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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就撑不住了,想着就闭着眼休息一下;结果,一头栽倒在床上,眼睛一闭,便再也睁不开来了。
赵毅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洞口,被外面的光线一激,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一阵烤肉的香味传来,赵毅的肚子叽里咕噜作响,发觉自己真的是饿狠了。
循着香味看去,只见老爹正在一堆篝火旁微笑着看着自己,篝火上驾着一只动物正在烤,动物烤得金黄色的身上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油,滴在篝火之上“滋滋”作响,肉香四溢,闻着就让赵毅禁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再仔细一看老爹,赵毅不由的愣了愣;只见老爹原本蓬乱纠结的头发,现在干干净净的被拢在了脑后,左右各有一络青丝自双耳边长长垂落。
满脸的络腮胡子不翼而飞,只剩下刮得干干净净略为发青的脸皮。
蜂腰乍背的体型和大臂上一动便如老鼠乱窜般的肌肉,使得身形高挑的赵耀武显得异常敏锐彪悍。
虽然身上依旧穿着虎皮制成的衣服,脚上套的也是一双山里人常用的最普通不过的登山靴;但是这一梳洗整理,再配上如剑的浓眉、深邃有神的大眼,宽广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再加上微笑时两侧微微的酒窝。
赵毅不由的傻了眼——咱这爹,真是太帅了!
不过赵毅心里挺骄傲的。
看到没?从爹的身上就可以看到俺长大以后的样子,俺长大了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帅不?
赵耀武微笑着向赵毅招手,叫道:“毅儿,饿了吧!这只狍子是昨晚那些野狼叼来的,已经烤熟了,可以吃了。”
赵毅看看油乎乎的狍子,皱了皱眉头说道:“爹,早饭就吃肉啊?”
赵耀武哈哈大笑,说道:“早饭?这是中饭了呢。”
中饭?赵毅大吃一惊,难怪自己觉得这么饿呢。
赵耀武用手将狍子的一条后腿撕了下来,还在往外冒油的狍子那是要多烫便有多烫,赵耀武满把紧握,便似毫无感觉;赵毅看了不禁暗暗咂舌。
赵耀武用一把小刀将狍子腿一片片削开,用一张碧绿的树叶盛着,递给赵毅道:“我看你包裹里有把小刀就拿来用了,挺锋利的,刮胡子都不疼;呶,这盐巴也是你带来的,比我这里的好多啦。”
赵毅听着心酸,忍不住坐到赵耀武身边,轻轻地说道:“爹,您太苦了。”
赵耀武拿油手挠了挠头,呵呵一笑,说道:“没什么,爹习惯了。这不,毅儿都下来救我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呢。”
这一说,赵毅顿时想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道:“爹,那您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赵耀武咬了口袍子肉,一边细细地嚼着一边想,想了一会儿,说道:“毅儿,爹想了整个晚上。觉得跟你说的一样,你身子轻能下的来,我身子比你重太多,那些崖壁实在不太好攀,我怕到时会拖累你。”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轻声说道:“要不,你自己回去?反正你已经找到爹了,也看到爹还好好的;你先回去,回去和他们说一声,过几年爹再出去好了。”
赵毅刚吃了没两口,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
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袍子肉连树叶一起往地上一丢,急急说道:“爹,那怎么成?我这次下来如果找不到您,那没话说;可是既然找到您了,就一定要和您一起回去。您知不知道,娘心里有多苦?老太爷、爷爷、三叔他们心里有多痛?”说着话,瞪着赵耀武的双眼直似便要冒出火来。
赵耀武连忙按着赵毅的肩膀,让赵毅坐下来,温声说道:“毅儿,你别急,爹这不是怕拖累你嘛。”
赵毅“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将后脑勺对准了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赵耀武转到赵毅面前,陪着笑说道:“行,行!爹依你,爹和你一起出去。这样总行了吧?你说,什么时候走?”
赵毅这才作罢,看着赵耀武道:“爹啊,当然是越早越好啊,三叔他们在山上等的望眼欲穿,而且山上那么冷,带的食物又不多,时间长了我怕会出事啊。”
赵耀武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吃完中饭就出发。”
赵毅好奇的问道:“吃完饭就出发?您没东西要整理吗?”
赵耀武哈哈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东西要整理的?在这里只要吃饱了活下去就可以了,还能有什么东西。”
赵毅说道:“那好,我们吃完就走。”
想了一想,终于将按捺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爹,我听三叔和太爷爷说,当年是王家的那个王豹把你推下山的?”
赵耀武听到这个问题,脸顿时便拉了下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恨地说道:“是的,就是王豹这个卑鄙小人!我这次回去,一定饶不了他。”
赵毅好奇地问道:“爹,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我说说?”
赵耀武沉吟着想了片刻,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赵毅。
王豹比赵耀武大了五岁,当年颌阳镇赵王何三家的关系很好,各家的小孩一起玩一起闹,长大后也是跟兄弟一样,进山狩猎的时候,王豹就像个大哥一样带着赵耀武,教他山里面需要的各种各样的本事。
可是那年两人上山采药之时,王豹突然发难,从背后袭击了赵耀武,赵耀武受伤之后拼死反击;两人当时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赵耀武在击伤王豹右肩之后,被王豹一脚踹下了山。
说着赵耀武拉起腰间的兽皮,只见腰部一个三寸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掉入天沟之后,养好伤的赵耀武做了多次尝试,可是这个峡谷三面都是悬崖绝壁,碧湖那边过去不远又是大片大片的瘴气沼泽之地,根本无路可以逃离。
思量着反正要老死这天沟之中,于是便只好静下心来,每日练武狩猎以为生计;谁知这一静下心来专心修炼,又无其他琐事缠身,这武功修为倒是一日千里,进境神速。
每日间与野兽搏斗,观黑熊行动捕食,又结合碧湖之中大龟浮沉而悟龟熊雍容震颤浮沉之志,闲暇时观碧湖群鹤蹁跹,森林鹰蛇互博而得鹰鹤敏锐轻灵迅捷之意;如此,赵耀武居然自创了四方神拳中的两路拳法,加上原先练就的虎豹雷音的神髓,四方神拳已得其三。
一年之前,更是在观望天际云卷云舒、天沟中山风回旋之时,悟得龙形夭矫莫测回旋如意之神髓。
自此,四方神拳已然在赵耀武手中尽数回复,离族武大成只是一步之遥。
这一年内,赵耀武也是屡次尝试想要出谷,但是总是在关键的腾挪转侧、换气续力之时,差了那么一分两分。
赵耀武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恢复族武时日尚短,未达大成之境,气血筋膜骨肉尚未结为一体,辗转之间还有滞碍之故。只需假以时日将族武修炼至大成之境,一定有望逃出生天;所以才有前面对赵毅所说,让赵毅先行回去的话语。
赵毅这时看父亲的目光,那是真的崇拜的不得了。
自己这爹,真真是当日老太爷所说的练武天才啊!只要爹能出去,赵氏兴盛可期啊。
听完爹的话,赵毅心里感慨了一番之后,又问道:“爹,按您说的,这王豹原先和你很要好啊,为什么他要对您下这般的毒手?”
赵耀武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说道:“当年,王豹想讨你娘作小的。可是你娘和爹情投意合,嫁给了爹;王豹这个卑鄙小人当时也没说什么,当面还是一如既往,可是背地里却早已怀恨在心。
当日,在天平山上偷袭我之后,我问他为什么,他居然说要杀了我以报夺妻之仇!他娘的,我呸!”
赵毅顿时怒了,满身气血都冲上了脑门,怒发冲冠血灌瞳仁!站起身来便是一通骂,骂完王豹骂他爹,骂完他爹骂祖宗,把王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骂的体无完肤狗血淋头。
他奶奶的,居然敢打俺老娘的主意,真是@@##¥¥……%%&;amp;&;amp;……
赵耀武目瞪口呆地看着暴怒的儿子;儿子这般暴怒倒是能理解;只是很奇怪,这儿子骂人的话自己怎么听不懂?
这谢特是什么意思?法克鱿是什么意思?拔丝特又是什么意思?……
赵毅骂了半晌,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终于停了下来。
这一通骂,骂完之后,赵毅感觉真是心胸舒畅神清气爽。
又想想,早知道当日就该把王家那两兄弟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断子绝孙!
喘了口气,赵毅看着边上一头雾水、满脑子问号的父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爹,你当时从山上掉下来,是怎么样才保得住性命的?”
听赵毅这般问,赵耀武先是嘿嘿一阵笑,接着便哈哈大笑,然后好似越想越好笑,笑个不停,笑的按住肚子弯下了腰;看这样子,再笑下去,就要抽筋打跌满地翻滚了。
赵毅连忙上前拍赵耀武的背,嘴里叫道:“爹!爹!”
赵耀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站直了身子,说道:“当日,我被王豹踹下山崖,我也以为自己铁定摔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按着肚子喘了几口气。然后才说道:“当时我头脑清楚的很,我被山风这样吹着往下落。”
说着话,右手成掌做了个斜斜向下的样子。
“落了一段时间后,山风突然打转,我被山风拽着不停的悠;我知道,我被吹到漩涡中去了。”说着话,身子一阵团团乱转,继续说道:“悠的我头晕眼花,几欲作呕。”
“忽然之间,我被漩涡抛了出来,变成打滚了。”说着,伸着右手食指直画圈圈。
“当时,我真的差点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翻翻滚滚了一阵,又被卷进了一个漩涡,又是一通乱悠。我已经没东西可吐了,只是双眼金星直冒,一点看不见东西。”看赵耀武脸上的表情,显见是想起当时的难受劲,至今犹有余怖。
“过了好半天,我只感觉身子一震,然后便觉着天不停地旋,地不停地转;转了半天不转之后,我睁眼一看,就看到自己躺在那块草甸之上了。”
赵耀武的手指指向那块森林边缘的缓坡草甸之上。
赵毅愕然!!!!!
半晌,……
赵耀武收了指着草甸的手,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天,缓缓说道:“这是天不绝你爹,留着爹这条命和你们团聚呢。”
赵毅的眼里忽然流下泪来。
……
片刻之后,赵耀武低下头说道:“我们准备下,这就出发,我们回家!”
赵毅咬着牙,红着眼睛说道:“好!我们一起回家!”
当即,两人返回山洞略作收拾。
赵耀武确实也没啥要收拾的,只是将十几颗碧湖里出产的硕大湖珠,两张上等的虎皮,一些年份久远的山参、灵芝之类外面稀罕难得的东西装进了赵毅带来的包裹中,从简易木床底下抽出一把砍山刀别在腰后,对赵毅说道:“当时,王豹就是用这把刀偷袭的我,我得把他带出去,找个机会还给他。”
赵毅点点头。
收拾停当,赵耀武从洞边提溜了一根黑乎乎三尺来长,一端略细一端略宽而扁平的空心短棒提在手中,将包裹往身上一捆,说道:“走吧!”
沿着缓坡草甸而行,不多时便要依着草甸转弯了,转过这个弯就快到赵毅来时,出森林的那个地方了。
这一路走来,赵耀武大步而行一步未停,也从未回头观望。眼看着转过这个弯,便再也无法看见那个他居住了五年的山洞、铺子、桃树和河流了。
赵耀武越走越慢,暮然间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痴痴的一阵观望。
片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