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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问生眼中一热,伸手把人搂进怀里,顺势坐进车座,然后拉上了门。
又是这样……都不知道有多挤……夏雪无奈地转了转身,找了个颇为舒服的位置,然后靠着他的胸膛,戳了戳某人手臂:“怎么了?”
那人把头凑在她的肩窝里,双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颈项,痒痒的:“今天很高兴?”
夏雪闻言一笑:“是啊。没想到大家都和游戏里一样有趣……”
“所以连结婚纪念日都顾不上了?”
夏雪眨眨眼,突然感觉周身一寒,立马讨好一样贴近他的脸:“不是要明天么……”想起此刻的时辰,补充:“呃,或者说是今天……你不会这样小气的是不是,人家凑在一起多不容易啊……亏你还是帮主呢……”
那人一声轻笑,咬了咬她的耳垂:“你这几天也没省心过,累的连觉都睡不安稳,这样都还坚持要聚会我怎么会不让你去……那三个小孩凑在一起,哪里有让你空闲……”
夏雪面上微微一红,怏怏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夏雪没有说话,伸出手来搂住他的脖子,把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浅浅一笑。
某人侧头吻了吻她的颊,仿佛是懂她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沉默……却总是心贴的最近的时候。
夏雪下车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睡意。被身边的人牵着手走出车库,一路似是散步一般缓缓地走向主屋。开门,进屋,某人转身去开灯。夏雪拉下围巾,手正捋过头发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猛的一抬头,被不远处亮闪闪的三双眼睛震了震。
——夜色光影不是非常明朗,但是因为客厅大把大把的落地窗上的帘子没拉上,月的微弱的光华没有阻隔地照进来,还是可以模糊地看见沙发上三个不甚明朗的人影。
然后,“蹭”的一声,头顶的大吊灯开了。
光线蓦地射入眼睛的时候有刹那的失明,等夏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半边身子上已经死死地吊了一个人。
“妈咪~”庄可美小盆友扯了张笑脸向她打招呼,但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像皮笑肉不笑……
夏雪一愣,摸摸她的头,然后条件反射性地看向沙发另一侧——两个好似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盘腿并肩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她。
可可今年刚满十三岁,却没有一点长大了的自觉,在庄问生看来,甚至比小时候还要难缠数倍……至于傲云和恋雪,长相倒是颇为相像,但是一个柔得像水花,一个面无表情总是扑克脸,气质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夏雪还愣着,就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怎么听都不像是很高兴的声音:“怎么还不睡?”
众人视线后移,就见可可小盆友冷哼一声,挑衅地斜了他一眼……庄傲云庄恋雪俩小兄妹倒是老老实实地唤了声:“爹地晚上好……”
可可仍旧死抓着夏雪不松手,然后庄傲云小盆友摸了摸自家姐姐的头,摸下沙发,跑到夏雪面前,抿了抿嘴两眼都是坚定:“是妈咪你说今天晚上要陪我们睡的……”
看过去,恋雪水盈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可爱的包子脸嫩的像是要掐出水来……感情昨天随口说的一句话这三小娃儿记到现在……
夏雪有点冷汗,大眼瞪小眼数秒,然后夏雪挫败,正要开口让三娃儿先回房,就见身侧一股大力猛的把她身上的八爪章鱼扯开,毫不留情地把某小孩丢到沙发里,然后一伸手把夏雪拦腰抱起。
三小娃儿闻状猛地睁大眼。
某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抱着夏雪上了楼:“自己睡去!”
先不说楼下某小孩的勃然大怒……夏雪也气急,推推身侧的人:“好歹是你女儿和儿子……”
某人全做未闻一般推开门,反手锁住,一手揽过她的腰,低头,唇合。
两双眼睛离得很近,两颗心也离得很近。许久之后他放开她,只说了一句:“所以我总是觉得……你爸妈很有先见之明……”
番外六
夜晨大厦33楼宴会大厅。空荡一片。
高大的落地窗将这个世界与外面隔绝开,听到风在玻璃窗外呼啸而过,泛出一种冰冷的刺骨的气息。厅堂中也很冷,冷到那空气带走了手心中的所有的温度。白案红绣的大块大块的蔓布窗帘无风自动,安静而轻幽幽地荡着。
他坐在高大华美的椅子上,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姿态闲适,一双沉寂的骄傲的眼
似睁未睁,看着窗外苍寂的天空中寥落而黯淡的星辰。
……十二年前,那人从这里坠下,猩红色的血液混杂在破碎的玫瑰中比花绽的烟火还艳。十二年后,那个人唯一铭刻至骨骸的女孩依偎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有的时候,总喜欢说世事无常。可是你早已离去。把她一个人留下。留下的太过孤单,孤单到几乎疯狂……如果,可以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的话,那么就可以不孤单的吧?
他的手中拿着一杯红的像血一样的酒。
恍惚中轻轻抿了一口。
酩酊,大醉。
——·——·——
高架桥。
他眯了眯眼,伸手撩撩额畔凌乱的碎发。两侧的路灯撒下一片模糊的光,在他的脸颊上映照出朦胧的光影。影影绰绰的面上,一双骄傲却泛着冰冷神色的眸子却是异常显眼。
深夜,天地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而过。只有飞蛾伴着灯火飘摇。
他听到身后呼啸而过一阵风。风中夹杂着一潮摩托的轰鸣。他托着头靠在冰凉的扶栏上,双眸似睁未睁,没有回头。
不久后,身后停下的是轿车的刹车声。
他微微斜了眼,看到一个出门在外总是一身黑色正装的家伙下了车。于是挑衅地扬了扬眉,翻个白眼又转了头。
那人却是一个忍笑的声音:“阿冷,你老子快把南门的整条道都端了,你就杵这儿?”
“关我什么事?!”他冷笑着反问,狠狠斜了那人一眼,一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模样。
历诚英侧了侧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口中却是轻轻一叹:“你的脾性什么时候能改改……再这么跟你老子赌气下去,S市天天这么闹腾……”
他直接冷言冷语:“你不过是在计较为什么不让你消停一会儿而已……管事嬷嬷,做到底吧你!”
然后他眯了眯眼,直接走开,仿佛是嫌多留半秒都是无趣:“不和你说了——历大婶,本少爷决定今后就跟着莫大哥混了,我家老子管他去死——”
一把拉开前座的车门,正要坐进去,突然觉察到些许异样——斜眼一看,却见后座上端正地坐了一个白色纱裙的女孩——大大的温柔的眼睛略带好奇看着他,眼底仿佛沉淀着深深的蓝,于清纯中掩映着无法抑制的诱惑……很安静,精致剔透得仿佛琉璃娃娃般的脸颊,因为年幼,眉目间还显幼稚但是却带着些许倔强……很美。
他见过她——“夏亡逸的女儿?”声音确是有几分惊讶。她怎么会在历诚英的车里?眼珠子一转,撇过一侧的人,眸中泛上些暧昧来,却是不可置否。
似是能察觉到好友所想,一只手非常轻柔地搭上他的肩,然后是某人难得温柔地笑着的声音:“送小雪回家……最近道上不安稳,你也知道……难道有够档次的人来S市做客,阿冷你说是不是该尽一下地主之谊?”
他打了个冷颤……这声音明明很平淡,但是为什么他硬生生听出几分阴森来……
——·——·——
“小雪?”他皱了皱眉,偏头又看一眼,突然问,“是夏小雪?”
女孩安静地抬起头来,动了动嘴唇报上自己的名:“夏雪。”柔柔的糯糯的声音,很可爱。
夏亡逸的名头是一个最好的护身符。就因为她是夏亡逸的女儿,连冷家和厉家都不敢动她一根头发。但是冷炎绝不会对任何不顺眼的人假以颜色……唯独对这个女孩例外。
因为她就如同高山之巅还未被污染过的一捧雪,太过于纯澈,连染上一丝阴暗都让人觉得不舍。
——这种印象非常奇特,也很让人惊讶,至少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对人心软。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认真地注视着你时,那清淡的温柔的视线仿佛拥有治愈一切伤痕的力量。
……可是夏亡逸的女儿,怎么会是一个平凡人?她终究不是一个真正的琉璃娃娃,不会一碰就碎掉。因为即使是面对着最黑暗的东西,她也像是漠然站在世外一般,冷眼旁观着每一个人。无关善良与罪恶。
他很高兴,这个女孩子是如此地合他的胃口。然后他蓦地发现,原来宠一个人也是会宠上瘾的。
她高兴时眼底会拂过轻柔的笑意,她生气时会小小地撇嘴,她难过时会长时间地注视着一件事物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有时候有小孩子心性,也会撒娇闹别扭;有时候成熟得一塌糊涂,她所想的是你根本不会去触碰的……但更多时候,她只是沉默。
可是打死他都没想到,这个纤尘不染的琉璃娃娃,会爱上莫辞。
——·——·——
一个是浓重的黑,黑中带着血一样的红,总是冷峻的面上偶尔有丝吊儿郎当,更多的时候面无表情、喜怒无常。就像地狱的使者,身上总有着洗不去的煞气。但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容忍一个女孩子拉着他的手,用他的身体挡风。
他身后躲着的小小的女孩,是一种纯白,一眼就可以看到底,你不会想到天使,然而你会想到天使的神光。她站在那儿,明明无比温柔,却总让人觉得疏离和不真实。
——有一个共同点,这两人都淡漠得很,而且,太过于倔强。
一个倔强到用那样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个倔强到把自己困死在没有他的爱的时空里遍体鳞伤。
他看到那个女孩静谧的空洞的眸子,没有笑容,没有悲伤。
然后直到很多年后,他还会想到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明明是两种那么突兀的风格,可是竟然那么轻易就能让人忽略他们之间的一切差距,反而显出十分的……和谐。
莫辞,夏雪。她是他的珍宝,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明。他想他知道为什么当初那人没有把爱说出口……他不想让自己的手弄脏了她,毁了她……可是,事与愿违的是……那人又何尝没有成为她的生命生存的意义呢?
藏着,掩着,然后阴阳两隔,生死永别。
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起。只能默默地蹲在悲伤的河岸边,点一根烟,慢慢地等着它燃尽,然后起身,离开。
——·——·——
手心的温度被风带走,什么都没有留下。爱是一件脆弱无比的东西。而他在这个世界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女人,就像寂寞时的消遣。可是,就算有消遣,还是只有寂寞陪着。其实他从来都弄不懂,那两个人之间那个名为爱恋的东西。但是,倘若那时候夏雪生死相随,他绝对不会有任何惊异。
……真正的爱,就是顺其自然,又无比自然。
再比如说,小雪和那个名为庄问生的男人。
其实……初时,他的确是想杀了那个人的,在没认识他之前。曾经以为的,那两个人之间插不进任何东西。可是见过了,看到了,想明了,却又那么庆幸,她又活过来了。
这个世界,还能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莫辞之于夏雪,只是一场大梦。可夏雪之于冷炎,又是什么?是多年以前,无意中的惊鸿一瞥。是多年以后,熟悉却又陌生的那个女孩。
他们都是残酷的冷血的人。他们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