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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感颜面无光急于复仇,不等松岛菜子下令便抢先出手。
叶法善跨上一步,振腕抖动手中的拂尘。雪白无瑕的尘丝光芒暴涨,如漫天雪雾汹涌跌荡瞬间吞没了八大母夜叉的鬼影。
血月法王唯恐妹妹吃亏,望了眼松岛菜子,见她几不可察觉地点了下头,当即掣出两柄银红色的弯刀闪身出阵,攻向叶法善的拂尘。
忽然面前黄袍一闪,钟山壮掣剑横空,面如重枣须发戟张道:“妖女,看剑!”
血月法王凛然一惊,飘身闪躲,双刀反打钟山壮的两肋。
看到钟山壮和血月法王已经交手,长孙晟扬声喝道:“除魔卫道,正在此时!”
躲在长孙晟身后的长孙无忌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没想到老爸竟能如此风骚。
终南、青城两派的百余名子弟听得热血沸腾,纷纷仗剑而起,视死如归冲杀过去。
松岛菜子身如鬼魅,迎着杀来的终南、青城两派弟子切入战团,直取长孙晟。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她非常清楚今夜一战凶多吉少,终南、青城两派尽遣精英高手在洛阳城外设下埋伏,显然是早有预谋志在必得。
以她的修为想杀出重围夺路而逃或许没有谁能够拦阻得住,但自己带来的三十余名秘月魔宗弟子十有八九会全军覆没。
这些弟子都是她在扶桑卧薪尝胆呕心沥血花费了几十年的功夫,才培育出来的月宗骨干。假如一战而灭,秘月魔宗的元气几十年里都不能恢复。
所以她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挑战长孙晟,因为那是扭转战局的唯一希望。
可惜,鬼国神宫一役她不幸撞上了魔门第一高手宁无奇,不仅掌控唐门的计划功亏一篑,还赔上了一条右臂,损失的精元至今尚未恢复。而局势又不容许松岛菜子以水磨工夫和长孙晟慢慢周旋,逼迫她不得不一上手便全力以赴展开凌厉攻杀,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摧垮对手。
然而长孙晟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对于松岛菜子的用意他心里寻摸得一清二楚,更加不肯上当。
他的灵识在乱军丛中紧紧锁定松岛菜子,身形渊停岳峙以静制动,缓缓拔出仙剑沉声招呼道:“师弟!”
玄机真人心领神会,将一张张道符加持在了长孙晟的身上,顺手又朝松岛菜子丢了两张过去。
“唿——”一红一青两张道符当空燃起,在风中化为炽气寒雾直迫松岛菜子。
松岛菜子的身形顿显凝滞,两股截然不同的意念无形无影隐藏在青红两色雾气里倏然潜入她的体内,灵台之上不由自主生出种种杂念,忽而焦躁不安忽而心死如灰,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冰山。
她一记娇哼,凝念透入暗藏在舌底的秘月魔宗镇门之宝“聚魄珠”,一道清冽之息顺流而下沁入灵台,驱散盘桓其上的纷乱杂念,心神一定运功呼喝,空荡荡的右袖骤然爆裂焕放炫目红光,霍然生出一把如月魔刀。
“嗡”的声魔刀颤鸣不已,层层叠叠的浓烈血光汹涌而出,犹如风卷残云荡尽青红雾气,刀尖宛若寒星飞坠直劈长孙晟。
“秘月幻梦刀?!”长孙晟神色一凝,就看到眼前的战场遽然消失,仿佛置身在一场诸相纷扰的奇异梦境中,各种各样幻生的异景纷沓而至,面前早已失去了松岛菜子的影踪。
他临危不乱立即闭上双目封闭六识,混沌的灵台赫然一亮,显现出一抹若有若无奇快无比的血色寒芒。
长孙晟当机立断纵剑对攻,手中仙剑如一匹凝炼的清泉横生于月色血光之中,精准地斜挑在秘月幻梦刀上。
“叮!”刀剑相击,长孙晟侧身卸力,左掌凝成“一气三清印”攻向松岛菜子。
谁知松岛菜子的娇躯在空中急速飞旋,借助长孙晟雄浑精纯的剑罡侧身抹过。
两人身影交错,长孙晟的一气三清印未能击中目标。
他猛然醒悟到松岛菜子的用心,凛然一惊道:“无忌,快躲!”
话音出口,松岛菜子的身形宛若一抹血烟飘掠到长孙无忌的近前,秘月幻梦刀走了一条大斜线,自上而下顺着身势斩落。
长孙无忌听到了老爸的提醒,但根本来不及反应,脚都没抬松岛菜子即已杀到。
他的眼前血光惊鸿一现,紧接着便坠入一片莺歌燕舞美女如云的梦境里……
第328章 倩女幽魂(上)
“轰隆隆——”天在塌陷,海在崩裂,五颜六色的华光充斥在每一寸虚空。
虚空在颤栗中爆出千丝万缕的痕印,就像一只精美的花瓶瞬息间遍体鳞伤。
沛然莫御的力量狂涌而至,将王玄应发出的二十四天道节气剑硬生生地打回体内。他的身体犹如断线风筝斜飞而出,虽然躯体早已感觉不到疼痛,但刺目惊心的两道血槽依然在告诉自己受了伤。
刁小四的情形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身周“动感无限符”的灵力差不多在这一击中完全耗尽,浑身骨骼经脉哔啵乱响,九影合一驾驭着摇摇欲坠的凤翼天翔,喷血收刀往后翻滚,兀自不忘骂道:“娘希匹,龟壳好硬!”
这次对撼他多少占了点儿便宜,在王玄应的大腿和左肋上狠狠划拉了两刀。
但是,刁小四的心里非但没有丝毫得意之情,反而在砰砰地打鼓。
要知道,他刚才一口气动用了包括“动感无限”在内十余张道符,就想给王玄应来点儿永世难忘的纪念。结果,不过是在对方身上切了两刀,让他不疼不痒地出了点儿血而已。
念及与此刁小四立即放弃乘胜追击的想法,身形砰然撞开垮塌的殿墙往后飞遁。
王玄应怔了怔,没料到刁小四会逃——捞完油水就跑,这算什么?
他在空中稳住身形,感到体内气息乱蹿,二十四天道节气剑也受了不小的损伤,威力至少被削弱两成。
反而是身上的刀伤根本没有放在王玄应的心上,如今他等若拥有不死之躯,无魂无魄也无心,有的只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和森冷如冰的杀意。
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深深的挫败感和屈辱感,从未想到即使自己放弃了魂魄,抛弃了所有,换得了魔神般的修为与躯体,依然非但没能杀死刁小四,反而又被这小子砍了两刀。
他不相信命运,更不信所谓的命中克星,要证明这点其实很简单——杀了刁小四!
望着被刁小四撞开的殿墙,王玄应的心绪迅速沉寂,灵台犹若一片死气沉沉的废墟,缓缓降落到了地上迈步往后殿走去。
“哧哧……”他的身上冒出一团浓郁的黑气,所有的伤口迅速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疤痕,肌肤重新变得晶莹如玉。
走出空无一人的后殿,王玄应站住了身形。这里是齐云塔的三楼,但看上去更像是寺庙里的一座幽静园林。
园林中央是一片碧波如镜的水池,一座石头砌成的九曲桥曲曲折折从王玄应的脚下延伸到池心亭前。
月色朦胧清风徐来,池心亭里忽然响起渺渺琴音,一个清秀脱俗的白衣少女坐在亭中抚琴吟唱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歌声委婉动人好比天籁之音,王玄应默立在九曲桥头直到曲终人不散。
须臾静寂后,彩云蔽月天光愈发黯淡,王玄应突然高声应和道:“殷忧不能寐,苦此夜难颓。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他踏歌前行步上九曲桥,池水里陡然翻滚波荡,跃出一条条狰厉鬼影,肆虐乱舞从四面八方扑击而来。
王玄应熟视无睹,掌心的指南车风轮般转动,小木人手指之处鬼影烟消云散,不能靠近他身边毫厘。
歌声徐歇,池水倏然恢复宁静,他已从容步过九曲桥,来到了池心亭前。
白衣少女双手摁住琴弦,侧转螓首静静地望向王玄应。
王玄应的目光注视白衣少女,心头依稀觉得她的出现似乎有些突兀,但又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问道:“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抚琴吟唱?”
白衣少女幽幽道:“我是聂小倩,你却不是宁采臣。”
王玄应一怔,微微蹙眉道:“谁是宁采臣?”
白衣少女恍若未闻,自顾自喃喃低语道:“你不是宁采臣,你不是,不是他……”
突然白影晃动,聂小倩樱唇一声清啸,飞身而起双手戟张,十根纤纤玉指犹如锋利的尖锥直插王玄应咽喉道:“为何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等来的是你不是他?”
王玄应岿然不动,冷冷道:“刁小四,你便这点儿伎俩么?”掌心指南车上的小木人转身指定聂小倩。
谁知出人意料之外,聂小倩的身影并未如同那些从池水里冒出的恶鬼一样立刻定住,反而愈发地来势如电,森森寒气如芒如锥迫在眉睫。
“又上当了!”王玄应大吃一惊翻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又再中了刁小四的诡计。
都说人不会两次摔进同一条水沟里,为什么他却一而再、再而三,乐此不疲花样百出地争着往沟里摔?难道自己真的不是人?
眼前这个名叫聂小倩的白衣女鬼根本不是法阵的一部分,而是从刁小四炼制的一张道符中幻生出的鬼影。
所以能够摆平一切奇门遁甲之术的指南车,对聂小倩压根没有任何作用。它可以打败蚩尤,却奈何不了一个女鬼。
“铿!”聂小倩的十指风驰电掣插入王玄应的咽喉,发出清脆的金石激鸣。
王玄应的脖颈上立刻多出十个血窟窿,他却一动不动地冷然盯着近在咫尺的聂小倩,猛然翻掌拍在她的娇躯上。
“啵!”聂小倩的娇躯爆裂成一团烟气徐徐吹散,寂静的月空里仿佛还能听到她余音绕梁的歌声在唱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几乎在王玄应受伤反攻的同一瞬间,他的灵台警兆蓦然频生。
刁小四的身刀合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池心亭顶俯冲而下,手中的赵武灵王杀胡刀杀气纵横寒光逼人,雷霆万钧威不可挡。
王玄应眼中两簇血红色的厉芒如魔焰般闪动,倘使他猜不到刁小四会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那就真的不用做人了。
在翻掌击溃聂小倩的霎那,他的头顶百会穴剑芒如虹冲天而起。
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小寒、大寒六剑齐发,首尾相连犹如一条冰雪皑皑的傲霜魔龙桀骜呼啸,不可一世地冲向刁小四。
然后他稍稍扬起头,血红色的眼睛冰寒如霜,冷冷地凝定在刁小四的脸上。
四道目光在空中狭路相逢激撞出无数看不见的火花,没有人退避更不愿在这个时候向对方作出丝毫示弱的举动。
刁小四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彪悍之色,无比专注的眼神中亮起点点星光,仿佛双目之后蕴藏着一座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
“铿!”赵武灵王杀胡刀电闪雷鸣重重劈击在冬至魔剑上,剑锋颤晃如被狂风暴雨吹倒的篁竹,身不由己地往侧旁偏斜。
“铿、铿、铿、铿、铿!”银白色的刀锋势如破竹不停地劈开一柄柄飞起的魔剑,激撞出的光花好似满天的烟火此起彼伏。
刁小四的右臂完全麻木,丹田里的星气竟隐隐跟不上刀罡的消耗,当即吐气扬声运转金丹大道鼎,猛催出一股新生星气注入赵武灵王杀胡刀,破釜沉舟劈斩下来。
王玄应没有想到刁小四会如此豪勇,竟悍然选择了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头颅匪夷所思地往后翻转,堪堪避开了劈落的刀锋。
“噗!”赵武灵王杀胡刀狠狠扎进了王玄应的胸膛,血肉翻卷五脏六腑在一霎那被凌厉的刀气催爆成浆如同一股红泉喷出。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