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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平复心情,张鹤鸣沉声问道:“朱师兄,赵毅死了?”
朱玉清低沉的回答道:“圣地各位真人大索本源之地,均未发现赵毅的踪迹,十之有九……”
张鹤鸣的声音越发的低沉:“赵毅难道在圣地入魔了?”
朱玉清摇头道:“圣地各位前辈以及本宗前任宗主乾昊真人断定,赵毅未曾入魔。”
“那是怎么回事?”张鹤鸣的声音陡然拔高。
既然未曾入魔,圣地作为修真界最为至高无上的存在,赵毅如何会无缘无故的便死在圣地之中?
看张鹤鸣情绪激动难以自制,朱玉清求助般地看向广宇真人。
广宇真人开口道:“鹤鸣,你要冷静,赵毅失踪亦非玉清所愿,他们刚刚回宗,我一听赵毅之事,便速速将你唤来,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一起听听。”
张鹤鸣微微欠身,应道:“是。”转向朱玉清道:“朱师兄,是鹤鸣莽撞了。”
朱玉清摆摆手,示意理解,略略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听到赵毅在本源之中相助刘易元直至十八号筑基台,广宇真人和张鹤鸣都微微点头,大为赞赏,刘易元也不自觉的红了眼睛;而郑惠袍藏在衣袖之中的双拳已然紧紧握起,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只是他始终低着头,众人的注意力又不在他的身上,所以没有发现罢了。
再说到后来,乾元宗和天一宗都发现本宗弟子少了一个人,追查之下,却发现赵毅筑基成胎之地竟然是第三十座筑基台,已经到达极限位置;广宇真人看了眼张鹤鸣,只见张鹤鸣脸上除了骄傲外,神色愈见暴躁。
广宇真人示意殿中弟子奉茶,以免张鹤鸣的情绪真个失了控制。
张鹤鸣将手上握着的茶盅放回托盘之上,接过了盛满茶汤的茶盅,一口饮尽,放回托盘之中。
茶盅一落托盘,“笃”地一声轻响,之前放回托盘的那只空茶盅无声无息地突然化为了一堆粉末。
张鹤鸣看也不看托盘,双眼依然盯在正在饮茶润嗓的朱玉清身上。
朱玉清喝完茶,继续说道:“圣地真人大索之下,在本源核心之地,发现有争斗的痕迹,在雷池边,发现了天一宗弟子周离邪的传送玉牌;由此断定,赵毅与周离邪曾经在圣地最核心的雷池边相遇,不知因何原因起了冲突;或许其中一人使用了禁忌之术,导致雷池狂暴,以致双双遇难。
圣地真人大索完毕,下了推论之后,我等已然错过了离开圣地的最后期限,圣地运转与虚空之中,错过那一日,便只好另择时机;
前日,不知何故突现机缘,圣地中数十位金丹真人合力破开虚空,将我等送回本界;落地之处,却是俗世之中;我怕宗内久等,又着急将此事速速告知宗门,便与两名弟子片刻未歇,连着赶了两天一夜的路回来,而那两名入圣地开魂府成功的弟子,尚不能御剑,我便将他们留在半路,令他们自己尽快回归宗门。”
朱玉清说完,郑惠袍和刘易元双双点头,以示真人所言不虚。
“天一宗!”张鹤鸣口中狠狠地挤出三个字,双眼血红,表情有些狰狞。
殿中一片死寂,过了片刻,广宇真人长叹一声,说道:“玉清师弟和两位弟子都辛苦了,就都各自回去歇着吧。”
答应一声,朱玉清和郑惠袍向宗主行礼如仪,又告别鹤鸣真人,各自回山。
没有人知道,离开乾元大殿之后,郑惠袍举起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手指,只见掌心一片鲜红,几滴鲜血顺着掌沿滴落下来。
方才朱玉清长老讲述到周离邪与赵毅双双同归于尽的时候,郑惠袍心中的愤怒与悲伤再一次如同怒潮翻涌,几乎不克自制;只有紧紧握着双拳,靠着指甲嵌进掌心传来的阵阵疼痛,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都是这该死的赵毅,害的我离邪师弟死去。青龙山一脉,都该死绝!”心中不断咒骂着,郑惠袍踏上了回归玄武山的传送阵。
……
传送阵光芒闪动,郑惠袍已经出现在玄武大殿的侧殿,一看周围,郑惠袍很奇怪,平日受阵的人今日居然都不在。
跨过一道门槛,郑惠袍便进了正殿,一进玄武大殿,郑惠袍不禁愣了愣。只见殿内一地狼藉,郑博奇坐在大殿主位上面色平静,而自己那便宜老爹却坐在一旁,嘴中不停的念念有词,看情形显然是正在生气。
乍见有人进殿,郑博奇和郑游斌都是大怒,之前所有人等都已经被他们父子赶了出去;现如今,居然有人不经通禀便擅自而入,玄武大殿这幅模样被人看了去,岂不大损颜面?
一见进来的是郑惠袍,原先冲冲大怒的郑游斌先是一喜,继而面色一冷,淡淡地说道:“你回来了?”
郑惠袍恭敬地说道:“是。”
“在第几个筑基台成的胎?”
“十六。”郑惠袍依然小心的回答。
郑游斌点点头,颇为满意,自己当年筑基成胎是在第十五个筑基台;儿子这成绩已经比自己要好了;一皱眉,问道:“那个赵毅呢?”
郑惠袍不甘心地说道:“三十。”
“三十?!”一听这个数字,坐在主位上原本神情淡然的郑博奇都震惊了,不自觉的低呼出声;一看郑游斌,更是脸色铁青。
“他~妈~的!”过了那么一刻,郑游斌恼怒地骂道;一眼瞟见站在面前的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手一伸,一巴掌甩在了郑惠袍脸上,“啪”地一声响,郑惠袍脸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狠狠地骂了一声:“废物!”
郑惠袍挨了这一巴掌,嘴角顿时溢出血来,摸着脸上的掌痕,心里也在滴血,咽了口血沫,轻轻说道:“赵毅死了。”
“什么?”听郑惠袍说出那两个字,郑游斌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问道。
“赵毅,他死了!”郑惠袍大声的吼了出来,一颗泪水滑落下来。其实,在他心中,有一声怒吼更为响亮:离邪师弟,也死了!
“赵毅死了?啊哈哈,赵毅居然死了,死得好啊!啊哈哈。”郑游斌得到郑惠袍的确认,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郑游斌冷静下来,盯着郑惠袍说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郑惠袍将圣地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听到赵毅居然帮助刘易元到了第十八个筑基台,郑游斌脸色铁青,愤愤地骂了一句:“这个赵毅,果然该死。”
听完之后,郑惠袍看向主位上微带笑意的郑博奇,说道:“爹,惠袍筑基了,您看……”
郑博奇举手阻住了郑游斌说话,看着郑惠袍,缓缓说道:“惠袍,之前要求你必须获得宗比第一,才准你认祖归宗,本是为了激励之故;你是我郑氏血脉,岂能流落于外?今日,你筑基归来,我便准你认祖归宗。”
郑惠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还以为自己败于赵毅手上,认祖归宗一事就此泡汤了,谁知……不可思议地看向父亲,郑游斌努了努嘴,说道:“还不谢过爷爷。”
郑惠袍大喜过望,上前两步跪倒在地,口中大声道:“孙儿拜见爷爷,孙儿谢过爷爷。”
郑博奇哈哈一笑,起身从主位上下来,将郑惠袍扶起,说道:“宗内大比前三已殊非易事,修真之路漫长,岂能以一场比试便做定论的?你好强争胜,从不懒惰,深得我心;之前你我之间虽未有祖孙名份,可在我心里,早已认你这个孙儿了。”随着郑博奇的手掌在郑惠袍脸上轻抚而过,那深深的掌印转眼便消失了。
郑惠袍喜极而泣,哽咽着轻声道:“谢过爷爷,孙儿心里知道的。”
郑博奇拍拍郑惠袍的肩膀,放开手,笑着说道:“今日是咱们郑家的大喜日子,说吧,要爷爷赏些什么?”
郑惠袍脸色变幻,阴晴不定,片刻后,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看着郑博奇,郑惠袍低声哀求道:“爷爷,孙儿什么都不要;孙儿只要……”语调一变,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只要青龙山一脉都死绝。”
郑博奇一愣,看向这个刚刚认祖归宗的孙子,只见郑惠袍的眼中满是仇恨。
那目光,森然如雪,嗜血如狼。
……
第二十五章 寒冷难熬的夜
在郑惠袍认祖归宗,放言要“死绝青龙山一脉”之际,广宇真人和张鹤鸣正因为刘易元告辞之时的一番话在商量着什么。
刘易元是在朱玉清和郑惠袍都已经离开乾元大殿之后才告辞的,在告别张鹤鸣之时,刘易元轻声说道:“师叔祖,易元身受赵毅师弟的大恩,无能为师弟尽上一份力,心中很是难受;但是……”
勇敢的看着张鹤鸣微含泪水的眼睛,刘易元诚挚地说道:“弟子不相信赵毅师弟就这样死了,弟子坚信,苍天必不绝良善之人。”
张鹤鸣听刘易元这番话,心中大是震动;眨眨眼,把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忍了回去,用力的拍了拍刘易元的肩膀。
刘易元走后,广宇真人叹道:“易元这孩子心性也是极淳朴的,方才这话,说的也是在理;鹤鸣啊,你之前身在局中,倒不如这孩子了。”
张鹤鸣低头思忖片刻,抬头看向广宇真人,试探着问道:“广宇师兄,适才玉清师兄说赵毅死了,是圣地一干真人的推论,是也不是?”
广宇真人听张鹤鸣开始冷静下来,欣慰地笑道:“正是,玉清师弟所言确实是如此。”
张鹤鸣又想了想,说道:“我观古放师兄的四转屏障,近日便将突破了吧。”
广宇真人点头道:“是的。”说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张鹤鸣:“你的意思是?”
张鹤鸣坚定的点头,不容置疑的说道:“我欲问天!”
广宇真人看着张鹤鸣,脸上神情几经变幻;良久,叹了口气,说道:“那,就问吧……”
……
青龙大殿内,依然是一派的喜气洋洋,依然不断有欢声笑语传出殿外,只是这欢声笑语之中多少有些故作欢乐的意思,一个原因是山主张鹤鸣被宗主紧急召去乾元殿,另一个原因是殿外台阶上坐着的那个胖子。
胖子独坐台阶之上,看着夜色中依然夺目迎风飘扬的得胜旗,看一会儿,就喝一坛子酒。虽然坛子不大,可是再怎么着这一坛子也能装个五六斤的;短短时间,胖子身边就已经放了七八个装酒的空坛子了。
一向被师兄的们当做开心果的胖子,今夜竟然忧郁深沉如此;这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因此整个的气氛都有些受影响。
殿内的气氛渐渐冷了下来,大家故作欢乐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之时,侧殿传送阵光华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传送阵之内。
守在传送阵旁的弟子一看来人,连忙问候道:“山主安好。”同时高声向大殿报道:“山主回来了。”
这一声喊,大殿内的弟子呼啦啦全站了起来,巴巴的望着侧殿的方向。萧芷云站起身紧走几步,到了连接正殿和侧殿的门口,没等看清张鹤鸣的脸色,便急急问道:“宗主召你何事。”
张鹤鸣脸色憔悴,随口回答道:“是玉清师兄和前往圣地的弟子们回来了。”
萧芷云身后的弟子一听这话,一时也没注意看师傅的神色,顿时一阵欢呼。
心直口快的四徒弟宫商更是已经急急往殿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喊:“庖丁师弟,去圣地的弟子回来了,你的赵毅回来了。”
“呃~”喝多了的胖子打了个酒嗝,朝向宫商,有些迷糊的问道:“师兄,您说啥?”
“去圣地的弟子回来了,你徒弟赵毅也一定回来了。”宫商依然兴高采烈,浑没注意到殿内的气氛已经因为众弟子看清了师傅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