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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
那边在收拾残局的万岁仍在碎碎念:“没事洗什么碗?洗个碗都洗不好!越帮越忙!”
“万医生,那碗是我买的。”低垂着头的淡容微微往后侧了侧,短发把她半边脸盖住了大半,连带表情也看不清。“不过中午时我的确打破了你家一只碗,所以这是我买来赔你的,但我多买了几个。”
淡容把水槽里另外几只碗冲干净后拿到料理台上,转身时见仍蹲在地上的万医生瞅着自己,不带丝毫情绪地说:“很抱歉,麻烦到你了。”然后退出厨房开了饭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拿了扫把再进来,把地上剩余的碎片扫干净。
万岁挺起腰站直,淡容把簸箕举到他面前,他愣愣地把手上的碎片扔掉。她则拉开厨柜撕了一个胶袋,把垃圾倒进去,打了结,再到阳台上拿来拖把;动作利落地把地面拖了几遍,然后拎起垃圾走了。
她由始至终没再发一言,表情极为严肃。万岁顿时心里完全放空,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感觉,怎么如此熟悉?
18
万岁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周一到周四了,他没见过淡容。她没回来吗?非也。公卫门口那块小地毯每天都被踢歪,早上换鞋子时他也有看见那双属于她的雪地靴放在柜子里。种种迹象显示,她晚上有回来。只是,他真的已经有四天没跟她踫过面,即使大家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就像隐形般,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是周日那夜他说话的语气太重,她生气了,所以借故避开?为此万岁良心又隐隐有些不安。
小周末的晚上,他洗完澡后坐去客厅开了电视,手里捧着书,眼睛却不停地瞄电视墙边上挂的钟。
九点多时,他有些不耐烦,进厨房泡了杯菊花蜜,跟自己说他不是故意等她回来,只是太无聊。十点多,菊花蜜喝了两杯,他觉得不能再喝下去,否则晚上要跑厕所。加上这东西甜,睡前不宜多喝。再稍后,电视机报了时间,十一点零二分。搞什么鬼?这么晚还不回来!怪不得晚上总踫不上面,只因他多半十一点前就睡觉。
不等了!他有些气恼地关上电视和所有灯,去到房间门口时又忍不住截返把过道的一组黄色小灯打开。刷完牙洗好脸再换上睡衣,他不死心的出来一趟,意外地发现那组小黄灯已经关掉,而她的房间门缝里有光线泄露了出来。
要不要去敲门?敲门后说些什么?万岁在走道处踌躇着,突然传来开锁声,他迅速闪身到墙后。
脚步声进入浴室,还伴随了几声咳嗽。
感冒还没好!万岁轻敲着旁边的矮柜,听着墙的另一边里传来哇啦哇啦的水声,内心矛盾挣扎。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关心这个女人,而且关心的程度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多。可是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他们只是泛泛之交。
水声停住,她洗完了。情急之下,他匆匆开了客厅灯,跑进厨房倒了杯开水,再快速出来。
淡容穿好衣服擦干头,用电吹风吹干头发,踏出浴室习惯性地左转,手才及到门把手,万医生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你每天都这么晚?”
淡容转过身,看见万医生手拿着水杯站在过道上。他身穿着睡袍,脚下是家居拖鞋,说真的,他这种家居型打扮淡容还是第一次,平时在家他都穿戴得很整齐。不过即使如此,万医生依然很帅。
“说话呀。”见她愣愣的不说话,万岁有些烦燥。他拿着杯子像个傻子般在这里站了五分钟,好不容易盼到她出来,但她竟没发现他的存在,恨得他牙痒痒的。
被催了,淡容才纳闷地回答:“加班都差不多这个时候。”上周师兄给她的那个婚房本来已经定好了方案,谁知周日过后,那个房子的女主人把所有设计全盘推翻。因为工人已经进场施工,所以她只好马不停蹄地修改设计稿。但那女人很挑剔,几乎每天晚上都来折腾,谈完又改,改完又谈,她都快被磨疯。幸好,今天终于完成了。
“快过年了还这么忙?”万岁对佘泰军的不满顿时多了几分。
“客户赶农历二月结婚。”
“来得及?”
“只是一个旧套间的装修。”万医生为什么突然对她的工作这么好奇?淡容很想快点休息,只因她感到头有些痛,该是这两天压力过大的缘故。
“感冒好了吗?”万岁没有停下的打算,转移话题继续提问。
“已经好了。”伴随着说话她轻咳了几声。
“还没清吧。你总是这么晚回来,我都不好帮你煎药。”
“谢谢你,不过不用麻烦了。”侧头部一跳一跳的疼痛,使淡容蹙了眉。
“你怎么了?”小小的一个动作,万岁也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事。”淡容摆摆手,“万医生,如果没事我想先休息了。晚安。”说完不理会万岁的反应,急忙推门入房。
被关在门外的万岁并未为她的不礼貌而不高兴,他脑里残留着的,是她刚才惨白的脸和痛苦的表情。
难道是大姨妈来了?目光在客房方向留连了十来秒,他带着忐忑的心情回房间。
淡容听到脚步声离开后,终于缓缓舒了口气。面对万医生的喜怒无常,她觉得自己还是能避则避好了。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也不想为他的情绪买帐。她只想快些过完年,好找个地方搬出去。
倒了杯刚才煲的开水,从手提袋里拿出头痛散。强忍住想吐的欲望,等到开水凉了,才把头痛散徐徐服下。只要睡一觉,明天便没事了。
最近有些倒霉,感冒还没好偏头痛又来凑热闹,这是不是身体在抗议?看来以后得多休息。
她爬上床,钻进一直保持寿司卷状的被窝里,收好背部被子的空隙,合上眼。
疲倦加上偏头痛,让她半梦半醒。第二天很早便醒来,万医生在外边走动她都听得一清二楚。脚步声曾在她房间外停过,为此她有些奇怪。不过很快他便离开了,那大概进隔壁的洗手间吧。
淡容没有多加细想,迷迷糊糊又睡着,到醒来时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头已经不太痛,不过仍然浑身无力。她懒得上班,于是给师兄打电话请了假。
又赖了一会床,肚子叫得欢腾,她决定要先治好被冷落的胃,免得病痛雪上加霜。梳洗好换了衣服出到去穿鞋,旁边的业主专用电梯“叮”一声开了门。
“你在家?”万岁从电梯出来,看见淡容颇意外。今天周六,她不是要上班吗?
“我请假了。”淡容弯腰穿好鞋,再直起身撩撩头发。
“有事?”让一个工作狂请假,得多大的急事才行。
“头疼。”万医生最近问题比较多,她不得不多说两句。
“头疼?昨天晚上开始?”原来昨晚她苦着脸是因为头疼,他还误会了。见她微微点头,万岁真想送她一个“服”字。疼了整晚,竟然也不跟他说。“头疼还出去?”
“我出去买吃的,而且,现在不疼了。”淡容不想和他再拉杂,弯身放好拖鞋便去开门。
“外面的食物都放了味精。”他其实想表达,我可以给你做,但最终还是忍住没说出口。
淡容叹气,万医生啥时候变得如此叨唠?“习惯就好,我先出去了。”
万岁看着她离开,懊恼地捶了捶鞋柜,只用了两秒时间考虑,立即转身按了电梯。
淡容走出电梯大堂后才发现外边很冷,昨天听三剑说,今天会是入冬以来气温最低的,早知道戴双手套。她把两只手放到嘴边呵了口气,再戴上羽绒服的帽子,硬着头皮冲出小区花园。
小区入口的保安都穿了长长的军人大衣,看见她经过还举手敬了个礼。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淡容都不由得一阵心虚。她又不是业主,为何要承受别人这么大的礼?
出到小区外的广场,北风狂扫过来,她捂紧衣服。附近的小食店有好几家,去过的有两家,好吧,今天胃口一般,去试试另一家港式点心店里的云吞也好。
当她决定右转的时候,帽子突然被人一扯。淡容猛然回头,人高马大的万医生正站在她身后。
“咳……你打算到哪去吃东西?”他脸上有轻微的尴尬,还不肯拿正眼望她。
淡容摸着下巴,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咳……我中午也懒得做饭。”万岁掩着嘴又故作咳了几声,并笨拙地解释。
淡容轻晃着头,别过脸后,嘴角不禁漾了开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但每次只要看到万医生这样子,她就觉得这样的他才像个正常人。
俩人一前一后走去点心店,到门口就看见小小的店铺内挤满人。天气冷,谁家也不肯开锅,宁愿冒着寒风也要往外跑。好不容易等到有人结帐,万岁已经冷着脸不耐烦了很久。淡容很想跟他说,如果不想等可以先回去,不过见他的脸臭得紧要,她也不好多话。反正,又不是她邀请他来。
坐下后伙计送上开水和点餐纸,淡容勾了几个想吃的点心后把点餐纸递给万岁,他接过后才停住拿纸巾擦桌面的动作。点餐纸上写得密密麻麻,他粗略一看,云吞、凤爪、烧卖……全是喝早茶才会吃到的东西。
“中午吃这些能饱肚吗?”
“不都是食物?”淡容好奇地看他。
万岁往她身上一瞥,继续研究餐牌。
见他拿着铅笔在纸上支吾了好久都没决定,淡容直想问他行了没有,只因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万医生是不想吃这些吗?出门口左转有家面店。”
万岁被她一说,不得不胡乱勾了几样。伙计拿走点餐纸后,淡容捧着水杯取暖之余,眼睛一直上下左右张望。有见及此,万岁抿嘴笑了笑,突然开口:“原来肚子饿会让你变得不淡定。”
19
这顿午餐虽然不太合口味,但万岁吃得相当开怀,不为别的,就因他一句话,让她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他顿时有种熬出头的感觉,就像你处处挫败,突然间扭转乾坤,占了上风,岂能不痛快?
不过这是万医生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真正能影响淡容的,除了睡觉别无其它。她惊讶的,是万医生对她所持的态度。看她吃呛他会高兴?就像她见他恼羞成怒,也会坏心的偷笑一样?
俩人心存各异,回家的路上万岁仍然抿着嘴笑,快到小区大门口,口袋里电话震动。他心情愉悦地拿出手机听,一分钟后则带着隐隐怒火挂线。
淡容觉得奇怪,他已经快步走在前面,追随着他身影的目光很快便看到小区外站着个眼熟的人。
“哇哇!哥你终于回来了,快上去,要冷死我啦!”
万家小妹提着行李袋在直跳脚,万岁走过去,沉着脸不悦地问:“你这是搞什么鬼?”
“就是你看到的呀。我要搬过来住,凑热闹!Hi;淡容。”万小妹从他身边伸出头,朝跟在后边的淡容热情地挥手打招呼。淡容扯扯嘴角,当回应了。
“我说过了,家里没空房间!”万岁咬着牙,声音压得老低。
“书房不是有张沙发床吗?我也不介意屈就。”万小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爸妈和奶奶都同意了。”
“我不同意!”
“淡容你同意吗?”万小妹突然问在一旁的围观者。
淡容实在不想介入他们兄妹俩的纷争中,不过万医生瞪着她的双眼让她倍感压力。“我觉得……”
“淡容,你看我多可怜。”万小妹苦着脸,移步到淡容身旁揪着她的手肘。“我好不容易考完试回家,想好好的休息都不行。家里跟诊所开在一块,每天都吵吵闹闹,我只想图个耳根清静。来投靠哥哥,却被嫌弃。呜……我……我咋这么命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