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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剑派的掌门道宗易主,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件,凌入虚竟然这样轻易就传位下去,没人知道这位老道宗倒底在想什么。
“老凌……”
李沧海在背后急急喊道,可是,凌入虚已经衣袂飘飘,去得远了,只留下了一个伟岸只可仰望的身影,在人心底留下了一声叹息。
“这是为什么?”
年怜丹眼中闪动着不为人知的神色,饶是他奸似鬼,也猜不透凌入虚如此小题大作,大动干戈,倒底是为的什么。
“这可怎么办?”
易轻寒双手捧着那个雷霆剑派的传宗铁戒,如同捧着一场烧红的铬铁,丢又不敢丢,拿又不敢拿,就算他沉稳练达,此刻也有些昏头胀脑,不知所以。
“易小兄,去看看凌道宗,今天,他的情绪可能太激动了。”
玉真子竭力稳定了一下情绪,向易轻寒说道。
“是是,玉长老……”
易轻寒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赶紧站起来向外就走,可是,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却回过身来。
“各位长老,我师傅今天可能是由于我家老五的伤势问题过于激动了一些,有些话也可能说得过头了,还请各位长老及各位道宗不要介意。
况且,师傅有事,弟子代其劳,无论如何,我雷霆剑派也不能让掌门道宗亲自去冒这个险的,我回去与各位师门长辈商量一下,一定会给长老院一个交待的。”
易轻寒倒底老成持重,临未了还不忘了圆下这个场子。
说完话,才心事重重地捧着铁戒向回走去。
“凌入虚这个未来的接班人倒真是没选错,庄重练达,确实是个持家守业的上好人选。”
玉真子长老看着易轻寒走出殿外,轻声叹道。
“唉,只是,凭着凌入虚的脾气,说出的话,岂能轻易收回去?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唉!”
玉真子接下去又是长叹一声,言语里颇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细想一想,连凌入虚这样的高手都不敢说自己能轻易全身而回,事先就立下了遗嘱,在座的这些人,又有哪一个敢说自己能马到功成?那不是说自己比凌入虚还厉害吗?
恐怕,除了凌入虚之外,真的没有人能接得下这个任务了。
一时间,在座的诸人,人人都是心头一片沉重,他们不敢想像凌入虚这一趟历程,他们更不敢想像,如果取不回雷珠,无法修复浩天镜,那天狗食月之时,妖王饕餮重出于世,这个世界,将会面临怎样的一场浩劫?!
想一想,都让人感觉到心口有一块大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遥遥地,会稽山西南偏峰紫竹山。
山顶一座红亭,亭中一人持壶独饮。细细看去,那正是雷霆剑派当代掌门道宗,凌入虚。
清风掠过,淡淡的精光闪烁了一下,随后,一个青袍老者出现在红亭之中。
“你真的要去?”
那个青袍老者稳步走过来,坐在凌入虚的面前,接过凌入虚的酒葫芦,徐徐喝了口酒,而后轻声问道。
“我有的选择吗?”
凌入虚苦笑一声,长叹说道。
那个老者沉默了半晌,又再举起了酒葫芦,“咕咚咚”喝了口酒,才开口缓声说道,“说实话,这孩子天赋极佳,且福泽深厚,如果这样废掉,实在可惜了。”
“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况且,为了潆儿的终身,我也必须要去。”
凌入虚站起身来,遥遥望向天边的白云,脸上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一丝温柔的神色来。
“或许,我不该告诉你这孩子解去毒火的办法。”
那老者轻轻摇头叹道。
“即使您不告诉我,我也早就做好寻遍天下以解他体内毒火的准备。您不该自责,相反,我还应该感谢您才是。不仅仅是谢您告知我解去他毒火之法,更要感激您当日出手救下他,否则,这孩子能否度过心魔活动现在都是个问题。”
凌入虚用尊敬的眼光望着那位不知有多大年纪的老者,目光中怀着真诚的感激说道。
“何必说谢呢?说起来,这孩子与我渊源深厚,想当初,我也是雷霆剑派中人呢。唉,可惜那洞仙派的女孩子于冥都一战惨遭不幸,否则,事情原本很容易解决的。”
那老者只是叹气。
“或许不会像您想的那样轻松,以那孩子的性格,恐怕此事不会容易解决,他宁可死,也愿意让潆儿伤心的。”
凌入虚摇头苦笑。
“唉!你去走走也好,我观你双目之像,知你天劫将至,这也是近些年来你的道力不进反退的主要原因,否则,冥都一战,你不会持奔雷神火剑也堪堪只与那个帝君打成平手。依此看来,你的天劫即将临近。
此去恶海,也正是你历练渡劫的一个好机会。真是搞不清楚,千百年前的洪荒大境与玄牝至门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否则,你入其中历劫会很容易。”
那位老者语出惊人地说道。
幸好,现场没有外人,否则会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拢。
“谁知道呢?天下大劫,多事之秋,但愿,能有个人能出来真正的拯救这世间,这一切。我,真的老了。”
凌入虚摇头而叹,语气中不胜唏嘘。
“入虚,祝你此行顺利吧。如非得已,我这个真正的老家伙倒想替你去走这一趟,顺便,也想寻找一下我师傅玉青卓他老人家。”
那位老者转头看着凌入虚微笑道。
“不需要您老人家亲自出手,正值江湖多事,您和那些异侠隐者们都是正道修真界最后的定海神针,这些许小事,不用您出手了。况且,这也是我历劫的一个必经历程,早晚都要来的,索性,就让这个劫来得更早一些。到了恶海,我自会尽力寻找玉太师父的踪迹的。”
凌入虚朗声笑道。
“也好。将派内的事务安排好,倩莲那边你也要安顿好。你们夫妻情重,千万不要让她太过挂念伤心。”
老者点头而道。
“您老的挂念与教晦,入虚谨记在心,如果入虚此次能够安然归来,在这天下平定之后,必会在以后的岁月随您入无世殿侍奉您一辈子。”
凌入虚长施一躬说道。
“等你回来再说吧。这个天下,又哪里是那样好平定?唉!入虚,一切保重!”
那个老者挥了挥袍袖,竟然瞬间消失在空气之中,只余下一缕淡淡的精芒在空中缓缓扩散消去。
单是这份道力,就已经达到了世所罕见的水平,这个老者,倒底与凌入虚、与雷霆剑派,是什么关系?
或许,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能够知道。
凌入虚望着空中消失的那道精芒,怔怔地愣了半晌之后,长吁出一口气,随后,也纵起身形,化做一道赤虹飞腾而去了……
第七卷 惊天之秘 第二百六十七章 酒中的计划
(两章并成一章,足字足量:)
月色如雾,薄薄地笼罩在站在夜空下的人们,让这一切都看起来都带有一种欲说说还休的朦胧与伤感。
“你必须要去吗?”
有人轻声问道。
“嗯。”
凌入虚负手而立,仰望苍穹,轻声回答道,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好,于江湖大义,于本派伤痛,于舐犊深情,于爱徒之切,于自身历劫,你去一趟也好。”
俏如三十许人的谷倩莲站在凌入虚身后,轻声而道。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有几滴不为人知的清泪轻轻垂落脚下的泥土之中,像夜空中的寒露。
“倩莲,我走之后,雷霆剑派便托付给你了。轻寒虽然成熟,但性子不够坚韧,还要你多帮帮他。
其他人,我不想多说,对他们,你的感情比我深。至于老五,如果我无法回来,你择个日子,让他与潆儿成亲吧,也算是了却了我未了的一桩心愿。
那雷珠,真不知能不能救了这孩子的命。”
凌入虚转过身来,轻轻地握住地谷傅莲的手说道。说到底,这一切,大部分还是为了凤七。
“我会的,旅途艰辛,你,万事小心。”
谷倩莲没有说得太多。
此情此景,她能说什么?她只是伸出手去,同样双手抚住了凌入虚的手掌,用力地握住,轻轻地摇动着。
七十余年的夫妻,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海样的深情,尽在这一握之中。
“倩莲,苦了你了。”
凌入虚只觉得喉头有些哽咽,却有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只是用力地握着爱妻的柔夷,死死地握住,握得那样用力。
池柳有情,淡月浓爱,只在这倾情一握之中。
“嘻嘻,师傅,师娘,你们的深情令徒儿好感动啊。”
旁边有人笑嘻嘻地说话了。
凌入虚回头一望,哭笑不得,原来就是他们那个四处调皮捣蛋的顽徒凤七。
只见这小子抱着个足有五十斤的大酒坛子,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着两个人直眨眼睛。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钻出来的?”
谷倩莲轻轻从凌入虚大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笑骂道。
只是袍袖轻挥之间,已经不着痕迹地拭去了腮旁的两滴泪。
“我早就来了呀,只是你们太专注了,没看到我罢了。”
凤七嬉皮笑脸地说道。
“他妈的你个臭小子,偷窥狂啊?”
凌入虚哭笑不得,板起脸来怒骂道。
“得啦,要走了也不给孩子一个好脸色,你成天就是这样,吓得这帮孩子都不敢往你身边凑。”
谷倩莲白了凌入虚一眼,转过头来向着凤七招手,“小五,过来,让师娘看看你的伤完全好了没有。唉,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都是那样拼命,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否则潆儿会伤心的。”
“还是师娘好,师傅就知道骂我打我。”
凤七向凌入虚做了鬼脸,捧着酒坛子就钻进了谷倩莲的怀里。
自小到大,谷倩莲待他比亲娘还亲,潜意识里,师娘就是娘,凤七跟师娘可是百无禁忌。
“师娘,你怎么今天才来啊?下山都一年多了,我想死你了。”
凤七赖在谷倩莲身旁,边说话边腾出一只手来在自己怀里一通掏摸。
“你这孩子,雷音山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剑派,你师傅还有你们几个全走了,没有个人主持一下局面能行吗?好不容易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今天我才赶来呢。
来,乖孩子,让师娘看看,你胖了还是瘦了。
唔,个子又长了,师娘都够不着你了。就是瘦了,也黑了,不过精神倒是不错,眼睛也更有神了,还像小时候一样鬼机灵。”
谷倩莲踮着脚尖儿才勉强够到身高近丈的凤七的脸,慈爱地摸了摸,轻拍两下笑道。
“真是慈母多败儿。”
凌入虚看着这嬉闹成一团的娘俩,翻着白眼骂道,可是心中却是温情无限。
“你个老家伙,我们娘俩说说话,你插什么嘴?老五,走,不理他,咱们娘俩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说话了,跟师娘说说话。”
谷倩莲向凌入虚笑骂道,挽起了凤七的胳膊。
“师娘,先别着急,您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凤七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递到了谷倩莲的身旁。
“什么东西?呀,是最地道的苏绣锦帕。”
谷倩莲定睛一看,顿时惊喜交加地说道。
没错,是一张双面苏绣,质地柔和,柔软的银丝做底,两旁五彩绣线织就上面的图案。
同样的针法,正面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彩雀,反面却是一只美丽的小猫,更可爱的是那小猫的眼睛一红一绿,也不知是什么绣线织成的,在月下竟然闪闪发光,一闪一闪的煞是漂亮。
谷倩莲一把抢过来,爱不释手地反来覆去地看着,心中真是喜爱至极。
“嘻嘻,师娘,我知道您最喜欢苏绣,所以特地给你买的真品双面苏绣,怎么样,漂亮吧?”
凤七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