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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在树枝间不断的腾挪,时而飞起,时而落下,似那人生百转,大起大落,跌宕起伏,难以琢磨。
柳树的枝条细长而低垂着,柔软的枝干倒映在水中,它轻轻摇摆着身姿,在风的吹拂中发出风铃般的声响,似一娇柔女子在翩翩起舞,舞殿冷袖,绸缎绵延,就像是梦里的倾城。
“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故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朗朗的读书声充斥着整个罗阳书院,童稚的声音却不失雅韵,很是动听。
一席文人装扮的罗夫子一手捧书,一手负于身后,头随着孩子的朗诵声悠悠的摇动着,双目紧闭,嘴唇微微开启,突显出一番文人雅士的风姿。
当《孝经》庶人章第六读完的刹那,短暂的静寂,使得那微不可及的鼾声在空中显得异常的响彻。
罗夫子听闻鼾声便习惯性地把头转向了第二排第三张的位置,那个位置正有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趴在桌上,哈喇子流了一桌,他眼睛眯着却一脸的微笑,两颗小虎牙露在了嘴角外边,脸上挂着两个小小的酒窝。显然,他正做着美梦。
罗夫子见状更是气得直拍桌子,喝到:“冷墨萧!睡得可安稳?”
正处于美梦中的小男孩被这突然的一声巨响惊醒了过来,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周围的一片哄堂大笑,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思绪流过百转,暗叹今天要栽了。“老师,有何事请教?”
“还问我什么事?课堂之上你居然公然睡觉!且不是初犯,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老师您老曾说过‘双耳需不闻天下事,方才能专心读那圣贤之书’。我刚才啊就在那琢磨着怎么样才能不闻天下事呢?于是我呀,耳观嘴,嘴观鼻,鼻观眼,最后真把眼给关咯,于是就……”小墨萧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看似天真烂漫,实际上那个用心良苦啊。
“于是你就睡着了?冷墨萧,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罗夫子几欲怒火攻心,他教书如此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滑头的学生。
小墨萧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像是一头待斩的羔羊,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罗夫子沉吟了许久,方才消了点气,说道:“罚你把《孝经》庶人章第六抄五十遍,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弟子甘愿受罚。”话语诚恳真挚,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丝坚定。只是在他坐下的瞬间,他背着罗夫子暗暗地吐了吐舌头,暗叹:今天真是倒霉啊!
炊烟袅袅升起,昏红的残日越加的迟暮,夜幕也渐渐降临。
“箫儿,吃饭喽。”
“箫儿,来多吃点。”灵素帮着小墨箫夹了好几块肉在他碗里,她看着小墨箫狼吞虎咽的吃着,回头竟碰见了丈夫的眼神,两人相视而笑,之后又回过头看了下小墨箫,眼神之中皆露出了一丝溺爱。
“箫儿,今天在书院里乖不乖啊,没惹罗夫子生气吧。”
“箫儿很乖的,没有惹罗夫子生气。”小墨萧装着一脸的平淡,其实暗地里却在吐舌头。
这一幕当然被灵素夫妻二人看在眼中,只是却都没有点破。
“乖就好,乖就好,来多吃菜,正长身体呢。”一边说着,灵素一边又帮着小墨萧夹了几块嫩肉。
“娘做的菜就是好吃呢。”
“你瞧这孩子才多大点就这么会哄娘了。”夫妻二人再次相视而笑。
一家三口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冷英豪似乎也放下了当初的仇恨,现在的他只想就这么简单的陪着妻子看那花开花落,看那云卷云舒,就那样看着孩子一起到老。
餐桌上的热气四溢,烟雾缭绕的,缠绕着,一根根交织在了一起,暖暖的让人无法自拔。
命运的车轮无休止的转动,日月经天,江河运转,牵扯出四季的轮回。在这不断转动、轮回的世界里,生命之光在绽放。
有时候,云淡风轻的生活便是一种幸福。
夜,很静。
夜凉如水,黑漆如墨。
乡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之声,那夜间的柳树,披着浅淡的黑纱忧郁,又似深邃的古朴的画。
烛光摇曳之下,有一个名叫冷墨萧的小男孩正奋笔疾书抄着白天罗夫子罚他的作业。
偶尔抬头间,他能透过窗户看到天上那弯弯的月亮。宁静的目光安详地注视着,一年又一年。
第5章 十年如梦
转眼一年又一年,花开花又落,时间的沙漏不曾为谁停留。
又是一年大雪飘飞,皑皑白雪层层叠叠的铺成了一条冗长的寂寥。
世人皆说瑞雪兆丰年,只是不知那鹅毛大雪又埋藏了多少生灵。遗落了多少年华。
似乎世间每一件快乐事物的背后都有着一段极然相反的命运,只是不为常人所道。
大雪纷纷扬扬的洒下,一颗颗雪花飘洒,晶莹透亮,仿佛是风的精灵,随风而舞,随风而落。
山,依旧是那山。水,依旧是那水。
山水往复之间流过了多少的年华。
十年之后的罗家村依旧是那般的安详。
炊烟袅袅升起,小桥如流水,满地的冰霜铺成了一条白色的归路,村子的北边不时有几个小孩在打雪仗,雪球飞滚,在天空之上划出了一道道靓丽的色彩,那道色彩是属于孩子们的,是那纯真,是那无忧无虑的癫狂年华。
远处的雪人,嘴唇是两片西红柿装饰的,它静静地看着孩子们,似乎它的脸上也会荡起笑容。
罗家村一副恬适温馨的画画,如山中的画自然却显美丽,如水中的诗灵动却不失儒雅。
整个村子如诗如画,安静的幸福让人分外的珍惜。
如今的小墨萧已经长大了,一席白衣如雪,墨色长发在身后自然飘洒,脸部轮廓继承了父亲的刚毅却也遗传了母亲的柔和,柔中带刚之间却显的俊美非凡。
小墨萧曾调皮顽历,然在他长大的过程中却渐渐转性变得文静。
他自小饱读圣贤之书,气度儒雅,谈吐得体,不知情者都会认为他是世家子弟出身。村里的姑娘暗恋他的多不胜数,只是不知为何小墨萧拒绝了所有爱慕的表白。
古时一般十五谈婚论嫁,冷墨萧父母见萧儿没有这念头却也不急,毕竟他父母是修士出身,思想程度上远远不是那些村姑所能比的。
只是他们不知,小墨萧自六岁那年开始便常常做同样的一个梦。
梦中有一把剑,剑柄深红,剑身光芒刺目,有蛟龙镶于其身,麒麟缠绕剑柄,凤凰萦绕剑尖。通体血红之色!恐怖的温度散发四周,似乎连空气都在扭曲一般,仿佛那温度能湮灭空间!那把剑难道是用所有火属性神兽的鲜血铸就而成?!
那把剑就那么平静地放在星宇之内,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那一把剑。
每一次梦的结尾,那把剑总会骤然摒发出万丈长的光茫,它仿佛能号令天下群剑,一剑出,万剑莫敌,谁与争峰?只是那万剑穿行的破空的声音却似那“呜呜”的哭泣声,仿佛在召唤着小墨萧归来。小墨萧每到这个时候心中总会涌出难言的痛苦,无法解释,却真实的存在。
那把剑究竟是什么呢?他摇了摇头,答案他自认为永远猜不到的。
他没有把这个梦告诉父母,因为这个梦太过灵异,在他想来作为普通百姓的父母是不可能相信这件事,更不可能解释这件事。他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为了不节外生枝,所以,这件事一直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梦一直困扰了他整整十年。没人能为他解梦,不是吗?
他读了十年的诗书,心态越发的淡然,自然而然的也渐渐变的文静起来。他也读了很多野史,对那些野史中所提及的神仙生活越加的向往。
他只在父母面前提过一次想要修仙,却被父母突如其来的愤怒打消了念头,他不明白父母为何会如此气愤,但他还是放弃了。只因他是他的父亲,她是他的母亲。
他不想让他们担心,他只想让他们快乐。
他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他心中默念:“江山如诗如画,但我只愿陪他们一直到老,直到地老天荒。”
“萧儿,别读书了,出来喝点妈煮的参汤,过了年你就要去赴京赶考了,路途遥远,天凉地冻的也容易生病,路上又不好走,趁现在赶紧多补补身子。你要是生病了,妈会多担心啊。”书房外传来了灵素的声音。
冷墨萧走出了房间,看着母亲额头的白发,心里趟过了一丝辛酸。
结丹期的修士是不可能长生不老的,他们只是比凡人多了二百年的寿命,随着岁月流逝他们依旧会苍老,依旧会老去死去。灵素和冷英豪皆不例外。
冷墨萧接过汤默默的喝着,随着烫汁的流入,他的身体在这寒冬却越发的温暖了起来,随之温暖的也有着那一颗心,暖暖的就像是午后的阳光。
冷英豪刚好从山上打猎回来,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无论他有多么不甘平凡,无论他有没有为父报仇,无论昔日的光辉早已离他远去。那些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换得眼前的这一幕,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平凡却不失感动的幸福。
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且要幸福的活下去。这就是他的梦想。
我愿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
安安静静的一生,平平淡淡的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是这幸福又能走的多远?
人生就如那鸟儿一般,时而飞起时而落下,跌宕起伏的一生,只在一念之间便能改变。
雪越下越大了,似乎那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第6章 雪夜风暴
皑皑的白雪将天地覆盖了起来。
雪,下了整整一夜。
寒风凌厉,肆无忌惮地吹过了大地,使得这天显得越发的寒冷。
没有了春日的鸟鸣声,没有了夏日的蛐蛐声,也没有了秋日黄色枫叶的堆积,有的只是光秃秃的枝干,夹杂了一些白色的雪花。
依如往昔的是天地间的那份静谧,安静的像是无声的倾诉。
夜幕即将离去,寒冷的冬天似乎看不到太阳的升起,有的只是一片白光越发的亮彻,渐渐笼罩了整个天地。
充斥着整个冬日的白光似乎重来不带一点温度,灰暗的就像是人生的迟暮,冰冷的使得人人都想远离。
罗家村的每户人家都在安详的睡着觉,冬日使得他们无法在田里劳作,只能在家休息。
由于不用起早去田里干活的缘故,整个罗家村都不会有人这么早便起床的。尽管有些人会在这时候睁开双眼,但没有人愿意离开这暖暖的被窝,他们眯着他们的眼睛,享受着一天中短暂的温馨与静谧。
遥远的天际之中幻化出一黑衣老者,脸色苍白的近乎病态,身子佝偻,手中正握着一黑色大幡。
那幡被一股黑雾包裹,使人看不清晰,只是隐隐间竟似有恶鬼咆哮,一个个似乎想要脱离魔幡的控制。
那老头立于虚空良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哼,老夫身为魔道宗八大长老之一,纵横莫罗也有数百年的时间了,想不到今日竟会被苍松子那老怪追杀至此。还好我跑的快,要不然今日真要饮恨而终了。”
“苍松子啊苍松子,等老夫把这血魔幡练成千幡,看你如何斗的过老夫!此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
“老夫此战伤的不轻,还是去弄点生魂疗养伤势要紧,此地貌似是青云宗管辖,虽说青云宗不算什么大宗,但好歹也有个化神期修士的存在,老夫受伤在身,不方便去招惹,此行还是低调点为妙。要不是老夫我伤势在身,以我归虚期修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