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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等待马匹啮啃的干草吗?”
“这儿很安全。”
第三幕:“你抱紧……再紧……紧一点我的喉咙。”
“点燃……燃烧……火在哪里?”
幸福西红柿雄壮的阴茎充满了长腿女子的整个身体,又好像她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小蝴蝶乖巧地站在他紫红的龟头上,扑扇着轻盈光亮的翅膀。
“在燃烧……直到你停止呼吸……”
苏三逸挣扎着爬上了云端,用指甲抓抠摇摇欲坠的门框,黏土及时地汲取从她指甲缝里流出的新鲜血液,干芦苇也一并被洇红了。
被拆掉的门框与一根藤条又一根藤条争先恐后地从空中散落向地平线,形成了别具壮观的空降奇兵。
第四幕:幸福西红柿的眼泪滴落到长腿女子冰冷的脸颊上,“我没有自己,只有你最明白我没有……自己。”
散落下去的藤条被一种无法比拟的邪恶力量碾碎成细小的锯粉,纷纷扬扬地落向地表层,忽然,一股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的焰火冲向天空,橘黄色的光芒,白中带灰绿的烟雾……空气着了火。
“我不是我……我想变成我自己,我怎么样能够变成我自己?”
“现在。”长腿女子修直的长发从床边垂下去,在火与光之上,仿佛狂风吹拂的麦秆一样激情地舞动,“你就是你自己。”
“我找不到我自己……我非常累……”
第五幕:恍惚之中,幸福西红柿变成一只毛色油亮的黑鼬鼠,伸出细窄的舌尖,柔情地点舔长腿女子惶恐又咸涩的额头,“我讨厌世界的本身允许各类事件的存在,纵容每一个个体的无意义的行为。”
长腿女子尖叫着爬起来,从左耳朵上面取下暗藏凶器的画笔“你不要做无用的任何辩解,关于你对某一具体可行事件的炽热与尊重,我应当坚持一种可怕的质疑态度,虽然这只是我的偏见与自由。”
长腿女子奔跑在变幻莫测的云朵上,在橘黄色的光芒之中,长长的黑头发像绒丝缎带一样飘向火焰,“这种主观的怪异行为至少能够唤醒你不规则的浮靡的沉睡。我已经相信这种行为一定被事件本身的不可理喻施予了不可解除的邪魔,你必将受到不能逃脱的惩罚。”
苏三逸坐在燃烧的屋顶上,狞笑着,“我无法相信世界的存在性,我已经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忽然,幸福西红柿又变换成一只巨型蝙蝠,黑色的两只爪子抓住一块正在掉落没有被及时碾碎的木板,像邪恶的魔巫一样追赶长腿女子……他抓住了她飘动的发尖……
长腿女子抽出笔杆里的匕首,勇敢地划向了燃烧的天空,腥腻的血液从高耸的山脉峰尖喷泻而出。她癫狂地尖叫着飞向壮丽的火山口。
在梦的第五幕,长腿女子艰难地睁开了红肿的眼睛,抚摸酸胀的头皮,感到莫名其妙的疲劳。
长腿女子又晃晃悠悠地爬下床,一边从储物筐里翻出安全套盒子,一边用诡异的眼睛盯住粉红杜鹃,嘴角流露出诡异的笑。
粉红杜鹃伸直脖子,睁圆两只眼睛,显现少有的猎奇,忽然,她拍打大腿,蹦跳不止,“我、我拧断、断你、你的脖、脖子。”
长腿女子呆滞地瞪视被可乐溅洒而略显模糊的水墨画,幸福西红柿仰躺在高高挂着的画纸上,吃左手拇指,他的一条腿——她想象中的一条左腿或者一条右腿——模糊地搭在浴缸外边。
“你为什么被……挂在墙上?”
长腿女子坐在地板上,揉搓湿润的眼眶,逐渐意识到自己所追求的爱相对是薄弱的,蕴含着不可掌控与把握的缺憾与塌陷。她感觉内心出奇的安宁与虚无。
“你喜欢被挂在墙上。你愿意被定格在一张纸上。你就是这样喜欢看着她躺在你的眼前吗?”
长腿女子抓住特制画笔,从笔杆顶端抽出暗藏的小匕首。她的身体灵巧又沉重地站立到燕衔泥巴的床榻上,锋利的刀尖带着不能言语的仇恨割挑出画纸上睁开的眼睛,“现在你是一个瞎子。我希望你是一个瞎子。其实你就是一个瞎子。
“……你已经死在这张纸上了,你已经……死亡了!”
在长腿女子愈见恍惚与幻觉中,看见幸福西红柿收回搭在浴缸外边的一条腿,双手支撑着站起来,慢慢地舒展略显酸麻的手臂,正在走出画纸……模糊的画纸上只剩下空荡荡的浴缸。
“哪一个是现实的存在,哪一个是感觉中的幻象?”
“我不知道我在现实中,还是在幻想里。
“我不知道信仰爱,信仰一种值得信仰的宗教,或许只是信仰存在。
“我怀疑什么?现实存在于我的幻想里吗?” 长腿女子缓缓地垂下了上眼皮,幻想自己变成了一只头上顶着红毛冠的水鸟,衔一块正方形白手帕,从水面上跃起。她看见了自己的长腿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异常精彩绚烂。
“我活在自己身体里面,这样更好。
“不能重复不利于自己的状态。”
长腿女子扬起脖子,把安全套吹成气球,然后,从工具盒里取出墨色颜料,一笔一笔地涂画。她在涂画人体艺术,想象中的男子与女子的身体艺术。
长腿女子把绘画的气球挂起来,一排又一排,如同一部春宫图展,“你们看,这是‘暧昧的气球高高挂’。”
玻璃女孩与粉红杜鹃把长腿女子拖拽到她凌乱的床上,摁压抗挣的胳膊与腿,往她的口腔里灌注山西老陈醋。
“来、来不及熬、熬葛、葛根了、你克、服一下。”
“我没……喝鼯鼠的酒。”
玻璃女孩又从阳台取出空酒瓶子,擦抹了瓶身上面的灰尘,捶捣长腿女子的后脊背,“酒是万恶的刽子手。”
粉红杜鹃松开用力摁压长腿女子的手,喜悦地抚摸眉角,却又感到莫名的惊愕,忽然,停止了错综复杂的分析,茅塞顿开般目瞪口呆。
“我不是蒜泥。”长腿女子慢慢地,慢慢地冷静,沉寂了。
长腿女子抓起一块碎玻璃,小心谨慎地割破自己的阴唇,白色床单上立刻绽开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花。她嗅闻到一股生命的芳香,便希望以果盘的思维与世界同在。果盘认为世界是芳香的水果,它可以如同盛装水果一样拥抱世界。她舒缓地走下床,地板上显现了一串凌乱的鲜红血滴,一直怪异地延伸向浴室。
长腿女子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流淌着鲜血的壮丽生命正在脱离她的身体,她把从身体深处流出来的鲜血涂抹在镜子上,渴望把自己遗留在镜子上,把曾经壮丽的生命遗留在现实的镜子上。当她看见自己鲜红生命的时候,就像走进了心目中的艺术领地一样目不暇接地狂喜与享受。
“啊~。
“我要回来……回到童年……”
长腿女子狂妄地尖叫起来,在听到自己的叫喊,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走向毁灭,走向死亡,忽然,她的两只眼睛同时看见了一处漂浮的坟冢,一个正在攀爬出来的怪影摆出暧昧的姿态,向她狞笑,“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应当来我这里。”
长腿女子感觉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如此的冰凉与冷酷,她变成一颗虚幻的水珠即将蒸发,或者是,被眼前的坟冢收容。
镜子里面浮显出怪异的银色影子,“我不愿意惩罚你,你就是我,在你八岁的那一年,我就进入你的身体里面,代替了你幼小的灵魂。你可怜的灵魂被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带进了他的松木花棺里……因为你善良,我必须占有你,保护你,当你的母亲用暴力逼迫你上学的时候,我就打掉了她手里的扫帚。我允许你有各种各样的想象,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将永远是一个可爱的蟠桃女,就算有一天你不小心爱上了某一个男人,我也要把他从你身边赶走,我更不允许你怀上人类的孩子。”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这样折磨我?”长腿女子挣扎着欲挪动身体,却抬不起手臂,僵硬地伫立在镜子里。
“你不必委屈,没有谁会相信你的眼泪。我曾经像你一样美丽,我有雪白的头饰,华丽的服装,可是,我被一杆双管猎枪打成重伤。我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少年,有一天,我看见你趴在房前的栅栏上哭泣,我知道你的母亲把你的头发剪掉了,我还知道你身体里的血液是纯洁又芳香……你善良,而且很孤独,所以你不会告发我,不会让穿着法衣的巫师把我从你的身体里面赶走。你知道,有时候我很害怕摇晃着身体,眼睛里闪着异样光芒的巫师,怕极了。
“我一直喝冰凉的泉水,所以你不喜欢喝咖啡,闻到它的气味,你就会头疼头晕,你不要责怪我……你还是炼就了具有一定攻击性的格斗,这与你的品质不相吻合,那不过是我在发脾气而已,因为你总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上帝。
“你不小心爱上的那个男人不会因为某一个女人而改变他与生俱来的秉性,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不要难过,我愿意让你快乐……我很矛盾。”
长腿女子拥挤的脑子里面充满了全世界的声音,争吵的声音,各种怪异的影子扭打在一起,空气中飞溢着腥腻的血液,“我想知道老人是谁,他的墓穴在哪里?我要把他刨挖出来,点燃一把火,将他烧成灰炭。假如不能将老人烧成灰炭,我情愿被他拽拖到松木花棺里,与他躺在一起。
“我好像没有了心脏,血液……我没有了脚趾。有谁能够接住被我卸下的肩膀,端举在阳光下。”
急诊科护士把冰凉的体温计安插到长腿女子发烫的腋窝里,又在她血管暴突的手背上扎了一个针头,可是,她渴望有谁能够帮助自己拔掉那根可恶的透明胶管,“不要折磨我,你们这么做没有一点用途!”
长腿女子恍惚地觉得自己疯狂地抓起一把明晃晃的小尖刀,充满仇恨地插进了医生的肋骨之间,“我很快就要死了,在不被理解的谜一样的模糊状态里死去。”
诸多熟识与不熟识的人像一块块舞台布幔挂垂在长腿女子的身边,在观看一场怪异的戏剧,并且谈论她与她的呓语。
“我很烦躁,对活着的人的絮絮叨叨感到极度的厌恶,我渴望一个人静一静,但是,说不出我的感受,阻止不了无用的谈论。
“诸多人愈这样谈论我,担忧我,我愈加难受。”
在几近崩溃窒息的磨难中,长腿女子开始主动设想许多种死法,已经进入到一种暗中歇斯底里的状态,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她向往死亡本身,顾不得由此引发的诸多后果,“我焦渴不已,那些新鲜的血液与鲜美的肩胛骨在哪里?”
暗灰的墙壁粘贴了一幅手绘的彩色神灵画像,点燃的贡香被安插在装满黄米的香炉上。威严的祭司老与祭祀助手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召唤萨满神灵与指明意图。椅子中间摆放一张方型木桌子,上面供奉启封的水果山楂罐头,点心,五十六度白酒。
穿着法衣的祭司老双手握住婀娜地燃烧的三炷香,回旋在四只毛色偏黄的活鸡身上,然后,祭祀助手拿起一把尖刀切开被剥去毛的鸡脖子……新鲜的鸡血用一根牙签轻点在神灵画像上人物的两眉之间,鸡毛连着鸡皮一起被剥脱下来,悬挂在路边笔直的木桩上。
一只被捆绑的大白鹅与手编的草人共同安置在篮筐里,眼睛里放射出异样光芒的祭司老又祈诉咒语,反反复复地舞动腰肢,法衣上的铜片与铃鼓发出哗哗的响声,颤抖不已的胳膊挥向空气,欲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