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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原霍地站起来,到此刻他要是再不明白“牛宝”的意思,那就真的是傻子了。侯原盯着“牛宝”上下又打量几眼,沉声问道:“道友究竟是什么人?”
“牛宝”摇头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走了吗?”
侯原脸上神色一阵变幻,身为黑水帝国修道世家侯家嫡系,他当然清楚眼前冠邦、黑水二国这一仗是为什么打的。如果真的按照这“牛宝”的办法,派两名死士混入冠邦军营,刺杀凌翰尧、杜华,哪怕只能成功一半,再加上“牛宝”送来的这份敌营情报,等若是让黑水帝国半只脚踏上了胜利的征途!那时候,自己的一功可就立得大了。
侯原脑筋一阵急促转动,旋即哈哈大笑道:“当然,当然!道友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只是我对道友方才的话很感兴趣,想就刚才那话儿,再和道友做个交易如何?”
“牛宝”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一般,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做生意么,能吸引回头客才是正理!只是这个交易么,却不能在你这里谈。这里你们主场优势太过明显,如今我是奉令上岛,不得不来,这生意做得就未免有点亏了!新的交易,咱得换个地方谈!”
侯原道:“那道友的意思是……”
“牛宝”笑道:“我看这事你们也需要筹划一番。你们真想做这交易,不妨五天以后的正午时分,我们在临海城‘翡翠楼’面唔,过时不候!道友以为如何?”
侯原看着“牛宝”,心里对他的佩服就已经升到了十分。看得出来,这“牛宝”其实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这一趟上岛来看似甘冒奇险,实则早把退路预留好了,处处占尽先手,果然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侯原想了一想,还是觉得那个“交易”对己方更有价值,远远胜过单纯拿下这“牛宝”一人。何况,眼下虽然二国正在交战,但是临海城并非战场;临海城人多耳杂,历来就有不少修道者活动,在那里谈交易,对于己方人员也不算是涉险。这事大有可为。
见侯原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牛宝”哈哈一笑,便提出告辞。侯原亲自送出来,“牛宝”却不让远送,只在黑水军营门口告别,飘然而去。只留下侯原和侯辛文看着“牛宝”离去的背影,默默无言。
半晌,侯辛文才出声问道:“原哥,你真的相信他?也许他并没有什么办法把人带进冠邦军营,就是想平安离开编造的借口,走了之后就再也找不着人了呢?”
侯原道:“我宁愿相信他!说实话,他刚才要是大包大揽,说能够全力配合、保证我们成功,我反倒是不相信了!再有,你看他这一趟上岛,根本就是来给我们送情报的,而且情报还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说什么奉令来侦查、不得已而为之,你信吗?”
侯辛文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侯原接着说道:“既然他送的情报不假,那么他愿意帮助我们针对冠邦军队统帅实施刺杀,也有很大可能是真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想干什么。但是,即便他真有什么阴谋,最坏的结果无非牺牲两名死士而已,于我们又有何损?可这事一旦成功了,却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收益?”
“无论如何我觉得,这事值得一试!”侯原作出结论道,“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这个‘牛宝’。论道行他只有道识六阶,比你还低着一阶;可是我们面对着他,却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正像家主对我说的,在修道界,道行高低有的时候并不能决定一切;把自身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才是真正的高人……嗯?”
说到这里,侯原忽然心中一动,若有所悟,再也按捺不住,急忙对侯辛文道:“辛文,我有所感悟,需要马上闭关。这件事你从头都参与了,就由你向程执事汇报、商议对策吧!这场战事,我下面恐怕再也参加不了了……”
不说侯氏兄弟如何商议,单说那“牛宝”离开黑水军营之后,来到一个偏僻的海滩边,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一抬手一点金光过处,一只巨大的金色狮兽出现在海滩上,“牛宝”翻身骑上,一个地行术没入土中不见了。
这“牛宝”自然就是盛冲阳假扮的。他当然没有上岛侦察的任务,此番却是请假出来的。
众修道者在“九灵宗道识弟子征战营”服役除了当值时间之外,也是有闲暇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的。大多数人自然就是打坐修炼,少数修道世家子弟也会请假去临海城——修炼是需要丹药的,这丹药九灵宗当然不会提供,得各家自理。这些世家子弟身边携带的丹药通常都不多,用得差不多了就得到临海城各家补给点去补充,顺便也可以放松休息一下,只要记得及时回去销假就成。
盛冲阳就是以此为借口请了假离开军营,前往临海城马家补给点“补充丹药”。临海城和巨龟岛之间虽然隔着海,但海水并不深,骑上小金施展地行术,完全可以从海底地下穿过去。百十里的水路,要是支撑个防护罩走起来,至少一天一夜;可是使用小金的地行术,打个来回也就一个半时辰。
对于盛冲阳来说,半天的时间,化身为“牛宝”过去完成一趟交易,不但完全绰绰有余,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距离盛冲阳加入“九灵宗道识弟子征战营”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当初分组的时候,盛冲阳被分入杨志年一组,由于杨志年道行最高,被任命为组长,很是给了盛冲阳一些小鞋穿。
对此,盛冲阳完全抱着“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态度行事,反正杨志年也不敢公开残害同门,所能做的无非是专门分配一些苦活、累活,再加吹毛求疵、训斥惩罚之类,盛冲阳都是不争不躁,一口一个“是,队长!”照办下来,倒叫杨志年没了脾气。
时间一长,小队中其他人发觉了其中的妙处。作为修道者,他们都是很不耐烦和凡人打交道的,尤其是九灵宗的那三个弟子,就连身为组长的杨志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何况是一群凡间将校、士兵?毫不夸张的说,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给他们面子了。
可是偏偏这场征战却是以凡间军队为主的,修道者只是辅助。既然是辅助,那么不可避免地就要和凡间将校打交道,听取他们的要求,配合他们完成一些任务,这对于一贯高高在上、面对着凡人总是鼻孔朝天的修道者,那都是极不耐烦、也极不爽心的。
第35章、副帅杜华
可巧,本小队偏偏出了一个另类。这个人不怕麻烦、不怕琐碎,永远都是“是,队长!”或者“明白,道友!”能把所有和凡间军队相关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他还很善于和凡人沟通,一些大头兵战战兢兢半天说不清楚的事情,等他来了一问,就能立刻变得清晰明白。一些小事他直接就去做了,不用其他人再多操心;需要大家通力完成的事,有了他的沟通也变得高效和轻松,皆大欢喜起来。
这么一来,小队中其他人都少操了很多心思,自然也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打坐修炼上——战争要打,修炼也要进行,那是一天都不能中断的。由此,小队里的人,尤其是那三个九灵宗弟子,对盛冲阳都有了几分好感,对于杨志年的故意刁难也就略微约束一下,免得把人家逼走了,今后这些琐事恐怕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其实盛冲阳倒真的是乐在其中。杨志年的故意刁难,比当年他父亲盛飞龙给他的军营特训其实还有所不如,而盛冲阳眼下的实力和当年相比则更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应付起来虽然小有麻烦,却不甚吃力。
在巡守各个军营的时候,小金就不断地提醒盛冲阳,他被人用神识探测了,对方有道基修为。不消说,这肯定是九灵宗埋伏在军营中的高手,为了防止仙人谷事件重演,他们倒是不辞劳苦,可惜遇上了一个拥有作弊器的另类,全部无所遁形了。
盛冲阳暗暗留意那些有道基修道埋伏的地方,再把各个军营情形逐一记下。同时,通过这些天的工作,他不但和打入杜华身边的二名飞龙卫取得了联系,也和冠邦军营之中的相当一部分军将混了个脸熟——当然,他这张脸是经过化妆的,不用担心会被杜华和他身边的心腹认出来。
身为暗影卫队的负责人,盛冲阳对于“一人千面”的各类化妆术是十分精通的。虽然这些化妆术对于修道者无效,因为修道者认人更多地依靠神识,只要你没有修炼过迷惑别人神识的法术,仅仅改变一点容貌对于修道者根本就起不了半点作用。
可是,盛冲阳的化妆原本就不是针对修道者的,这些修道者也不知道盛冲阳以前长得什么模样,他只要能瞒得过杜华和杜华的几个心腹就可以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盛冲阳才敢在侯原等人面前夸口说,可以保证那些死士混入冠邦军营不被发现。他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师,又和许多军将、凡人修道者情投面熟,想夹带两个人进来当真不算什么难事。
又是七天时间过去了,这一夜,月上三竿时分,副帅杜华正在自己的大营军帐之中,眉头紧锁地注视着桌案上的一幅军事地图,正在思考着什么。帐篷之中,十几只巨大的蜡烛火光跳跃着,照亮了他那或明或暗的脸庞。
正在这时,帐帘一挑,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带动的气流刮动着蜡烛的火焰又是一阵急促的跳动。那人也不理会,招呼一声道:“杜大人,别来无恙啊!”
烛火的跳动和来人的招呼惊扰了杜华的思考,他很是恼火地回过头来,怒声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来打扰我的吗?你……”
说到这里,杜华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双睛突出死死瞪着来人,嘴上再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一丝颤音:“你……贤婿,是你?”
来人正是和杜华一年多没有见面、今天特意回复了自己原有相貌的盛冲阳。听见杜华的话,盛冲阳淡淡地一笑,道:“哦?想不到杜大人好记性,还记得我是你的贤婿?”
杜华愣了片刻,神情突然之间放松下来,身子向着座椅上一靠,脸上居然浮出一丝微笑来,道:“贤婿,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的本事。说实话,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知道,早晚会有今天的到来!”
盛冲阳笑道:“这么说,杜大人还是那么智计过人、算无遗策!”
杜华突然间暴怒起来,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嘴里愤愤地道:“智计过人、算无遗策?人家不听我的,又有什么用?我早就跟他们说过,不要小看了你;这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彻底,斩草就要除根!”
“可笑的是,九灵宗那个长老仙师姬苍,说什么以他道胎长老的身份,对你父亲一个凡人出手已经是颇染非议了,所以无论如何只有一击,决无再来第二击的道理,你的死活不在他考虑范围内!更可笑的,是那个皇家禁军大将苏晋,说什么他是五级武功的超一流高手,手下还有那么多精干军士,收拾你一个黄口孺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倒是能大包大揽,可是结果呢?我呸,一群窝囊废!”
“要是早听了我的,哪有我这一年多来提心吊胆、寝食不安?又哪有今天你找上我的门来?——姬苍误我!苏晋误我!!”
盛冲阳一直静静地听杜华发泄完,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错误都是别人犯下的,你杜大人倒是一个受害者?”
杜华一滞,满面萧索地跌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