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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羽是暗暗心惊,他此前之所有敢被这五台宗之人擒住,便是有着五色神光在身。无论任何道法与控心术之类,用这神光一刷,便可破开,都难真正奈何得了他。
可看今日这一幕,岳羽心中却已是没有了那般自信。那日因救玄元子,怒杀那镇凉国三王子苍真,未尝不是福气。
这些修士之后,便是那一国气运,所加持的万余青铜战车。相较于镇凉国那些多与五台山,有着各种渊源的数千仙修供奉。这些甲士的地位,又有些不如。
此刻正布阵于那诸多散修之后,以弓弩射击。多是冰火雷二系的符箭,恰是血修罗克星。一箭射出,总有十数血影消亡。
偶尔也会射击前方修士,将那些已无法压制血元之力,被彻底污染的修士击杀。
岳羽仔细看了片刻,便已是暗暗摇头。终是知晓那些前人记叙的道典之中,为何对血修罗一族,会如此忌惮。
此刻这镇凉国一方,虽是仍未出全力,应对颇为轻松。可那血河一方,却是越战越强。
除非是五台宗,另有后手。够则最多再有大约三月时间,这些镇凉修士,必定是再无法支撑。
“三月时间?”
岳羽眉头一皱,看向了那地底最下方。只见是血气漫卷,将血河完全遮掩。一层气障,令人视线穿之不透。
即便以他的真龙之眸,加上无妄真水,亦无法看出什么。这血河煞气,天生便有隔绝所有窥测只能。只能感觉到下方,那可与太乙真仙匹敌的几位,都是出奇的沉静。就仿佛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蓄势。
而岳羽脑内,已是蓦地升起了一股明悟。
“五台宗谋夺我那隔代祖师之物,按说此界诸多宗门,不当是不闻不问。可如今却只血河一方,有出手阻止。便连他那位至交好友,亦未见踪影。莫非其中有什么玄虚?又或者干脆是有道祖插手?可那幽冥老祖,却未必肯甘心呢。这洪荒诸方势力,亦未必不眼热——”
“这等事关红云散人遗珍的大事,五台宗为何又只派了三位太乙真仙,来处置此间之事?到底是不在乎,还是不能?”
“再以那几位太乙真仙的算计,也当知晓他们能阻得他人一时,族阻不了一世。所谓迟则生变,取得那两样东西,便当在这旬日之间多半已有线索——”
岳羽的眼微微一眯,把视线四下搜寻。
只见此处这地底之下,几乎已被各类道法,完全破坏。掉落的土壤,都被地底血河,冲击而走。
不过出奇的,这上方土层,都再坍塌。任由那罡风鼓荡,灵力四溢,亦无法令其动摇分毫。
岳羽担忧那阳乙真人察觉,不敢分出魂念。只能取出了那阴阳五轮云象盘,根据此处的地脉走势,开始推算。
按说这只是小事而已,以他如今虚室生白之境,哪怕是置此天地之灵,无比紊乱之时。亦只需片刻,便可推算出结果。
然而当数刻钟后,岳羽却是神情古怪,目射奇芒的,看向了上方。
——此处灵脉,他居然无法推知便连一个大概,都无法知晓!
唯一的可能,便是在此地上方。有处超出他能力之外的大型符阵。又或者,是存在着某种,他无法预知的事物——
岳羽心中此刻,却是不恼反喜。越是难以推知,越是证实此处,定是那红云遗珍所在之处。
他以目细望,眼中透出了深思之色。以那阳乙真人的法力修为,自己若欲在其眼皮底下,弄什么小动作,那是绝不可能。
可若不行险,自己又该当如何,进入那洞顶之上?
下一刻,岳羽的心中便又是微动。只见那上方处,赫然是有一个熟悉身影,立于那镇凉国那群仙修之内。穿着一身金色道袍,镇定自若。
“诸虎?”
岳羽的瞳孔一缩,接着是冷声一笑。以妖修之身,或镇凉国供奉之位,这其中意味,他心里自是无比通透。
岳羽有破妄真水与太微清凉真液在身,不惧幻术。这数十万镇凉国修士,是洞察无遗。
那阳乙真人的身影,亦是落在他了眼内。面上无法看出什么,只是那如渊渟岳峙的气势,可看出他是智珠在握。
而此人身旁,此刻除了那苍真记忆中,那位名道友云道真人的太乙真仙之外,还另多一位紫衣修士。不知姓名,却可知其修为,必定不在另二者之下。
“这是打算守株待兔?”
岳羽冷冷一哂,他不是兔子,这阳乙真人,亦非是猎人。望着这三人的胸有成竹之抬,岳羽胸中,是没来由的豪气顿生。那两样灵物也就罢了,这紫阙天章,他却绝不肯轻易放弃。
“也罢你既知晓我来,必有诸般布置我若是使那鸡鸣狗盗之法,必定反要落入你算计算计之中。便干脆堂堂正正——”
也不假思索,岳羽便已暂时停下了,那演天珠对腾玄的部分灵力供应。几乎是全力以赴,开始推算着此地,所有一切灵力枢络,与那地脉走势。
便在这运算达至极致之时,在这演天珠内,那十二颗黄色圆珠,亦开始滴溜溜的,围绕着这演天珠的‘世界本源’开始转动。一丝丝灵力,灌入其内。使他的算力,骤然再涨。
仅仅下一刻,岳羽的面上,便又是闪过了一丝喜色。这十二颗黄色圆珠,日日被他魂力侵染。更与这演天珠,渐渐有融合之兆。今日会助他,也在意料之中。
令他真正心喜的,是另一件事。
“我如今的阵符造诣,已真正至虚室生白之境即便不用演天珠,不用那阴阳五轮云象盘。亦可在入定中,领悟出道!”
岳羽欣喜是难以自抑,估计此番突破,应该是在上次,使用那紫阙天章之后。
之后一直都只是布阵,并未曾察觉。直至此刻,全力推算之时,才知晓自己,已然过了那个门槛。
而此地的地貌,也是逐渐展现在他眼前。那最上方处,应该是一座方圆四千里的巨山,有二十八峰。恰是与星象二十八宿,隐隐对应。
最高处大约又十四万丈,若是在天元界与黄昏界,这是了不得的巨山。
可在这地仙界,却又不算什么。只是地形,远远望之,竟正仿佛是匍匐与地的青龙白虎与玄武朱雀四象。一眼望之,或者不觉其有异常之处。可若仔细观察,再有一个立体的图形,却可发觉,这四象神兽,是极其神似。
“原来此处,亦是先天杀阵!”
岳羽倒吸了一口冷气,终是知晓,那五台宗,为何明明已寻至此处,却仍旧未曾真正着手,取那红云遗物。
接着也只犹豫了片刻,岳羽的目里,便已透出了一丝白色火焰。熊熊燃烧。直罩子三千里外。
接着便只见那处的数十万血影,骤然间再不受那幻术阻扰,汇聚一出,冲击而上!
第817章 波罗神焰
这庞大的地底洞窟之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这一次都被吸引了过去。
阿修罗自血河中诞生,天生神魂残缺不全,本就是最易受幻术所迷。更无可能,堪破这等由太乙真仙,亲自所布之迷障。
哪怕是地底血河之内坐镇的那几位,同样在以大法力,借血河之力暗助。亦只是使这阿修罗,勉强不在这幻法之中迷失而已。
——似这般根本不惧那障眼法,几乎是不可能发生之事。
那上空中的阳乙真人,是神情蓦地紧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左右四下瞭望。
而血河之内,更是血气翻滚。又有无数血影,从内一一冲天而起,紧随着那正往向喷涌的血云,继续往上冲击。
竟是越过了那些灵仙散修,直入那镇凉国的兵车战阵之内。所过之处,那些青铜战车,是尽皆腐蚀。所有元婴甲士。亦是只剩下了骨骼身躯,所有血肉,尽皆是被融入那血云之内,同样是转化血影。
仅仅只一霎那,便有百余青铜战车纷纷栽落。千余甲士,亦都是纷纷殒命。
那血云翻滚,一颗颗或丑陋或美艳的头颅,从内中闪现。声势比之当初的修罗散人,也不知是强了多少倍。腥味扑鼻,更有股恶臭,令人无比的烦闷。无数秽力,四溢开来,不知不觉间侵入人的法力神魂之内。
那镇凉国的供奉仙修,俱是神色微变,满是忌惮之意。却仍是立于原地,未曾动弹分毫。只各自施法,往下方血云打去。
只见是无数火光雷电亮起,更夹杂着无数凄厉哀嚎。那巨大血云,只顷刻便被这数千仙修,打灭了至少三成之巨不过仅仅下一刻,下方出的血河,却又有更多的修罗身影,加入到那血云之内,使之更为壮大。
那阳乙真人以庞大魂识来回查探,整整二十余息,都全无所得,不见周边有半分的灵力波动。只能是一声冷哼,重新眼望下方。
只见他双目中的红色,微透亮泽。那庞大的血云,便仿佛是迷失了方向一般,四处散开。更有无数的血影,是无火自燃,又或者是冻成了血块,往下栽落。
那血河一方,刚刚聚起的浩大声势,只片刻便被冰消瓦解。碎成了一盘散沙。
“幻月凝真大法么?果然是这门神通大法——”
岳羽微微挑眉,知晓那火焰非真,霜寒非实。只是大神通幻术,使这些血修罗感觉自己被燃烧,被冻结,进而身躯自发的燃起了火焰,全身冻住而已。究其本源,那焰力霜寒,还是来自于他们本体之内。
前次那阳乙真人,与他一战之时,便是如此。那口三品仙兵,明明乃是金系仙兵。可挥出之时,却仿佛有数万度高温。都是幻术作祟。
若是不晓根底,旁人与之相战,必然是以为其是火系神通修士!
——拟幻为真,这等手段,已非是用幻法二字可以概括形容。便宛如是神话中,那造物主一般的神通,我说要有光,这世界便有了光。我说光为“昼”,暗为“夜”。这世界便有了晚上,有了早晨。任意操纵,这世间一切——
天下幻术,以镜花水月为最。可这门幻月凝真大法,却也不在其下!
这阳乙真人,更有一双天生神眸,可使其幻法神通,更为强横霸道。入太乙真仙不到七千载,却压住众多同门,跻身五台宗第四人之列!
岳羽面色不变,眼眸深处的那点白色火焰,却是再次腾高了一截。
那先天波罗神焰,分出无数股,向远处投去。
而便在这些无影无形的透明白焰,一一开始附着于那些血修罗身躯之后。远处溃散的血云,又霎时止住了溃散之势。再次向那些镇凉国的仙修供奉,猛地一个仰冲。
竟有数十灵仙,粹不及防。被那血云扑在身上,只一霎那,便带去了全身气血。
而这庞大的血云,是愈发的壮大。隐隐已可感知,内中已有百十余位,血灵一级的修罗,正是逐渐生成。还有二十余名血灵,更进一层,隐然已是有天仙一极修为,晋升血罗刹一级。
血修罗的实力等级,与道家修士大抵相当。这血灵、血罗刹。便是相当于灵仙天仙。之后还有血君、修罗血圣、修罗血君、修罗血魔。与修士中的玉仙,太乙真仙、太清玄仙与大罗金仙,正好对应。
此刻数百万血影汇聚一处,内中又数百血罗刹,夹杂其内。几位血军统御,显出诸般丑恶之形,气息是愈发的血腥污秽。内中更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凄厉尖叫。令人便连望一眼,都感觉胸中翻滚,恶心愈吐。
岳羽亦是只觉胸内难受之至,感觉那分出去的焰团,都有着一丝丝血色秽力,通过精神连接灌输而来。
好在有之前大战那修罗散人,被血云近一日时光的经验,勉强还能忍受。尚能定下心神,专心催使着先天波罗神焰。
这团火焰,虽还未被他彻底操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