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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修为虽在苍松、青竹之下,但平日里仗着鎏天镜可摄人心魂,不把其他二人放在眼,二人亦有些微词,这时上官雨烟已冲向白梅,二人深知她与白梅相差甚远,加之心中也愿白梅吃点苦头,并不加援手。
白梅这下却苦恼至极,平日里依靠鎏天镜横行无阻,然而此刻鎏天镜却控制着紫风,奈何上官雨烟已经冲向身边,没有时间考虑,立刻虚手空抓,将鎏天镜召回身边。上官雨烟只觉眼前突然白茫茫一片,但是去势已经无法阻止,双剑合壁,青白二色光芒散射之间,双剑发出阵阵悲鸣之声,上官雨烟顿觉周身传来一阵剧痛,一股强大的灵力激荡她的心脉,整个人倒飞出去。
白梅虽然仗着修为较深,又有鎏天镜护体,但双剑亦属极品法器,威力非同小可,直将他击出数十丈,胸中血脉翻腾不已。
双剑承受了巨大的撞击力,但却无甚伤害,只是上官雨烟娇体无法承受极品法器的冲击,痛楚蔓延全身,一时昏厥过去。
紫风此时已经从鎏天镜的幻境中清醒过来,那一瞬间,正好是上官雨烟被鎏天镜击得倒飞出来。紫风闪身过去当空将她抱住,巨大的冲击力将二人一起撞飞,“砰”一声撞在巨树之上,二人同时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紫风看着面色苍白的上官雨烟,心中痛苦不已。他双眼中又散发出凌厉的神色,双眼通红,疯也般的大吼到:“你们自誉修真大派,得道之人,却是这般卑鄙无耻”他伸出右手指着丹阳子说到,“你口口声声为天下修真者,却见死不久,如何配当这修真界四大门派的门主。我告诉你,你们今生永远别想知道飞云石的下落”
丹阳子见他疯了般的大骂,叹口气说到:“紫风,这事与我等无关,只是岁寒三友陡下杀手,我也来不及阻止。”说着斜眼望着冷秋龄,只见冷秋龄冷哼一声,双眼中杀机立显。
那久不说话的玄空道长将乾坤塔擎在手中,缓缓说到:“贫道为无字天书而来,岂料到如此局面。奈何师祖遗训,不得滥杀无辜,还望几位道友三思。”说完竟然坐于地上,闭眼修养起来。
丹阳子和冷秋龄同时一阵冷哼,这玄空明白着让自己二人动手,却摆出一幅清高自傲,不惹尘世的无耻嘴脸来。
丹阳子望着紫风冷冷笑到:“我曾说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进来,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将玉玲珑迎风展开,原本丝带模样的玉玲珑迎风化形,在风中翩翩飞舞,慢慢化成一方鲜红的玉如意,悬在半空之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冷秋龄也不甘示弱,天一剑迎风抖动,如毒蛇吐信般划出一阵幻影。
岁寒三友心中惊讶,三位门主竟然会舍弃知道飞云石的下落,要将紫风杀害。
岂料事变突然,天一剑带着呼啸之声,化作一阵刺眼光芒向白梅射来。
“白兄小心”,苍松脸色突变,急忙将丹元神鼎擎在手中,护住周身,向白梅喊到。
第六章 无名散仙(上)
苍松眼见天一剑所指却是白梅,心惊不已,忙以丹元神鼎护住周身,方才向白梅示警。
白梅与上官雨烟的碧雨碧烟双剑相碰,血脉翻腾尚未平息,眼前突然一柄仙剑飞来,心中更是恐怖莫名,他运用真元将鎏天镜催至丈余,挡住天一剑,脸上已成死灰之色。
苍松岂能不知道其中道理,丹阳子与冷秋龄要杀人灭口。一来知道飞云石下落的人越少,对于他们越有利,二来杀掉岁寒三友,眼前的丑事才不会为外人所知。想着脸上寒霜遍布,冷声笑到:“你们是想杀人灭口?”
冷秋龄沉默不语,一柄天一剑化作数道光影,如细蛇般绕过鎏天镜,击向白梅。白梅左手化虚,长袖一挥,鎏天镜突然消失,却在身前出现,恰好挡住天一剑的攻势。
天一剑青光炽盛,万千幻影瞬间消失,聚成实体冲向鎏天镜。
白梅心中惊慌,将全身真元灌注在鎏天镜之上,只见镜面洁白的光晕流动,一道光晕如风过水面般在空中延伸开去。
“叮”,金铁交击之声传来。
冷秋龄剑尖微微下垂,双眼中充满不可思意的神色。
天一剑虽为低阶仙器,实力却要比极品法器要高出许多。没想到白梅竟然可以凭借手中的鎏天镜与之硬拼,而且丝毫不落下风。只是他修为比冷秋龄要低,加上方才被碧雨碧烟剑冲撞血脉,此时伤上加伤,终于忍不住“噗”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这边丹阳子已经对上苍松青竹。他站在场中央,悠然地望着二人,此时玉玲珑已化作一条白色丝带悬绕在他的周身。他的双手不停捏着法诀,数道蛇形闪电自掌心穿出,击向二人,在不动仙器之下,一时却也落得不败之地,显然要比冷秋龄要高出许多。
青竹性子最急,这是见白梅口吐鲜血,心中忧愤,忙将灭魔杖唤出,杖身迎向飞来的蛇形闪电;苍松也将丹元神鼎擎起,鼎身泛着金黄之色,一股淡淡幽香自鼎内传出,蛇形闪电击在丹元神鼎之上,发出阵阵劈啪之声。
丹阳子不屑地望着二人,双手却慢慢迟滞起来,在空中虚划着圆形,那玉玲珑仿佛受到鼓舞一般,跃动着,散发着阵阵白色光芒。
青竹将灭魔杖抛至半空,双手合什,双目紧闭,如老僧入定一般。苍松心有灵犀,忙将丹元神鼎悬于青竹头顶,光芒之下,青竹脸色渐渐变成金黄色,他双眼暴睁,双掌紧贴,大喝一声,只见灭魔杖带着呼啸之声,袭向丹阳子。
丹阳子斜眼看见冷秋龄与白梅之争,心中暗到:这岁寒三友修为入不得顶级,但这身炼器的本事,却真是非同凡响。眼见灭魔杖飞来,忙将丝带状的玉玲珑横在身前。
灭魔杖端突然飞处无数细如牛毛的白色光箭,如落雨般急飞向丹阳子。
丹阳子也不移步,手捏法诀,只间漫天都是飞舞的丝带,竟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其中。那些白色光箭一接近玉玲珑,便被吸收进去,反而使玉玲珑更显洁白轻盈。
青竹大骇,自己所炼制的灭魔杖,却是专克魔族法器的至宝,那些白色光箭,是以齐连雪山万年冰晶所制,可以对魔族之魔元力造成致命伤害。可惜在玉玲珑并非魔器,而是仙器,在它面前,灭魔杖只不过如同小孩的玩具一般,丝毫没有用处。
玉玲珑接了白色光箭,却并不吸纳进去,似乎是提炼之后,却又反弹了回去。
苍松眼见无数晶莹剔透的光箭反弹回来,心中骇然,忙将丹元神鼎化作一道护体屏障,那约丈余的丹元神鼎,向下射出一圈金色光芒,将二人护住。
丹阳子微微一笑喊到:“化龙诀”,手上却不停顿,玉玲珑突然跃起,在空中飞舞着越涨越大,四周卷起阵阵风浪。
原本平静的林带,忽然之间狂风大作,风穿过树丛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飞扬起的树叶和细小的树枝都被卷在半空之中,那飞舞的玉玲珑周身洁白透明,在狂风之中犹如天外神龙一般,携万斤之力,势如闪电,袭向二人。
苍松只觉周身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衣袖被卷起的狂风吹的猎猎作响,那丹元神鼎的护罩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撕扯般,发出阵阵悲鸣之声。
心中一阵黯然。
丹阳子双手挥舞,脸上却保持着一贯的笑容,他轻轻喊到:“启龙诀”
玉玲珑所化巨龙忽然射出万道白光,合身扑向丹元神鼎,交击之下,轰鸣之声响彻树林,余音缭绕,回音不已。
上官雨烟在这巨大的轰鸣声中慢慢醒转过来,看见自己正躺在紫风的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微笑,又扭头去看场中情形。紫风见上官雨烟已醒,悬在心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心下一喜。忽然听得丹阳子大吼一声“封龙决”,然后便是一声惨叫,忙扭头去看。
只见丹元神鼎已经失去了光华,碎片遍地都是,可怜一件极品法器,竟然落得如此下场。青竹却早已飞出数十丈外,靠在一颗树旁不住吐血。那苍松虽然失去法器,但这玉玲珑的威力却更让他吃惊,张口结舌,呆滞不语。
“说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进来”冷秋龄看着白梅,一来不屑地说到,“就只剩下你了”说着天一剑横在胸前,暗运真元。
“等等”紫风心中翻腾,他看着苍松面如死灰,青竹血迹斑斑,已是半死之人。而白梅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冷秋龄的仙器攻击,却生出同情之心来。他虽然明知这岁寒三友也是因为觊觎飞云石而来,但是却不知为什么,心中不忍他们就如此死去,一时忍不住叫出声来。
丹阳子回过头来看着紫风,双眼中尽是疑问之色。
“放了他们吧。何必要赶尽杀绝?”紫风说到。
“哼”冷秋龄冷哼一声,对紫风说到,“等我送他们归西,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们了”
紫风微微一笑,说到:“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飞云石的下落?”
“你现在是瓮中之鳖,等我杀了他们,再问不迟”
“你不怕我不说?”
“你若敢不说,我便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紫风心中一阵恶心,对此人的厌恶之情又增加了三分。当年他在云福客栈时,那血婴护卫便是这般对方无畏说的。没想到修真高人,竟也如此龌龊。
他朗声一笑,施施然说到:“那你就尽管试试”。
第六章 无名散仙(下)
紫风这样镇定,反而让冷秋龄心中忐忑不安。
若因此失了飞云石的行踪,反而得不偿失,不如放了岁寒三友,等得到飞云石之后,再作打算。想到这里,他回望着紫风说到:“我若饶了他们,你是否就将飞云石的下落告诉我们?”
紫风双拳紧握,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和厌恶,说到:“等你放了他们,也许我高兴,会将飞云石的下落告诉你”
冷秋龄也不加琢磨,回头狠狠地盯着白梅说到:“今天之事若是泄露半点,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说完示威似地将天一剑插入剑鞘,发出一阵龙吟之声。
白梅见二位老友均受重伤,而自己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两件仙器。想当年岁寒三友游方修真界,何等风光,几曾受过如此屈辱。心中激愤,右手含着真元直拍胸前,一口鲜血喷在鎏天镜上。他脸色黯然地说到:“不用你示好,我今日便是拼得一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苍松、青竹见他以手拍胸,以血洗镜,忙惊呼到:“万万不可!”
冷秋龄却不知其中原由,双眼直望白梅。
“血幻”白梅大吼一声,将鎏天镜悬浮在身前,只见原本云白色的镜面上,鲜血化开,整个鎏天镜变作鲜红之色,他回过头去看了看苍松与青竹二人,脸上倒露出一死慰之色,然后转过头来瞪着冷秋龄喊到:“血裂”
苍松、青竹二人又一次喊到“万万不可”
鎏天镜突然分裂无数块,血红色的碎片先是向上飞翔,再次分裂,然后如急雨般落下,方圆数十丈内,即可闻到那血腥的味道,白梅脸上扭曲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道道血管渐渐清晰地浮在脸上,如同数只蚯蚓一般。
“血爆”万千血雨合着鎏天镜的碎片如狂风暴雨般射向冷秋龄,而白梅则血管暴涨,真元失控似地想要寻找个地方逸出来,那张慈和的脸上说不出的狰狞和恐怖,苍松、青竹二人不忍看见自己的老友就这样死去,心中悲伤万分,老泪纵横。
冷秋龄见白梅如此不顾性命,脸色突变。天一剑又“铿”一声出鞘,以剑柄为中心,急速旋转,如同一柄银光闪耀的伞。那些沾血的鎏天镜碎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