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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好母亲的病,这是杜飞云此生最大的愿望之一,若是能够让母亲不再被顽疾所折磨,他宁愿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两世为人的诸多悲惨遭遇,使得杜飞云深深地明白,百善孝为先,这世间最值得他去关心和保护的,只有自己的亲人。
今日里,杜飞云终于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此时的他神清气爽,精神饱满,浑身上下隐隐散发着凌厉气势,显然实力又有所精进。
修士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便是在于精气神和气势。实力达到炼气期九层以上的修士,体内气血充盈奔腾,自有强大气势生出,气血和神气便足以震慑邪恶、驱散阴晦。
一家人用过早饭之后,杜飞云便带着母亲和姐姐出门,准备拜访神医薛让,为母亲诊治病情。
不单是整个千江城,就连白石镇那等偏远僻静的小镇,都盛传着薛让的神医之名,由此便能够想见,这薛让的名声有多么响亮。
一路向着回春堂走去,杜飞云还在心中暗暗揣测着这个神医薛让的脾气性格,根据种种传闻来判断揣测此人的为人和爱好。
前世时他曾看过诸多武侠小说,但凡是名医高人之流,似乎大多都是性情古怪之人。杜飞云不禁在心中暗暗揣测,这薛让是否也是此类人物?
回春堂位于城中心最为繁华的区域,坐落于千江大道上,左近四邻都是一些老字号酒楼店铺,还有一些钱庄和古玩铺子等等。
寻常出没于千江大道上的,大多都是城内的富商巨贾,以及豪门子弟等等名流,布衣百姓倒是少见。
由此看来,这回春堂虽然名头极大,却也不过是与酒楼茶肆相仿的生意店铺,也是满身铜臭的庸俗之流。
在心中,杜飞云暗暗揣测着,或许那名满千江的薛神医,也是个大腹便便的市侩商人?
回春堂的铺子极大,八扇门打开折叠起来,大门足有两丈宽。一丈余高的门楣之上,一块古朴端庄的牌匾悬挂其上,上书回春堂三个大字。
杜飞云搀扶着母亲走进回春堂,很快便有伙计将三人引到专供病人休息的桌椅前坐下,排队等待大夫的诊治。
铺子内前边是许多桌椅,为求医之人休息等待所用,后方是长长的柜台,十几个算账和抓药的伙计在柜台后忙碌。
柜台前,有三个中年文士打扮的大夫在为病人诊断,询问病情诊治病因,开方子下药。
铺子内求医之人众多,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却丝毫不曾杂乱吵闹,很是井然有序。
杜飞云原本以为薛让会亲自在回春堂坐诊,却没料到在此看病的是三位面容温和的中年大夫,心中不禁猜测,这三人或许便是薛让的弟子。
很快,便轮到杜氏,杜飞云连忙搀扶着母亲来到一位大夫的跟前坐下。这位姓李的大夫很仔细地询问过杜氏的病情之后,便是面现疑惑地紧蹙眉头。
又用去一刻钟的时间为杜氏号脉,最终这位大夫却是无奈地摇摇头叹息,声称自己也无能为力,无法诊治判断。
随后,这位大夫便告诉杜飞云,为今之计也只有请他师尊薛神医出手,才有可能诊治此病。杜飞云本就是奔着薛让来的,自然是点头答应。
在柜台前交过一百两的定金之后,便有一位伙计带领杜氏一家三口出门,离开回春堂向着北城走去。
薛让既然是名满千江的神医,又有回春堂这么一件大铺子,肯定是家财丰厚。原本杜飞云以为薛让肯定是住在城中心区域的,毕竟千江城里绝大多数的名门权贵都在那里。
可是他没想到,薛让的住处竟然在城北,毫无疑问,城北的环境比起城中心来说更加安静清幽,可是那里只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四周并未有什么豪华宅院。
在伙计的带领下,杜氏一家几乎是原路返回,行走半个时辰之后,竟然又回到了清泉巷。
站在清泉巷的巷子口,杜氏一家都是有些啼笑皆非,完全没想到那薛神医竟然也居住在清泉巷,跟他们还算是街坊邻居。
走进清泉巷里,伙计带着杜氏一家来到一处宅院大门前,上前拍门通报之后,很快便有家丁前来开门。那家丁问明情况之后,便带着杜氏一家走进宅院。
走进这处占地不大却胜在清幽的宅院里,杜飞云的表情更是古怪,倒是惹得那家丁微微侧目。
因为,这家虽不算豪华却清幽宜人的宅院,竟然就在他们隔壁,与他们的住处只有一墙之隔。杜飞云没想到,他们绕了一大圈,最后又绕回了家门口。
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些,他正在心中暗暗忧虑着,那位神医薛让究竟有几分本领,又是否能够诊治母亲的病症?
第034章 玄阴之毒
约莫十丈方圆的小院里,中间是一棵高大茂盛的古木,四周围墙边是一块块花圃,种植着诸多花木与药草。甫一进入院中,入目所见便是满眼的清新碧绿,口鼻间流连着淡淡的花木药草清香,使人心神宁静,心旷神怡。
远远地,杜飞云便看到,有一个身着粗布衣衫,袖子卷起的中年人,正持着剪子在花圃之中修剪花枝。原本他以为这是薛神医家中请来的园丁,不过当那家丁带着他们径直来到那中年人身边时,杜飞云才明白过来,这个中年男子便是薛让。
薛让身材颀长,略显瘦削,不过那挽起的袖子和扁起的裤腿下流畅的肌肉线条,使人明白,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辈。
杜飞云打量着那薛让的背影,敏锐地察觉到此人那并不魁伟的身躯之中,气血极是旺盛,潜藏着惊人的爆发力。如此想来,这薛让也并非凡俗,同样也是精通修炼之道。
隐约的,杜飞云总觉得这薛让的实力必定已经达到炼气期境界,而且比他的实力要高深得多。只不过,有些反常的是,薛让此人周身散发的淡淡气息,给人的感觉只有温和,自然,丝毫没有半点凌厉和霸气。
柳向天,秦万年和白玉生还有杜飞云,他们四人都是炼气期境界的修士,无论气势和感觉,或霸气,或凌厉,总之都非常显眼。他们不经意间自然流露出的气息和气势,便足以震慑普通人,使之畏惧。
而薛让带给人的感觉,却是春风拂面般的温和亲近,这实在有些怪异,与炼气期境界修士的气势迥然不同。
听闻有人前来问病求医,薛让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过身同杜飞云一家打招呼。放下手头的剪子之后,薛让在布衫上擦了擦手,带着杜飞云一家人走进屋里来到客厅中。
观其相貌,薛让应该在四十岁上下,不过修士所特有的饱满精气会使得人看上去年轻许多,所以他的实际年龄可能更大一些。他有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面皮白皙,一缕半尺长的胡须悬于颌下,两鬓还留着两缕长长的发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以清源国礼法来讲,似薛让这般有身份的人士,会客之时必然是要着盛装的。即便不收拾打扮,也是要穿上正装收拾整洁的。至少,不可能像薛让现在这样穿着干活时才会穿的粗布衣衫,而且连衣袖都高高卷起。
狂放不羁?随心所欲?无视常规礼法约束,但凭心情行事,作风自然不求规整,这般脾性倒是很符合杜飞云心中那些世外高人的风范。
见薛让似乎丝毫不在意着装,衣衫未换便直接为杜氏诊治病情,杜飞云眉头一挑,心中便琢磨出这个结论来。
薛让在仔细询问过杜氏的病情和病状之后,微微颔首点头,接着便为杜氏号脉,眉头渐渐地凝重起来。这一反应,与之前回春堂那位李大夫的反应一样,见到薛让也是这般表情,杜飞云的心头不禁有些担忧。
难道,连薛让也束手无策吗?
良久之后,薛让才结束了号脉,沉吟片刻之后,脸色凝重地对杜飞云开口说道:“实不相瞒,令堂这般病情在老夫看来,很是古怪稀奇,单凭老夫这点微薄医术也难有良策。”
果然,连薛让也无能为力。杜飞云的心头渐渐沉下,不禁暗叹一口气。
不过,薛让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恢复了些微信心,至少对母亲的病情也更有了解。
“实际上,令堂的病状并非是天生体寒所导致的,老夫能够看出来,令堂在未患此病之前也曾是踏足修炼之道的修士。只不过,后来患上此病导致经脉被阴毒损毁,所以再难修炼。”
“老夫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病状并非是疾病所致,而是中了毒!”
“令堂是被人下毒之后,才会经脉尽毁,体质转寒,从此渐趋衰弱。以令堂的体质,此毒可以强撑十数年,不过令堂现在身体已是油尽灯枯,只怕再难撑过三年!”
“什么??”杜飞云赫然变色,听到薛让这番说辞,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厉色闪动。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母亲是天生体寒,又因为某些原因才会患上此病。此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下毒导致的!
杜飞云的心中涌出无限杀机与愤怒,若是让他知晓是谁如此歹毒,对杜氏下毒,他一定不会饶恕那人。杜绾清也是极其愤怒,一双剪水双瞳之中闪动着愤怒的火焰,望向杜氏时充满怜惜。
薛让也是无奈地叹气,他也能够体会到杜飞云此时的心情。毕竟,换做是谁得知自己母亲被人下毒,从而遭受十几年的痛苦折磨,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心情都不会好。
“如果老夫猜测的没错的话,令堂体内潜伏的这种毒便是那传闻中极其残忍的玄阴之毒!毕竟,令堂的病症与中玄阴之毒之后的描述基本一致。”
杜飞云面色阴沉,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口中缓缓地吐出一句话:“薛神医,这种毒能治吗?”
这一刻,玄阴之毒这四个字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脑海。
“难,很难!这种毒绝非普通人能使用,必定是修为高绝的修士所为。而且下毒也并非是要杀人,更主要的目的则是折磨人,让人在无尽痛苦和绝望之中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薛让的一席话,顿时使得杜飞云的眼神与脸色愈发冰冷,袍袖之中的双拳也紧紧握起,指节捏的嘎吱作响。
“那有没有什么药物能够先拖延一段时间,至少也能多撑几年?薛神医,您是名满千江城的神医,即便不能治疗这种病症,您也一定有办法让我娘再多活几年的对吗?”
薛让方才已经断定,以杜氏的体质恐难再撑过三年,也就是说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三年之后杜氏肯定是要一命呜呼的。
三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至少短到让杜飞云束手无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三年内能否找到治疗这种病症的解药。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于薛让有什么法子,可以使杜氏再多活几年。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那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疗养,具体能否见效也很难说。”薛让蹙着眉头,捋了捋颌下的胡须,沉吟片刻,旋即提起桌案上的毛笔,挥毫写下一张药方。
“只要你能凑齐药方上的药材,老夫便可以为你母亲制药疗养。”
杜飞云接过薛让所写的这张药方,捧在手心里细细看着,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口中忍不住念出声来:“九叶紫莲,七星草,紫阳菇……”
薛让面色平静地望着杜飞云,感叹面前这个少年孝心可嘉的同时,也不由得为之暗暗叹息。从杜氏一家三口的衣着打扮,他能够看出来,杜飞云的家境很是寒微,而他方才开出的这张药方上的二十六种药材,无一不是极其珍贵的天材地宝。
如此一来,即便这个孝顺的少年想要凑齐药方上的材料为母亲治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