……”妈妈探寻的目光看着她。
眼泪,无缘由的又流了出来,她不想告诉妈妈,尤其在爸爸住院期间,但,怎奈在妈妈面前,她无法隐瞒下去,她拉过妈妈的手,把头靠在妈妈的肩头,说道:“妈妈,我想回老家来,你们还要我吗?”说完,泪水汹涌流出。
妈妈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异样,说道:“你们……”
“妈妈,你回答我还要我吗?”她摇着妈妈的肩,低泣着说道。
妈妈在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其实,她给田埴打过两次电话,都听到一个女人的说话声,而且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按常理,别人在接电话是不该去打扰他的,但这个女人的声音显然不是,她当时有些纳闷,以为是田埴单位的同事。只是那时没细细琢磨这事,直到女儿吞吞吐吐的说出,她才明白了。妈妈的眼里再次涌出泪水,她用另外一只手拍着女儿的肩说道:
“孩子,咋说这样的傻话呀?谁不要妈妈都得要,你不知道你是爸爸的心肝吗?你走了两年,爸爸没一天不想你的,你真是把他的魂都带走了。我经常说,想女儿就给她打电话,可是他不让,他担心北方的婆婆讲究多,总打电话人家有意见,后来你们单住了,他还不让我打,说是怕分你的心,我就感觉他这病是想你想的。”
夏霁菡的泪水流的更欢了,浸湿了妈妈的肩头,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止住抽泣后,她嘱咐妈妈,暂时不要把她的事告诉爸爸。那一刻她是多么的想回到父母身边来啊。
下午头下班时,张副院长又和几个医生是实习生来到爸爸的病房,看见夏霁菡母女们他就说:“这里留一个人就行了,没必要都在这里耗着。”
晚上租沙发床的时候,因为只给一个病人一张床,夏霁菡只租到一张沙发折叠床,于是她就和妈妈商量好,明天让妈妈回去上班,这里由她陪护。
这时,刚刚离开的张振副院长又走了回来,他把夏霁菡叫到走廊里,掏出一把钥匙,说道:“这是我办公室钥匙,晚上你们换班休息一下,这里有护士,真的用不着两个人在这里陪护。”
夏霁菡不要,她说:“谢谢您,我和妈妈已经说好,明天她就回去,我留下。”
见她不接钥匙,张副院长笑着说:“钥匙你拿着,想去睡了就到楼上休息一会,那个人又打来电话了,我可惹不起他,你还是拿着吧,要不让你母亲上去休息。”
夏霁菡犹豫了,张副院长就势把钥匙放到她手里,说道:“夜里有什么情况找值班医生,或者直接找我,你,应该有我的电话了吧?”他笑着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夏霁菡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声“谢谢”就回到了病房。然后就跟妈妈说明了情况,妈妈死活不去,说这给别人添了很多麻烦,怎好再去麻烦。
妈妈悄悄问女儿,通过什么关系认识的这个张副院长?夏霁菡支吾说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妈妈说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居然把院长支使的滴溜转。她傻笑着不说话。
晚上,她悄悄地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一切都好,才知道他又再加班开会。很想问问省委调查组的情况,但感觉不合适,就不再问了。
妈妈回家后的第四天,也就是周六的早晨,张副院长照例带着一大群医生实习生来查房,他询问了爸爸的一些情况,又和爸爸调侃着“桃李满天”的话题,不时引得身后人的笑。
夏霁菡很奇怪,早上应该是医生最忙的时候,这次居然在爸爸这里停留了很长时间,她忽然感到在一大群身穿白大褂头戴卫生帽和口罩的人后面,有一个人是那样的鹤立鸡群,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短小,袖子短的露出了他自己的衬衫,就像马戏团的小丑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他不像别的人那么关心病情,一双眼睛却始终在注视着自己,她猛然意识到这双眼睛是那样的熟悉,霍地抬头,就和他那浓密睫毛下的一对眼睛相遇了,这对乌黑深邃的目光里,此时正在会意的笑着。
她的心忽然就欢快的跳了起来,紧闭嘴唇不敢笑出来。
不用说,张副院长已经捕捉到了夏霁菡眼睛里的变化,从她那泛起红晕堆满笑意的脸上他就知道此次查房的任务完成了,于是领着众人走出了病房,那个高个“医生”背着手走在最后,借着关门的机会,看了一眼呆呆的她,坏坏的挤了一下眼睛。
果然,在等待医嘱的间隙,一个护士进来叫道:“56床家属,到张院长办公室。”
爸爸问道:“什么事啊?”
“不清楚。”护士回答。
爸爸知道女儿托的关系就是张副院长,就说:“菡菡去吧,看看是什么事?”
她低头走了出去,直奔电梯,当抬手要敲门的那一刻,门忽地从里面自动打开,她一惊,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很快就被一只大手捉住,把她拉了进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自己就跌进了一个“辽阔”的怀抱,两片微微张开的湿润的嘴唇就盖住了她的,立刻一股暖流和快感传遍全身,她只稍稍地反抗了一下,就软在了他的怀里,仿佛为了回答他呼出的热烈的气息,她的胸脯高高耸起,嘴唇也微微张开,两只手向后环住了他的腰,努力把自己更紧的贴向他,主动送出自己的小舌,立刻,自己的小舌就被他狠劲的吸入口中……
半天,他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