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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让她失去了所有理智,她持刀又冲了过去、
她只想毁了他,和他同归于尽!
顾司屿满眼的痛楚,他虽然受了伤,但尹晏晏也是病后久虚的身子,三四下就被他夺下了刀子,抱在了怀里。
他信手把刀子抛到了一边,握紧了她纤瘦的手腕:“晏晏,别冲动!”
“顾司屿,你果然是特警啊,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哈哈,你手段真高明……”
尹晏晏笑的更疯狂,她拼命想要挣脱顾司屿的掌握。
用头顶,用牙咬,用脚踹……
打起来毫无章法,又无所不用其极。
顾司屿几乎控制不住她,而肋下的伤口流血流的更急,更快……
屋内的混乱终于惊动了外面的人。
有数个大夫和护士冲进来制住了发狂的尹晏晏,救下了顾司屿……
顾司屿被抬去急救了,他临走只说了一句话:“这一刀是我自己不小心捅的,别为难她。”
那真是无比混乱的一天。
也或许真的是顾司屿最后那一句话起了作用,没有人为难她,也没有人管她的去留。
顾司屿被抬走后,她全身的力气也像是被全部抽走,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再后来,她就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孑然一身出了院……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的麻木又忙碌、
尹家的家产全部被冻结,她身上只有不足一万元的现金,连父亲和哥哥的丧葬火化费都不够。
她变卖了那枚刚刚戴上手的钻石戒指,终于凑够了费用,把父亲和哥哥的遗体从医院太平间里领回来,送到殡仪馆。
下葬那一天,仿佛老天也感应到了她的心情,飘起了小雨。
父亲和哥哥生前那么风光,那么强势的人,身边常常保镖,司机一大群,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逢迎巴结的声音,死后却连个像样的送葬队伍都没有,
繁华如烟云,来去两匆匆。
尹晏晏木然地看着雇来的两个工人将盛载着父亲和哥哥骨灰的小盒子放进了事先挖好的坑洞之中。
纷扬的黄土渐渐把两个小盒子埋没,心像是被活生生撕开,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雨淋湿了她的头发,淋湿了她单薄的衣衫,透骨的凉,透骨的冷……
两个工人做完了活,领了工资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她跪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名字,呆呆出神。
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不能想。
我会娶你
她跪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的名字,呆呆出神。
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不能想。
家,已经回不去了,她也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积蓄。
又没有亲朋可以依靠,她该何去何从?
本来她从国外旅游回来正是要开学的日子,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她无暇再考虑上学的事。
这么耽搁了一个多月,等于是旷课一个月。
学校寄来了开除通知书,宣告着她大学生涯的终结。
出院后她已经三四天没有正经吃饭正经休息,此刻头晕晕的,里面像有一个钻子在钻,眼前一阵阵发花,身子发软,根本跪不住。
她干脆抱着膝盖坐在泥水里,将整个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依靠在墓碑上,仰望着天空。
天上乌云密布,雨丝抽打下来,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爸爸,妈妈,哥哥,对不起,是晏晏的错,你们别不要晏晏,别留下我一个人,晏晏好怕,带我走好吗?”
她低下了头,把头埋在膝盖中。
身上冰冷,而额头火烫的温度告诉她正发着高烧。
可是她却不想去管,也不想去避雨。
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如果就这么死去,或许也不失是一种解脱的好办法……
头顶上的雨丝忽然停止,有啪啪的雨打伞面的声音清晰传进耳廓。
现在还有谁会给她雪中送炭?
尹晏晏迷迷糊糊抬头,高烧烧的她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只模模糊糊看到对方一个大体轮廓。
一身黑衣黑裤,庄严肃穆的像是来参加谁的葬礼……
她呵呵笑:“顾警官是来验收劳动成果的?瞧见没有,他们都已经死了,现在就剩下一把灰,不会再犯什么事了。”
她身子摇摇欲倒,但一番话却说的四平八稳的,中间连个结巴也没有。
或许是三天前挨了尹晏晏那一刀失血过多的关系,顾司屿的脸色比她还要苍白。
一双眸子凝注在她身上,眸色比暗沉的夜还要黑。
他蹲下身子,扶住了尹晏晏的肩膀:“晏晏,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回哪里?尹宅吗?你能把我的家再还给我?”
尹晏晏唇角微勾,似哭又似笑,抬手打掉了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
顾司屿眼眸一暗,他敏锐地感觉出她身上那不寻常的温度。
小手冷的像冰,而身上却一片火热。她在发高烧!
他不由分说俯首将她一把抱起:“晏晏,我虽然不能把你的家还给你,可我会给你另外一个家,我说过,我会娶你……”
她只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又是泥又是水,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头发趴在头皮上,向下滴着水。
我会娶你
她原本略有些丰满的身子此刻瘦的仿佛只剩一把骨头。
高烧让她雪白的脸颊透着诡异的嫣红,眼窝深陷,一双大眼睛里透着绝望的死寂。
原本饱满润泽的唇此刻苍白干裂,暴起了一层层的细皮,有血丝自干裂的地方渗出……
原本那样一个那样嚣张,那样活泼,不知忧愁为何物的丫头。
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灵魂,剩下的只有一个苍白的躯壳在这里苟延残喘……
顾司屿手臂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受伤无力。
低头看着她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的模样,再一次重申:“晏晏,我会娶你。给你一个更好的家……”
我会娶你,多么轻飘飘的几个字!
原先她等他说这几个字等的心都痛了,现在听了却只感到恶心!
他是可怜她吗?
还是想做一点一脚把她踹进地狱的补偿?
无论哪一种,她都不稀罕!
尹晏晏原本一直闭着眼睛,此刻却霍然睁开,唇角一牵,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娶我?给我一个更好的家?顾警官,你就不怕我半夜里忍不住捅你一刀?!”
顾司屿身形微微一顿,低头看着她那被仇恨点燃的眸子,吸了一口气,淡淡开口:“那也等你养好身体再说!无论是要杀我,还是嫁给我,我都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呵呵,那我可要好好谢谢顾警官了,顾警官真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不,是电视媒体宣传的人民好公仆,以德报怨,居然肯舍身取义,要娶一个毒枭的女儿……要不要我感恩戴德地送你一面锦旗表彰一下?”
顾司屿:“……”
他眼眸一黯,脚下趔趄了一下,薄唇抿成一线。
原先那样一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常常把她气得蹦蹦跳的人此刻被尹晏晏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眸中的神色更加阴翳。
“怎么?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
尹晏晏喘了一口气。
高烧让她几乎看不清顾司屿的面目,但心里的痛楚却一波波炸开,让她的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仿佛感应到他身子片刻的僵硬,她笑的更欢:“还是说,这周围有记者在跟踪采访,你怕破坏了你高大光辉的形象,所以做出这个慈悲样子?”
她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顾司屿却抿紧了唇,一句话也不肯反驳,大步流星地朝山下走……
“顾司屿,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恶心?!恶心的我想吐!”
尹晏晏有了一点力气,终于开始挣扎起来。
这一挣扎不要紧,她胃里一阵翻腾,喉咙一痒,真的吐了出来。
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酸水,喷在顾司屿前胸的衬衫上……
我会娶你
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酸水,喷在顾司屿前胸的衬衫上……
顾司屿步子又是一顿,眼眸更深,但随即走的更快。
双臂用力让她的身子离自己的前胸拉开一点距离,免得那些脏物蹭在她的身上……
而这一阵呕吐似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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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又昏迷了多久,只恍恍惚惚听到有人说这湿衣服穿不得,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裙子,脱自己的内衣内裤……
流氓!她迷迷糊糊中打出一巴掌。、
也不知道打中了没有,只手心有些麻酥酥的疼。
但也阻止不了被脱,光的命运。
她瑟瑟发抖,身子蜷成一团。
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快速擦拭她身上和头发上的雨水……
那个怀抱无比熟悉,那个声音也无比熟悉,她在迷迷糊糊中却感觉无比厌恶。
又推又抓,不让对方再碰自己的身子……
“晏晏,听话,换上衣服……”
耳边似模模糊糊听到这个声音。
有人抓住她的手向袖子里塞,她却扎手舞脚的不肯配合。
混乱中她似乎又打中他一巴掌,让她痛到极点的心有了一丝快意……
“晏晏!”耳边一声长叹,她的身子被制住,被强制着穿上了什么东西。
接着身上一暖,像是盖上了一床厚被子,终于不再那么寒冷……
她吐了一口气,彻底没有了知觉。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墙上大大的明星画,她最崇拜的男影星在墙上对着风流潇洒的笑。
布艺贴画,淡蓝色调的窗帘,阳台上的迎春花……
这一切的一切是这么的熟悉!
这——正是她在尹宅闺房的布置!
她身子完全僵住,摇了摇头,这是真的,还是她在做梦?
她不敢相信!
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正要再重新打量,一个慈祥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小姐,你醒了?”
这声音——
这声音——
尹晏晏缓缓转头望过去,看到一位看上去精明能干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来到她的床前。
刘管家!
这女人竟然是在尹宅做了十几年事的刘管家!
她几乎算是看着尹晏晏长大,平时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其关心程度甚至比尹晏晏的亲妈还要高。
尹晏晏平时对她也比较尊重依赖。
尹家出事后,尹宅被封,尹晏晏赶回来后,那些管家,园丁,司机全都不见了踪影。
尹晏晏没想到此刻一睁开眼睛居然先看到她……
“刘姨。”尹晏晏不相信地看了看她,再看看四周:“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