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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也拿去,两者本来是一套的,缺一不可。”
杜飞云堪堪回身,便见到一道白光自老者手中飞出,瞬间落在他的手心中。他低下头来细看,忽然是一块半尺长的白玉,白玉如竹简一般方方正正,通体温润,色泽通透,显然不是凡品。
如此一来,杜飞云倒是有些始料未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宝物赠送,心中惊喜之下便鞠躬开口向那老掌柜致谢,却只见老掌柜又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
谢过老掌柜,杜飞云手捧着小鼎与玉简满心欢喜地踏出御仙斋,一路向城门外奔去。
他所看不到的是,那趴在柜台上的老掌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
第002章 千钧一发
一阵阵刺痛自脸庞与胳膊上传来,灼热而炽烈的痛楚使得杜飞云睁开双眼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揉了揉刺痛的脸颊,杜飞云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浑身毛孔都有些刺痛,杜飞云抬头望望高天上毒辣的日光,又看到身下的大石,这才明白自己竟然躺在大石上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正午。
“糟了,竟然一觉睡了这么久,今天又要少采一斤草药,少赚十文钱!”
不论是在另外一个繁华浮躁的世界,还是来到这里,他一直都在为着钱和生活而劳碌奔波,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悲剧的事情。
想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地睡过去,杜飞云心中有些自责。当他扭头去寻背篓准备采药时,却发现周身空无一物,背篓已不知去向。
“这!”杜飞云顿时愣在原地,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刚才梦中的景象,他记得自己好像进入过一座城市中。
他下意识地朝身前望去,却只看到一如往常的景象,远处起伏的山峰,近处蒸腾的云雾,身边丛生的荆棘藤蔓,哪里有什么城市!
原来,方才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白日梦!
可是,他的背篓却是真的不见了,这事情实在是诡异至极。
心中胡思乱想之际,杜飞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关于神鬼精怪的传说,又念及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尽管艳阳高照,可是一向胆大的杜飞云也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不行,明天我得换地方采药了!”杜飞云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起身跳下大石,向着山下行去。
平日他都会在正午时回家吃饭,如果不回家吃饭,姐姐便会将饭菜送到山中来。想到姐姐杜绾清可能已经在烈日下等待许久,杜飞云连忙向着半山腰的听风石行去。
顺着蜿蜒曲折的小道来到半山腰处,远远地望着那矗立在悬崖边的青色巨石,杜飞云却发现巨石下空无一人。
“难道姐姐今天没来?”杜飞云心中揣测的同时,快步朝着听风石行去。如果杜绾清没来,他也只好下山回家吃饭。
来到听风石下,杜飞云四下张望着,正打算下山离去,眼神陡然落在身前不远处的石缝中。在两块巨石的缝隙里,泼洒着一些饭菜,两个馒头滚落一旁,上面还爬上了好多蚂蚁。黑色的老旧饭盒也破碎成几块,零零散散地洒落在四周。
看到这些,杜飞云心中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还冒着热气的饭菜表示姐姐来过,但是此刻她却不见踪影。
“姐姐!!”
“姐姐!!”
心中焦急的杜飞云扯开喉咙大声地呼喊着,眼神急切地四下搜寻,只是,却不曾看到那道娉婷的身影,只有他的呼喊声在山中回荡。
呼喊数声都无人应答,杜飞云一边仔细地查看着四周的情形,脑海里还在不断地分析猜测其中的缘由。
看到悬崖边一条延伸向上的小道上有青草被踩踏的痕迹,杜飞云目光一凝,不假思索地抬步踏上那条狭窄的小道。
这条羊肠小道生在山腰一侧,左侧是生着藤蔓的陡峭山壁,右侧则是数百丈的深渊悬崖,其中还缓缓流淌着白色云雾,将崖下的情景遮挡住,让人看不真切。
整条小道只有两尺余宽,其中还生着湿滑的青苔,以及各种荆棘藤蔓,有些地段还会冒出嶙峋的乱石丛,极是坎坷难行。
心忧姐姐的安危,杜飞云也顾不得危险,毫不犹豫地踏上这条从未涉足的小道。
在蜿蜒向上前行了约莫上百丈距离之后,杜飞云的目光陡然落在前方的一簇乱石堆上,在灰褐色的乱石丛中,一缕青色的麻布衣料分外显眼。
来到近前拾起这截衣料,他捧在手心中打量一番,便发现这是一截粗布麻料衣袖,而且像是被利器划破的。他清楚地记得,今天早上离开家中时,看到姐姐穿着的正是一件青色的麻料衣裳。
心中的不安愈甚,杜飞云一手握着布料,连忙顺着小道继续前行,一路踏过诸多湿滑的青苔,绕过丛生的藤蔓,跨过突兀的嶙峋乱石,一心只想着尽快找到姐姐杜绾清。
柔和的山风拂过面颊,杜飞云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道尖锐的声音夹杂在风声中,他的心倏地揪紧,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汗水,快步向前奔去。
顺着蜿蜒曲折的小道奔行片刻,拐过一道弯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截只有十几丈的小道,到这里,小道已至尽头。
然而,当杜飞云来到这条小道上看清楚尽头的景象时,却是瞬间怒发冲冠,一股怒火自胸间勃然迸发。
在他身前十丈开外的小道尽头,长身立着一道身着紫色绸缎锦衣的身影,那是一个身躯昂藏挺拔的男子,面若冠玉腰悬玉带的他甚是玉树临风。只不过这个年轻男子脸上阴冷的笑意,却使得他看上去很是阴鸷。
那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一手持着精钢长剑,身躯微微前倾俯视着脚下的悬崖,手中长剑被高高举起,作势欲劈。
在他身前的悬崖边,有一双白皙而纤弱的小手,那洁白的皓腕之上布满血痕,条条青筋毕露,正全力抓着一丛生在悬崖边的藤蔓。
尽管那藤蔓上生着许多尖刺,那双白嫩的小手被刺的鲜血长流,小手的主人却始终不曾松手。因为,在她的身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悬崖。
那双鲜血淋漓的小手的主人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身着青色的麻布长衫,略显凌乱的一头青丝下,一张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俏脸上写满坚定与不屈。
她紧咬着嘴唇,执拗地抬起头来瞪着小道上的紫衣男子,清澈的双眸之中尽是愤火,还有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那嘴角含着阴冷笑意的紫衣男子开口了,他俯视着悬崖边那凄美的女子,似是有些遗憾地说道:“杜绾清,本少爷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这白石镇有多少少女求着嫁入我秦家做少奶奶而不得,没想到你竟然执意不从。既然我秦守义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今天就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了。”
“哈哈,这白石峰上人迹罕至,就算我杀了你也无人知晓,你就认命吧!”
言毕,紫衣男子手中长剑陡然紧握,下一刻便携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他脚下的藤蔓劈下。
显然,在百炼精钢锻造的长剑下,拇指粗细的藤蔓是绝无幸免的,同样绝无幸免的,还有那个抓着藤蔓,名唤杜绾清的女子。
第003章 古怪图案
在闪烁着灿灿寒光的长剑劈下的那一刻,气血翻涌暴怒的杜飞云也是一声暴喝出口。
“秦守义,你去死吧!!”
一块不知何时攥在杜飞云手心中的石块被他猛力掷出,拳头大小的石头发出呜呜的破空声,携着杜飞云的毕生之力,在秦守义愕然扭头的那一刻准确地击中他的手腕。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紫衣男子秦守义的手腕顿时扭曲变形,手中长剑拿捏不稳,顿时跌落悬崖。与此同时,秦守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手捂着手腕,扭头望向杜飞云,眼中杀气迸现。
“是你这个杂种!”瞬间认出来人是杜飞云,秦守义的脸上现出怨毒的神色,咬牙切齿地痛骂出口。
满腔怒火几欲爆裂开来的杜飞云不曾与他多费口舌,在掷出石块的那一刹,便身形灵动好似猿猴一般朝着秦守义冲去。他紧握着双拳,携着呼呼风声朝着秦守义的面颊狠狠地砸下。
尽管秦守义手中长剑已经跌落悬崖,右手手腕更是受伤,可是能够在秦家年轻一辈中位居佼佼的他拥有炼体期六层的实力,也依然不是杜飞云这个炼体期四层的小子能够击败的。
所以,他虽然心中恼恨至极,却不至于畏惧,眼见杜飞云双拳袭来,下意识便是一记飞腿朝着杜飞云的胸口狠狠砸去。秦家的家传腿法果然不凡,这一记劈斩隐隐携着厉啸之声,显然威力不俗。
然,眼见杜飞云冲至秦守义身前,即将被劈中胸口时,只见他腰身一拧,身躯瞬间蹲下,双手撑地,右腿一记横扫落叶便朝着秦守义的脚踝扫去。
单脚立地的秦守义骤逢此变顿时大惊失色,意欲躲闪已是不及,顿时被扫中脚踝,庞然大力传来,身躯不稳便朝着右侧跌倒。
小道的右侧,便是笼罩着蔼蔼云雾的深渊悬崖。
秦守义的身形顿时朝着悬崖跌落,身形很快消失在蔼蔼云雾之中,只留下一声长长的惊呼,尔后再无声息。此处悬崖高约数百丈,即便是一块大石跌落亦会粉碎,更遑论是血肉之躯。秦守义的下场,不言而喻。
一记巧妙的变招将秦守义打落悬崖,却几乎用尽杜飞云的气力,他却丝毫不敢停下来休息,连忙俯身趴在悬崖边,双手拽着杜绾清那满是血迹的手腕,将她一点点向上拉。
原本杜绾清自忖今日无法幸免,岂料千钧一发之际,杜飞云陡然出现,将秦守义打落悬崖。原本渐趋绝望的杜绾清顿时焕发出无限的希望,求生的欲望更加炽烈,当下便配合着杜飞云攀着藤蔓一点点向上挪,即便手心被藤蔓上的倒刺给刺的千疮百孔也仿若未觉。
终于,用去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几乎耗尽心力的杜飞云终于将杜绾清从悬崖下拉了上来,命悬一线的杜绾清也终于逃离死亡边缘。
筋疲力尽的姐弟二人一头倒在悬崖边的小道上,闭着双眼大口地喘气,尽快恢复着体力,劫后余生的喜悦在两人嘴角浮现。
良久之后,恢复体力的姐弟二人这才联袂下山,回到家中。体弱多病的杜氏一直拄着拐杖翘首以待,心中极是担忧,眼见姐弟二人安然归来,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在看到两人双手空空,不单采药篓子不见,连饭盒也不见踪影时,杜氏连忙关切地询问,杜飞云只好撒了个谎将母亲应付过去。
发生了这档子事,姐弟二人心中都有些惴惴,毕竟那秦家可是白石镇三大家族之一,在白石镇可谓是尊荣显赫,权势极大。如今他们竟然把秦家二少爷给打落悬崖,若是被秦家知晓事情原委,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甚至连母亲杜氏都要受到牵连。
下午杜飞云也没有再去白石峰采药,心中杂乱的他躺在家中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今日那古怪的梦境,一会儿又想到东窗事发之后一家三口被秦家问罪,一时间脑海中乱成一团糟。
一场意外变故,让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变作四岁稚子,也换了一个新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年时间,他早已学会融入这里,尽管生活艰辛苦涩,他也渐渐学会淡然处之。除了当初睁开眼发现自己变作一个稚子孩童时,心绪曾纷乱许久,似今日这般繁杂,还是头一遭。
种种杂乱无章的念头涌上脑海,躺在床上的杜飞云不知不觉便昏沉地睡去,朦朦胧胧的,睡梦之中,有一道老者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盘旋萦绕。
“食草者善走而愚,食肉者勇敢而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