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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悟能骂骂咧咧的,这该死的和尚,肚子饿又不明说,摆什么师傅架子,还要掉书袋,他只得接着道:“师傅,我老猪也有些饿了,且到前面人家化些斋吃,才有力气,好挑担子啊。”
“你这个恋家鬼,你离开家才几日,就生出抱怨了。”孙悟空骂道。
朱悟能急忙道:“哥啊,我可比不得你,你是那吃风喝烟就可饱的人。我自从跟了师傅这些时日,每日里只是得个半饱,你可晓得。”
三藏闻言道:“悟能,你若是在家心重,不是个出家的哩。你要这样,就回去罢!”
“该死的三藏,我帮你说出心事,免得那猴子看你不起,你竟是打完了斋不要和尚。”朱悟能心里骂开了,但嘴上却说,“师傅,你别听师兄胡说八道,他冤枉我呢!我又不曾抱怨过什么话语,你就说我抱怨多多。我是个性子耿直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说肚子饿了,要找个人家,去化个斋饭,他就骂我是恋家鬼。师傅啊,菩萨既然给我剃度,要我出家,又得师傅怜悯,我请愿服侍师傅,直去西天,誓死无悔,这叫做恨苦修行。怎么会不想出家呢!”
三藏这才点点头,甚是满意这弟子知情知趣,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罢。”
朱悟能急忙屁颠屁颠的,拿起担子,死心塌地,跟着三藏,走到路边人家的门前。三藏下马,孙悟空也跟着拿过缰绳,马屁功夫,也算做的熟极而流,不露痕迹了。
三藏拿出九环锡杖,整好衣冠,好一个俊美的和尚,这才慢悠悠的走到门前,看见一个老者,坐在藤椅之上,嘴上喃喃的念着佛经。三藏心中暗喜,这佛家还是蛮兴旺的嘛,轻声叫道:“施主,有礼了。”
那老者一骨碌的爬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出门还礼道:“长老,失迎。你自那方来的?到我寒门何故?”
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和尚,奉圣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经。适至宝方天晚,意投檀府告借一宵,万祈方便方便。”
“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那老者摆手摇头道。
三藏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怎么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老者腼腆难言,半晌不答。但孙悟空索性凶顽,忍不住,上前高叫道:“那老儿,你多大年纪了,还不晓得事理。我出家人远来借宿,就把这厌钝的话唬唬我。若是你家当真狭窄,没地方睡,我们在树底下,将就着也能坐一夜,不打搅你。”
那老者心下害怕,急忙扯住三藏道:“师父,你倒也不说句话,你那个徒弟,那般拐子脸、别颏腮、雷公嘴、红眼睛的一个痨病魔鬼,怎么反冲撞我这年老之人!”
话语没落,朱悟能已经很不耐烦,躲在白马后面道:“你道他不懂得尊老爱幼是吧,你才几岁年纪,算起来不过是一百岁不到。但这猴子已经活了上千年,哪是你能比的。况且他小是小,但颇结实,皮里裹着一团筋肉哩。那模样俊俏的,最多不过是喂了山精老虎罢。”
“照你这么说,你可是有些手段了,那你家居何处,为何削法发为憎?”老者不屑的问道。
孙悟空道:“手段不敢说,但也过的去。祖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居住。自小儿学做妖怪,称名悟空,凭本事,挣了一个齐天大圣。只因不受天禄,大反天宫,惹了一场灾愆。如今脱难消灾,转拜沙门,前求正果,保我这唐朝驾下的师父,上西天拜佛走遭。怕什么山高路险,水阔波狂!我老孙也捉得怪,降得魔。伏虎擒龙,踢天弄井,都晓得些儿。倘若府上有什么丢砖打瓦,锅叫门开,老孙便能安镇。”
老者听了这番言语,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个白撞的和尚,还会跳大神哩?”
“你儿子才跳大神!”孙悟空怒骂,“这些话,要不是怕我师傅走路辛苦,我还懒的说哩。”
老者笑语才歇,这才道:“若是你不辛苦,不说话,那还不把我给笑死了。既然你有这样的手段,西天也还去得,你们有几个人,都进来吧。”
三藏道:“多谢施主不恼我这徒弟无礼,我这有三人。八戒,出来罢,别躲着了。”
朱悟能顿时笑嘻嘻的从白马后面走了出来,还特意幻化了几分模样,变得更是丑陋,走到老者面前。老者仔细一看这副嘴脸,吓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倒退几步,一交跌倒在地上,只是惊慌失措的叫道:“关门,关门,妖怪来啦!”
朱悟能冲上前去,一把提起那老者,咧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一股腥臭气息,冲得人眼晕,奸笑道:“你这老者,要是不招呼我等,我就一口给吃了你!看你这一身老骨头,怕是要拿了滚水,煮上几个时辰,才咬的动哩。”
老者战战兢兢的道:“好,好,一个丑过一个,你们快些进来罢!”
那老者正在门前与三个和尚相讲,只见那庄南边有两个少年人,带着一个老妈妈,三四个小男女,敛衣赤脚,插秧而回。他看见一匹白马,一担行李,都在他家门首喧哗,不知是甚来历,都一拥上前问道:“做什么的?”
朱悟能转过头来,把耳朵摆了一摆,长嘴伸了一伸,一口长长的獠牙暴起,只把那些人吓的东倒西歪,乱撞乱跌。朱悟能这才心满意足的,嘿嘿直笑。三藏看的无奈,只得高声叫道:“别怕,别怕,我们都是取经的和尚。”话语里自然带着平正宁和的气息,安抚着每一个人的心。
“我的乖乖,佛法没有真元的加持,也能在无形之中影响他人,三藏果然强呢。看来俺老猪也要加紧一些,早日达到这样的程度,那日后只要老猪招招手,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漂亮的女妖精排着队来等我!”
第二十一章 收拾相貌 嘴装兜里耳贴脑
那老者这才出了门,搀着妈妈道:“婆婆起来,少要惊恐。这师父,是唐朝来的,只是他徒弟脸嘴丑些,却也面恶人善。带男女们家去。”那妈妈才扯着老儿,二少年领着儿女进去。三藏却坐在他们楼里竹床之上,埋怨道:“徒弟呀,你两个相貌既丑,言语又粗,把这一家儿吓得七损八伤,都替我身造罪哩!”
朱悟能却是笑道:“不瞒师父说,老猪自从跟了你,这些时俊了许多哩。若象往常在高老庄走时,把嘴朝前一掬,把耳两头一摆,常吓杀二三十人哩。要是夜间有小孩子哭闹不肯睡,只要他家大人装扮成我的样子,哪怕只有三分像,比念那天慌慌地慌慌,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有效果哩。”
孙悟空也是笑了起来,道:“呆子不要在师傅面前胡说,快把你那丑陋的样子收拾起来些。”
三藏奇道:“这相貌乃是天生成的,哪能收拾得起来?”
“把那个耙子嘴,揣在怀里,莫拿出来;把那蒲扇耳,贴在后面,不要摇动,这就是收拾了。”朱悟能无奈,只得真个把嘴揣了,把耳贴了,拱着头,立于左右。看得三藏连连点头,还说道俊俏了许多。孙悟空于是将行李拿入门里,将白马拴在桩上。
只见那老儿才引个少年,拿一个板盘儿,托三杯清茶来献。茶罢,又吩咐办斋。那少年又拿一张有窟窿无漆水的旧桌,端两条破头折脚的凳子,放在天井中,看起来这人家日子也算过的苦。少年请三众阴凉处坐下。三藏方问道:“老施主,高姓?有几位令嗣?年寿几何?”
朱悟能一听这话,心道不是罢,难道这三藏师傅真有大话西游记里面那么罗嗦么,于是很无聊的念叨道:“师兄,你且过来,我问你,你妈贵姓,田地几何?要知道,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只要你有了一颗人的心,就不再是妖,而是人妖。师兄,你到底是妖呢,还是人妖?”
“我这乃是天地生成的,没有父母,我妈贵姓,自然也没法告诉你。至于我现在是妖,已经有了人的心,算是人妖了罢,等日后成了佛,有了佛心,就叫佛妖。”孙悟空一本正经的回答,只把朱悟能听得乐不可支,心想这猴子当真好玩。
这时候却听那老者说道:“经非难取,只是道中艰涩难行。我们这向西去,只有三十里远近,有一座山,叫做八百里黄风岭,那山中多有妖怪。故言难取者,此也。若论此位小长老,说有许多手段,却也去得。”
孙悟空自然道:“无妨,无妨,不管什么妖怪,都是拿来给俺老孙下酒的货色。”
正说话间,又有人拿了饭来,三藏就合掌讽起斋经,朱悟能早已吞了一碗。长老的几句经还未了,朱悟能又吃完三碗。孙悟空道:“这个馕糠,上辈子饿死鬼投胎不是?”
那老王倒也知趣,见他吃得快,道:“这个长老,想着实饿了,快添饭来。”朱悟能倒也不客气,头也不抬,一连就吃有十数碗。三藏、悟空俱各吃不上两碗,朱悟能不住,便还吃哩。老王道:“家里穷,已经没菜了,不敢再劝大师再吃。”三藏、行者俱道:“饱了。”
朱悟能却道:“老儿罗嗦什么,谁说饱了,说什么五爻六爻!有饭只管添将来就是。”朱悟能一顿,把他一家子饭都吃得罄尽,还只说才得半饱。却才收了家火,在那门楼下,安排了竹床板铺睡下。
夜办,朱悟能掐了个隐诀,好歹吃了人家这么多饭,倒也过意不去,潜入了老者房中,施了点小手段,掐了法门,引来天地灵气,帮那老者疏通一下身上经脉,让他多活个几十年,倒也是小事。
朱悟能出来以后,却发现孙悟空昼夜未睡,坐在草地上看着星星,于是走过去笑道:“师兄怎的如此好兴致?”
“你这呆子,把别人家的粮食都给吃的尽了,这回活该你费力了吧?”原来孙悟空也知道朱悟能去干了些什么,笑言道。
朱悟能也坐了下来,看着星星,这月,无论是千万年前,还是万千年后,都不会变,但在月空下,看月的人,却年年不同,有些感叹道:“师兄,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可要听个故事,一个白骨精,蜘蛛精,还有两个山贼的故事。”
“呆子,你竟也会说些故事,好罢,且说来听听,要是说的俺老孙睡着,倒也是件好事。唉,自从在五行山下睡了五百年,现在已经是没法再睡的着。”孙悟空叹息道。
“话说很多年,很多年前,有一座山,叫做黑风山,里面住着一窝强盗,当真是个个凶神恶煞,心狠手辣,他们开了一家黑店,就叫龙门客栈。一日,来了一个绝美的女子,不施粉黛而颜色,又如朝霞映雪,说话声音腻中带涩,软洋洋的,说不尽的婉转缠绵,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只把这些强盗都给看的口水滴答,滴答的流下来。”
“嘿,那这些强盗定然是行那不轨的事情,这故事又有什么好听法?”
“自然没这么简单,那女子,并非普通人物,而是个蜘蛛精,他可是要吃唐三藏的肉,说是十世好人转世,吃一口就可以长生不老,凡是妖精,谁不动心。嘿嘿,师兄,你可别生气,俺老猪拿师傅和你来说一说故事,总可以吧?”
“可以,可以,想不到俺老孙也成了故事里的角,听起来不错。”
“那好,我可说了哈。那女子,叫做春十三娘,看到这些强盗的样子,心生厌恶,施展法术,一一把这强盗都打的服服帖帖,还每个人头上都放了个铜板,还道:‘若是谁的头上铜板掉了,谁的头,我就把他给打掉下来。’结果到了晚上,这批山贼偷偷的拿了刀子斧头,短剑匕首,要摸进房间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