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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霍允庭又笑了笑,比较欣赏她的爽快。
达成共识后,淡容离开。下楼去到大堂,室内天花板上的LED灯闪着着耀眼的光。这家公司很大,看有几层高,装修设计都做得一丝不苛。该有相熟的设计师吧,为何还要另外找她呢?
淡容想着,沙发上突然有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站起来,吓了她一跳。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刚才是她走得太匆忙没有看到而已。跟对方点点头打招呼,她直接去到大门口,刚出去便听到手机响,拿电话一看,竟然是万医生。这公司开在国道边,来来往往都是飞驰而过的车辆,吵得她没法听清他的话。
“你说什么?”她略略提高声调,万医生似乎吼了两句,她耳边还只听到呼啸而过的车声。“你稍等一下。”她跑回公司大堂,跟那保安指了指手里的电话,躲到玻璃门后再听。“刚才太吵了,你说什么来着?”
此刻话筒彼端的万岁正坐在车里无声地生气。他这是干什么呢?明明该是美好的休息时间,却偷偷跟着她的出租车过来,就因为不放心她独个去这么远的地方?一路上,他还不停的挣扎,不停的跟自己说,他只是在关心小妹妹而已。苦等了大半个小时,几番想给她打电话,始终觉得不适合。万一她因此有别的想法怎办?终于盼到她出现,匆忙给她打电话,开口说自己正在附近,可以顺道载她回家。结果,他都说了三遍,她还是没听清楚。
这么烂的借口,他不想再说第四次,那半点勇气,已经伴随着涌上心头的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就是问你要不要回来吃饭!”他生硬的挤出这个理由,带着几分堵气,眼睛却隔着挡风玻璃窗,寻找远处躲在一角的身影。
“这么晚你还没吃饭?不会是等我吧?”都快八点了,如果真这样,她会内疚。
随便捏造的慌话被她理解成这样,万岁即时气结,他粗着声回答:“谁要等你!今晚我炖汤,还卤了鸡翅,所以才推迟吃饭时间。”
“哦。”才俩个人吃饭,做这么丰富干嘛?想到这,她似是察觉到什么。万医生你总是这么嘴硬心慈吗?勾起嘴角一笑,她放柔声线:“我现在才回来,不过打不到车,可能要晚点。如果菜吃不完,万医生就给我留点吧。”
“呃?”这次轮到万岁惊呆,哪来的菜?他只是随便说说。
“不过如果你一个人能吃完,那就算吧,我回去后吃泡面就好了。唉,肚子好饿。”
万岁紧握着电话,手心冒汗,心脏更是突突突的狂跳。她这几句话说得出奇的软,最后几个字还带着撒娇的成份,像多可怜似的,弄得他心肝一揪一揪,顿时就怜惜起来。
他没有细想,嘴里喃喃说道:“那你快些回来吧,我等你……”
22
万岁以前所未有的极速,超越了一辆又一辆的汽车。横跨公路上空驾着的摄像头闪光灯在他车顶闪了几下,他不为所动,脚用力地踩,脑里只想着要快,不然没时间了。
车子以一个大回旋进入停车场,然后漂亮地倒进车位停住。他下车后冲锋陷阵般跑去按电梯,心内不断盘算着冰箱里到底有没有刚才说的菜式材料。回到家,翻开冰箱下层,松了口气,周日那天买的猪骨头和鸡中翅都在,他差点以为自己失忆。
匆匆用冷水把骨头泡了一遍,再用开水烫了两分钟,然后又用清水洗了几轮,骨头终于完全干净。连同胡萝卜和姜片一并扔进瓦煲里,放上冷水,点火。
时间有限,得迅速!这个念头催促着他加快手上的动作,可是鸡中翅放在冷冻层里,结得实实的一团。他要不停地用冷水冲,以手搓揉,冻得手指红肿发痛,才把这团冰块溶解。
万岁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耳朵还不忘留意着外边的动静。他看了几遍手表,九点了,她打到车了吗?会不会已经在回来的途中?汤才刚煮沸来得及吗?骨头起码要熬一小时以上才出味。本来要用细火,为了能把味道逼出来,他不得已把火势加大。鸡翅也在煮,米下窝了,菜也洗好,如果她现在回来,看见什么都还没做好,会不会穿帮?
种种不确定让他心情既紧张又心急,一向自诩镇定的他,初次尝到焦躁的滋味。今晚,他超速违章,就为了赶回家给一个女人准备晚餐。这般失常的行为,说出去没几个人会相信。这辈子,他没如此疯狂过。可是现在他没空坐下来细细理清个中原因,全心只想快些弄好这顿饭。
接近十点,菜准备得差不多,距他离开的时间已经有两个半小时,可是她还没回来。万岁在客厅看完时间后,开始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忍不住拔了电话过去。
电话来电铃音乐在屋外奏起,随着大门的打开,声音更响亮。
万岁捻掉红色键迎出去,不太高兴地说:“怎么两个多小时才回到来?”
“打不到车,我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又等了半小时才踫到一辆从G市回程的私人车。那车还载了三个乘客,司机去了几个地方才到这边。”淡容边解释边换拖鞋,转过身见万岁沉着脸站在身后,她不知要给什么反正,只好越过他进入客厅,把手里刚拿出来要听的电话放在茶几上。
“你竟敢坐这种车?也不怕危险?”万岁眼睛一直追随着她,说话语气更是严厉起来。在他的思维方式里,上陌生人的车就是危险。这类私人车来历不明,加上现在还是晚上,许多见不得光的罪恶都在黑暗里发生,她就不怕被人打劫么?
听出万医责备里隐藏的关心,淡容无奈地拂拂头发,神态疲惫:“万医生,我好饿。”
灯光下,她的两鬓凌乱,双目无神,鼻尖被冷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干裂。外面风大,她一个小姑娘冒着严寒的天气站在大马路边等车也危险,估计是没办法才上那种车。
万岁非常懊恼,刚才应该载她回来,他别扭什么呢?“去吃饭吧。”叹气,怒火瞬间熄灭,取而待之的是深深的歉疚。
厨房里的汤飘着阵阵肉香,淡容深深的吸了一口,饿得麻木的胃开始蠢蠢欲动。洗过手后到饭厅,餐桌上有两个菜,并用碟子盖住。她摸上盖揭开,手下还感到温热。见到卤鸡翅,嘴馋得很,直想狠狠的大剁一顿。
万岁端着汤过来,勺了一碗给她。“先喝吧。”
“你还没吃?”淡容望着另一只空碗诧异地问。
万岁脸上一热,转身再走向厨房,嘴里很酷地回答:“刚才不饿!”
淡容摸着下巴,变得若有所思。都十点了,还不饿?平时不是倡导饮食要定时吗?抬头向前望,敞开门的厨房内,他高大的身影正忙碌着。为她做饭,还等她回来才吃,淡容心底一暖,有种不明的情愫从胸口冒上来。那是,有家人的感觉。
“汤凉了,还不喝?”去而复返的他放下手里的电饭煲,坐到她对面。
淡容听话的啜了口,汤不浓,入口清甜,冷热适中,很快温暖了她的胃。她忘记自己上次喝住家汤是何时,这小小的东西,美味得让人想哭。她捂着胸口,微低下头,让内心那股陌生的感动慢慢消散。
“多喝点,这个很营养。”见她的碗很快清空,万岁为她添了一勺,还加了块骨头。“把上边的肉吃掉,别浪费。”
淡容瞪着那块大棒骨头,考虑着要不要拒绝接收。小学时因咬骨头把牙齿啃掉,所以自此对硬的食物有了阴影,故她一向不吃骨头。可是,万医生一直望着她,眼底是让人温暖的笑意,她不禁倍感压力。不好辜负人家的美意,她只好慢慢的啃起来。
室内很静,连电视也没开,只有俩人细嚼食物的声音。万岁已经吃完半碗饭,见她还在对付那块骨头,上下左右的方位都试过了,还是不得入其口,吃相甚是狼狈。
“咬不到就别吃了。”
淡容停住,头从饭碗里抬起来,再伸手摸摸鼻尖上沾到的汤汁。
万岁摇摇头,抽了片面纸递给她,用对小孩说话般的口吻说:“没见人吃个骨头像你这样的。”他家小妹会粗鲁地用手抓着骨头,大口地把肉咬掉,再把里边的骨髓吸干,哪会吃上几分钟了,还只嚼到点肉沫。
这么硬的东西,咬下去牙齿不酸才怪。淡容接过面纸把唇擦干净后纳闷地小声道:“我不喜欢骨头。”
那样子看着真无辜,还带着几分孩子气,万岁哑然失笑:“以后只给你吃肉好不?”
被取笑了,淡容撇撇嘴,不理会他,盛了半碗饭默默地吃。
万岁笑着扒了口饭,见不得冷场,随即又问:“刚才谈得怎样?”
淡容抬了下眼帘,嘴里还有饭,她嚼了几口吞下,悠悠说道:“还没定,明天晚上要先去他家看看。”
“家?”
“嗯,他想把家里地下室改成古董收藏室。”
“男的?”
“嗯。”
于是,她刚才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谈了大半小时,而且,她明天还要跟这个陌生男人回家?不妥!危险!万岁脑里连续冒出这两个词。
“万医生明天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幸福的感觉刹那拥有过就好,虽然很美好,但她不能给人家添太多麻烦。
万岁闷闷的挖着碗里的饭,并未回应。听到她说明天还要再去一趟,他浑身不自在,像有蚂蚁在咬似的,痒痒的又抓不个所以。
“明天什么时候去?”他真的不想问,但管不住嘴巴。
“啊?”淡容呆呆地望对面,万医生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脸色也不太好。“下班就去。”她淡淡地回答。
万岁低头吃了口饭,保持沉默。
淡容觉得挺郁闷,刚才的气氛那么和谐,他突然就板起脸,谁惹他了?
大门口传来开门声,万贵妃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哇!好香,谁这么晚熬骨头汤?”她的声音在入户花园回荡了一会,然后人便冲了进来,姣好的脸一副馋样,鼻子还不停地嗅着。“好香!好香!”
万岁侧起头瞥了她一眼,开口有些刻薄:“你是小狗么?”
万贵妃绝对是缺根筋的人,把老哥的嘲讽完全当耳边风,她看到俩人在吃饭,又大声呼喊:“啊!你们咋这么晚才吃饭?还二人世界这么浪漫。”
她跟万医生,二人世界?淡容“噗”一声噎了口,差点把嘴里的饭粒吸到鼻里,她连忙用手捏着鼻,微咳了几声,才不至于失态。
万岁见状,稍用力地把碗筷放下,僵着脸神情严肃地说:“胡说些什么?”
“说说而已嘛。”万贵妃讪讪地瘪了瘪嘴,面对面吃饭,不是二人世界是什么?眼睛瞥见桌上剩余的汤,不快即时消失,她喜滋滋的坐下,把整个锅拿过来,汤匙也不拿,直接用勺子喝起汤来,边喝边赞叹:“好喝,比刚才吃饭时喝的例汤美味几百倍了。”
妹妹如饿鬼投胎般,汤水还沿着嘴角漏下了几滴,原本心情就不太畅快的万岁突然变得很烦躁。“你看你,到底有没有礼貌?吃没吃相,跟个野丫头一样。”
“干嘛这样说我!”万贵妃鼓起腮憋屈地瞪着老哥,一回来就被训斥,她容易么?
淡容见兄妹二人在对恃,一时不知要如何面对。她只好把最后一口饭吃完,然后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拿到厨房。万岁有感于自己的失仪,压着恼怒匆匆离开饭厅。
“呯”的一声关门巨响,惊得万贵妃耳膜震了震。“他吃炸药了?”她对拿着抹布出来的淡容说。
淡容耸耸肩,不知要如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万医生就是喜怒无常。
“心烦、多疑、焦躁,他该喝些静心口服液。”万贵妃叉着腰分析。
淡容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