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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口竟也好了三分,喝了一碗粥,一份汤水,又吃了个银丝卷才罢。剩下的便让天珠几个分了吃。李妈妈自是老怀大慰,深觉以前公主胃口不好,都是因为厨子手艺太差!
这边李妈妈正盘算着怎么去找个好厨子,突然门帘一挑,一个侍卫冲了进来:“殿下请公主赶紧去他那里一趟。”
洛妍一惊,二哥还没有让人这么着急的来找过她,不敢耽误,带着青青便跟在侍卫后面跑了出去。
一路急行,洛妍心里已想了七八个可能,越想越是害怕,好在慕容谦所住的地方也不甚远,没多久就进了他的院子,又被领进房中。
只见慕容谦脸色肃穆,一见洛妍,也不多说,便将手里的一个香囊递给了她:“你看看是否认识这个东西?”
洛妍刚接过香囊,便觉一股羊臊味扑鼻,忍不住皱眉,又仔细看了看这香囊,是一个极精致的墨绿底银丝绣梅花的香囊,看上去似乎已用了很久,里面略有些黄色的极细的粉末,却只剩了个底。看着眼熟无比,想了半日,才突然醒觉,这是她很久以前给身边几个丫头的东西,绣梅花的——是梅子的!那这粉末,自然就是那迷心散!梅子大概就是用这个香囊装着迷心散带在身上?难怪那时自己总觉得她身上都有一股羊味,只是,为什么……
洛妍蓦地抬起头来:“梅子出什么事情了?”
慕容谦眉头深锁,默然看着洛妍,洛妍心里隐隐猜到了答案,忍不住寒战了一下,终于还是咬牙问:“为什么?是谁?”
慕容谦心里微微叹息,面上却只淡然道:“像是自己,用的是身上的汗巾子,侍卫也没有听到别的动静,只一样奇怪,她手里紧紧的攥着这个香囊。”
洛妍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幕:因过年,自己特意让针线局做了四个香囊给她们,梅子接过香囊时那爱不释手的样子似乎就在眼前……没想到,她竟会用这个来装害自己的药,更没想到她死的时候会紧紧的握住这个香囊!不知道那一刻,她在想什么,可自己,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她只想让梅子能找个地方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慕容谦淡淡的道:“我原是想带她回京城的,好歹也是个人证。但一来你求过我几次,二来以她的身份,作证只怕也无人肯信,所以前日我便让她给我写了份供词,不过是用来做个案底。她倒是写了好几张,我下船前去她那里收供词时,看她神色还平静;其实我昨天已求了王叔,一早就准备把她接到王叔乡下的庄子里,以后她或者务农或者嫁人或者自己找别的出路都可以,没想到打开门却看见……让人看过,就是今天早上,大概也就差了一两个时辰。”
不知不觉中,洛妍已流下泪来,这就是命么?那么一个总是笑眯眯的爱做饭的小姑娘,跟在她身边十年了的小姑娘……突然听到身后也传来了哽咽的声音,回头一看,青青也已泪流满面。
这一天,洛妍只觉得心神不属,李氏和睿儿都看出她有些恍惚,却以为大概是一路奔波累着了,也不敢多吵她,只留下一些新奇的玩意儿便告退了。洛妍自知有些失礼,却也无可解释。拿起她们留的东西看了一眼,不由哑然失笑:里面赫然有个魔方!
洛妍拿了魔方摆弄了半日,却也没弄出名堂来——上辈子她就从来没玩会过这玩意儿!正无可奈何,突然门帘挑起,有侍卫急冲冲的前来传话,说是殿下有请。
第五十六章忽有骤变生肘腋
看着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的男女老少,洛妍不由回头去看慕容谦:这就是他向东永郡公要的“几个下人”?
慕容一脸无辜的微笑:“我也没想到王叔会这么客气。”
就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上来施了一礼:“小的是来福,郡公爷指给公主仆从一百零三人,小的是管事,这是名册,请公主过目。”便双手过顶,举上了一卷名册。
洛妍听见“来福”二字撑不住便想笑,听见“一百零三”这个数字不由又吃惊,青青便接过了那名册,又问洛妍:“可要一一点名?”
洛妍摇了摇头,对来福道:“你就告诉我,丫鬟、婆子、外院的仆从各有多少,分别能做什么,按照分类上来给我看一眼就好了。”
来福点头,也不看名册,就站直身子大声道:“大门门房六名,迎客六名、二门婆子六名、门厅茶水四名……”下面便一拨一拨的上来叩头,最多的却是后院的洒扫婆子和小丫头子,每个人都收拾得干净齐整,静心屏气,进止有度,洛妍心里不由也十分满意。
来福点完名,又低声回道:“禀公主,这里一百零三人一多半是家生子,都是成家拨来的,另外一些是没有家人又卖了死签的,也好安心为公主做事。您看这些人可否使得?”
洛妍点头,慕容谦就转头对侍卫道:“去按人数拿封儿来。”过了片刻,那侍卫果然拿出一百多个封儿,来福却是单独的一个大封,众人一一上来领赏叩头。慕容谦便道:“大家都是东永郡公看重的人,才会让你们来跟着公主。平安公主是我大燕最尊贵的公主,此次回京开府,你们就是第一拨服侍公主的老人,以后公主府是什么规制也不难想像,只要你们认真做事,忠心事主,以后自然有大好前途。”
只见下面虽然安静,不少人眼里却流露出热切的神色,慕容谦笑得越发温暖如春:“自然,如果你们想偷奸耍滑,或是起了那些不该起的念头,公主仁慈,我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想试试大燕情报局的手段的人,不妨尽管试上一试,我必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偌大的院子顿时一片死寂,连来福四平八稳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了。洛妍看着慕容谦的笑脸,暗自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偷骂:“死狐狸,又吓人了!”心里却也忍不住佩服他这套又哄又吓的话说得漂亮,忙暗自都记下了,回头一想,又有点丧气:二哥的话之所以能把大家吓成这样,还是“大燕情报局”五个字来得吓人,想来大概效果相当于“大明锦衣卫”或“德国盖世太保”——自己能说什么呢?要试试我“平安公主府”的手段?听起来完全不是那回事儿嘛!
她这边一时儿喜一时儿愁的,那边慕容谦早已开始安排众位仆从上船的事情,不多时院子里已走得干干净净,待那来福也退下后,洛妍忍不住叹气:“二哥,你要是不帮我,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慕容谦笑道:“这有什么难?路上有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我来帮你打点,到上都我那府里还有现成的管家,我派两个能干的来帮你。”洛妍顿时喜笑颜开,一时又愁道:“今天还要一起吃晚饭么?我怕王叔又让我写诗,就算不写,他老提这事儿,我也吃不痛快!”
慕容谦见她嘟着嘴为难的样子,竟依然和小时候还是一个样,不由心都软了,什么要求不能答应?便点头道:“晚上我让王叔陪我们吃,女眷单独开席可好?”
洛妍含笑点头,只是想到慕容谦话里那“我们”两字,心里不由又是黯然。
晚上果然便是李氏与睿儿来陪她吃饭,就在洛妍院子里上了一桌精致的席面,三人说笑了一回,洛妍又细细品尝了两道这闲园的名菜:脆皮乳猪、松鼠鲑鱼,果然美味,那松鼠鲑鱼,竟比洛妍以前在苏州得月楼吃的还要美味三分。
一时饭毕,洛妍留两人喝茶,她们喝了几口便要告辞,只让洛妍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登船。临走,李氏却又拿了一支镶金刚石的镯子塞到她手里,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意。”
洛妍一眼溜去,这镯子一圈镶着黄豆大的钻石,中间一颗粉钻更是有小指头大小,如何不知道这只怕都能买下好几个庄子了,忙想还给李氏:“这等重礼,洛妍如何承受得起?”李氏笑道:“今年冬天我们也未必能去京城,这个镯子就算我为公主添妆了,公主莫不是嫌不好?”
添妆?谁说她要成亲了?洛妍大脑有点当机,李氏却已笑盈盈的走了。洛妍忙跟上去送她们到了门口,回屋时还是一头雾水,抬头却发现青青没在,一问天珠,才知道刚才慕容谦那边的侍卫来找她,说是殿下有事单独吩咐。
洛妍不由暗自思量:二哥那边难道又出什么事了?正有些不安,门帘一卷,雪清大步走了进来,脸上略带了急色道:“刚才二殿下带了青青姑娘急急忙忙的去了外院,请公主也马上过去。”
洛妍忙站起来往外走,天珠追上去给她加了件披风,想要跟上,洛妍想了一想,还是摆手让她回去,自己跟在雪清身后往院外走。
洛妍在闲院住了一天,虽然也被领着看了几处景致,却出门就是坐轿,这时才觉得闲园甚大,假山飞瀑、花墙树廊,景致宜人,难得处处都烛笼高悬,越发显得流光溢彩。但往外越走,路竟是越偏,前面又是一片梅林,洛妍却微觉奇怪:好好的地方,为什么总有一丝异味飘荡?又见那林子黑黝黝的,忍不住问道:“还要走多久?”
雪清脚下微微放慢,回头笑道:“出了这片梅林就到了。”她这一慢,那丝异味竟是更加明显,电闪火光之间,洛妍突然明白了这熟悉的味道是什么——迷心散!便觉得脑子轰然一响,全身毛孔都炸起了疙瘩,一些细碎的片段顿时在脑中穿成了一条线!眼见那梅林就在眼前,洛妍突然停步道:“哎呀,我忘了!”
雪清回过身来,腰上的刀鞘微微一晃,笑吟吟道:“公主忘记什么了?”
洛妍跺脚道:“今天早上,二哥给了我一个香囊,说说是我以前的丫头梅子留下来的,让我好好看看,我刚才吃饭前才发现那香囊的夹层里有两张薄薄的绢布,上面用血密密写满了东西,我晕血,看不得那玩意儿,只看清了供词两个字,正要拿给二哥看,你来得急,我就忘记了。青青也说,一定要给二哥看看呢。”
雪清看着她,目光闪烁不定,洛妍忙道:“这路好远,要不,雪清,你去帮我取来吧?我放在……哎呀,是青青帮我放的,我只记得地方,说给天珠,她却未必找得到。看来还得我和你一起去取!”
说着便嘟囔着抱怨两句,不情不愿的往回走,雪清微一迟疑,也跟了上来,紧紧挨着洛妍而行,一面道:“什么供词?”
洛妍笑道:“我哪里知道,看了一眼就晕,要不待会儿你读给我听?不行,青青说,是极重要的东西,只能给二殿下看呢。”
雪清道:“青青也古怪,一个香囊既然要殿下看,为何又要藏起来?怎么说还找不到?!”声音已微微尖锐。
洛妍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个香囊,我身边四个丫头原是一人一个,花色却都不一样,一看便知道是谁的,我其实也不是怕天珠找不到,只是她一看,必然便知道是谁的东西。她们几个丫头感情最要好,这梅子却……生了重病被送走了,若是让天珠看见我们藏起了梅子的东西,只怕会多想,没办法,只好自己走这一趟了。”说着便絮絮的跟雪清说当年那香囊是如何得来,有什么奇特之处。
雪清默然不语,呼吸却似乎越来越沉重,洛妍心头越来越恐慌,脸上几乎已经绷不住那笑容了。刚过了一处转弯,突然间,只见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雪明!
洛妍忍不住一阵狂喜,可仔细看时,只见雪明竟是一身常服,双手空空,心里不由狠狠的一沉,脑中只想起青青的那句“雪清传说是女卫中的第一高手”“上阵厮杀,我们怕都不是雪明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