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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往上一浮,头刚刚露出水面,就见眼前白光一闪,一道刀光自上而下猛然劈落下来。这刀光凌厉,破开虚空,一击之下,无往无前,虽仅仅只是一刀,但一出手,便有无边煞气扑面而来。
“咦,太白金刀?”元屠老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不躲闪,太上玄灵火往上一迎,顿时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就仿佛是烧红的烙铁突然被扔到了冷水里面,那一道刀光延伸,只和金银二色的火光一碰,转眼就被烧成一片白气。
不过这刀光所化的白气,也是沉重无比,虽是气态,却如同水银铅汞一般,才被火焰烧化,立刻掉头急窜,如同活物,远远飞出三数百丈之后,白光一敛,竟然重新聚在一起,凝成了一口白虎吞头的奇形长刀,嗡嗡一响,悄然落在了一人手中。
元屠老祖身外波开浪裂,身形缓缓拔出水面,定睛前看。
只见罗睺,天血雨,一个面色苍白,一个二目圆睁,站立血海之上,身后水面忽起忽落,恨恨盯着元屠老祖。但元屠老祖此时却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只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另外一人,这人方面大耳,中年形态,颔下一缕长髯,身穿玄色博袍,头戴高冠,大袖之中刀光闪动,背后虚空隐隐现出一头白虎,狰狞咆哮,吞云吐雾。
“兵家?有点意思看你手持太白金刀,你是姜白虎的什么?”
元屠老祖上下打量了这人几眼,目光之中微微有些思索,脸色也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这人见状之下,不由自主身子往下轻轻一伏,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元屠老祖当年,虽然只是区区一句话,落在此人耳中却是说不出的气焰滔天,只一眼对上,便身不由己的在心中生出几分惧意来。
与之相比,罗睺和天血雨却是丝毫不动,站立血海之上,两人对望一眼,神色耸动,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某家乃是中央皇朝太师庞缭,尊驾口中所说姜白虎乃是我兵家阴阳宗的第一代祖师。之前某在阴山之上,见此间星光汇聚,天煞降临,想必尊驾就是太上玄灵北斗天宫的主人,那位传说中的元屠道人吧?”却原来这位面貌一如中年许人的庞缭,就是当今天下中央皇朝的三公之一,永定侯的师傅。
如今兵家有数几位武圣之一。
“哦”元屠老祖忽然笑了一下,“姜白虎出身玄天剑派,盛年之时被我掳走,当年我见他资质出众,也曾传授了一路白虎吞天刀给他,只可惜此人到底还是不成大器,回到下界居然只弄出个兵家而已,自己却黄土一堆,化作白骨灰灰,真是可笑之极也罢,你既然得了他的太白金刀,那老祖也就来看看你这所谓兵家,到底得了我几分皮毛,竟敢斗胆在我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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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不知死活
元屠老祖的本体被镇压在阿鼻血海最深处不知年深日月,连这一缕元神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借着阿鼻血海几位祖师忙于应对地藏本院的机会才脱身出来,虽然也知道这世上有一脉兵家乃是得了他的几分传承,但实际上却并不知道根底。
如今见到庞太师当面,顿时心中一动,一句话说完,元屠老祖抬腿就往前迈了一步。首当其冲,庞太师面孔猛的一红,如同充血,袍袖之中刀光闪动,虎啸连连,却是被元屠老祖身上气势压迫,用尽全力,仍感不支,登时脚下一晃,蹬蹬蹬,虚空连踏,退了三步。
这一次阿鼻血海,覆地神庙,百年一战,惊动天下高手,中央皇朝亦是派出大批高手前来观战,早在数日之前,他便到了阴山脚下驻扎,本想休整几日,等候中央皇朝的大队人马汇聚,不想这一日正在营中打坐,突见阴山之上白日化作黑夜,百里虚空,星光闪烁,竟有无数星煞之气,翻翻滚滚倾泻下来,其中气息正是他兵家一派历代祖师苦苦追寻不到之物,这才急急忙忙赶来一看。
不想,一见便是碰到了元屠老祖这位正主,甫一照面,以他兵家武圣之能,都为之神夺,被元屠老祖气息压迫,陷入窘境。
好在这时候,一旁罗睺袍袖一展,凭空遮挡起一片血焰神光,庞太师这才勉强定下心神,猛一吸气,背后虚空狂风大作,道道白光射入其中,顿时自那虚空中间跳出一头首尾十余丈的狰狞白虎,仰天长啸,煞气冲天,吊睛白额,似有吞天之势。
“前辈虽对我家祖师有传艺之恩,但事到如今,兵家就是兵家,却和你北斗天宫毫无半点关系”庞太师受了身后白虎煞气加持,浑身袍袖乱舞,两眼之中光华如电,手中的太白金刀嗡嗡作响,不绝于耳,“倒是前辈你,昔年肆虐天下;强虏了天下各派不知多少高手,入你宫中操持贱役,动则杀人亡命,灭人满门,如今再现人间,难道就不怕当年的许多仇家,找上门来,群起而攻之么?何况我兵家,如今已经并入中央皇朝人皇驾下,乃是代天巡狩,替天行道,自有一份天大气运加持在身,此等情形之下,前辈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才是”
中央皇朝占据这世界中心,把持人道气运,兵家替人皇征战天下,开疆扩土,自然也得了这一份气运的滋养加持。
百十年前,人皇下旨加封兵家三位武圣为天子三公,太师,太傅,太保,把持朝中军政大权,几乎以一派之力尽数压下中央皇朝诸子百家,无数世家大族,风光可谓一时无两。
时至今日,兵家一脉已经彻底融入中央皇朝麾下亿万军队,一声令下,排山倒海,翻天覆地,实力之强大,就连这世上许多传承了数万年的名门大派,也无法比拟对抗。
也正是因为如此,近一百年中,中央皇朝才逐渐将下辖境内,无数练气士的宗门祖地一一以大军铲平。听话的便全部收归国有,不听话的就只有灭门一途。
“元屠道人你千辛万苦遁出一缕元神,不趁机躲入星空深处,缘何还敢上门挑衅?莫非以为,我血海之中没了我家大老爷坐镇,就没人可以奈何得了你么?”
就在此时,突然血海翻滚,一个声音如同穿透无数时空,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却是有人以无上神通在不知多远的地方说出话来,声音穿透中间无数禁法空间之后,落在众人耳中,却好似近在咫尺一般。
“元屠老祖你敢小视我兵家无人”言犹在耳,猛的空间震动,竟是有两个声音一南一北,破空传来,相距也有数万里之遥。
“波旬,你可敢出血海见我一见?”元屠老祖神色不变,只轻轻一句,将声音送入脚下血海深处,那声音便戛然而止,不在言语。
继而又听到后面两声,撕破空间,远远传来,元屠老祖顿时嘿嘿冷笑:“两个蝼蚁一样的小辈,也敢在我面前咆哮,真是不知死活…………”他说话之间,声如金铁,一如平常,但笑声,话声却偏偏凝聚不散,直直冲入虚空深处,久久不绝,显然也同样用上了万里传音之术。
只不过,同样一种神通,元屠老祖用出来轻描淡写,声音遁入虚空,不管千里万里,传入人耳中,都和在身边讲话无异,比起刚才那两人形同怒吼咆哮一般的声音,高低上下,不看自明。
而刚才说话的三人,元屠老祖心中也十分清楚,来自血海之下的便是这阿鼻血海门中的第一位祖师波旬,也正是他久居血海之中最深处,驾驭了整座血海之力,镇压着他的本体。无数年代的相处之下,元屠老祖也早已知道这波旬的厉害之处,乃是阿鼻血海之中唯一得传了阿鼻道人全部道统的第一高手,一身修为惊天动地。
只不过,此时此刻,波旬坐镇血海,却也不敢真个出来,只能施展神通,传音入密,标明自己的存在,好让元屠老祖有所顾忌。
至于另外两人,却和庞太师一般同样是兵家之中的两位武圣,中央皇朝三公之二的太傅和太保,一号孙武子,一号黄石公,分别执掌着兵家权谋与形式两派,年纪虽然比庞太师小了一个甲子,但两人的天资出众,以末学之辈,后来居上,弱冠之年触类旁通,兼修诸子百家,兼容并蓄,熟读历代兵法。
而后,带兵转战天下,攻城灭国,铁蹄踏遍无限江山,其间不知得了多少奇遇,功力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几乎而立之年,便双双淬炼肉身,修成元神,而后班师回朝,决算与庙堂之中,将胸中武学与兵法彻底融会贯通,领悟了兵家至理,终于在六十年前双双晋军武圣,法力神通拳法武功,皆臻至不可思议之境。也因此被人皇加封,成了三公之一,与庞太师并列。
这两人的年纪,如今不过是一两百岁,放在练气士中间,还如同稚子,但法力神通,一身战力却可比拟元神九转的炼气士。如同那青莲剑派的张全一,未曾死时,也不过是将顶上三花,凝出一团虚影,而这两人已经是相当于天吴氏一个级数的人物,有资格挑战这世上任何高手。
兵家之道,虽然是脱胎于元屠老祖门下神通,但若干年以来,兵家历代高手层出不穷,不知有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屡屡站在前人肩上,兼容并蓄,另有创造,这无数年代积蓄下来,底蕴之深厚,也是不可测度。
且兵家神通,勇猛精进,不求道行,不求长生,只求强大,一旦到达一定程度之后,修炼之人,往往便如同疯魔,有一往无前,百无禁忌的念头。
从这一点上来说,还是沿袭了元屠老祖的几分衣钵风格的。但从根本上讲,两者却无法比较,因为支流虽出源头,但渐行渐远之下,已有了自成一派的气象资质,历代兵家高手,出世入世,以毕生精力,了却君王天下事,所图的就是要以人皇气运,庇佑宗门气数,一旦建功立业,成就前所未有之霸业,则冥冥中便有无数气运加身,自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即便最后不求长生,也能长生自来,如同诸子百家成就圣人一般,跳出藩篱,不朽于天地之间。
这就是兵家所追求的修持之道,一旦功成,则不争而争。是以即便如今是面对着兵家源头的祖师当面,庞太师和孙武子,黄石公这三位兵家武圣也浑然不惧,相反倒有了一争高下之心。
元屠老祖声音一出口,天地间突然一阵死寂。
血海之上,风停浪静,一切声响都仿佛被凝固了。
就在这时,距离阴山脚下万里之外的一座军营之中,一位身穿戎装,手里捧着一捧竹简的中年男子正仰首望天,面色凝重。这中年人长臂宽肩,骨架粗大,五官面貌好似刀削斧剁,一双眸子,黑白分明,颔下一缕墨髯,隐隐间身外气流环绕,透出层层煞气,叫人远远一看就只觉得心头忍不住一阵发冷。
这中年人随随便便往地上一站,整个人就如同融入了整个虚空一样,四周的营房,战马,老树昏鸦,一切的自然环境都和他无比和谐的统一在一起,就如同是一副水墨图画,缺了哪一个,都会叫人十分的不自在。
多了任何东西在旁边,也会叫人感觉突兀。
师法自然,和谐之道,这又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天人合一之法。
而这中年人正是当世兵家三大武圣之一的孙武子。
此时,孙武子正仰望西方天际,手持竹简,当胸而立,嘴唇上下翕合,似在与人说话。突然,就在那极西的高天之上,猛的闪过一片白光,随后这白光势如雷霆,快似闪电,只一瞬间便跨越千山万水到了近前,迸发出一句仿佛大海潮声,万马齐喑一般的庞大声浪。
“……不知死活……”
“……不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