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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海三十年一次轮换,在里面的人没有出来之前,其他人没法进去察看,我们只能以信报为准。”女子接过了话头,“此刻若是介入蛮族和南陆的争斗,势必破坏千年前的誓言,难道何宗主想要参考玄天门的做法吗?”
她身形虽然娇小,但语气间却是尖利刻薄,毫不容情。
“你们……”老者气的脸色发白,但却毫无办法,风极宗虽然是名义上的玄门宗主,但若是坐在这里的众人不支持,光凭他一宗之力,并不足以做出介入尘世的决定。
“玄天门!”他在心里暗声咒骂着,将眼光投向了一直沉吟不语的沈西枫身上。
“终于来了吗?”沈西枫微微笑着,却并不回应,只是将眼光投到虚无缥缈的暗处,似乎对议题毫不感兴趣,只是一个旁观的局外人而已。
“沈宗主,不知你有何看法。”老者终于忍耐不住,轻轻扣动桌面,发出闷沉的响声,周围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
沈西枫仿佛被惊醒一般,转头看着在坐的众人,他满脸的笑意,让人感觉到阳光般的暖意,整个明暗不定的房间忽然明亮了起来。
看着眼前清秀和蔼的中年人,在座的其他人似乎很难将他和传说中那个杀伐决断,凭借一已之力将峨嵋千年传承改变,并且让它重现辉煌的沈西枫联系在一起。眼前的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平淡,就好像邻家熟识的大叔一般,亲切,但绝不会让人产生提防的心理。
“各位各持所见,也难说谁对谁错,但依在下之见,妖灵之祸,确是不可不防,若是他们真的复活,一旦被成了气候,千年前的大战只怕又要重开争端,万里流火,九州重现浩劫。”他娓娓的说来,话中自有一股平淡的神态,不由得让人信服。
老者已经面露喜色,他和沈西枫早有密约,两人互为支持,眼见他如此说话,显然是附和他的决定,不由得让心情一直压抑的他暗暗叫好。
“可是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推测,就要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吗?”胡孟回摇头,“不管诸位如何决定,我朝阳宗负责防御南疆巫门的渗透,却是没有人抽得出来。”
“你!”老者气得胡须乱抖,若不是拘于身份,只怕早就一剑轰了上来。
“不才倒有个办法,不必诸位重新抽调人力。”沈西枫四面微一环顾,微笑着说道,“此次玄门大会现在正在我峨嵋金顶召开,按照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本次大会前十六的新进宗派,都可以获得玄门之主封与的修行之地,各位若是能够提供一些额外的法器和宝物,只需加上一个探查蛮族虚实的任务,我相信他们都会愿意的。”
第六卷第八章妖灵(二)
“嗯,这到是个办法,只是少数几人用游历的名义出行,却是不违背当初先祖的誓言,也可以避免我们调动人员后的空虚。”胡孟回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我朝阳宗没意见,至于法器,我稍候会派弟子送到峨嵋金顶。”
剩下的几人低头想着这项决定的利弊,但不论如何考虑,似乎都不会影响到自己宗派的利益,随着众人的沉默,沈西枫的堤议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通过了。
周围的人影渐渐的淡去,这些玄门的宗主,虽然不是诸侯,但一举一动却决定着天下大势的变化,他们并没有时间在这里闲逛,但沈西枫却坐在原地,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苦涩的茶味如尖刀般从嘴中刮过,让人忍不住想吐出来,但等到那种极苦褪去,无言的清香幽幽的从舌尖升腾,让他不由的低叹了一声。
“苏宗主的无名茶,真是滋味无穷,让人难以忘怀啊。”沈西枫将口中的茶叶嚼烂后咽了下去。
“那也要懂得品茶的人才体会的到其中的味道。”苏离候单手一挥,面前的景色顿时明朗,他长身站立,满脸的沉静,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哪里还有一丝刚才的焦躁和不甘。
“你也参加这种议会几次了,看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他转头问道。
沈西枫沉吟片刻,“不好说。”
“不好说?”
“不错,苏宗主既然示人以弱,其他人何尝不是将自己包裹起来,也许我看到的尽是幻象也说不定。”沈西枫轻轻转动着手里的茶杯。
“不碍事,你尽管直言。”苏离候眯着眼睛说道,虽然面上皱纹横生。但眼中的点点寒芒却萧杀如刀,让人遍体生寒。
“天龙居灵镜大师看似口拙,又爱享受,但他能够稳坐主持之位百年之久,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不过他所处东域。历来为化外之地。和我们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冲突,暂时到不必要担心他的举动。”沈西枫手中一圈,劲风将桌上的茶杯卷成了一团,他随手取过一个放在东方。
“静心观积弱已久,若不是宗主的扶持,只怕早已经被挤出了七大玄门,何况他们这次私自派遣弟子和帝都的太师勾结,证据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也可以不必考虑。”又一个杯子放在西手。
“蜀山慕容叶年轻气盛,她能够做上现在的位子,都是借了门中姜让的余威,若非姜让。此人实在不值一提。至于胡孟回的朝阳宗古来就号称千年传承,他凡事并不听召,而且行事诡秘,虽然是玄门正宗,却是不择手段,倒不得不防。”沈西枫手指微微弹动,顷刻间已经将此间六人的局势说得清清楚楚。
“其他的到是不错,不过你却是太瞧得起胡孟回了,他处处与我作对,想要争那玄门宗主的位子,但长锋易折。”老者淡淡地说道,“太过急切,锋利的刀刃虽然伤人,但同样容易嘣口,他也不过如此而已。”
“苏宗主神机妙算,我辈自然不及。”沈西枫拱手答道,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冷笑。
“哈哈,风极宗统率天下玄门千年,虽然现在暂时消沉,但岂是这些宵小可以动摇的,我故意示敌于弱,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我已经老迈不堪,反而会让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彼此的内斗上,我们正好乐的清闲。”老者无声的笑了笑,眼角那一丝刀纹微微颤动,刺的沈西枫心中轻跳。
“你我也算相交多年,合则两利,分则同伤,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也知道,不过现在多事之秋,我却是要再提醒一声。”老者伸手将茶杯拂开,淡声说道。
“那是自然,当年苏宗主的恩情,晚辈时刻都铭记在心中地。”沈西枫正色说道,面上满是真诚,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老者盯着他看了半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眼中悄然闪过一丝讥讽,但却转眼即逝,“你能这样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递到了沈西枫的面前,“看看这个。”
沈西枫伸手接过玉简,手指在顶端的按扭处稍一点击,急促地话音瞬间传了出来,但听到一半却瞬间停止,就好像被人拦腰斩断了一般。
“这是……”他一直平静的脸色突然大变,转头急声问道,“苏宗主,难道刚才你所说的都是……”
“不错,我刚才所说的妖灵并非空穴来风,在我接到正常的信报之前,还收到了这份玉简,虽然只有一半,但其中的话你应该也都听到了吧。”老者摆了摆手说道。
“那苏宗主的意思是?”沈西枫将手中的玉简递回,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的变了。
“刚才只是想试探下各宗的反映而已,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苏离候笑了笑。
“妖灵虽然可恨,但经过了千年,他们就算再次复活,早已没了当初横扫天下的力量,这也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你是说……”
“在千年的时光之后,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妖灵不是当初的妖灵,而玄门同样也不是当年的玄门了。”老者将玉简握在手中,微一用力,已经将它暴成了一地的粉末。
“是,我明白了,这次前往漠北的人选,我必定会亲自挑选,争取探得妖灵的虚实。”沈西枫吸了口凉气,但眼神却越发恭顺,看着老者负在背后的双手,他心里如雪般明亮。此刻若是出言反对,只怕是不上两步,无情的追杀就会雷霆般袭来。
“你办事,我是放心的。”老者负在背后的双手终于松开。微笑着拍了拍沈西枫的肩膀,似乎感觉到了那紧绷的触感,他无声的笑了笑,显然很是满意。
“这次的无名茶培的不错,我已经叫人给你备了一份。”老者走到屋边站立。并不再回头。
沈西枫低声应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汗透,阳光处的那个背影虽然老迈,但却屹立如松,他本以为再也不需要惧怕,但事到临头,才发现刚才自己竟然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曾拥有过。
一切还是在起点,自己的修为在提升,但对方同样没有逍遥。差距依旧如初。
他最后看了那个浓重的背影一眼,终于无声地退下,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决定。
细雨横生,刚才还万里晴空的天气,瞬间变得灰蒙蒙一片。
“玄天门,流帝……”苏离候冷哼了一声,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肉中,眼角的刀纹剧烈跳动,昭示着他心中愤怒。
“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够强得过妖灵。”他冷厉的眼芒穿透了雨幕。带着无尽的恨意投向了群山之巅的远处。
风吹皱了林海,夹着阵阵清香拂来,阳光投下的影子慢慢西移,渐渐的晦暗了下去,周围的一片寂静。
夏无尘已经沉睡了许久,在朦胧之中,他一个人在黑暗里独行,周围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只有手中的长剑发出淡淡的青芒,照亮了脚下那条崎岖的小路,好像走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刻,时间在静静的流淌中停滞了,空中有一股奇异的麝香味道,让人心神宁静。
“你看清楚了?”一个声音从手上的灭神剑中传来,在黑暗中回荡。
“看清楚了。”夏无尘轻声答道,虽然四周还是漆黑深幽,但他脚步却是坚定如初,没有丝毫的动摇。
莫名的黑暗中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好像是受伤的巨兽在低吼。
“这条路并不好走,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跌落谷底,你可要想好了。”声音变的低沉,“那个曾经被你摄取了记忆的修真者,他的痛苦你应该还记得吧。”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夏无尘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告诉你开启力量的方法。”声音迟疑了一下,“但此时天地间的灵气已经不足以支撑这种力量,我只能在你的心里埋下一点火种,是否真正能够让它燎原,就要看你的毅力和际遇了。”
“我明白。”夏无尘深深的吸了口长气,沉声说道。
“动用这种力量,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火种,但还是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巨大的负荷,我不能确定这种痛苦到底有多大,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让你的意识进入深沉的睡眠中,这样可以减少一部分痛苦。”灭神剑轻轻的抖动着,剑身上射出点点莹光。
“不必了,痛苦本身就是修行的一部分,我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又怎么会害怕这份难得的体验。”夏无尘无声的笑了笑,轻轻闭上了眼睛。
“来吧。”他淡淡地说道。
“好,不愧是我选中的人,如你所愿吧。”声音忽然咆哮起来,巨大的震动在天地间回荡,冲天的电芒从灭神剑中激射而出,化为一个电茧将夏无尘整个包裹在其中。
剧烈的痛苦让夏无尘的身体猛烈的痉挛着,电芒刺激着他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和经脉,无数的图像和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那是千年前的古世界遗留下来的点滴片断,那无数的洪水、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