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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别让我担心,嗯?”沈祭梵低低的出声,手还一直在她淤青的地方揉着,安以然撑着大眼看他,又笑着说:“沈祭梵,你别老盯着这些小事说来说去碍,我知道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不好好的嘛。”
看沈祭梵目光微微沉下去,安以然抓着他的大掌往嘴边拉,亲了下,软乎乎的出声说:“老公,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爱你哦。”
说完又在他手背上亲了下,笑眯眯的看着他。沈祭梵无奈,不过也确实在这瞬间心花怒放了。就因为她这一句心甘情愿的“老公”,沈祭梵接下来的心情好得没话说,就连下午陪她看电影心里都还腻着。
安以然总算又找到个让这个男人服软的法子了,只要她一喊老公,他心情就倍儿好。要沈祭梵,他在电影是坐不住的。她看的片子都是动漫,那玩意不是沈祭梵努力就能接受的艺术产品,所以在电影院坐一个小时那就是折磨,比起安以然百无聊赖陪他开会更甚。
沈祭梵心底一烦躁,就得去弄安以然,势必得闹得她把注意力从电影荧幕上往他身上转才罢休。而一旦这时候安以然就咬他耳朵,娇呼呼的喊句老公,然后再说一两句软话,他就不再闹她,倍儿凑效。
安以然从电影院出来,俏脸红扑扑的,是给兴奋的,开心呗,主要还有沈祭梵陪着,这多难得啊。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胳膊,巴拉巴拉说着她对电影的看法,神情很是激动,还在电影儿里没出来呢。
沈祭梵脸上同样带着淡淡的笑意,安以然现在是把“我爱你”这类的话说得顺口极了,以前别扭,偶尔说说,现在那就跟喊沈祭梵名字似地,张口就来。听得沈祭梵那个顺耳,小东西这话吧,他每天听上千万遍也嫌不够啊。
不过说多了那就假了,安以然也不在意,他喜欢听那就说呗,说一句她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还能让他高兴,反正他不莫名其妙的生气,她就满足了。
安以然跟沈祭梵下楼,往地下游戏厅去:“沈祭梵,我们下去滑冰好不好?”
“你会吗?”沈祭梵当即反问,滑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开始学身体平衡力不够的人摔断腿都有可能,她腿上大大小小的伤已经不少了,再来?
“不会啊,不过你会嘛,你教我啊。”安以然声音飞扬,还在兴头上。
她就是不想这么快回去,多难得出来一次啊,要等沈祭梵有时间陪她,那得几个月才有一次?今天都出来了,她不玩到大半夜是肯定不会回去的。
沈祭梵顿了下,大概也是在想他会不会,他会滑冰吗?好像会吧。
安以然拉着袖口往前走,回头看沈祭梵:“你怎么不走啊?快点啦。”
沈祭梵点头跟上去,到了旱冰场,鼓噪的音乐比酒吧还HIGH,酒吧还有不少成熟的大龄人去放松放松,可这里就真的是年轻人的天地了,一个个踩着直排或双排滑轮的少男少女们在旱冰场上快速的飞转,脸上洋溢着肆意张狂的笑,周围的呐喊声哨子声不绝于耳,沈祭梵有些头大,他是个喜静的人,这里……
沈祭梵禁不住皱眉,滑旱冰?这个他真没接触过。
安以然其实会滑冰,以前高中时候,京大附中后面的商业街还没有现在这么兴盛,前面就是一大片广场空地,每天晚上,那里就会聚集一群一群滑冰的年轻人,随着广场劲爆的音乐在空地上飞舞。她和钱丽就是那时候跟着大部队玩了一段时间,所以勉强会滑。
滑冰钱丽很厉害,钱丽性格开,高中时候就跟假小子似地,三五几天就跟那群人混熟了,带着安以然玩。安以然胆小,又怕疼,给摔了几次就推翻推脱,不去了。所以在钱丽滑冰技术突飞猛进的时候,她还一直停滞不前。
不是不喜欢,摔着确实很疼啊,地面都是实实在在的水泥地,一摔下去,那就是几天下不了床的后果,她是摔怕了。不过,现在她想去玩玩,想寻刺激嘛,再说有沈祭梵在,他一定能把她带好,至少不会摔倒。
安以然就是太相信沈祭梵了,到了旱冰场,换鞋子时候才知道沈祭梵根本就没滑过旱冰。他滑过冰,西班牙也有大雪飞舞的时候,不过他们那边是正儿八经的踩着雪橇滑雪,或者是正儿八经的冰山滑冰。
安以然苦拉着脸,满脸的笑容瞬间就搭了下去:“什么嘛,你不会又不早说。”
原来沈祭梵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啊?安以然现在是越来越觉得沈祭梵是凡人了,最初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跟神一样高高在上,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她想学什么他都可以教她,她一想来滑冰,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会不会的问题,她的印象里,沈祭梵就是无所不能的替代词,可现在……
安以然懊恼的看着沈祭梵,好心情都没了,真是闹心!
“乖宝,不玩这个不行吗?外面那么多游戏,我们玩别的,嗯?”沈祭梵好声好气的哄着,音乐声音太大,音响将音乐的鼓点扩大了好几倍,每一个节拍似乎都敲击在心脏上一样,这感觉令沈祭梵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反感。
“我已经准备好玩这个了,现在你又说不玩……”安以然拉着小脸子嘟嚷,满脸的不高兴,好兴致全没了,又坐回去,把旱冰鞋从脚上踢掉,左脚踢着右脚,来回蹭来蹭去,也不愿意用手却脱,就那么蹭,一看就知道小东西来火了。
沈祭梵叹口气,这小磨人精啊。蹲在她身边,大掌握着她脚踝,低声道:
“乖宝,不是不让你玩,都已经出来了,我当然想让你高高兴兴的,可我不会滑旱冰,你如果喜欢滑冰,我们去真正的冰山上,到时候我教你,好吗?”
“那都得什么时候了?你平时说多陪我,可陪来陪去还不是几个月才空出一天来陪我,你说叫我滑,那得是几年以后?到时候你老早就忘了,我还指望你的以后嘛?人家本来很高兴来的,就因为你说不玩了我就得走,要不要这么可恶啊?”安以然拉着脸子哼哼声说,也不看他一眼,因为有了期待,高涨的心在这瞬间被落空,哪能高兴得起来?
沈祭梵伸手给她把鞋子脱了,再给她穿上自己的鞋,一手提着旱冰鞋一手拉着她起身走出去。
还鞋子的时候,里面的人一翻记录,这才刚租走的鞋,笑着说:“我们这里的规定是不能退租,租了鞋子至少要一小时以上才能还。嗯,不过非要退租也可以,钱我们不会退还给您,外面的告示已经说得很清楚。请问先生,还要退吗?”
沈祭梵点头,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袖口,轻轻咬着唇,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她想玩一下,一小时也好。都来了,多难得出来一次。
沈祭梵抬手揉揉她的头,安抚性的笑了下,“我们去玩别的。”
里面出来了个挺阳光的大男孩,看了眼小姑娘,以为人家是叔叔一辈的家里长辈带来玩的,看他们俩的互动,明显小姑娘挺怕身边的人,眼里也是询问和敬畏较多,倒是没看出多少爱意来,所以没把两人关系往那方面想。
“是什么原因要退租呢?我们的场地是京城最大的,你看场内还有跟关卡,比起别家的场地,我们这趣味性高多了。”男孩子笑着说。
来这玩的退租的也不少,但大部分女孩子都是因为胆小,害怕。可退租先就说明白了,不玩可以,但不退钱,这是他们这里定死的规矩。
“他不会,没人带我。”安以然说这时候都要哭了,跟没要到糖吃的孩子似地,可怜又委屈。目光斜了下沈祭梵,看着男孩子出声。
男孩子笑了下,这小姑娘家里应该是管得太严。微微侧向沈祭梵说:“先生,不如我带她玩一圈吧,你们人都来了,鞋子也租了,不玩未免太浪费。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摔着的,这里很多新手都是我手把手教会的,到现在玩得都很好。”
沈祭梵眉头几不可见的拧了起来,并没直接回应男孩子,而是转向安以然说:
“去玩别的,嗯?”
“不要!”安以然嘟嚷了句,没敢看他,因为听他声音急知道他的脸色怎么样。可这样的时候,她也要面子啊,紧紧抓着沈祭梵袖口,咬着唇不再说话。
沈祭梵咬动了下脸上的肌肉,抬手揉了揉她头顶:“那就玩会儿,要小心点。”
“好!”安以然当即抬眼看沈祭梵,认真的点头应着。
安以然高兴了,沈祭梵心情却沉下去了。让一个占有欲如此强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跟别的男人手拉手在旱冰场上旋转,要能无动于衷,除非他眼瞎了。
安以然被阿杰带着转了两圈慢慢就熟悉回来了,但还是不敢放手,小脸绷得紧紧的,身体也有些僵,速度稍微一快,就吓得尖叫。只觉得重心不稳,怕摔倒。而且她那裙子吧,真是妙极了,一滑动,裙摆就跟在跳舞一样飞了起来,兴致比起主人还高。裙子一飞起来,她那双白嫩嫩的笔直长腿就露了出来,即便穿了不短的安全裤,可被掀起来还是引来了不少关注。
阿杰是这里比较受年轻姑娘追捧的小伙子,女伴们过来找的都是阿杰带。没法子,人长得帅,这种艳遇是挡也挡不住的。阿杰本身人气就高,又带了个很聚焦的漂亮姑娘,能不成为全场瞩目才怪。
慢慢的安以然身体放松了,阿杰开始松开一只手,单手拉着她在场子上飞舞,像迎着风来一样两人摊开手,瞬间阿杰又腾空翻了个动作再围观掌声和尖叫的同时面对着安以然,伸手紧紧握住刚才松开的手。
阿杰轻而易举的带着安以然旋转,穿过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穿过的阻碍。整个过程吓得安以然连声尖叫,但过了一关后又觉得过瘾极了,刺激和紧张令她整个人都跟着闪光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笑得开心。
可那笑,真是扎疼了沈祭梵的眼,冷着脸,不想再看,可目光又不得不跟着她走。
一般在这种有掌声和尖叫的场子,受人瞩目的那个多半都是带有作秀的味道。阿杰本就是工作人员,这种目的就更明显,带着安以然在场上越来越快的飞舞,安以然的裙摆飞扬,更添加了一道耀眼的风景。任何时候阿杰一出场,中间就是他属于他的时间,不是他想出风头,而是老板就是这样规定的,就是想要打造个旱冰鞋明星,这样才能保证营业额。
安以然有些吃不消了,虽然很兴奋,可她会累,而且她自己也发现裙子太夸张了。到阿杰带着她成两个人的表演时候,就更想退缩了,她想自己玩玩,不是成为众人的焦点,她又不是来卖艺表演的,干嘛要听大家的起哄声?她不喜欢被人围着看,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那让她感觉自己像耍猴的。
“我不玩了!”安以然大声喊,阿杰先没听到,或者是听到了也当没听到。美女嘛,当然想要多呆一会儿,而且还是这么亲密的握手。
滑冰这项娱乐是女生最容易被吃豆腐的一项活动,因为女生平衡能力天生就比男生弱些,而且胆子笑,站不稳就会下意识去抓身边人,而这时候男生就会充当英雄。才学滑冰的女生,哪个不是被男生全身给摸了?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男生邀请女生去滑冰,那其实就是挺暧昧的暗示。
安以然要甩开阿杰,脸上都怒红了,“我说了不跟你玩了,我不要你带!”
阿杰一系列翻转的动作渐渐停下来,速度也慢了下来。还紧紧抓着安以然的双手,两人就跟音乐盒上面自动转圈的玩偶一样在诺大的场子中间惯性的转着。
“不好玩吗?你笑得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