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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脸上渐渐露出些笑意来,还好还好,都没她好看。也就高兴了一下,又有些悻悻然了,低声说:“总有一天,你身边会有更好看的,更年轻的出现。”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沈祭梵垂眼看她,她那两颗硕大的黑眼珠子被眼皮子上一排睫毛盖了个严实,一点也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
沈祭梵底笑出声,笑声颇为爽朗,心情好到不行。抬手捏捏她的脸,笑道:
“乖宝啊,你这是……哪里来的醋劲儿这么大?嗯?告诉我,说说?”
安以然拍动了两下睫毛,缓缓抬眼望着他。咬牙,面色委屈:“沈祭梵,我明明在跟你说认真的,可你总是不放在心里。这很好笑吗?我明明都很不高兴了,你还在笑,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你以为我在胡乱吃飞醋吗?你要不是跟别的女人走很近,换下来的衣服怎么会有香水味?那些味道,让我恶心!”
沈祭梵脸上的笑当即就没了,沉着脸,抬手捏着她下巴,语气严肃:“然然,把这话说清楚,什么香水味?嗯?我警告过你,胡说要有个度。”
“……”安以然咬着唇看他,瞳孔面上瞬间浮起一层水雾,委屈了。
一说他的事,他就生气,这是恼羞成怒吗?为什么要说她在胡说?难道她就没说过真话吗?她能当着他的面乱说他的吗,她是那么蠢的吗?
“明明就有……”安以然咬着唇,依然咬着这话出声,可沈祭梵却当即打断:
“然然!”
吐了口浊气,松开她下巴,认真道:“然然,说什么都可以,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你如果想我多一点时间陪你,直接告诉我,不用弄这些弯弯道道,嗯?”
安以然往后移动了些,双手拍打了两下水面,水花刻意渐起滴落,安以然恼怒的吼出声:“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了吧?都是我在胡说八道,你什么都好,什么都是对的,我就是满口在谎言,我小性儿,我胡闹,我故意弄这些弯弯道道,故意惹你生气,总行了吧?”
吼了一通看他脸色不好,又赶紧往后退,紧紧贴在浴池边沿。沈祭梵现在是比以前更宠她,可也比以前更狠,以前很少动手打她,可现在打她就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所以这么急的往后移,就是怕他下手打她。
拉开了距离胆子又回升了些,双手朝沈祭梵推着水,嚷嚷道:“谁要你陪了啊?我让你陪了吗?你忙就忙你的啊,反正,你做什么都不需要跟我讲的,你做什么也都不需要我知道的。我就是小气吧啦的性子,没有你那个公主识大体,我就是容易胡思乱想,就是怀疑你跟别的女人好了……”
一说委屈得不行,当下就哭了出来,边哭还话不断呢,拍打着水又边擦眼泪:
“你知道我在这边就你一个人,我每天都在等你。你也不关心我每天过得高不高兴,也不问我每天都做了什么,你就关心我有没有想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每天就应该在想你中度过啊?你回来那么晚,我也没说什么,你忙嘛,在京城你也是这样的,但我可以理解的。可是……可我就是不高兴你跟别人亲近……”
沈祭梵脸上的怒气没了,在她的质问中一点一点消散。朝她靠过去,安以然哭得正伤心呢,看他已经快接近了,立马闭了嘴往一边爬。沈祭梵借着水的助力,下一刻直接拦在她跟前,抬手就把人箍进了怀里:
“怀疑我跟别的女人好了?小东西,这是无中生有。记好了,这一次我不计较,如果下一次还胡乱指控,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被沈祭梵扣在怀里,安以然不敢吼了,怕挨打。咬着唇,气鼓鼓的瞪着他。
沈祭梵心里酸溜溜的,可又暖烘烘的,其实还是高兴的。小东西这是在意他啊,她不说,他还真不知道她心里有这么多的怨念。
警告过后又压低声音,好话给说道:“你呀,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无条件相信我不是这样的,乖宝,我跟你保证,没有跟任何女人好。你一个就够我烦的,我还要别的?再说,谁也没你好,是不是?”
“你看你看,是你自己说的,我让你烦了,你肯定找别人了。”安以然在沈祭梵的话后面小小声的嘟嚷着,沈祭梵话落,她也立马闭嘴,当自己什么都没说。
“没有!”沈祭梵声音冷了几分,目光也严肃了,他连休息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找别人?叹息着,捏捏安以然的脸,道:“乖宝,我很累,我回来不是跟你掰扯这些有的没的,是想看看你的笑脸。你就冲我笑一笑,我都能无限欣慰。”
“……”不说话了,就算说出来有什么意思?他又不会承认的。
好大会儿安以然吐了口气,才说:“好吧,沈祭梵,我相信你。别人和你之间,我当然应该相信你。但是,沈祭梵,我很小气很小气的,真的不愿意你跟别人亲近。嗯,不仅是女人,男人也不行。什么事白天不能说,要拖到晚上说啊?哪有忙成那样的?沈祭梵,我知道这样说你肯定会说我任性,但是,你允许我任性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害怕你被人拐走了,我相信你,我不相信别人。”
就在家里就有个对这个男人虎视眈眈的女人,在外面,她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还有多少个呢。他衣服上残留的香水味……好吧,她当不知道好了,反正也没多大关系。他每天晚上都回来了的,再晚都回来,即便她睡着了,早上醒来他又走了,可他换了衣服,衣服换下来她就知道他回来过。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总有意外嘛,或许,他就是去了一个香水派对也说不定。很多感情都经不起怀疑的打磨,她不要怀疑他,她相信她。
沈祭梵低笑出声,“说什么胡话呢,你男人是那么容易被人拐跑的?”
安以然愣了下,脸色有些发红,抬眼飞了他一眼,又往他怀里贴,“你不是!”
“老公,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只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对我恭敬的说话,其实他们都认为我配不上你,觉得在你身边的,应该是更优秀的人。或者,是一个身份更尊贵的像公主啊之类的人,才配得上你。老公,我高攀你了。”
在国内,她受不了舆论的压力才跟他来这边。这边虽然没有那么多恶意言语,可大家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就是她配不上他。
“但是!”安以然忽然离开他怀里,很严肃的声明:“沈祭梵,是你求着我跟你结婚的,都是你自己选的,不是我求着要嫁给你,所以,他们都在胡说八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沈祭梵,如果有机会你一定要帮我澄清,不是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是你找上我的,从一开始就是!”
是嘛,从一开始就是他逼着她跟他在一起的,看似都是为她好,可他给她的选择全是跟在他身边,一开始就说缺做家务的,可别墅的下人挤都挤不下,哪里还缺一个做事的?分明就是用借口把她拐进他家里。然后就是在青江的时候,好吧,他确实说明了是给他暖床,可……答应他也是被逼无奈。
莫名其妙说要在一起过,被逼着当他的女朋友,求婚也是,结婚更是。虽然她承认结婚是自己愿意的,可没有他一开始的步步紧逼,她怎么会喜欢上他?她也不是蠢到什么都拎不清的状态,知道他们之间相差太大,可还是答应了。
因为,她喜欢他了。
沈祭梵眸子湛亮,点头:“好,我澄清,是我追着你跑,不是你自愿的。”
“碍,不是要你这样对我说,是要你跟你们家的人说。”安以然抿了下唇认真的纠正,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她真的很冤枉啊。
“好好,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有那个机会我就澄清,嗯?”沈祭梵顺着她的话说,安以然绷得紧紧的小脸子总算松开了,笑意在脸上洋溢。沈祭梵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道:“高兴了?小磨人精!”
安以然往他怀里拱,脸在他身上蹭。沈祭梵直接用手在她身上揉了几下,泡沫打在她身上揉搓着,几下清洗了后拧着人走出去。
这一闹,挺晚了,沈祭梵看了眼时间只叹息。以前是睡不着,那时候就想要什么时候自然睡着多好。从没想过自己也又不够睡的时候,真是托了小东西的福。
安以然晚上睡得晚,所以沈祭梵早上离开的时候她并不知道。
起床梳洗后去跑步,就跟沈祭梵预计的那样,安以然现在每天都会跑步,无论起得多晚,都会跑半小时,然后拉伸身体线条。跑步容易静脉曲张,腿上有肌肉线条就不好看,所以她必须要做轻巧的提拉,延伸之类的动作。
跑步过后又回房间洗澡,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跟沈祭梵的一并洗了。
安以然去健身房的时候娅菲尔进了她房间,是确定安以然进了健身房这才进去的。娅菲尔直接进了浴室,拿着口红在唇上抹了厚厚一层,然后把琉璃台上雪白的衬衣拿手上,在领子处印了一下。停留数秒后拿开,想了下,觉得不够,又在另一边印了下。再拔了根头发缠在衣服扣子上,衣服照原样摆放在琉璃台上。这时候才转身离开。
娅菲尔出去时候把安以然勾的那张马德里城市的速写带走了,看了几眼,娅菲尔不是学这个的,但画得逼真,觉得还挺不错。没想到一无是处的女人,画倒是画的不错,可惜,这些都是拿不出手的玩意。
下了楼,伯爵夫人在摆弄茶艺。说实话,伯爵夫人并不喜欢喝茶,摆弄茶艺都是因为儿子喜欢东方文化,所以从东方传过来的玩意她是习惯性的留意了。
“姨妈,我已经照你说做了,可这么久了,那女人怎么还没有反应啊?”娅菲尔在伯爵夫人身边坐下,满脸的怒气,“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这样都赶不走。”
伯爵夫人手上动作分外优雅,像没听到娅菲尔的话似的,面色无常。娅菲尔忍不住又喊:“姨妈,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了?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没有让小贱货自己滚出去的办法?姨妈,你到底还在等什么?我们已经等这么久了,那贱货的日子也舒坦够了,还要等多久才能把她赶出去?姨妈,姨妈……”
娅菲尔起身又往伯爵夫人另一边坐,伸手拉伯爵夫人手腕。一拉,伯爵夫人手上的茶就洒了出来,伯爵夫人募地转头看向娅菲尔,面色严肃。
娅菲尔岔岔的松开手,过了会儿又说:“姨妈,你说过会帮我的。你说不会让那个贱货舒服多久,可现在都这么久了,还不够吗?姨妈,你再不想办法让她滚,公爵哥哥都又要走了。到时候他一走,我还怎么嫁给他啊?”
“你急什么?你看看你,品行体态哪一点有贵族小姐的样子?娅菲尔,姨妈记得你以前很端庄很懂事,现在怎么这么变成这样了?娅菲尔,你真是让姨妈越来越失望。艾瑞斯是人上人,安安不配与他比肩,看看你自己,你有资格吗?”
伯爵夫人面色分外冷静,目光却是锐利得过分。
这么严肃的对娅菲尔说教,伯爵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娅菲尔愣在当下,她确实有些忘本了。伯爵夫人看了她一眼,再道:
“安安的事你别担心,是她离开的时候她自然会离开,你急也没有。我倒是想让她快点滚,可你当艾瑞斯是任人摆布的?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让你接近艾瑞斯,你倒好,到现在为止你有半点收获吗?”
娅菲尔想为自己辩解:“我有努力啊姨妈,可商会上,那些混蛋全都冲着公爵哥哥去,我根本就接近不了他……”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好好的机会给你白白浪费了,多少女人挤破头想去商会没机会,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