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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安良口口声声说没事,可是,那种愧疚隐藏在苏朵心里,总是在一个人的夜里,偶尔折磨她一下。
某天看到苏朵愧疚的眼神,他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一般,不耐烦地说:“别总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都说了我没事没事。难道真的希望我有点事,我有事,你想负责吗?”
这话,将苏朵心里那点愧疚生生吓了回去。
安良若无其事,苏朵渐渐也就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真的没事!
这天,是二十四节气里的春分。阳光炽艳,街旁的花树一茬一茬,满眼都是春色。
天气很好阳光很好的时候,心情也不会太糟。
苏朵辛辛苦苦坐车到一家叫“华庭”的楼盘,与他们的负责人为开幕式商定最后的策划方案。心情却被搞得一团糟。
苏朵的策划案原意,是绿色环保简约时尚的,而这家楼盘也是以小户型公寓为主打,以年轻人作为主要消费人群,方案中有一个小细节,是在开盘仪式上以放飞蝴蝶代替放射礼花。放飞蝴蝶,不仅环保,而且浪漫时尚,又与春天大自然气息相融合,唯一的缺点就是花费较高,而放射礼花,自然花钱较少,只是,在苏朵看来,并不环保,到时满地红屑残渣,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在工作上,和对爱情的态度一样,苏朵是个完美主义者。
她和那个负责人在刚刚建好的售楼部一个小会议室里据理力争。
“既然你们要坚持自己的想法,还要我做策划干什么,你们自己策划就好了。”苏朵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眼前的男人不以为然地笑笑:“和你商量,也不过是尊重你。放蝴蝶,就这一项,就要花好几千,感情不是你的钱不心疼。你拿了你的报酬就好了。都怀孕了,还出来工作,不就是为钱吗?别搞得跟大师一样还精益求精!”
苏朵气结。
“谁要挣你们这种奸商的钱,苏朵,走!”
天地忽然安静下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熟悉的声音,会在这样无法预知的时刻,再次为她响起。是江一航。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小会议室的门口,怒视着揶揄苏朵的那个男子。
苏朵惊讶地看着他,想逃开,却已无处躲藏。而他,看到她的身体,却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眼神中纠结着心疼,抓起苏朵的手:“回去!”
她就这样懵然地跟着他离开售楼部。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谈工作!”江一航的话干净利索,并无意认真回答她的话。
“你放开我,我自己回去。”
江一航并不理会她的话,依旧牵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我送你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这个世界很小,何况是在一个城市。苏朵知道,这样一天,迟早会面对,不如趁早说清楚。
“江一航,你别自作多情,我的事,与你无关,孩子,也与你无关!”
江一航不置可否地苦笑一下。
谁也无法预料危险在哪一刻降临。
两人刚刚走出售楼部,门上的一块玻璃质的巨大牌匾,忽然掉落下来。
苏朵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江一航一俯身护在身前,他弓着身,那块牌匾,撞击在他的背上,他下意识伸手一挡,牌匾碎裂在地上。
两人倒在地上。
大滩的血,瞬间侵红一块门口的地毯,分不清,是江一航的血,还是苏朵身上的。
他一阵短暂的晕眩,看到脸色苍白的她,正冒着虚汗,仅仅抓住他的手,气若游丝:“一航,快!孩子,我们的孩子!”
抱起她,几步到车上。苏朵已渐渐陷入昏迷,身下的血,很快将座椅染红。
他的泪,忽然没征兆地落下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叫道:“苏朵,你别吓我,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手臂上的血,沿着衣袖,从握着的方向盘上滴落下来。他第一次,闯了红灯,抱着她冲进医院,第一次冲医生嚷骂,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他要保护她,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出生的孩子来到这个光明的世间,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年轻的父亲,听到孩子第一声啼哭;是多么幸福!这一定是上帝安排的。
第1卷 第十五章 没有一个男人 能让女人心甘情愿 3
第十五章 没有一个男人 能让女人心甘情愿 3(3267字)
她从一个深沉的梦里醒来。环顾四周,身处病房中。她感到身体微妙的变化,那种虚空轻盈让她莫名惊恐,她想起昨天被鲜血染红的记忆。孩子,孩子呢?
想动,却发现身体如棉花一样虚弱无力,一手插着针,另一只手,被他紧紧握在手中。她转过脸,看到靠在床边已熟睡的他。他的身上,从后背,肩膀,一直到左臂,被绑带重重缠绕,衬衣残破,粘在身上,血迹斑斑的外套,胡乱搭在肩上,几乎已滑落。睡梦中,他微微皱眉,是为身体的疼痛,还是心里的酸楚?即使在熟睡的时候,他仍是没有松开她的手。
“一航!”她颤颤地叫他。
他醒了。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的手更紧地握住,放到嘴边吻着,然后,泪就落下来。
“孩子呢?”
“没事!孩子很好。只是受到惊吓早产,放心,没事!苏朵,谢谢你,谢谢你!”
她舒心地笑了一下。看到他额头被玻璃划破的伤痕,忍不住伸出手去,问道:“疼吗?”
他摇摇头,却只是觉得心痛:“我不疼,不疼!”
“真傻!”此刻惟愿时光停止。一切恍如梦境。
“真的,不疼!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可以看到孩子了。是个小公主,跟你一样漂亮,好可爱。”
苏朵无力地笑笑:“傻话,刚出生的孩子,都是丑丑的。”
“真的,不骗你,好漂亮,你见到就知道了。要是爸爸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开心,他盼着抱孙子盼了好几年了。”
话至此,江一航忽然停下来。苏朵的目光也黯然下来,苦笑道:“又说傻话!”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定定地望着对方,目光酸楚,纠结。江一航再次握住她的手,喟然地说:“苏朵原谅我,依然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知道你也不会相信我的任何承诺,可是你至少相信,我会一直照顾你和孩子,不会让你………………”
“别说了,别说了!”苏朵声音哽咽,打断了他的话。
江一航痛苦地仰起头,想控制泪水,泪水却像开闸的洪水,肆意而下。压抑痛楚的声音在喉咙间哽咽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样,为什么?”
谁也无法给问题一个答案。
两个人如失散已久的爱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却清楚地看到命运已站在悬崖峭壁,依然无死里逃生的机会。
年轻的小护士推门进来,看到哭泣的男女,觉得奇怪,笑道:“生了这么漂亮的女儿,还不开心哦!你,还是伤员,赶紧回自己房间躺着去。”
“不用,我就在这里陪她。”江一航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去泪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多泪水。
小护士转头对苏朵说:“好幸福啊!你老公自己受伤了,也不听劝,在这里陪了你一夜。”
苏朵淡淡一笑,表示回应。
护士麻利地给苏朵打完针吃了药,然后对江一航说:“对了!去把孩子的保温费还有接下来的医药费交了,昨天交的钱,已经用完了。”
“好!”江一航嘴里答应着,伸手在裤兜里去掏,却发现,钱包什么时候不见了。
越忙越乱。
他无奈地转头问苏朵:“我以前给你的那张卡,带着吗?”
“怎么了,现在这么妻管严,你花钱都不自由了?”苏朵忍不住含酸讽刺他一句。
江一航觉得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是那种人吗?钱包不见了。”
苏朵微窘,说:“我钱包的卡里,有几千块吧,够吗?要不,我打电话让安良送钱来。”
“不用了。”说完,江一航出去打电话。
“小玉,在我书桌抽屉里,把那个黑色皮包拿过来,再拿件衬衣和外套。快点啊!她要是问起,你就说是送到我办公室的,记住了吗?”江一航就是这样的男人,在商场上,精明而干练,像鹰一样锐利,像狐狸一样狡猾,在生活中,却总是这样单纯,常常在一些细节上不甚了了,因此使自己节节败退。他总以为,是自己救小玉于水火,在那个家里,小玉和自己是一条心的。
小玉出现在苏朵面前,是苏朵做梦也没想到的。两人在这样情况见面,总有些尴尬。
“苏姐姐。”小玉怯生生了叫了句。
江一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对苏朵解释:“小玉现在在家里照顾她。以后再给你解释。”
苏朵不以为然地笑笑:“给我解释什么啊!”
“那我先去交费。”
“哎!江哥,穿上干净衣服啊!”小玉提醒。
江一航接过衣服。只有一只胳膊完好,自己穿衣服很不自如,小玉伸手来帮,他又觉得不自然。
“一航,过来,我帮你!”苏朵叫道。
小玉极有颜色地退出了。
他走过去。她从床上直起身,将衬衣抖开,像从前他去上班之前为他抚平衣服一样,如主妇一般姿态温柔,心里却有那么多的酸楚。他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却忽然听她幽幽说道:“一航,你总是令我失望。在一个小保姆面前,也不能令我保全自尊。”
江一航没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解,只是说:“别说了,苏朵,对不起!”他俯下身,重重地将吻印在她的额头,然后,出门去交费。
他回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瞬间血液上涌。薛紫岩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里,正指着苏朵叫骂:“孩子呢?孩子在哪?你别想用孩子要挟他,没用。我告诉你,生了也没用,不过是可怜的私生子,搁古代,叫庶出,你懂吗?”
“你出去!”苏朵转过头厉声驱逐。闻讯赶来的护士也拉着薛紫岩劝阻:“病人要休息!”
“哈!你还这么理直气壮!我让你生孩子,让你住这么高级的病房,去死吧!”一个爱令智昏迷失心智的嫉妒发狂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她一步冲上去,一把拔掉刚刚护士给苏朵扎上的针,血点迅速冒出来。
“你疯了吗?”“啪!”还未反应过来,薛紫岩的脸上,已挨了重重一个巴掌,跌落在旁边的沙发上。江一航在突如其来的状况面前,失去了理智。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他发疯的怀孕的妻子。
薛紫岩坐在沙发上,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他竟然为了保护那个女人而打她。他的脸上,全然没有愧疚理屈,而她自己,仿佛变成了该被谴责的第三者。
即使在两人关系最僵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到如此地屈辱,他待她总是温和的,相敬如宾的,他从来没有这样无情。薛紫岩的骨子里,不是没有血性,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为爱据理力争的女人。
她站起身,冷笑一声,一把推开江一航大声喊道:“江一航,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
那声音,像一声母狼的哀嚎,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让人后怕。一个发疯的女人,什么都干的出来。江一航隐隐有些担心。望着病床上的苏朵,却又那样不忍。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失败。世上还有比自己更狼狈更倒霉的男人吗?
“你去看看吧!不要出什么事!”苏朵说。
“苏朵,你好好的,你会好好的,对吗?”
她点点头。经历过过去种种,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发疯发狂,她没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即使刚刚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过。
“等我,你在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