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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王禅,太阴之气的祭练浸润,这七颗天罡石似乎一下子都活了过来,有了智慧和生命。
就在这道道虹光包裹之中,王禅身外战袍翻转,自行脱落,整个人就这般赤裸裸的一跃坐在虚空当中随后那七团光球似乎又感应到王禅身上发散出来的气息,突然齐齐尖啸,一头撞在了王禅的胸腹之上,立刻化作道道彩烟钻了进去。
顿时间,砰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七声震响,好似春雷入耳,王禅整个人接连七次震颤。
首先是心,肝,脾,肺,肾中,毫光大作,五色摇曳,血光隐隐,紧接着就是两眼之中,青白,赤金二色光华,直直冲出瞳孔数丈之外,目光流转,好似有无尽漩涡生成。
又过一刻,房间之中如被飓风肆虐,桌椅家具一片狼藉,王禅整个人又恢复原样,只是皮肉纹理已经改变,一丝丝银白色的花纹从里到外遍布他浑身上下,前胸后背,四肢百骸,星星点点,诀窍开合,俱都有丝丝缕缕的光气进进出出,瞳孔深处光芒如电,锐利如箭,十分可怖。
直到这一刻,王禅修炼太阴裂神之法这才终于告一段落,为日后修炼打下基础。随后,他自空中站起,一步迈下地来,返照自身,便也只感觉自己身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比起从前要小了许多,整个胸腹之间,空空荡荡。自己费尽周折,好不容易凝结出来的元神也彻底萎靡,紧缩在眉心深处一动不动,温养了许久的法力也似乎就此彻底扫荡一空。
好在奇经八脉,周身十二正经中这时候已经开始源源不断生出本命元气,滚滚如潮,一波胜过一波,上行于眉心祖窍之中,滋润破裂的元神。
虽然修炼这一法门,王禅付出许多代价,耽误了日后元神大成的进度和时间,对他以后的修炼有极大阻碍,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复原,但以此作为交换,他却得到的更多,现在修成太阴法体,元神融入肉身之中,实力比之刚才何止是增加了十倍。
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了,但房间之外有阴灵大网监控四周,炼法途中,虽也有人靠近,却一直近身不得,迈不进门槛了,甚至到最后那一段,王禅祭练天罡石的时候,阴灵报警,他也知道鸠摩什来过了一次。
只是那众多阴煞受了王禅震慑,已经再不受他驱使,这老奴才最后也只能恨恨离去。
外面的天空高悬着一轮明月,显然又是一夜的子时了,王禅将束甲战袍重新穿戴完毕,转身拎了大枪,突然嘿嘿一笑,也不开房门,只一步朝前踏出,砰的一声,整个人已是爆成了一大蓬漆黑烟气,穿墙过户,融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这时候,窗外夜色寂寥,一片乌云遮住光亮,平地中寒风吹动,呜呜作响。
却是好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
“老祖宗,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那元屠道人果然已经在阿鼻血海脱身出来,不过却只是一缕元神显化,不知为何日前突至阴山,搅乱了覆地神庙与阿鼻血海之间的百年一战。以一己之力挑战天下高手,被阿鼻血海的罗睺,天血雨,覆地神庙的方丈大师以及六地藏和尚,中央皇朝三公武圣一起围攻,终是当场陨落,不论肉身还是元神都被炼化但此人也魔功盖世,最后一刻突然元神化作一柄剑器,直杀得天昏地暗,虚空破碎,光芒笼罩亿万里之外,整个阴山上大小一千两百余座山脉生灵几乎灭绝,尽成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这方圆八百里的野猪林中,距离王禅所在数十里外一片庄园之中,楼台亭阁,灯火辉煌,居中一片湖水,碧波荡漾,正有一座水榭九曲回廊建在中央,清风吹动,白纱曼舞,形容枯槁如同枭鸟一般阴鸷的鸠摩什此时正将身体窝在如同棉絮般柔软的云床之上,静静的看着面前一个身穿黑衣,满身烟气飞腾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身材挺拔,肩宽背厚,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脑后还有一个软帽,形同斗篷,灯光下,目光闪闪,下颌尖尖,口中说起话来嘶嘶有声,活脱脱就是一副毒蛇模样,阴狠而又歹毒,叫人一看便不由自主生出几许凉气。
“这一战简直惊天动地,据说最后一刻,就连阴山鬼国的阎魔天子也出手了,同一时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同时施展杀招,锁定了那元屠道人。不过结果也是两败俱伤,元屠道人虽然身死道消,但阿鼻血海的罗睺,天血雨祖师也一齐陨落,形神俱灭,覆地神庙六地藏中一半被迫轮回转世,剩下三人也和方丈大师重伤不支,一起转回大须弥山,现在已经封山不出。而中央皇朝三公,黄石公死,孙武子死,只剩下一个庞太师肉身也被毁了,其余之人,死伤无数,阎魔天子素来神秘莫测一现即隐,想来也是受了重伤,不得不走。如今的形式,对我鸠摩世家实在大为有利,那人既然已死,传人也落在我们手里,老祖宗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这祸患给除了,也免去我们阖家上下被人奴役的命运”
这年轻人说话之间,目光闪烁,一片碧绿,嘴里的舌头时不时便探出口外,嘶嘶作响。
“嗯”鸠摩什忽然轻轻的抖动了一下身上厚重的袍子,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又干又涩,像是生生从中间挤出来的一样,不似人声。可偏偏一双眼睛中,波光粼粼,如同水雾烟拢,叫人一看,就感觉说不出的诡异与恶心。
嘴里轻轻的“嗯”了一声,鸠摩什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蓦地嘎嘎一阵怪笑,仿佛夜枭低吟:“你这消息从哪来的?可保证万无一失么?”
“老祖宗请放心,这消息是我在金乌山上得来的,绝无虚假据说就连那落日宫中的那位也曾在最后一刻,张弓引箭,隔空射了那元屠道人一箭,以那人的神通,虽是随口说下的东西,当也不会骗人。”
“原来如此,当年元屠道人横行天下,掠夺各门各派的功法神通,就曾将金乌山中一位天才弟子掳走,借鉴他们的落日九箭,创下天弓地箭之法,威力更大,金乌山历代以来无不以为耻辱,如今落井下石,自然也做得痛快。”鸠摩什又是一笑,目光灼灼:“既是如此,那这消息真也信得,看来那元屠老祖是真的陨落了。难怪三日之前,那小子破空飞来,还受了重伤,过不多久,我便觉得血脉中的封禁有了几分松动,如此当真是天佑我鸠摩一家”
“老祖宗这话的意思是……?”那年轻人身上气息涌动,眼中碧火突然一亮:“阴山上这一场大战,天下高手不知死了多少,中央皇朝三公武圣几乎死伤殆尽,如此一来,天下局势定然生变,何况元屠道人也已死去,我鸠摩世家如今束缚尽去,岂不是就能站上前台,彻底取代东夷皇族,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嘿嘿,嘿嘿”鸠摩什发出刺耳怪笑,“你想的倒是轻快,东夷皇室历代供奉落日宫,每一年消耗的人力物力,无以计数,只要有金乌山中那些人在背后撑腰,这东夷的局势如何说变就变?不过,世上之事从无绝对,元屠老祖既然死了,可他的传人却落在我手里,只要我略施手段逼迫那小子交出北斗天宫一脉的功法神通,再有三五十年苦练下来,管他落日宫多少高手,也不够老祖宗我一口气吹得,到时候不但可以解去族人诅咒,就是这天下也能和中央皇朝争上一争。”
“老前辈,果然心思独到,胸有丘壑,不知道这番盛举,我落日宫能否从中分一杯羹出来呢?”鸠摩什话音刚一出口,脸色突然猛地一变,下一刻水榭上空黑影闪动,狂风大作,却是不知道从哪飞来一只大鸟,就在两人头顶一阵盘旋。
随即夜色当中,光芒闪动,一道人影已经从天而降,落了下来。
第第三百八十八章落日宫,赤乌山
“王君谟,是你?”
东夷之地,乃是位于中央皇朝边界以东广大地区的统称,地域广大,多山多林,遍布丘陵草原,云梦大泽便是这一地带有名的凶地,幅员宽广,占地逾三十几万里,其间泥沼湖泊丛生,密如星辰,亿万年来形成的瘴气终年遮天蔽日,水汽蒸腾。
且,大泽之中,遍布毒虫猛兽,妖物横行,亘古以来少有人至,只有鸠摩家族昔年降了元屠老祖,得传几分神通,才不惜人力物力,历经数代征伐开垦,才在这云梦泽中占据了如今的“野猪林”,几千年暗中经营,早已经是把这地方打造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从来没有人能够,如同眼前这人一样,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直到近在咫尺,才被鸠摩什发现了踪迹。
下一刻,半空里鸟鸣震天,一道人影刷的一声落将下来,隐隐间身外似有红光一闪,便从中现出一个年轻人来。
这年轻人猿臂蜂腰,平地身高八尺开外,身上穿了一件白鹤大氅,腰间佩剑,身后背弓,一双眼睛时刻都眯成一条细缝,两道目光尖锐的好似箭矢一般,射在人身上,便如同被钢针穿刺,神完气足,体内的精气充沛的简直惊人至极。
儿随着这人刚一现身出来,方才正和鸠摩什对话的那个黑衣青年面色顿时也是一变,脱口便叫出了这人的名字,“老祖宗,这人便是落日宫中的王君谟,我的消息也是从他嘴里听来的。”
到底不是蠢人,这黑衣青年一眼看到王君谟突然现身,心底就也知道了不妙,自己只怕也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否则这野猪林密地就算再家族中也少有人知,外人如何摸得进来
“蠢材,被人算计了,还不知晓,要你何用?”鸠摩什眼中神色瞬间一变,随即便也恢复如初,神态木然,只是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个叫王君谟的年轻人,闪出一片寒光,语气之中已是微微透出几分杀意来:“你们金乌山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来了竟然还敢擅闯我治下的野猪林,莫非真以为我鸠摩家真的就怕了你落日宫么?”
“前辈何必如此不近人情,未曾听得晚辈所言,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头顶之上三五千丈之外,巨大的黑影如同乌云般遮掩月光,这大鸟也不知是何来历,盘旋空中,距离如此之远,翅膀一动,下方便立刻卷起一阵飓风,直吹得地面之上走石飞沙。王君谟显然也是有备而来,面对着鸠摩什这位东夷之地老牌世家的老祖宗,以他的年纪竟然也能不卑不亢,坦然面对,闻听对方出言来问,语带威胁之意,却也仅仅一声轻笑而已。
“鸠摩家乃是婆罗门贵姓,在东夷的年代久远,底蕴深厚,晚辈只不过是金乌山中小小一个五曜弟子,怎敢在前辈面前放肆只是近日以来,阴山之战,影响日深,那元屠老祖竟然也收了传人,恰好又逢鸠摩智兄在四处打听这件事情,想要不引人注意都难……。所以晚辈这才斗胆前来一探,不想竟是得闻如此秘事,前辈的鸠摩家竟然是那元屠老祖的仆役,如此这般,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呵呵……”
王君谟目光一闪,突然呵呵一笑,眯成一条线的两只眼睛直直对上鸠摩什,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已是不言而喻,任谁也都听得明白了。
“小辈儿,你在威胁我?”喉咙里挤出的声音越来越沙哑,鸠摩什缓缓的自云床站起身来,眼中的杀机越发炽烈,“难道你真的以为,老祖宗我就不敢杀了你?”言犹未尽,鸠摩什身上如同朽木一般颜色的衣袍,顿时无风自动,烈烈罡风,冲天而起,一下便将他头顶术法的金环崩断,乱发飞舞,根根直立,铺天盖地的凶威煞气,一瞬间便笼罩了整个水榭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