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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拱手相让。谁知道呢?也许自己的某一个后代天赋异禀,十五层功法都能练成呢?再手持这把吴钩,成为天下无敌“武圣”般的存在。
“可是……那个严老道……他可是传说中神仙一般的人物啊!三家镖局联手杀来我也不惧,可我终是一介凡人,如何敌得过神仙?”
宁中鹤重新收好木匣,苦思应变之道。不知不觉已经拂晓,远处鸡蹄犬吠,又是新的一天了。
第48章 菊花宴
高顺理了理衣领,试图遮挡一下寒凉的北风。他双手笼在袖中,迈着稳健的四方步,频率却是不慢,一面稍显冷漠的回应着府中下人恭敬的问候,一面朝着厨房所在的东首后院走着。
高顺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坐上楚天镖局的管家宝座却已有了近十年光景。一方面,他为人干练勤恳,对人颇有手段,把府中一帮下人治得服服贴贴。另一方面就是他特殊的身份了。他是总镖头宁中鹤亡妻的表弟,同时也是副总镖头高天杰的亲弟弟!双重身份,年纪轻轻当上镖局管家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刚看到厨房的屋檐,高大管家的心情不由自主就好了起来。他这是“着魔”了。以前极难得去那四处油烟的地方巡视,召如今却是一天不去上一趟,就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象是少了什么,猫抓般的痒痒。
厨房面前的院落清扫得很干净,却是不知何时沿着东边院墙根,多出了一溜半人高的坛子。这时候,正有一个系着围裙的灰衣青年,蹲在梧桐树下,对着面前的坛子观察什么。
“莫小哥。这一大早的,又是研究什么宝贝啊?”高顺双手一抱拳,脸上马脸变圆脸,立马笑得象开了花似的。
“哦,原来是高管家,莫非又来巡视厨房不成?”莫天问回身站起,手上粘了盐水,随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嘻嘻说道。
“呃。莫小哥不是明知故问么?”二人已经颇为熟捻,高顺对语中的揶揄并不在意,仍然好奇的刨根问底,“你这是在……”
莫天问挠挠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最近我一直研究泡菜。火候时间的掌握也还罢了,芹菜、大葱、萝卜,先后试了十多种,口味上总是离预想中的差了许多。”
“泡菜?”虽然早就见惯了这位大小姐贵客的奇思妙想,高顺还是大感惊讶,“泡菜不是腌在坛里,隔个数年捞出来熬制老汤的么?”
“也不尽然,其实……”莫天问被问到了痒处,于是滔滔不绝大讲特讲近来的最新发现,何种菜泡几天可用作凉拌,何种菜又是几天,可与肉类混合炒制,口感效用如何如何。听得老高张大嘴巴一愣一愣的。
莫天问的讲述并非徒劳炫耀,要说这高顺正有一样长处。对“吃”精擅无比,各色菜系、珍禽异兽之类吃得多见得多,时常能推荐几种他未曾听说的材料,不时还能提出见解,正是难得的好听众。
二人越聊越投机。高顺正在介绍一种产自秦国的材料,或能用于莫天问的最新研究,突听身后冷哼一声,“表舅,爹不是让你去请书院的公孙院主和陈先生来品菊花宴么?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正是宁大小姐的声音。
高顺不敢顶嘴,口中答应着,朝莫天问微一拱手,赶紧向外就走,心中却着实偷笑,“你堂堂大小姐,往厨房跑的趟数,可比舅舅我多多了。”
莫天问顿感头又疼了。
潜意识中,他并不讨厌这位“救命恩人”,甚至还感觉颇为亲近。可他清楚得很,与一个凡人是没什么结果的,因此总是刻意回避。几个月下来,宁子芙吃瘪无数,态度上总算变得疏离了些。虽然仍然是锲而不舍,但找不出正当的理由,倒也不好意思找来的。刚才不是说了么,“菊花宴”,这就是理由。宁大小姐甘当传话的下人,又施施然跑来了。
“那个。莫大哥。”宁子芙秀鞋划动着地面,头都不抬道,“又要麻烦你。我爹明明是江湖中人,偏爱这等附庸风雅的事,今天又约了河阳书院的两位先生未时小聚。爹说,请你也去作陪。”
自己既然当了镖局的厨子,整治宴席的事还是该做的。至于作陪,莫天问则一概都不参加。他正想婉拒,心中却没来由的动了动。
深秋将尽。今天的宁子芙穿了一袭湖蓝色的厚锻长裙,外罩雪白的翻毛坎肩,却并不显得臃肿,身姿依然婀娜,秋风吹动,青丝在梧桐落叶中随风而舞,神情却似乎比这秋叶更见萧索。
莫天问心中一阵叹息,口中鬼使神差般说道,“好的,大小姐。在下会好生准备。未时准时赴约。”
宁子芙的眼波蓦然灵动起来,深深望了对方一眼,嘴角含笑的去了。
“娘说,我懦弱,心软,终是没错的。”莫天问立于风中,多日没有触动的情绪渐渐涌来,犹如静寂的水面落下一颗石头。他一路走向西首客房,背影融入秋风,苍老无比。
他盘坐床头凝神片刻,这才取出那块火属性“储灵玉符”握在掌中。身处凡界,无处寻觅阵法典籍,玉符的更多用途并没有新的头绪。几个月的旦夕修炼,修为回复至七层,储存了大半灵力的玉符此时也更加美丽,一层淡淡的红色灵光旋转着,映得眼眉尽赤。
去哪里,做什么?
莫天问仍一无所获。依着本心,莫天问很愿意就这么安定的生活下去,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就算什么程度。屈指算来修道已经十个年头有余,来到镖局的这几个月反而是最平淡安详的。修仙究竟有什么好?他至今不解。
可是,这算不算自甘沉沦?母亲临终的期待,还有大伯三娘他们的冤仇,钱师兄的托付。甚至,还有江烈。他的第一个师父,衣冠禽兽,却有着对宗门无奈的执念。江烈死了,李志胜死了,巨灵门舍此并无负他什么,而他,还是名义上的“继任门主”,储物袋里还收藏着宗门至高的功法传承……
莫天问不再深思。既然窝在这里没有答案,就去游历好了,做一个散修,寻找或者等待机缘天意的指引。“在此之前……”莫天问觉得还欠着什么,“楚天镖局的恩情终归是要还的。镖局的麻烦似乎并没有解决,这还需要一些时间。还有宁子芙,我该为她留下点什么?”
未时的菊花宴宾主尽欢。
宁中鹤的才学,似并不逊于书院的公孙院主和陈老夫子。三位大儒吟诗作赋、品酒而歌,或聊些时下的趣闻,或为了某个典故各抒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楚国清平已久,上流名士风气使然,好清谈,好交游,好风月,好一切曲高和寡又随性享乐的东西。
莫天问不懂儒学,不晓世风,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倾听。偶而搜肠刮肚找那么一则从修士典籍中看来的远古秘闻,倒也能引起老夫子们的惊叹和议论。
老家伙们喝到兴致高处,还逼着莫天问露一手。
莫天问也没有拒绝。他取来小碗蜂蜜,合着些泉水,倾倒进一小坛数十年份的陈年花雕中,随后现场摘采了数十朵菊花,稍稍清洗,一齐放入坛中密封,置于温酒的火炉之上。表面看来是扇旺炉火,暗中却是使用一种炼器中的“提炼”之法,迅速凝炼出蜂蜜和菊花里的精华。小半个时辰,将坛启封,再置于冰凉井水中煺去急火温酒蓄积的火气,却趁着众人不注意,暗自掰了小半块“炼气散”融进酒中。
一直坐在宁中鹤身旁娴静异常的宁子芙,一一为座中诸人呈上玉碗盛装的蜜黄酒液,好奇的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口感淡甜,初入口时只感觉胸腹间一片寒气,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旋即温润的酒力化开,大股暖意弥漫全身。酒意氤氲中,却有一丝清凉透入脑中,整个人瞬间变得神采飞扬精神倍增起来!
“好酒啊!怕是传说中的仙酒也不过如此!”宁中鹤心中惊奇,只是赞赏的拈须微笑,两位书院的老夫子却是禁不住大声赞叹,争先恐后你一碗我一碗狂喝不止。一坛数斤,顿饭的功夫就进了肚肠。这二人眼中对莫天问的欣赏又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至于宁子芙,眼中自然星光一片,激动了一会儿,又慢慢黯淡下去。莫天问看在眼中,终是无语。越安慰只能是越麻烦,只好装作不知。
第49章 猎捕
转眼又是数月。莫天问早做好了替镖局解决麻烦,随后远行的打算。他每日照常在厨房忙碌,暗中却是将镖局上下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镖局外松内紧,该接的镖照接,该走的镖照走,恍若无事一般。只是到了夜里,高天杰、刘中玉、郑子峰三班倒,带着一众镖师,把这镖局内外防得恰似铁桶。莫天问甚至偶而还能感应到,一股很强的气息高速在府中奔行而过,那自然是宁中鹤本人亲自巡察。
玉真子和江中则摞下狠话已经过了大半年,楚天镖局眼线得到的情报却是:三家镖局正常得很,那老道却是在去年秋天离开青云观,不知云游到了何处。镖局上下渐渐也放松下来,就是宁中鹤都得出判断:对方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把握,与以前几次冲突一样,又是雷声大雨点小,虚惊一场。
这一日辰时初刻,河阳城南关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转眼间一拨十余骑的矫健骑士,风一样冲出城池,向着城外十余里处的“青河谷”奔驰而去。一干骑士大多衣着浅淡,当中却有一片红云。马上少女不时侧身扬鞭,一身红色劲装勾勒出玲珑的曲线,近二尺长的青丝在风中自由拂动,俨然一位英姿飒爽的江湖侠女。
一场春雨刚刚下过,官道上有些湿滑,这马队却奔行如飞,不过小半个时辰,已可见到前方绿意盎然的河谷。
红衣少女猛的一提缰绳,胯下漆黑如墨的骏马长嘶一声,立刻稳稳立下。少女回首,眼神直接对身旁近处的武士视而不见,却对着远远落在身后数十丈外的清瘦青年招手道,“莫大哥!快一点!”
莫天问微微摇头,还是催促坐骑向前,在少女身后两丈开外停了下来。
少女身旁一个圆脸青年,正是与大师兄郑子峰焦不离孟的沈子南道,“师妹。咱们都是镖师,那小子又不会武功,骑在马上能不掉下来就不错了。”言语中的讥讽不善流露无遗。沈子南眼看着自己敬服的大师兄郁郁寡欢,心中早就不愤,嘴上出出气也是好的。
沈子南声音不大,可怎么逃得过修士的神识?莫天问当作没听见,神情冷漠如故。
今天是镖局青年一辈春游捕猎的日子,往年自然积极得很,今年硬生生多出了外人,郑子峰眼不见为净,干脆寻了个借口提前押镖走了。
宁子芙眼睁睁看着莫天问避嫌一般的保持距离,心中愀然不乐,面上却不敢显露。要不是老爷子面子大,莫天问铁定是不会来的。
继续纵马向前。青河谷刚下过春雨,处处透着清新绿意生机勃勃,宁子芙少女心性,慢慢地又高兴起来。“各位师兄,今年还是老规矩吗?”她回首对着同伴问道。
所谓的“老规矩”,是楚天镖局不知道多少年沿袭下来的。每年开春,三十岁以下的青年弟子到青河谷围猎。弟子分为两组,为时两天。猎物多者为胜,胜者各有十两纹银奖励。败者全组则须承担一个月洒扫全府的惩罚。每年都有一位长辈担任裁判,今年正好轮到了刘中玉。
一看大小姐兴致很高,刘中玉也笑着说道,“还是老规矩好。那就先自由组队吧。”
沈子南早有准备抬手一招,五六个镖师马上默契地聚到一处。刘中玉一扫,好家伙,都是郑子峰的死党铁杆,精兵强将全集中到一起。“咦?这样可不行。”刘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