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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对何:你的创作环境怎么样?日常的工作生活是否与创作有矛盾?
何:我是业余写作,所有业余作者在创作中感受到的困难我概莫能外。主要的时间。科幻写作其实是非常难的,现今的读者每天都接受着大量的资讯,他们的眼界和见识已和以前大不一样。指望靠掉书袋或是耍贫嘴的方式赢得读者青睐已是绝无可能的事情,这其实也是为什么近年一科幻小说挨骂多的原因。不容否认的是在科幻业任作者之中有些是不大懂科幻的,他们写得很努力也很辛苦,但是作品出来后反应不理想。时间的制约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困扰,生活毕竟是首要的,只能尽量安排了。
姚对何:《六道众生》以及你其它的一些作品都流露出你对现实总是的关注,你如何看待科幻与现实的关系?你喜欢读者称你为硬科幻作家还是软科幻作家,假若我们认同这种分类的话?
何:就对现实的关注而言,《六道众生》表现的仍然是传统主题,这一点和前作《异域》相类似。科学上有了新的发现,它的应用在带来好处的同时却潜藏着巨大的危险。诚如姚编所言:“妖兽是一种象征,象征着神圣的自然法则。它蛰伏于人类进货的历程中,等待着我们在向自然无度索取时被唤醒。”
更明显关注现实的作品是《田园》以及将发表在《星云》上的《伤心者》。它们完成于1999年至2000年初,正是新经济如火如荼的时期。在这两篇作品里我注入了自己的观点。正如《伤心者》里的一段话:“现在所有人都困着那棵巨树上漂亮的花和叶子,并徒劳地想长出更漂亮的花和叶子来超过它,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不起眼的树根。”《田园》和《伤心者》的主要分别是粮食作物和数学,这正是我称之为“根”的一些东西,而这也是在这个浮华的年代里我们最欠缺的东西。这两篇作品是姊妹篇,表达了相似的主题,《田园》原名就叫《伤心木》。不久前获得中国国家最高科学奖的两个项目一个是杂交水稻,另一个是数学定理的机器证明。
软硬科幻之争由来已久,我曾经说过我一向认为它们之的差距尚未大到足以成为两个阵营的地步。较普遍的看法是讲究技术细节的硬科幻更难写并意味着作者素养更高,不过我觉得硬科幻更像是某种言过其实的说法,相对于科学本身来说绝大多数的科幻小说都非常非常的“软”。一份中学生写的航模性能说明书或者是一家农技站的农药配比说明读起来肯定比2001年《科幻世界》里最“硬”的科幻小说还“硬”。能推进科学本身的发展,那些希望科幻作家领先于科学家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我正计划针对软硬科幻写一篇专门的论述文章,题目是《技术之美与艺术之美》,优秀的科幻作品应该是技术之美与艺术之美的结合。不妨拿音乐来举例,帕瓦罗蒂的完美衣帽间如果脱离了旋律将只会是一串令人心烦的噪声,反过来的情况也完全相同。只有当技术(歌喉)与艺术(旋律)完美结合之后人们才可能聆听到像《我的太阳》那样美妙动人的音乐。
姚对何:能否谈谈今后的写作计划?
何:我头痛的事是有了好的题材但是没有创作热情或是正相反。现在我脑子里的科幻构思还有些,都是没有人写过的,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我近段时间没怎么动笔。在写作问题上我没有制定太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