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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瑶正是由于突然在一群本来并不看重的候选尊者之中出现了一个足以与她抗衡,甚至更胜过一筹的高手而震撼,故而失态。
“这是什么人?”
“难道是他……”
云海瑶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似有未决之事。
“还不错,是个高手。”
张凡对云海瑶的评价,就要轻描淡写得多了。
在云中界交手,对他来说自是吃亏了一点,不过那又如何,此前的试探,不过是修为境界的比拼罢了。
从少年时到现在威压天下,张凡何曾靠着修为境界压人。他的强大从来不在这一方面。
真要交手,云海瑶便会明白,有些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十倍、百倍。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场中不下百余人,脸上皆是一片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一场元婴后期大高手间的比拼,就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发生并结束。
众人之中,也只有云海瑶与她身边的少女,张凡与云华,最多加上一个时不时以怀疑与惊叹目光瞥来的云远,心中有数。
这一幕过后,云海瑶与她身旁的冰冷少女,自觉地收回了目光,不再灼灼望来。
“呼~”
随即,长出了一口气的声音,在张凡的身后传来。
张凡神色不动,淡然问道:“怎么回事?”
云华仙子的伪装瞒不过云海瑶他并不奇怪,毕竟这秘术多半还是云海瑶所传授,能瞒得过才叫有鬼呢。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云海瑶竟会这么直接地出现而已。
“还有那个少女,也不简单。”
张凡心中动念。先前那一刹那,那个冰冷少女目光凝视在云华仙子的身上,可只是比云海瑶慢上了一个节拍罢了。
“她们是我的母亲,还有……妹妹~”
在云华仙子的口中,“妹妹”两字吐出来是如此的艰难,如此的苦涩,仿佛万钧之势压下胸口,几不能喘息。
“哦。”
张凡淡然应了一声,没有继续接口的意思,摆明了是让云华继续说下去。
与此同时他始终拦在云华的身前,挡住了云海瑶与那个“妹妹”的目光。
“看来云华的身上的确是有故事啊!”
“就是不知道叔通……”
张凡眼中渐渐亮了起来,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当年两界大禁术开,那个云中扑来的女子。
那个时候千钧一发,生死一线,不过刹那接触,却始终不曾被他忘怀。
那个云中女子的气质相貌,现在想来与此时在高台上的数十女子,多有相似之处。
“叔通的线索,果然要在云海瑶的身上找,再加上云华之事,确实有趣。”
念头电转,现实不过一瞬,这个时候云华仙子踟蹰了一下,终于讲出了她的秘密,她的过往。
……
“她是我妹妹,她跟我母亲一样,都拥有真正的天人羽翼,嫡传天人血脉,生来万般宠爱。上至天人下至侍女,无不认为她才是真正的未来中州云渊之主。”
“这也就罢了,我也没想当什么云渊之主,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都是她的。”
“母亲是她的,自从她出生后,母亲就再没给我一个笑脸;娇宠是她的,即便是在冰冷,所有人都愿意凑到她的面前……”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连我的修为,我的生命,终有一日也要成为她的……”
说到最后,云华仙子的声音不禁颤抖,仿佛赤身裸体,冰天雪地中战栗。
……
听到最后,张凡也不由得叹息出声。
云华仙子,她骄傲蛮横的外表掩盖下,却是一颗脆弱、不甘的心,对母亲的恨,对妹妹的妒,让她几欲疯狂,没有这层骄傲的外壳,怕是早就崩溃坍塌了。
按她的说法。她所修炼的功法为:天人云雾化生大法。
这门功法是在她刚刚懂事的时候,云海瑶便让她修炼的。
在其出生不久,刚刚能明白冷暖的时候,就发现云海瑶对她始终不冷不热,全无母女的亲情可言。
故而云华仙子将这天人云雾化生大法珍而重之,看作是母亲的期待与希望,努力地修炼着,希望能由此得到母亲的爱。
在充足的资源支撑下,在她的努力下,修为突飞猛进,云华俨然是年轻一代罕见的高手。
结果呢。却不如她所想的,她等来的不是一个笑脸,一声夸赞,而是一个悲剧。
某次弥天境一行后归来,云海瑶再诞下一女,名云芸,也就是那个冰冷的少女,顿时所有的爱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
原因则只是那对翅膀,那份浓郁的天人血脉。
命由我不由天,无数人在口中呐喊着、心中狂吼着这句话,不断地抗争着,却终究敌不过那点血脉的力量。
有些人生来高贵,生来高高在上,轻而易举得到了别人努力无数年无数心血浇灌而不可得的一切。
就是这么不公平。
若是仅仅如此,云华还会继续努力,继续拼搏,只求得母亲能看她一眼,分润她一点母爱。
这一切梦幻,在某一日轰然坍塌。
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云华仙子发现了云芸所修炼的功法——天人冰心蝶舞大法。
这门功法的修炼者,一片冰心,身如彩蝶,永远保持在修炼功法的那一刻,恍若定格。
要想破除这一点,使得修炼这门功法者踏上真正巅峰,及至不可测的境地,需要的代价也是无比巨大的。
牺牲!
需要的是一个血脉至亲,将生机与灵力尽数灌入其体内,以牺牲自己,成就云芸的天人冰心蝶舞大法。
这个人,自然是非云华仙子莫属了。
她的天人云雾化生大法,本就有此灵力流转,嫁衣寄托的神效。
所有一切,她们的母亲早有安排,当年让她修炼天人云雾化生大法岂是无因?
一时间,云华仙子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一点宠爱的母亲,竟然打着将她作为祭祀。成就妹妹破茧成蝶的主意;她那个妹妹已经夺走了她的一切,现在连她的生命都要一起剥夺……
这种几乎要让人疯狂,让人毁灭一切的绝望,瞬间将云华仙子淹没。
封死在自己的世界中多时,她在出现时,已经恢复了原状,没有人看出一点儿破绽。
云华仙子将一切隐瞒,积极地提升力量,想的是自保,想的是有万一的那一天,看她的表现云海瑶或许会改变主意。
数百年努力,她的资质、资源都不差,终于臻至了元婴境界。
云芸限于功法局限,一直在结丹巅峰停留,哪怕足以抗衡普通的元婴初期真人,也终究只是结丹。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华仙子愈发的绝望了。
因为她知道,当云芸破茧成蝶的那一天,便是元婴巅峰,元婴中无敌手的存在。
云华她自身如何的努力,便是千年过去,也不太可能达到那个境界。
在云海瑶的心中,两个女儿的轻重,从来没有变过。
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云华仙子前往人间界的一幕。
她此去与其说是完成任务,不如说是寻找机缘,单单靠她自身,或许一辈子下来也不可能摆脱她的宿命。
……
“竟然是这样……”
张凡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望向云海瑶的目光也有点不同了。
身为母亲,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这个慵懒妩媚的**,在他的心中顿时换上了另外一副模样。
——毒蛇!
这个时候,这条美女蛇终于在宝座上缓缓起身,目光中妩媚尽去,冷冷地扫过了所有人。
第一一零零章 云中神将,彻夜来访
“十天之后,五州九十人。还在此处一决胜负!”
“弥天境天人到时当亲临接引,良机在前,切莫自误。”
云海瑶的声音并不高昂,却似润物细无声一般,传遍了整个天地,每一个人听在耳中,皆如低语偏偏字字句句清晰。
几乎每一个候选尊者神情皆是一凛,谨慎听来,不敢错漏一字。
这事关他们的命运,让他们如何不紧张。在听到天人将亲临的时候,尤其如此。
与他们相反的,张凡极致洒脱地倚靠在一处歪脖小树上,恍若悠游般自在。
这就是实力了。
若是不到他现在足以轻忽云海瑶一方霸主身份的实力安敢如此,怕是云海瑶也不介意拿他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现在嘛,却只能恍若不见,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诸位的住处皆已安排妥当,这十日尽量莫要远离。”
说着,云海瑶向着不远处一指,那里错落屋宇近百,皆是独门独院。清雅幽静,远离尘嚣,俨然高士别府。
此后,云海瑶带着掩不住冰冷之意的声音,又循例交代了几句,所有人都弓身应诺,惟有张凡全不在意。
现在他想的,已经不是候选尊者之事了,而是如此从云海瑶的身上得到有关叔通的线索。
片刻之后,云海瑶交代完毕,最后深深望了张凡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这一复杂眼神,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中州神木之下,也只有云芸、云远两人,依稀猜到了什么。
“看来要找机会与这位渊主聊上一聊了。”
张凡淡然一笑,他在云海瑶最后的目光中并未捕捉到敌意、屈辱等负面情绪,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一时无法分辨,只能目视着她的背影离去。
“走吧!”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冲着云远示意了一下,便再对那些互相寒暄着套交情的候选尊者们不感兴趣,径直带着云华随便挑选了一座外围的院落走了进去。
……
云中界上空,弥天境低低的压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沉重的乌云,这不是风雨欲来。而是黑夜到降临。
夜凉如水,人间如此,云中亦然。
在重新清净下来的中州神木附近,一处院落中,张凡的目光平静而悠远,似可看透一切。
此时他淡然地坐在庭院中,一边看着云华仙子煮茶,一边神游物外,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从道出了她心中的隐秘之后,云华仙子一直是一副神经与身体都是紧绷绷的模样,及至整个人笼罩在氤氲水汽中,才如解脱一般长出了一口气。
良久,张凡忽然叹息一声,收回了目光,看了云华仙子一眼,道:“等等或许有人会来看你。”
“嗤~”
云华仙子素手一抖,端在手上的茶汤溅落地面,浓郁的茶香散逸着,极浓转淡。
“嗯!”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低下了头,似想要掩盖着什么。
“你认识这个人吗?”
张凡并未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屈指在虚空中一划,淡然问道。
星光共水波涟漪,荡漾一泓清泉水镜。
水月镜花中,一个身负雪白的羽翼掠过空中,手中剑,脸上容,皆是一片肃杀的女子占满了整个画面。
这一幕,赫然是百多年前,两界大禁术破开时,张凡第一次与云中修士接触时的景象。
这个女子当时激烈的反应,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相信不过是偶然相遇,能否找到叔通遗留下来的线索,就着落在了此人的身上。
“不认识。”云华仙子摇了摇头,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认识她身上的战甲。”
“战甲?”
张凡眉头一挑,却是想起了云海瑶身旁的两个女性元婴真人,她们两人当时给他的感觉便是纵横沙场,十荡十决的女战将。
“中州云渊有血炼与雪莲战将,今日出现在我母亲身边的,是两位血炼神将,都有元婴初期的修为。”
云华仙子似乎在死命地思索着,吐字极慢,状若字斟句酌。
“另外还有一位云中神将,历代相传,只听命于我母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