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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我可以问吗?你去西班牙是工作还是别的事啊?”安以然低声问。
沈祭梵目光迟疑了下:“工作……”
“哦,那我是不是要每天等你回家,像在这里一样?”安以然抱住他的脖子低低的问,沈祭梵还没有出声,安以然脸贴上他的脖子,低声说:“沈祭梵,那你每天要早点回来哦,我一个人好无聊的。你的母亲,哦,不对,婆婆应该也不是那么想看到我,但是你在就不一样啦,婆婆高兴了对我也会好一点。”
安以然说着又抬眼看他的脸色,发现他脸色没变,赶紧又说:“我没有说婆婆不好的意思,站在她的角度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女人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抢了,就算换我,我也不会喜欢这女人的。所以,人之常情嘛。老公,我会加倍对你好,努力听话让你高兴一点,可是,你也要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沈祭梵起手卡上她脖子,反问:“小东西,没良心啊,我对你还不够好?”
安以然缩了下脖子,伸手拉开他的大掌:“沈祭梵,你这是屈打成招!”
说完又笑眯眯的讨好他,再说:“你很好,对我也很好,如果,如果你不打我就更好了。沈祭梵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哦,别人家老公对老婆都是疼爱得不得了,可你总是打我。我是做错了,可也没错到要挨打的地步吧……碍,好吧好吧,我不说这个,你看,你还不让我说一句,明明我就很痛,你也不安慰一句……”
沈祭梵挑着目光看她,安以然抓头发,真不说了。往后挪,好大会儿后又往他身边靠,伸手抱住他胳膊忍不住又说:“沈祭梵,我只是想说,到西班牙我什么都不懂,也不认识任何人。我只有等你回来,我肯定不能要求你多陪我,所以,我现在把话跟你说了,免得到时候婆婆听到这些会觉得我不懂事。”
沈祭梵笑笑,抬手摸摸她的脸,道:“你啊,总算懂事了点,好,我答应你。”
安以然立马眉眼弯弯笑,往他怀里扑去,“沈祭梵,你最好了。”
“这几天我会把工作安排好,在我工作这几天你就在家哪也别去,我会让魏峥请人回来叫你礼仪。你不要害怕,不会太复杂,你很乖,也很聪明,学那些会很快,所以不要有压力。”沈祭梵轻轻拍着她肩膀低声道。
安以然立马紧张了,“你的家里,很严肃吧?沈祭梵,我们不能不住你家吗?”
沈祭梵摇头,“不能。”
安以然泄气,她有点怕了,有点想退缩。沈祭梵抬起她的脸道:“乖宝,娅赫是内阁成员,亚赫家族曾被授意爵位,相当于亲王,所以也是王室。王室不比平民,有他们自己的规矩。你放心,并不难。你本来就很乖,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所以学起来会很快,只是需要注意一些细节就可以。这是礼貌,乖宝,礼貌是人人都该有的对吗?怎么了,就因为这个问题,所以退缩了?”
安以然望着沈祭梵,无力的叹气,她怕她做不好,会不会像宫廷剧里面演的那样?礼仪要求特别严格?并不是她不想对跟别人行礼的问题,而是那样的气氛太严肃,她觉得会很压抑:“不是那样……”
沈祭梵笑了笑,再问:“那你想不想跟我去西班牙?是去还是留在这里?”
“都说了嘛,当然是跟你去了,你在哪我就在哪。”安以然低声说。
这就对了,沈祭梵笑笑,抱着人就亲,就这么一句话还得跟她磨半天。
“睡觉睡觉了。”安以然往被子里钻,心里挺纠结的,王室,听听就很可怕,这两个字就跟泰山一样直接朝她身上压下来,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母亲不喜欢她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可她不是怕被人奚落,被婆婆刁难,而是怕给他丢脸,到时候要是因为她做得不够好让他丢脸了,她会比现在还难过。
她是真的从来没做好过一件事,新闻报道的事,肯定是连累他了的。可她想不到任何可以弥补的方法,她又不能像那些明星一样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声明那些只是莫须有的虚假传闻,只能安静的躲在家里等待时间把风波压下去。
她似乎真的就是个麻烦,如果要跟他去西班牙,会不会又给他惹别的麻烦?
“沈祭梵,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不要生气,好不好?至少在那边不要跟我生气,回来再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在你家,我只有你一个靠山,你如果那时候跟我生气,我会很可怜很无助的。”安以然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沈祭梵呼吸都渐渐平稳了她却忽然撑起身来说话。
沈祭梵微微开眼应了她一句,又合上眼睛。搂紧了些,明显不愿意再出声。
安以然就是不放心啊,心里想的事情一多,得,失眠更厉害了。沈祭梵被她闹得,有些来火,翻身把人压下去,安以然照样反抗,沈祭梵哪管她反抗,直接硬来的。反复弄了几次发泄完了,拽着人拖怀里倒头就睡:
“乖一点,回来我给你穿婚纱,最美的。”这等于是给她两巴掌给颗糖枣了。
安以然又被他弄痛了,哼哼唧唧小声的哭。她就是睡不着嘛,他也不体谅她,明明知道她不想跟他做,他还硬来。她不合作肯定就会被弄疼,他也不轻点,就跟故意似的,怎么用力怎么来。可不敢放声大哭,昨晚上就被他打了,今晚上哪还敢闹?小小声的抽泣,委屈得不得了,听见他的话,就伸手去摸他的胳膊。
“沈祭梵,我好疼。”想找慰藉,其实就想他别那么快睡着,她睡不着啊。
沈祭梵没出声,箍着她身体紧了紧。小东西心里素质太差了,莫须有的东西都能影响到她,至于吗?看淡一点,不去在意,什么事就都没有了。
沈祭梵想得是简单,谁都知道是这个理儿。安以然能不知道吗?她也不想去想,不想去在意,可说的就是她自己,是她说不在意就不在意的吗?总得有个时间去淡忘,所以跟他去西班牙是对的,就算那边情况不好,并不太平,至少让她在一心应对别的事情时忘记这边的不愉快。
安以然学的礼仪并不复杂,主要是她的身份在哪摆着,王室早已以公爵大人的名义对外发出了声明,确认了安以然公爵夫人的身份,所以她是名副其实的公爵夫人,她需要行大礼的只有皇室的人,比如卡洛斯国王,王后以及住在萨苏埃拉宫殿里的王子公主以及公爵们,但那些基本上是见不到的。
沈祭梵让她学,也只是防个万一。他自然是不会带她去萨苏埃拉宫,可他不去,不代表皇室不派人来公爵府慰问。除去见到皇室时所要注意的大礼之外,平时与亲近的人倒是跟常人无二,谨言慎行就可以,不需要太多讲究。
魏峥一直在一边看着,有出入的他会出言提醒。安姑娘大概也是真想表现好,所以配合度很高,这点让魏峥很意外,她学得很快。别看她脑子木,可记这些记得还挺准确。两三遍就有模有样了,从见面到用餐,到生活细节,一一教遍。
王室中,女人行礼欠身四十五度,头再低垂上身四十五度这算大礼了。在当代大力倡导人权后,宫廷制度也稍微有了些许松懈,所以基本上只需要双腿微曲,上身保持垂直,头低垂四十五度就可以,不需要欠身。
魏峥本以为安以然会很不满这项礼仪,可没想到她半句怨言都没有,反复的连角度和体态。女人行礼可不仅仅是行个礼而已,宫廷中的女人,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优雅和完美的体态。即便生气发怒,那也得以一种最美的姿势来发怒。
安以然觉得西方宫廷真是比Z国封建时候的宫廷礼仪人性化多了,Z国古代那是动不动就下跪的。她就怕来的人教她礼仪中有这一项,她爹妈都没跪过,干嘛跪别人啊?跪天跪地是应该的,可跪别人,即便身份再高,那也有意见。
安以然心里有了最大的底线,所以对西方王室礼仪接受得很快,其实就是礼貌一点点就可以,怪不得沈祭梵说她会很容易学,确实挺简单的。
“很简单嘛,是吧?”礼仪老师走之后安以然松了口气,转身把自己往沙发上摔,笑着跟魏峥说话。
魏峥笑笑,道:“或许,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觉得简单是因为她学得快,可别小看了这些,学一会儿,端着,那是简单,可是要时时刻刻端着,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在家里,女人也得有该有的仪态,不能在外人离开后就像她这样,浑身就松散了。伯爵夫人是个要求极其严苛的人,安姑娘若是以这样的心态进了公爵府,可能就……
安以然掀着眼皮子得意的看想魏峥,她能说这些很简单她全都手到擒来吗?
碍,算了算,她要是真这么说,他肯定会以为她在藐视他们王室。
三天后,上了沈祭梵的专机。
安以然上了飞机才真正感觉到她是真的要去他家里了,紧张,不同于前几天的紧张。紧紧挨着沈祭梵坐着,咬着牙,她害怕。抓着沈祭梵的衣服低声说:
“沈祭梵,我是不是丑媳妇去见公婆了呀?我好紧张。”
沈祭梵愣了下,蓝牙挂在他另一边耳朵上,里面魏峥在汇报机场的情况,几架飞机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按时起飞。沈祭梵侧目看了眼紧张得不行的小东西,禁不住底笑了声,低低应了声好,然后结束了通话,侧向安以然,低声道:
“我这媳妇可不丑。”抬手就在她脸上轻轻的捏,哪里丑了?小妖精可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沈祭梵是越看越得趣。
安以然给了沈祭梵一眼,呼吸有些急促了,喉咙想被卡住了似地,很难受,伸手抓着他的衣服,“你母亲说的,说我是丑女人,你们家比我漂亮的海了去了。”
飞机起飞后安以然脸色由红渐渐发白,浑身都冒冷汗了,沈祭梵总算发现到她的不对劲,直接将她拖进自己怀中,拍着她的脸急声道:“然然,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安以然就觉得心跳得好快,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耳朵也听不见了,眼前的东西开始迷糊,忽然眼前一黑,当下就晕了过去。
沈祭梵瞳孔缩了一瞬,立马让约克过来,把人放上床。约克过来翻了下安以然眼皮子,看了眼,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恐惧过头了,出现暂时性的休克。
“安小姐应该很怕坐飞机,这只是反映过激引起的。没什么大问题,飞机飞平稳后就会好。”约克低声道,给安姑娘扎了一带营养水,挑着抹笑就走了。
沈祭梵直叹气,现在还能怕成这样?他在身边都能吓晕了过去?她真是……
沈祭梵觉得小东西是越来越娇气,这肯定是不行的,往后难道就一辈子窝在京城哪也不去?心里障碍必须客服,越怕什么就得放了胆子去做什么。
安以然醒了就窝着不动,被子抓得紧紧的。沈祭梵可不让她就在床上躺一天,直接把人给拽了下来,安以然抱着他脖子低低的说:“沈祭梵,我害怕。”
“我在呢,怕什么?”沈祭梵兜着人没放,坐位置上去了。
沈祭梵要把她往旁边位置按,安以然抓着他衣服不松手,头往他颈窝里埋:
“不要不要,沈祭梵,你抱着我,你抱着我好不好?沈祭梵,你放开我会很想你的,抱着我吧,就抱一会儿,好不好?我也不重,就一会儿。”
安以然八爪鱼似地贴在他身上,沈祭梵无奈,实在狠不下心给她扔隔壁去,就那么抱着。安以然浑浑噩噩的,手倒是抓得挺紧,沈祭梵看她是真的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