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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么厉害?”林宇轩呆了。
“文羽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天才。”萧云接过话头,脸色依旧很难看,“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有天分的家伙……真要和他打,我们五个一齐上也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死。”
众人一阵沉默。虽然他们都没见过秦央的身手,但是却都听说过他的厉害。萧云这么说,也不由得他们不相信。文羽心说:“难怪,萧云刚才一点动静也没有,若对手是别人,他早冲了上去了吧。”
半晌,文翼问:“萧云,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和妹妹进孤儿院的时间比你们都迟。三年前,我的父母还没有去世的时候,我家开的杂货店和秦家大宅相隔不到百米。我那时在那条街上没有对手,但是几乎每次,被打倒的家伙都会说,你再强也打不过秦央。我很好奇,就一直想找秦央较量。”萧云顿了顿,接着说,“但是,他身处名门,我几乎没有机会和他碰面。于是,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三年前的一天上午。春光明媚,阳光灿烂,是个好天气。
但是,在好天气里发生的事情却未必是好事情。
城南西区名仕街上。名门秦家的练武场里,不时传出人的叫喊声以及巨大的轰鸣声。
凡是生活在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是秦家的独子秦央又开始一天的修行了。
在都广野城,秦、李、杨三大名门把持着城邦军政部门的要害,互相牵制。而秦家,这个修习金系仙术的名门,更是这都广野城三大名门之首。自大元帅秦铭出现后,越来越呈现出将另两家抛离的姿态。
面对这样一枝独秀的局面,不仅李、杨两家不愿看到,就连城主方梦阳也坐不住了,他比谁都清楚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于是,越来越多的机会,越来越多的优惠政策向李、杨两家倾斜。三家逐渐又恢复了均势。
然而谁也没想到,一个孩子的出世又将这短暂的平衡打破。这个孩子就是秦央。
秦央在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了过人的武学天赋,在五岁的时候,就能熟练运用自己的精神力,七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基本的金系仙术要诀。秦铭不止一次在人前兴奋地宣称,这个孩子在成年之前就肯定能超过自己。
秦央的出现让李、杨两家无比惊恐——一个秦铭就够他们受了,现在居然又来了个更厉害的,而且如此年轻!他们非常清楚,这样下去,他们不仅输了现在,也会输了未来。
于是,他们拼命练自己的孩子,也拼命地生孩子,期待能撞大运诞生出一个能和秦央抗衡的天才。可最终,他们望着一屋子游手好闲的蠢货,沮丧地承认了残酷的现实:孩子不是生得多就有用的。诞生一个天才,比买彩票中头奖还要难。
秦央的名字,萧云也早有耳闻。但直到这一年,他才决定要和秦央比试比试。因为所有被他打败的人,每依次都是一样不服气的眼神,一样不服气的话语:“有本事你找秦央去,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终于有一次,萧云再忍受不了那样的眼神,他决定去亲眼见识一下秦央的身手。于是,这一天清晨,他来到了秦家武场围墙边一棵大树下,三两下爬了上去。他早打听清楚,每天这个时候,秦央都在这墙内的武场中修炼。
他居高临下,俯瞰下去,顿时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正在一个白衣人的指点下,独战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人。
那个小孩必定就是秦央了。
萧云虽然没有学过仙术,但他隐约也能感觉到,那个中年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两个人你来我往战了十来个回合,看得萧云眼花缭乱,暗自心惊。
看起来两个人不分伯仲,斗了一阵,双方都伤痕累累,疲态尽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瞅着这场打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突然,那中年人扭头对白衣人说:“秦……秦大人,我想问个问题。”
秦铭面无表情地说:“讲。”
“是不是只要我打胜了就一定能放我走?”那人有些犹豫地说,“哪怕……哪怕我失手杀了贵公子?”
“哈哈,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秦铭哈哈大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秦某人说一是一,决不食言!”
萧云心下骇然,连连摇头:这算什么老爸,居然拿自己儿子的命开玩笑?
“既然大人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人嘿嘿一笑,转身对秦央说,“小朋友,你很了不起,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但实在对不起,我不能再和你玩下去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还留了一手……”没想到秦央不但不害怕,还笑了起来,朝那人招了招手,“这样才有点意思啊,来吧。”
“你……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人又惊又气,竟失态地指着秦央骂道,“我这就让你知道狂妄的代价!”
说完,就听他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双手前伸,双手手掌中居然出现了两个硕大的绿色光球,放射出荧荧幽绿色的光辉。只听他大喝一声:“竹羽箭!”双手往前一推,那两个光球分成了无数光束射出,在瞬间竟幻化成为万千竹箭,嗖嗖直向秦央飞去。
“完了,这小子非得被射成蜂窝不可!”萧云大骇。
却见秦央不急不忙,大喝一声:“开!”
只听当当当一连串金属碰撞之声,激起一阵阵烟雾,顿时弥散开来。竹箭像是射到了什么金属之上。当烟雾散尽,萧云惊恐地发现,秦央的身体被一层金光闪闪的半透明的膜一般的东西罩住了。竹箭全部被这东西弹开了,散落在秦央身体四周。
这……这是什么法术?这个家伙……他真的和自己同龄吗?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袭来,萧云感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他这时的感觉,就仿若是那坐井观天的青蛙第一次跳出水井看到浩瀚星空时一般。
“这……这是什么?”那人脸色大变。
秦央不紧不慢地说:“这只是金钟罩而已,金系仙术中最初级的防御术啊。”
“不……不可能!你这么个小不点,居然会仙术!”那人顿时惊恐万状,像看怪物似的瞪着秦央。
秦央冷冷地看着他,一脸不屑:“垃圾,别自视太高……”
“你……你是个怪物,我不和你打了!”那人吓得浑身战栗,连连后退。
秦央看了他一眼:“别急,我还没出招呢。”
那人此时已吓得面无人色,大汗淋漓,转身对着秦铭连连磕头:“秦大人,让……让我回牢里去吧,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啊!”
秦铭却根本不理他。他望着自己的儿子,说:“儿子,给老爸看看你的流云金针练得怎样了。”
“把他杀死没关系吗?”秦央平静地问,双手缓缓抬了起来。
秦铭轻描淡写地说:“城主那边我会说的……用刑过度死个囚犯,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们简直不是人!”那人歇斯底里地怪叫着一跃而起,朝秦央扑了过去。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秦央双手一挥,优雅地划出两道弧线。霎时间,万丈密密匝匝的耀眼金光宛如箭雨从他手指间激射而出。
“哇!”惨叫声在一片血光中显得是那样的凄厉。
萧云不忍地转过脸去。
金光散去,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砰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爸,这家伙真让我失望……”秦央看着那人的尸体,甩着手腕淡淡地说。
“老实说,不是他太弱,而是儿子你太强了。”秦铭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虽然他也只会初级的木系仙术,但毕竟是个征战多年的老手,你这样轻易就打败他,让我也很意外啊……”
“哼,打败这样的货色也没什么骄傲的。”秦央不屑地说。
“呵呵,好,今后我就尽量找些高手来和你较量,到时候就不会是容易被金系仙术所克的木系了,可没这么容易打赢……”
秦央的脸上这才有了些喜色:“好哇,正合我意。”
“好了,今天上午就练到这里,你去休息吧,这里我会让家丁收拾。”秦铭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意味深长地说,“在休息之前,还有一只小老鼠需要清理……”
“是树上那个偷窥的家伙吗?”没等秦铭说完,秦央一个急转身就伸手指向萧云藏身的那棵大树。
“给我下来!”秦央大喝一声。话音未落,几道耀眼的金光就从他指尖射出,直奔萧云面门!
萧云骇得魂飞魄散,什么也顾不得,纵身就跳。
在这一瞬间,他只觉左臂一阵钻心巨痛。但他此时哪顾得上这些,忍痛没命地狂奔……
这一天,萧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那天……我一直逃到城北西区,因为血流过多昏迷才停住。好在一位好心的老药师救了我,我才捡回一条命。”萧云一口气说完,众人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
“他……他们两个怎么会晓得你……你在树上?太……太厉害了吧……”林宇轩惊得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那个秦央,小时候就那样冷酷,真是可怕。”文羽摇着头。
萧云挽起左臂的袖子:“你们看吧,这伤口现在还在。”
众人上前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在萧云左臂上,有一大块伤疤,上面还有几个针尖般大小的孔。三年过去了,居然依旧清晰可见。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这等威力的招数一旦打中萧云的要害,结果可想而知。
萧云苦笑着道:“我复原后,知道自己远不是秦央的对手,所以再也没找过他。而他们父子那天估计也不清楚是谁在偷窥,所以也没再追究……真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又遇上他,而且,我感觉得到,他变得更厉害了……”
也许是秦央给众人造成的强大印象实在太过压抑,此后在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么沉默地走着,一直回到孤儿院。
萧月正站在孤儿院的大门等着他们回来。一见众人的神色,她忙问:“出了什么事啦?”萧云摇摇头,什么也不说,闷头就往自己的宿舍走去。萧月叫了他一声,可他就像没听见似的,依然自顾自地往前走。
萧月焦急地问文翼:“翼哥,我哥今天怎么啦?”文翼吞吞吐吐地将他们今天遇见秦央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萧月顿时脸色大变,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
文翼小心翼翼地问:“你哥他……没什么事吧?”
“没、没事,我去看看他就好了,你放心吧。”萧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四人挥手告别,然后转身就追了过去。
文翼看着萧月远去的身影,摸着下巴皱了皱眉:“我口口声声说我不会放过秦央,但其实,对秦央最耿耿于怀的还是萧云吧。”
“嗯?”文羽有些不解地看着哥哥。
“同样被称为天才,同在一条街上长大,秦央有机会从小就修习仙术,而萧云却根本连资格都没有。两个人一开始就没有处在一个起点上,他们的差距不是天生的,却更加无法弥补。萧云是个很有傲气的人,现在看到秦央又变强了,我想他心里一定很痛苦……”文翼说着,耸耸肩笑道,“所以呀,还是像我们这样的孤儿好啊,本来就一无所有,能够这样开心地混着日子就满足啦。”
文羽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人的命运,难道真的就是一出生就注定,永远无法改变?也许是,也许……不是。
天色渐暗,夕阳西下。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秋夜。
都广野城城主别墅内。
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