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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夫妇缓缓退出大殿,殿门缓缓地无声合上,从此刻起,此处便是赵毅的闭关之所了。
……
赵毅回宗闭关的第五天下午,宗主所在的乾元殿向各峰各山发下令谕,命各山山主长老前往乾元殿议事。
接到谕令的一干人等很快便齐聚乾元殿。
上次宗主召集众人议事,还是五年前宗内大比之前的时候了;要说按照以往惯例,大比之前,宗主要召集各山各峰的山主长老汇聚一堂,大家见见面,听听关于大比的安排,闲聊几句,其实也无甚大事,这几百年不都是这么个流程嘛;可现在距年底的大比还有四个月,那么此次召集议事显然不是为了年底大比之事了;众人心下疑惑,自是不敢怠慢,纷纷匆匆而来。
大殿之内,众人目不斜视正襟危坐;殿内管事看大家都已到齐,便吩咐通知宗主。
少顷,值殿管事高声唱道:“宗主到!”
众人纷纷起身,垂手恭立,说道:“恭迎宗主。”
乾元宗宗主广宇真人身量颇高,面容清瘦,头戴混元冲虚冠,身着明黄道袍,袍袖上七条金线金光闪闪,显示着宗主金丹七转的修为,自殿后缓步而至,抬手示意道:“都坐吧。”
众人齐道:“谢宗主。”各自落座。
宗主看了看众人,说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有两件事需要商议。”
语音略顿,接着道:“这第一件事呢,这几年来修真界争斗不断升级,似是大乱先兆;特别是天一宗似乎故意针对我宗,这两年来屡屡为难我出山历练的弟子;所以召集大家就此事议上一议,看如何应对为妥。”
广宇真人话音一落,诸人便议论纷纷。
要说这修真界中,外出历练的弟子或有纷争,或有摩擦,甚或在打斗中被人了了性命,也是常有的事。就像鹤鸣真人一共收过七个弟子,不是也有两个弟子在出外历练时丢了性命,到现在连是谁干的都还不知道?
天才地宝,神兵宝器之物,人所共爱。可是这些玩意极其稀有,我拿了你自然就没份了;若是双方修为相差过大,弱的一方自然早早远遁;若是修为相近,说不得便要斗法争胜负了,但是修真者之间的争斗岂同凡俗,一旦发生冲突,往往便是生死之争,双方在争斗中自然是能断定对方是何宗派,但是一旦争斗有了结果,死人固然不能传递消息,活着的更不可能到处宣扬;所以,死了便是死了,绝大多数情况下,对手是谁,是哪个宗派的,均无从知晓。
但是刚才宗主所言中,明确指出了天一宗的名号,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可能觉得自己实力雄厚,要强压乾元宗一头;至于为何屡屡为难,便是耀武立威的意思了。
当下便有真人起身说道:“他天一宗和我乾元宗同为五大宗门,难不成还要强压我们一头?
此事无需多说。让外出的弟子小心防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固然是要谨守的,但是对方这般欺到头上,我等断无退让的道理。让外出历练的弟子莫要独行,尽量结伴,若是遇上了,狠狠打回去便可。”
对此提议,众人无不颌首。
见众人意见一致,广宇真人又说道:“第二件事,还是和天一宗有关。”
见众人讶然的神色,真人接着说道:“前两日知事殿来报,十日之后,天一宗宗主将携各山山主来我乾元宗拜山,本座思虑良久,不知其是何用意,诸位可有高见?”
这回的议论声更大了,众人纷纷猜测,到最后也是莫衷一是,摸不着头脑。
见大家也说不出所以然,宗主摆了摆手,说道:“天一宗宗主来访,这是百年来都未有过的大事了,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不管他是何用意,有何目的,我等按规矩行事即可,也不必太过费心了;今日召集议事,便是让大家心里有个准备,各自约束门下,别到时候措手不及,让人看了笑话去。”
众人称是,起身告辞。
轮到鹤鸣真人行礼告辞时,宗主微笑道:“听说你门下的那个赵毅回来了?”
张真人一愣,笑道:“是啊,五日前的黄昏时分回来的,回来便闭关了。”
广宇真人笑道:“再过两月便是宗内大比了,听说你有意思让这孩子参加今年的大比?”
鹤鸣真人叹了口气,说道:“宗主,毅儿的情况您也知道,这也是没法子啊。”
宗主轻声道:“玄武山那个今年也是要参加的,你们自己多加注意。”
真人点头谢道:“有劳宗主挂怀,多谢了。”便告辞而去。
其实赵毅回宗的消息,有心人在第二天便知晓了。
要说赵毅之前只在宗里呆了十几天,除了外门痛揍郑惠袍这件事外,也真没整出啥值得骄傲的事来。
但是外门却一直流传着外门的这件事,各种传言版本各异,稀奇古怪。归总起来,大约便是赵毅很弱,郑惠袍很强;赵毅很谦让,郑惠袍很猖狂;但是偏偏就是很弱很谦让的赵毅击败了很强很猖狂的郑惠袍。
而且事后博奇真人一脉居然就这么算了,连屁都没放一个,这事除了透着诡异让人不可置信外,也给传言增加了无数八卦。
外门弟子喜欢传这事儿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一是当时事发的地点就在外门,外门不传谁传?其二是赵毅当时刚刚拜师,才十岁,便揍的当时五行印符初结,已能控剑御敌的郑惠袍口吐白沫昏迷三日有余,据说要不是他爷爷就是玄武山一脉的山主,给郑惠袍用了好些个天材地宝,只怕这郑惠袍的神魂都要散了去;若是神魂一散,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一个了,这样的事绝对励志的很;其三是内门弟子,特别是刚入内门的弟子,见到外门弟子总归要得瑟一些,有些事情做得过分些也是有的,所以外门弟子在长年累月的受气之后,说起这事便解气万分。
这些传言的目的很明确,一是励志;二是警告内门弟子:别过分,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若是赵毅此刻到外门转转,认识他的估计没几个,但是关于他的传言必定能听到很多,或许听完这些传言,赵毅便不得不仰天长叹:哥不在江湖,江湖却到处是哥的传说啊。
外门传的这般沸沸扬扬,内门哪会不知晓此事?只是因为此事牵涉到乾元宗一山之主——玄武山的博奇真人,所以内门的人不公开提起而已。
……
乾元殿和青龙山的青龙殿隔了老远,但这老远也只是对凡人说说而已。
真人看了看,已是夕阳西坠时分;袍袖一拂,两个呼吸间,真人已站在青龙大殿的殿外广场之上。
真人一落地,浓眉一轩,赞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第二十二章 七脉齐冲
青龙殿后殿的静室中,赵毅以五心朝天的姿势结跏趺坐,神情淡然无悲无喜。
静室的门帘已经被卸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却看不见的雾帘,虽说雾帘看着简简单单,却是真人五转神通布下的禁制,等闲之人根本进不去静室。
里面看不到外面,那是为了防止赵毅受外界的打扰,外面能看见里面,却是方便外面的人观察赵毅闭关的情况。
莫说这门,便是整个静室都下了这样的禁制;要说青龙殿乃乾元宗重地,哪里是闲杂人等随意能至的地方,真人布下这样的禁制,自是慎重起见以防万一了,当然主要防的还是思雨。
这小妮子自从赵毅回来后,颇有点神智失常的意思;就说赵毅刚回来的那晚,不知怎地死活不肯见赵毅;第二天知道赵毅闭关,最少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不能见人后,又死活不依了。可到了静室外,亲眼看着赵毅无悲无喜入定的样子,却又一声不吭了。这几日来,思雨和胖子一样,天不亮就在静室外守着,这一守就是一整天。
负责服侍思雨的嬷嬷们奇怪的发现,原先好玩好动的小公主忽然变得安静了,也特别注意仪表衣着了,每日起床之后,总要在镜子前磨蹭良久,每日晚间回来,也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要说这青龙殿有真人夫妇这等修为的高手在,根本用不着这区区腾云期的胖子来护法,更别说刚刚引气入体期的思雨了;可这两位偏偏成天的来报到,一来就是一天。
胖子来青龙殿,自然是要给师尊师娘先问安的。每次问安,真人看着都是直摇头:就胖子这夯货,一年到头那是不招便不来,就算招他前来也是推三阻四,能不来就不来。何时见过他这般勤快过?
……
室内的空气从赵毅刚开始闭关时候的狂暴肆虐呜呜作响,在三日前便变成了随着赵毅悠长的呼吸缓缓而有节律的围着身体轻轻涌动。
随着赵毅的呼吸,和空气有节律的涌动,窗台上摆放的一盆铁骨墨兰那细长墨绿的叶子,也随之向房间内轻轻摆动。
就在真人刚刚从乾元殿回来,落地的那一刹那,窗台上兰花那细长的叶子不再向房间内摆动,而是突兀的向窗外猛地一摇,随着兰叶的摇摆,静室内的空气突然向外一冲。
思雨倒是半点也没发觉,但是胖子却猛地起身,神情焦急地看向房内,思雨看胖子紧张的神色,顿时惶急起来,拉着胖子的袖子急急问道:“小七叔,赵毅他不会有事吧?”
胖子刚想说话,瞬间已至的真人在后面开口了:“无事,无事,只是你小毅哥现下正到紧要关头了。”
“什么紧要关头,难道……难道毅哥儿他,要开魂府了?”思雨听真人这么一说,便不再紧张,转而关注赵毅的进度了。
胖子摇摇头说:“哪里有这般容易就开魂府的?这是要开始冲脉了呢。”
思雨顿时失望了,说道:“还没开魂府啊?那还得多长时间啊?”
胖子想了想,掐着指头说道:“这个……估摸着五到六天,毅儿能将余下的七条正脉打通;这样十二正脉全通之后,巩固修为要花个三到四天,接下来打通奇经八脉需要十天左右吧,然后一气开魂府,若是顺利,开魂府最多只要两天,这么算的话,至少需要二十天;嗯,二十天!”
“这么长的啊?那我不是二十天都不能跟毅哥儿了?”思雨郁闷了,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那中间能不能休息啊?”
真人看着思雨道:“这都四年多没见了,也不差这么几天。这四年来,不让你给毅儿写信就是怕他分了心,你是知道的,毅儿与你不同,你迟个一年两年的倒也无妨,可是毅儿……,那是一天也耽搁不起啊!”
思雨当下便红了眼睛,说道:“爷爷,我知道的。人家……人家就是想见他一面,说几句话嘛。”
真人哈哈大笑道:“你这小丫头,我听你娘说,毅儿回来的那晚,让你和你娘他们一起来看毅儿,你又不肯,这会儿倒说这话来着。”
思雨顿时俏脸绯红,低下头去。这该怎么解释呢?
“毅儿四年积淀,靠界雾之重压紧脉开窍,甫一接触灵气,自然需求若渴;此时一气而破,正是绝佳的的机会。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那就无法可想了,毅儿自然是要紧紧抓住的,哪会有闲工夫理会你这小丫头啊。”真人拍拍思雨的肩膀,呵呵一笑,又说道:“只要毅儿能逆天有成,那便来日方长,你还怕没有机会和你小毅哥说悄悄话?”
听出真人语中促狭笑话的意味,思雨的脸都红了,拽着真人的衣袖,低着头摇晃着,不依地说道:“爷爷,你还说。”
正说话间,窗台上那盆墨兰的枝叶忽然一振,然后便静止不动。
胖子道:“毅儿开始冲脉了。”
真人点头说道:“看情形是二脉齐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