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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二驴道:“你说我被人利用?”
蝴蝶刀道:“我怕你被人利用。”
阮二驴道:“我今天和朋友告个别就离开这里,不会连累你们。”
蝴蝶刀、螳螂斧紧张地站了起来:“家主,我们没这个意思。”
“我意已决,请自便。”阮二驴径自闭了眼睛,不再说话。
蝴蝶刀摇头叹息一声无奈地往外走。
忙碌的己巳恰巧碰到蝴蝶刀身上,蝴蝶刀压抑的怒气如喷发的火山,一巴掌把己巳扇倒在阮二驴的怀里,爆喝道:“瞎吗?”
己巳疼得眼泪直落,却不敢出声,捂着发肿的脸颊,从阮二驴怀里挣脱出来,险些跌倒在地。
阮二驴扶住己巳,把她平躺在床,拿出石针,在她手和足部各下一针。
己巳红肿的脸部成了精般消了下去,也就是眨眼瞬间,完好如初,己巳感觉不到疼了。
阮二驴手指轻轻抚过己巳受伤的脸颊,肤如凝脂,润滑温柔,道:“好了。”
己巳竟痴了般,红通通的脸上紧闭着双眼,弯弯的睫毛,轻轻忽动,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安,满屋迷漫如兰的香味,微温入脑。
阮二驴夺门而出,大口呼吸,院同清新的空气慢慢平复他呼呼乱跳的心房。
己巳从床上起来,嘴角温柔害羞和冷酷的笑意交替浮现,她看着门外扶栏的阮二驴,微微抖动着双肩,目光痴迷,难以言状的矛盾悄悄弥漫。
东方不亮、陆英奇准时到达。三人把酒言欢,在外人看来已是尽释前嫌。
他们关系时好时坏,没来由好,也不来由坏,气氛诡异,是敌是友还是利益纠葛,外人迷茫。
袭月楼赌坊笑得开心,为赢;输得沮丧,如丧考妣。诧异的是赌坊,他们不知道是谁坐庄赌这件事,也不知道又是谁砸下这么多钱入场。
阮二驴三人早早散场。虽然散场早,却没少喝酒,三人醉到需互相搀扶下楼。
阮二驴随东方不亮、陆英奇离开袭月楼,歪歪斜斜,醉摇素扇,径直往洛城北门而去。
凶魔离了袭月楼。
野祖的探子早把消息递给了野风,野风不顾城市人多喧嚣,竟驾云穿城,碰到行人无数,,掀翻小摊许多,没人讨回公道,各自收拾回家避难。
袭月楼赌坊又有庄家开局押阮二东方不亮、陆英奇三人明日重聚袭月楼,赔率高达一比一万,全城哗然。这里变数太多,虽说看样子阮二驴与东方不亮、陆英奇言归于好,但野家的行动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即使阮二驴要重登袭月,但他有命吗?可就有不信邪的,赌注越押越大,超出昨天的几十倍。袭月楼赌坊的人着急,调动所有可能的途径,查清庄家,但结果却更加迷雾重重。经过分析,赌坊的人初步确定,这是两家对赌,也就是昨天的输家,就是今天的压家。这些信息传到蝴蝶刀的手里,他一筹莫展,向上请示来不及,他决定以静待变。
蝴蝶刀召来己巳,把任务写成纸条,己巳看了看纸条,转身离去。蝴蝶刀坐在案前,喃喃自语:“这次交易赔了吗?”手却不由自主地写下“阮二驴”三个字。好象他很快发现自己失态,把纸烧掉。
阮二驴出了洛城北门,东倒西歪往西北而去。
洛城西北百里,是野风的城卫军驻地。
难道阮二驴的目标是城卫军。袭朋楼赌坊里的人接到探子的信息,一头雾水,牵动双方赌注又一番变化。一边是不信赔率,一边是越来越危险的处境。有个老头喝道:“这才叫赌,老子下注千两黄金。”
老头的话压倒了全场,赌坊有了开业以来的鸦雀无声。然而赌者不怕天,刹那的宁静带来了疯狂的叫喊。
阮二驴仅走了不到十里地,就被野风追上。
阮二驴道:“野风将军,小弟何德何能,劳您相送。”
野风哈哈大笑:“凶魔,我是送你归西。”
阮二驴摇摇晃晃,好似站立不稳,几次想说话都被趔趄阻住,最后干脆坐在地上,用素扇一指野风道:“你不行,换你爷爷。”
野风道:“你从东方不亮、陆英奇两人口中得知我爷爷远赴云龙宗,才敢走出袭月楼,却在这大言不惭。”
阮二驴道:“那又怎么样,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说吧。”说完话要起身走。却努力几次都没站起来,索性躺下。
野风道:“猖狂,我城卫军有野家三千子弟,我爷爷晚上就会赶回来,你祈祷吧。”
“晚上赶回来,我怎么不知道?”阮二驴又坐起来,若有所思地道。
野风又是一阵狂笑:“为了防东方不亮、陆英奇两人贱人,洛王故意把明天的监斩说成是我,其实是我今天晚上赶回来的爷爷。顺便再告诉你个消息,昨晚地牢大乱,可不语他们没能跑掉,现在洛门洛城全由洛王亲率的亲卫军控制。哈......你认命吧。”
阮二驴仿似听了什么可怕的消息,也不言语,从地上爬了起来,用素扇拍打身上的灰尘,脚步下生云,冲野风拱手道:“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想走,晚了。”
野风一声口哨,周围杀声震天,二三千人冲出沟壑,把阮二驴团团围住。
阮二驴道:“你私调城卫军,可是重罪。”
野风道:“他东方不亮、陆英奇两个贱人,好象知道昨晚有人劫狱,令我野家在禁卫、护卫两队中人员尽失,我不调城卫军,我调什么。”
阮二驴笑道:“那你也不该围住我呀,你该围住他们两个贱人。噢,忘了,城卫军不能进城。”
野风冷哼一声。
阮二驴又道:“也就是说我只要回城,就安全了,这几里地,小意思。”
话音一落,阮二驴登云就往洛城飞去。
野风一挥手,野家子弟,踏云而起,挡住阮二驴的去路。
阮二驴又叹息一声:“同是天涯零落,何必苦苦相逼,我折你地狱鞭,以后赔你就是,何苦为敌。”
野风道:“赔,你能赔起?就是拿来云龙宗诛仙剑,我都不换。”
阮二驴不接他的话,对野家子弟道:“各位兄弟随从野家,但都是中域百姓,听命洛王。”他一指野风继续道:“为这睚眦必报,草菅人命的小人卖命值吗?我是凶魔,大家听过谈笑斩三千吧,说的就是我。再说,洛王知道你们私自调动,还不是死罪?快回去吧。”
阮二驴一番话,引来野家子弟议论纷纷。
野风怒喝:“妖言惑众,弟兄们,我们只困住他,等我爷爷取他狗命。有什么事我爷爷担着。”
阮二驴戏虐地道:“乖孙子,不孝顺,什么事都推给你爷爷,你以为他在洛门能一手遮天。”
野风不答话,他怕再说下去,真被阮二驴说退了野家三千子弟,他性命可忧。
阮二驴也降下云头,盘膝而坐,竟然入定了。
袭月楼赌坊里,一片哗然,这唱得哪一出啊。很多人已经开始托有亲戚在洛门当差的人帮忙打听,这野祖啥时回来。可亲卫军接管全城,别说洛门的人出不来,连东方、陆氏、白马寺任何人也不得出门。
炸锅了,全城只许野家自由出入,这不是铁定要阮二驴的命吗?好多人转而询问袭月楼,可得到的消息是袭月楼负责的都在陪伴一位重要人物。
希望,这就是希望。若袭月楼出手,阮二驴不要到明天中午,或许天黑前就会回来。
焦急、猜测、等待。城外还是三千多多围住一个入定的人。
夕阳西下,月儿东升。洛城一片宁静,巡逻的亲卫队穿梭在各条街道。处处关门闭户,唯有袭月楼灯火通明,莺歌燕语,热闹更似往前。
野祖未归,焦急的不只是野风,还有赌客。而野家子弟已开始动摇,对野风产生怀疑,还好有各级头领约束,才维持围困阮二驴的局面。
漫长的一夜,袭月楼到处躺满了烂醉如泥的赌客。有的抢到了姑娘瘫在床上,没抢到姑娘的睡在地板上,甚至门口的大街上,这是疯狂的一夜。
到底是谁在博羿。蝴蝶刀、螳螂斧对面而坐,愁眉不展,唯有己巳不停传来消息,能带给他们些许安慰,但有消息也只是双方未动。
螳螂斧问道:“若打起来,我们出手吗?”
蝴蝶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清晨,旭日初升,明亮的朝霞布满天空,洛城一片金色。一匹快马穿城而过,开始了洛城的喧嚣。
快马出北城,洛王召野风,监斩不语等人。
野家子弟一片骚乱。
“散了吗?”众人议论纷纷。
野风仰天长啸,喝道:“毁宝之辱,不报难平,血溅五步,殊死一搏。”
野风掣刀劈向仍在入定的阮二驴。
月牙铲出,削断野风劈来的刀。阮二驴缓缓睁眼,道:“何苦,没有地狱鞭,你无力与我一战。”
野风象肆虐的风头,把法力集中右拳,以身为器,直冲阮二驴的心窝。
阮二驴一摆素扇,驾云飘向半空,卷字诀甩出,直接把野风扔进神识界。
野家子弟见一道水光,野风凭空消失,有一部分人驱动法器奔阮二驴招呼。
阮二驴把弱水布满周身,飞来的法器如扑火的蛾,落下去再没踪影。
阮二驴道:“以后洛门再没有野家,你们各寻出路吧。”
野家子弟群龙无首,顿时乱作一锅粥。
阮二驴喝道:“挡我者死。”把弱水扩大至周身一丈,往围困的野家子弟走去。野家子弟慌忙避闪,有不服的,冲上去没入弱水再没声响。
阮二驴道:“我是东南凶魔,挡我者死。”
语音一落,三千时家子弟一哄而散。有对野家忠心的,也被裹胁而走。
阮二驴仰天长啸,心情舒畅,终于不用全杀,也能全胜。
阮二驴的啸声惊动了赌坊,各方押注瞬间变化。己巳的消息传给蝴蝶刀、螳螂斧,蝴蝶刀捶桌而起:“这可如何是好。”
螳螂斧道:“我早就看不惯野家的人。”
蝴蝶刀道:“洛王是要报复的。”
螳螂斧面色一寒,低头无语。
击杀野风,驱散三千野家子弟,传遍了洛城,也以洛城为中心,扩向整个中域,继而传遍人界。
洛王一面着人去云龙宗迎接野祖,一面招集东方、陆氏、白马寺协商此事。
无咎禅师落座就对洛王道:“野祖未按约定返回,野风私自调动城卫军,酿成巨祸,召我等何用。”
洛王也自理亏,与野祖私自约定,监斩不语等人,是在座都不知道的。若无咎禅师劫法场,而不知野祖在,必定功败垂成,不语等人无生。
虽说擅自攻打云龙宗,使洛王承受巨大压力,但向外屈膝,对内斩杀,已经引来洛门子弟许多议论,而今又私约野祖,赌住不语等人唯一的生路,更令人不齿。
洛王毕竟一方之霸,怒斥无咎:“你私劫地牢,我还未问罪,你......”
无咎拍桌而起:“诬陷,有何证据说我私劫地牢,况且不语等人不是还在押吗?”
无咎说完,拂袖而去。
洛王尴尬。
洛王转向东方不亮道:“能否请东方族长移步前来一商?”
东方不亮道:“我负责禁卫队,我就代表东方家族,虽说禁卫队集结整顿,但殿下并未将我撤职。”
东方不亮彬彬有礼,说话合情合理,但洛王还是能听出不满。虽说地牢被劫是大错,但禁卫、护卫两队被令集结,交出防务,等于灭了东方、陆氏两家的面子。
洛王暴躁,喝道:“伏侠儿听令。”
伏侠儿躬身称:“在。”
洛王道:“命亲卫队捕杀阮二驴。”
洛王拂袖离开议事大殿,伏彩儿、陆英奇、东方不亮相视点头各自离开。
自五百年前,野祖加入洛门,亲卫队就未曾出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