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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对劲。
即使极度亢奋,但是,他还没脑热到这种程度,会以为才几个小时而已,贺太太就恢复了记忆。
他把床旁的台灯打开,步到她面前,按照赵士诚阐述的经验,仔细观察,果然,她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眼神却没有任何焦距。
他把五指伸到她面前,晃了晃。
果然,她没有任何反应。
贺太太真的在梦游。
亲眼目睹,这种震撼极强。
他站在她身前,心情窒得难,他第一次发现,贺太太其实挺瘦,青色的血管隐隐从皮肤下透出,整个人在灯光下透显得那么不真实。
以前的他,真的瞎了眼,从没有注意到她的辛苦,瑞瑞死后,她更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而这些痛苦,都是他加予的。
是他亲手毁了这个家,是他害了她。
“贺太太,你的梦里有我吗?”他笑问,掌轻触她的脸颊,话语温柔,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一般。
她没回答,目光空洞地看向他身后的某一个点。
她的“梦”,一定还在过去里吧,梦里的瑞瑞还在旁边的卧室,而他,还是一匹不羁服的野马。
“贺太太,你睁开眼看看,我已经被你征服了。”他不再是野马,他已经跑不动了。
她不说话,依然沉浸在“梦”里。
人能做梦,真好,而他,连做梦的资格也没有。瑞瑞死后,他一次也不敢去梦见女儿,他很怕女儿会血淋淋地站在他面前,质问他:爸爸,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恨你!
“你梦里的瑞瑞还好吗?替我向宝贝问好,告诉她,爸爸好想她。”他又触了触她的颊,眉目看似在轻轻的笑,却笑得如此辛酸。
她没有回答,只是怔神望着他。
现在处于梦境里的她,对现实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感官。
她只是开始脱衣服。
以前的她,每到公粮日,总是到他房里,速战速决。
现在想想,婚姻里的六年,她其实不止一次低下姿态,只是,她的低姿态掩饰在傲然之中,于是,他一直不懂,或者该说,他一直不曾先去懂。
“贺太太,你真的想嫖我?”他站在那,笑了。
她再这样,他要不客气了咯。
睡衣脱落在地板上,白嫩的身体曝露在他眼前,她直挺挺躺入床上,象过去一样。
真的做?脑袋发出疑问前,身体却已经先有了反应。
他想和她(做)爱,他想和她再生个孩子。
他不否认,自从贺兰女士那天的话以后,多多少少对他有了影响。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着这个可能性,结果,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排斥,而且,开始特别希望。
后来,让他真正坚定了这个意念,是因为公司一位男下属的家事。那位男下属的老婆曾经怀过一对双胞胎,但是在胎儿28周时,一不小心摔倒,致使腹内的两个胎儿娩下后都是死婴,那件意外后,那位男下属的老婆精神也一直有点恍惚,直至这次重新怀孕,情况马上明朗。
也许再生一个孩子,不仅对贺太太的病情有帮助,而且,能让他们的婚姻真正稳固。
她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直挺挺躺在那,象是在等待着他。
他把自己睡衣的钮扣穿过了扣眼,直到它们全都从扣眼中松脱,然后将他睡衣,慢慢的脱掉,露出性感而精练的胸膛,他也爬上床,支着身,对她痞笑:“贺太太,欢迎嫖我!”他任她虐打,任她予取予求。
他伸臂,把她拉入怀里,紧紧地圈住她。
“予问,我们一起完成瑞瑞的遗愿,好吗?!”他盯着她的眸,用从来没有过的柔情,在她的唇畔喃喃,男性的迷人魅力拂过她的鼻尖。
他的胸膛在发烫,汗水在徐徐的滑落,悬在他已经挺立的(乳)头上。
把她拥在怀里,想要她的念头更剧烈了,想要到整个身体发热。这种热,和瑞瑞的遗愿无关,纯粹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他渴望贺太太,渴望她象以前一样,能为所欲为地尽情“嫖”他。
他们是夫妻,无论做什么,都在情理之中,义务范围,不是吗?他想让她怀孕,这个念头,在他脑里闪闪发烫,根本无法抑制。
念头的促使下,高涨的欲望,如猛虎出闸,凭着一股渴望,他已经附下身,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很热。
有他满满的爱意,浓浓的愧疚,以及狂猛的热血。
在这种烫下,她逐渐有了点反应。
这种反应,是刚苏醒般的迷茫。
他继续在吞噬她的唇,与她整个人压在身后的软榻间,吮吻、舔咬,诱哄、纠缠着让她能松开臂膀,欢迎他的入侵,他顶开她的双腿,隔着布料用灼热摩擦着她的隐私处,双手更在她身体里不断热烈游走。
他想激起她同等的热情。
他期盼,贺太太能再次成为女王。
但是,她却已经瞠大目,在“梦”中惊醒过来,此时的她,正用惊恐而又冰冷地眼神瞪着他。
恰巧,他的手还很罪恶地停在她的胸前,正在激动地揉捏。
“你敢再摸下去看看!”她咬牙,一副想剁了他的手的样子。
她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变得极其犀利,他的吻和手,都僵顿住了。
予问一“醒”过来,就还来不及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已经发现自己在被人吃豆腐,而且,还是吃的很开心和激烈那种。
如果她再晚醒几分钟,不是要被啃得连骨头也不剩了!
“王、八、蛋!”她暴躁到想打人,猛得推开他。
贺毅被推得跌下了床。
她急急开始穿衣,整个人很生气。她和赵士诚住在一起两个月,从来不会发生这种状况!但是,她才住在这里第一天,就差点和这个男人上床了。
果然,贺毅很危险,她的直觉是对的。
“你敢(迷)奸我,我把你告到连内裤也别想穿!”在穿衣的手,一直在发抖,她傲着脸,虚张声势。
告他?哪有老婆搞笑到去告老公(迷)奸?贺毅低低地差点笑出声来。
“贺太太,我们认真开始,再生一个孩子吧!”几秒后,贺毅终于不笑了,严肃道。
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这回他一定做个好爸爸,把他(她)当成手心里的宝,把来不及给瑞瑞的疼爱,都倾注在那个孩子身上。
予问打了一个颤。
再生一个孩子?这句话,惊起了她莫大的恐慌。
莫名的,她无法镇定,这股恐惧,四面八方而来,几乎击倒她。
她一步一步后退,每一步都象瞪着怪兽一样看着他。
“予问!”贺毅也注意到她不对劲,他想拉住她,并且马上声明,“我没有真要强你,你别激动!”
但是,太迟了。
她瞠着目,害怕到想尖叫,但是,偏偏喉咙象被谁锁住了一样,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马上转身,像后面有毒蛇猛兽追赶一样,夺门而去。
贺毅急急追出去。
但是,兴许是因为太急吧,一个踉跄,他差点跌倒。
他按住自己的右脚踝关节处,那里,很疼。是因为刚才被予问推了一下的关系吗?不,事实上,最近他的右脚踝骨常会肿胀、疼痛,越是夜间越明显。
也许是在福岛的时候,他在冰冷的海水里漂游、浸泡了太久,才让他现在患上了关节炎吧!此时的他,焦急着想追予问,但是,偏偏力不从心,右脚踝痛得怎么都站不起来。
第二十四章
深夜12点,赵士诚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起身,打开隔壁的卧室,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他一阵怔神,有点不适应。
自从予问住进来以后,一向早睡早起,睡眠质量不错的他,开始变得浅眠,因为得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今天,难得能睡个好觉了,但是,却反而夜难成寐。
心,很空很空。
他转向厨房,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
以前的他,因为睡得早,从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是,予问住进来以后,就不同了。
她实在太瘦。瑞瑞的事以后,她的体重一直在急速下降,后来甚至瘦到瘦骨嶙峋,特别是,刚住进来时,她不爱动,什么活也不干,却常常闹头晕,分明就是贫血的厉害,让他实在看不过去。
于是,他开始要求她吃宵夜。
现在,今晚,不用再要求着她去逐步完成“作业”,也再也不用陪着食用那些其实并不适合他的高营养食品,他拿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许久不曾碰过的泡面。
12点半,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惊过来,放下碗面,匆匆抓起电话。
“赵士诚,对不起,半夜打扰你!予问有去找你吗?”贺毅开门见山,声音充满焦然。
“没有,出什么事了?”他愕然。
予问失踪了?
“那好,我再找!如果她来找你,请马上打电话给我。”手机那头听到汽车的喇叭声,显然,贺毅开车在外找人。
收了线,他再也坐不住了,换好衣服,火速地拉开屋门。
哪知道,锁门的时候,他瞥见了蹲在他家门外,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间的娇弱身影。
他神色一怔,快步上前:“宋予问!”
听见他的声音,她仰起一张略显苍白的容颜,双目茫然。
但是,只需一眼,他就知道,她现在神智还很清楚,并不是梦游。
“你怎么蹲在门口,为什么不进来?”他蹲在她面前,“不是有钥匙?”虽然让她回家,但是,他并没有收回她的钥匙。
哪知道,她抿着唇,不平地回答,“你不是不要我了?你不是不让我跟着你回家吗?”他说过这里不是她的家,让她跟着贺毅离开,让她怎么死皮赖脸到还自己开钥匙进来?
他反驳不出话来。
“先进去吧。”他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不是不要她,而是,要不起。
但是,他起身走了几步,发现,她居然没跟上。
他回过身来,困惑地瞧着她。
“你没用‘请’字!”她倔然地扬高下巴,“而且,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叫我宋予问!现在,除非你说,问问,你请进来,我才跟着你回去!”她自尊心很强,又不是小狗小猫,主人不开心了说抛就抛,高兴了就只需摸摸她的头,她就会乖巧跟着他回去。
赵士诚哑然,呆了几秒后,他叹了口气:“问问,你请进来。”他根本拿她没辙。
简单一句话,她动了动,但是面子还是有点下不来,因为他根本是一板一言照着她的要求而已,而自己现在分明和他养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见她还是一脸不平,他主动过去,扶她起来。
他虽然有点大男人主义,性格也很固执,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不会象她这样好“面子”,一定要争个赢。
面子、里子都有了,予问有了台阶,自然不会再闹不快。
握住他的掌,感受着那股自掌间传达的温厚,她也跟着起身。
在扶她起身的时候,他窥见她的纤脖间有一道淡紫色的痕迹,他的眸暗了暗,迟疑了几秒后,还是别开目,装作没有见到那道吻痕。
进了屋,他先给她倒了杯热开水。
审视了几分钟,懒洋洋、舒服蜷缩在沙发上以往固定位置的她,赵士诚步到阳台处,一边关注凝着屋内的动静,一边回拨贺毅的手机。
“我找到她了,她在我家门口。”他低沉说道。
一句话,让手机的那头,窒了几秒。
最终,贺毅也只是低然道,“我现在能去接她吗?”
“现在很晚了,你最好明天再来,可以吗?”赵士诚和他商量。
虽然予问表面上还是懒洋洋,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样子,但是,他有注意到,刚才扶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一直在轻轻发颤。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