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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总是眼含怜悯鄙夷的族人面前,吐气扬眉!
一个议事堂席位,已令她此前的所有担忧,都烟消云散。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参与到族内二十余位大执事职位的定夺。掌管药铺和兵甲事务,则意味族内近一万七千余人,二百武师的生杀予夺,都将在她的一念之间。
而今日起,这岳家城能够在权势上,与她相提并论的,亦不过寥寥十数人。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能亲眼见自己的儿子长大成材,令她来得欣慰和欣喜。她张瑶怡,总算不负是自己那死去的丈夫,还有本支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岳张氏收回了望向前方的视线,然后唇角噙着一丝笑意。他那庶出妹妹尽管令人生厌,不过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她们这样的妇人,最大的依靠,还是自己的子女。
而这时的岳羽本人,却正是微微凝眉,以至于连岳张氏那怪异目光,都毫无所觉。他如今总算是有些理解,之前岳允杰为何会说淡云城的人,之后会把注意力,放在他们家身上的缘由。
——如此毫无理由的高调,实在是不引人都难。
而如今岳允杰和族中那几位耆老的决断,固然令他有心胸一畅之感。然而心里却也同样,多了几许疑惑。
他实在是搞不清,岳家高层要把他架在火上烤的原因。难道说,他们这是打算玩故步疑阵,虚虚实实的把戏不成?
微摇了摇头,岳羽挥去了脑内的不解。无论岳允杰到底打算如何,都与他没关系。哪怕是淡云城确定人是由他所杀,也绕不开这一整个岳家城。
至于那偷袭暗杀之类的手段,淡云城无论来多少,他都尽有办法接下。唯一可虑的,就是他母亲和岳冰倩的安全。增强她们身边的护卫力量,是势在必行——
思及此处时,岳羽的眉心,更是紧凝成了一个川字。如果真能掌握着族里的药物和锻冶行当,那么只要岳张氏稍稍从中卡点油水,就足以令他们家一夜暴富。
问题在于武师,那些低级的武师,他们家无论想雇佣多少,都尽可找得到。哪怕是岳家城没有,黎城那边的零散武师,也不知有多少。可如果真是面对淡云城,这些人却多半是不大顶用的。
至于那四级以上,在任何城市和家族都是中坚力量,却不是轻易网罗到的。而即便能够,其根底也难以令人信任。
岳羽又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城主府,看到的那些药方。目下而言,也只有从那些药物,以及他自己的医术上想办法了。如果可以不计代价,他倒是有办法,速成出几位中级武师。而唯一的难点,就是难以找到足以值得信任,又肯支付出自己未来之人——
同一时间,更远处的张惠玲,却是心里一阵彻骨的冰凉。她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是以怔然的目光,看着前面那个一袭白衣,清秀动人有若白莲的身影,以至于手中茶盏都掉落在地,都恍若未觉。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以这艳羡和嫉恨的目光,注视她那嫡出堂姐了。
——一出生的时候,就是如此,她那堂姐被无数人宠爱着,吃穿用度一样不愁。自己却只能远远的看着,然后在族内那些浆洗仆人的呵斥下,在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去洗浣那些垢衣。
出嫁的时候,也同样如是。六十四抬妆奁,大红锦缎制成的嫁衣,无数珠宝装饰的霞冠。而她张惠玲,却只能懵懵懂懂的被长辈划入到陪嫁之例,然后到这人地两生的岳家城,等待自己那未知的命运。
而此时此刻,与前些年也通样没什么两样。然而她的心内,却又多出了一丝丝恐惧。
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那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告诉自己那嫡出堂姐,我张惠玲出生是不如你,可这以后,你却远不如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却又偏偏站了起来?
一点点的惊悸,掠过了张惠玲的心头。她想起来这几天随丈夫拜访的那几位耆老的古怪态度,那女人进入议事堂,便是那时就早已决定了么?祭奠之时,岳允杰将她的事,推迟到祖祭之后再做处理,是否也在嘲笑着自不量力?
她的心里个更有着浓浓的不解,议事堂席位,绝非是以长房一己之力能够决断。三十位族中耆老,也至少有六成半,分属于其余三房。那张瑶怡又凭什么,获得其余三房的认可?就凭她那个废物儿子?
强压着胸内升腾而起的不安和惊恐,张惠玲无比艰难地转过了头,然后就看见自己的丈夫岳有方,面色也同样青白无比,身子更微微有些发抖。而那眼神间,竟与同桌中的其他人一样,都满蕴着责怪和疏远。
张惠玲先是只觉全身如受雷击,然后嘴里满步苦涩。这一刻,她竟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眼前这个充满陌生味道的男子,真得就是她这些年苦心谋划,殚精竭虑去帮衬的那个良人么?
刹那间,她只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已破碎,再没有了任何意义。
……
“允杰兄!这情形,还真是奇怪呢!”
广场前方的那个上席,鸿冥微微一笑,没再去看自己身周,那无数双诧异的目光。
议事之前岳允杰提的第一件事,就是纳岳羽入议事堂。然后就在各方各支的人还在错愕的当口,与会的三十位宗族长老,竟已是大半都表示了同意。从提出到决定再到宣布,总共才只不过用了几分钟而已。
然而这时候,鸿冥的心里,却有些惊疑不定。以岳家城那些老家伙的精明,不难猜出那个岳羽,早已经是他们淡云城怀疑的对象之一。
今日当着他的面,来这一么出戏码,岳允杰这到底是意欲何为?而如果说之前,他对那小孩,仅仅只是稍稍有所侧重,那么现在,却是方寸顿失。
这岳家又到底真是毫无亏心不可见人之处?还是天真到想以此法,来惑他耳目?
第088章 半夜杀机
“也难怪鸿兄你会奇怪,说实话,这件事即便是我本人,半年之前也是所料不及。”
岳允杰毫无异状的斟着酒,一脸的淡然。“鸿兄您可知道那岳张氏开的那家药铺?”
鸿冥微微颌首,那家顺德药铺,他自然不可能不清楚。鸿飞死前的前一天,就是受人所托,替岳家城的那的另几家药铺出头,然后与那个名叫岳羽的小孩有了龃龉。紧接着次日,就提出要娶那岳张氏之女为妾。
——再然后,他那兄长和侄儿,在岳家城的城主府,莫名其妙地被人当庭刺杀。鸿家于宴七人,无有活口!
事后整个北马原到处都是传言,说岳家欲于他们鸿家翻脸,可是之后这岳家城所属势力,除了聚集人手,对他们淡云城多有防范之外,却再无敌意之举。而无论是他本人,还是族内的那几位,都看不出,岳家能在这次的事情中,捞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好处。
说是他们南方诸城遣人刺杀,倒是有那么一丝可能。那些人既能请动机关师出手,那么再请来后来一位能够在岳家城出入自如的大高手,也毫不奇怪。
可这又难以解释,为何那刺客,会偏偏留下岳家的人只伤不杀。即便是要离间,这种方法也委实有些愚蠢!
而更令鸿冥感觉奇怪的是,此后岳允杰就杖毙自家奴仆多人,此后又与那岳张氏母子多有亲近。再还有岳家城的一些曾经与后者有关的人,有关的事物,还有那家锻冶铺和绸缎铺,都无缘无故的消失或者被调离——
这一切,都充满了巧合的味道。哪怕是他心里明知道,以一个十二岁少年,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却也是不自禁的心中生疑。
“——那女人无论气魄和手段,都令人无比钦佩。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然而我敢断言,三年之内,他们家必是日进斗金。实在是一个异数——”
岳允杰摇着头,转过头解释着:“我岳家那些药铺和兵甲铺的情形,想必你们淡云城也清楚,如今在我手里是江河日下。这次几位族老的意思,就是想借那岳张氏的那份精明,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鸿冥心里微微一哂。若是只为了此事,就轻易的将那仅有三十席的议事席授出。那么这岳家,也就再没有资格,存续千年。
这时的岳允杰,却又是一笑。“还有她那双儿女,你别看她家的长子,在岳家城里名声极差,人却是极聪明的,接她母亲衣钵绰绰有余。还有她那女儿,也是一个怪胎。虽说如今小小年纪,内息修为也不怎么样。可最近宗族大比时,却不知道怎的,投了我家几位长老的缘法,都说是要亲自指点她修行呢!可惜我们岳家,从没有把议事席授予女人的规矩——”
鸿冥的神情微怔,头一次感觉,这次的事情恐怕有些棘手。而岳允杰的态度,也令他有些捉摸不定。
……
回程的路上,马车内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不但岳冰倩更为兴奋,便连冉力也是一扫之前的颓废,黝黑的面上满是激动的红晕。
而岳羽表面上虽也在笑着,心里却是一阵忐忑。他不认为这时候,还能够瞒得了岳张氏。那患得患失的清晰,这些天也克服的差不多。不过真要开口时,却又发觉自己喉部连正常的发音,都变得异常的困难。
“娘亲!这个,其实那天——”
岳羽是一脸的面红耳赤,幸亏的是他前世那些好友不在,否则的话,他真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就只是一句话而已,搞得好像初恋的小男孩一样。
直视着岳张氏含着几分探询和笑意的眼睛,岳羽猛地一狠心,勉力压制住心里想要逃避的心绪。
“——其实那天城主府的事情。是我和冉力——”
话音未尽,岳羽就听见一声银铃般的轻笑。愕然抬头看过去时,却见岳张氏笑意盈盈的伸手拍了拍了他的头。
“傻孩子!你当你还真能瞒过你娘?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个小叛徒在、总之那件事我就暂时不追究,不过以后千万不许再这样冒险,哪怕是为了我和你小妹,知道了么?”
岳羽一时只觉尴尬无比,岳张氏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哄小孩。不过他心里面,此刻却又莫名的感觉一阵安心,一直悬在心里的大石,也彻底放下。
不过紧接着,他又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地怒目瞪向了对面。而冉力则是心虚的抓了抓头,干笑着偏移开了头,不敢于岳羽对视。
而马车内唯一仍旧没搞清楚情况的,就只有岳冰倩。
她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车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也无比清晰的听到,岳羽口里提及城主府这个敏感字眼。然后心里更隐隐约约,又无可抑制的冒出了个念头,心想那天晚上闯入城主府的,该不会就是岳羽?
然而这个想法,只是在脑内稍稍闪现,就被岳冰倩毫不犹豫的抛开。想想也觉可笑,若那件事真是她这废物般的兄长所为,那简直就等同与太阳从西边升起无异——这个世上,只怕再没比这个更荒唐的事情。
这时候的岳羽,心里却是恨不得把冉力给生撕了。正琢磨着,今天过后,到底是把这小子煮还是煎好的时候。心中突然骤升警兆。蓦地掀开了侧旁的窗帘,探头向外面看了过去。
此刻他家的车队正转过十字街口,而就在岳羽这一侧街道的一旁,一位白衫俊美中年,正骑在一匹龙鳞马上,侧目冷冷的望着这边。而在他的身后,还有着六位一袭黑色紧身衣的中年,竟无一例外都是四级以上的武师,胸前绣着淡银色的云雾。目光里,亦都是隐含杀意。
岳羽心里顿时间一阵阵发凉,在这刹那间,突然就明白了宗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