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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帕红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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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腻的分泌液体飞溢在雕镂的复古靠椅、天花板上的玉莲花吊灯、忸怩的腰肢、拖地的婵娟窗帘、湿润的皮肤、半睁开的眼睛、低垂的眼睫毛上。空气被欲望的液体临界到燃点,似乎就要着火。燕衔泥巴就要变成一个定时炸弹的燃点被点燃,燃成无人问津的灰烬,或者是,一个起跑线上纯粹的标符。
  燕衔泥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留恋,又对变成女人的过程充满了需求与无限的好奇。她正在坚硬又无可挽回地经历蜕变的过程。
  “我的白手帕在哪里?”燕衔泥巴眼睛里的宇宙失去了色彩,只有黑暗,只有腥腻的欲望漫天飘起,闪闪发光,“镶嵌在黑暗的天帏是星星吗?谁能够告诉我这是星星吗?我似乎看见了美妙的星星。”
  燕衔泥巴又被那些渴望的藤蔓无法阻挡地缠绕着。她变成藤蔓本身,在圈绕自己的身体,试图找寻掉落在创意井底的画笔。她伸展条条枝蔓,勾住了画笔,闪烁着智慧的眼睛正在流溢出无比亮丽的光芒,光芒中逐渐显现模糊的空白,空白中已然渐渐地浮显真实的轮廓。脊柱中线生理的弯曲,平滑的短肌深层蓄含着男性的底蕴,灵性的躯体半蹲在碎岩石与灰尘混杂的地平线上,映衬出画者企图彰显的旨意。她打开画架子,开始涂画一个空碗,假想碗里盛满了青苹果、荔枝、红番茄、蟠桃。她在涂画想象中的物体,画面的旨意诱使观画者能够看见这些想象中的物体。在完成生理蜕变的同时,她的作品也在得到完满的跨越与升华。她渴望创作一幅赞不绝口的精品。
  燕衔泥巴真实地挥动一支木炭画笔,每一笔又每一笔都洋溢着一股活力,一股硬梆梆的气息。她若有所思地向右侧扭转脖子,观察有褶皱的拖地窗帘。没有一丝风。她望向暗藏在窗帘后面没有存储介质而空无地摄录的镜头,忽然,她轻快地跃起,一只脚倒挂在玉莲花吊灯上,伸开手臂,湿润的头发垂下去,垂到展开的画纸上,浓墨着艳色,淡墨施浅彩,色不碍墨,墨不抵色。她笔下的男子是活动的,运动的。骨骼在运动,思维在沸扬。男子的运动在牵引她的画笔,粗鲁地牵引她缈缦的四肢。
  上官熙看见从天花板上降落下来的甜蜜的微笑,湿润的发尖垂挂一滴已经准备落下的水珠,婷美的乳房像两只灯笼一样倒挂在城堡上空,想象的甘甜乳汁如同城中心的喷泉喷射向静谧与空无的街道,“你是我的天使,天使……我非常需要你!”
  “天使?”一滴咸涩的液体不自然地从燕衔泥巴的眼眶慢慢地滑出,滑到裸露的额头上,滑进浓密的头发里,“我为什么要成为别人的天使。”
  苏三逸模糊地看见雕花屏风后面一位女子——通过身体的曲线确认是女子——一件又一件地脱衣服。
  苏三逸慌张地抓住咖啡杯子,呼吸异常地急促起来,如同一头猖獗狂奔的野兽闯进了她的体内,恐慌不能自控,然而,她已经习惯身体里某些器官发生异常病变引起的各种莫名其妙的幻觉,感到自己又出现了怪异的幻觉,于是,便慢慢地放松了紧张的肩膀。
  “他不可理喻。
  “他抽挖那些不可再生的石油。”
  苏三逸虚弱的身体摇晃着从木椅上站起来,便清楚地看见一位女子脱一件衣服,照一遍小镜子。女子举着一面正方形化妆镜,从头顶、脸颊、乳房,一直往下移动镜子。她照一遍镜子,再脱一件衣服。
  明显癫狂的女子光裸着身体昂首挺胸地走在醉醺之后的幻觉当中,一会儿半蹲,一会儿弯腰,一会儿抛投虚无的标枪,一会儿张开嘴唇,冰凉的后脊背紧贴在墙壁上。
  在苏三逸记忆的深井里,那张挂在门厅墙壁上的黑白照片这样光鲜,曾经印在相纸上的丹凤眼与俏皮的鼻尖并没有雕刻上岁月的任何摧毁痕迹。
  玉槐的后脊背紧贴在粗糙的墙壁上,前缩肌明显地抽搐,或者是,故意表现出不能控制的痉挛。
  “强盗。暴徒。那些惊世骇俗的录像带,他对女孩施予了罪恶的勾当。
  “我也是女人……一个完整的女人!”
  苏三逸被这种撕裂的嗓音俘获,体会如同一位年迈的母亲失去幼子般的悲痛与欲绝,一匹野狼撕开女子身体一样的哀号与惨烈。
  弹奏古筝的修长手指继续忘情地弹拨音弦,浑厚的音符携同幽醇的咖啡余香飘游在四周墙壁与天花板上。
  “我乐意的时候,很想带一个男人回家,或者是,男人对我说,‘今晚把你带回家,吸食你柔酥的乳房。’我认为现场能够甩这种诗的人,实际行动中未必就做得漂亮。”
  苏三逸镇定地坐下来,感到意外的迷茫与酸楚,“你没有必要这样摧残自己,不需要在每一个男人面前表现你自以为是的想法,保持女性的矜持和尊严……你有尊严,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体现你的存在。”然而,这种善意的规劝并没有穿越屏风,传送到玉槐鸣响的耳朵。
  玉槐似乎从镜子里看见了回忆中的景象,滚动的马车轮、受精的卵子在子宫内壁着床、揉捏中的幸福生活。
  “我愿意跟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带我走。”
  玉槐举起正方形镜子,恶劣地瞪视着自己,目光炯亮,似乎将要把看见的物件吞噬,“现在我必须忘掉……这些记忆。”紧绷的眼皮低垂着,遮住了暗淡下来的半个瞳孔。
  忽然,玉槐决然地再次举起手臂,把镜子与映现在镜子平面的物体,扔向了无辜的墙壁。“我讨厌自己。”毫无意义的碎片如同被碾碎的珍珠一样散撒在四处,发出诡惑的光亮。
  玉槐的光脚踩踏光亮的银碎片,尖利的碎屑扎透皮肤,碎片上即刻开满了一簇簇殷红的花。
  玉槐俯下身体,飘逸的长发垂落到玺白的肩膀上,又滑落下去,遮挡了整个脸庞。
  “我要让所有正常的男人都来强奸我。”
  打亮了吊灯,上官熙抱起燕衔泥巴走向浴室,无意间,她模糊地看见了类似一幅裸体画浮显在一面镜子里,便本能地捂住了眼睛,可是,她战战兢兢又充满好奇地从手指缝间窥视,意外地看见装裱的画框里,丰满圆润的女子一边撩起宽松的内袍裙摆步入水中,一边微微地低着头。伦勃朗的《浴女》——一幅完美的赝品,尺寸:62×47公分——挂在墙上。
  上官熙停下来,后退几步,滑稽地望向开机状态的镜头,心里很空,又很满足。
  浴室里又充满了哗哗的水声,溅洒四散的水花就像一股存在的冷风,顺沿着年轻的后颈椎与脊椎,直抵优美的腰窝。她抚摸红润中略带灰白的脸颊,仿佛被一颗罪恶的子弹击中了,胀痛着临界崩溃的身体里面闪现一束束刺目的红灯。
  “我隐秘的白手帕在哪里?被风吹走了。被我丢弃了。被强盗窃取了。
  燕衔泥巴无地自容的皮肤上布满了潮湿的水珠,茂盛的藤蔓摇曳着击拍她没有被弹奏出音乐的身体。
  “我的模特毫无分寸地评价我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燕衔泥巴湿润的右手扶住了一根想象中的拐杖,“现在我认为他没有说错话。
  “……我将如何解释我的真实与疑问?”
  上官熙取出一把没有用过的剪刀,严谨地剪下白床单上的红色处女印子,折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手包里。他仿佛看见了乌兰巴托平原上的钻探机持续地抽挖出原油,大量的油状液体从水平井口井喷而出。
  一只匆忙归巢的鸟排泄的粪便碰巧滴落到微型摄像机上,上官熙顾不得擦拭与谩骂厌恶的鸟,快速地行走在初秋季节灿烂的阳光下。
第十章 切除子宫 
  久未换修的屋檐青灰瓦片持续地被沙尘、强烈的紫外线、雨水浊蚀,四处缺角与漏缝。外墙皮继续剥落。二楼走廊木栏杆上的晾衣铁圈又填积了一层斑驳的红褐色铁锈斑。
  粗旷的光线穿越榆树干渴的叶子,流泻到弯弧状的碎石路上,勾勒出碎碎落落的暗影。雄蝉似乎依然藏匿在叶子下面,不间断地发出想象中嘈杂尖利的声音。没有一丝风。蹲坐在窄板上的鸽子打着瞌睡,偶尔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眺望空远又湛蓝的天。
  暗花窗帘遮住了半个窗户,屋里有些闷热与黑。粹白的被子一直斜垂到潮湿的地毯上,苏三逸艰涩地抬起略微胀昏的脑袋,试图看清墙上挂钟的指针。她揉一揉眼角,愈显昏花。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集结在晾衣铁圈上的锈斑闪出的金属腐殖亮光刺痛了她毫无兴致的心。她又蜷曲着身体,躺到红漆木制双人床上,柔弱的四肢无可顾忌地瘫软,“我已经对自己无能为力了。”
  苏三逸周期性地失缺蛋白质,糖,以及铁,不能及时地从每日摄取的食物中补充这些流失的营养素。她感觉自己的某些器官在流失必需的营养素的过程中,缓慢地退化衰竭,于是,不可预料地开始嫉恨病态的子宫。她总是被子宫干扰着易变的情绪,位于体内髋骨下面的卵巢袋子里不再被利用的卵子数量逐日减少。一只蜜蜂飞进来,栖落在垂挂的窗帘上,蚕绢丝一样的翅膀闪闪发亮。
  苏三逸的下丘脑细胞继续分泌出一种叫做释放促性激素的荷尔蒙,同时,灰色的双卵巢相应地分泌出少量的卵巢激素,促使她有时候依然保持少女般的心花怒放,可是,她却渴望抛舍这些令她心烦意乱的卵巢激素,然而,在周期性脱落的时候,覆盖在子宫内壁的粉红色腹膜不能适宜地排出体外。她不能如愿地排除子宫里潜在的病原体,相反地,形成逆流,经过输卵管,往盆腔里运送这些潜在的病原体,不规矩的子宫内膜肌质随意地附着在卵巢表面,慢慢地形成类似于良性性质的异位囊肿。
  苏三逸意识到这种良性病变在向远处转移,向盆腔直肠陷窝处转移。她能够清醒地感觉这种转移,被这种内在的转移干扰着不能安稳地睡眠。由香鳞毛蕨絮成的枕头被抛扔在地毯上,碰翻了一个安插半截没有点燃的蜡烛的铜烛台。
  苏三逸坐起来,缓缓地抱住枯瘦的膝盖,有些浮肿的上眼皮无意义地低垂,假装想象一只振拍着一对翅膀的飞蛾飞落到鼻尖上。她的眼皮做了一次惊喜的抬扬,如期地发现了在窗帘上爬行的蜜蜂,于是,渴望抓住这只真实的昆虫,把它的生命抓捏在自己的掌心里,轻易地揉碎闪闪发光的翅膀,忽然,她想起了一种毒药,一种用飞蛾翅膀的粉末做成的毒药,又似乎听到了来自深幽山谷的狼的嚎叫。她慢慢地抬起两只酸麻无力的胳膊,异常沉静地注视左手,又转而注视右手。记忆的犄角露出尖尖角。
  幸福西红柿一边小心地迈着碎步,一边点数路边的两排杨树,忽然,一条高大的黑色狼狗从早稻田间窜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了他。
  苏三逸回转身,不假思索地抬起一条腿,踢到狼狗刚硬的牙齿上。
  幸福西红柿跌跌撞撞地躲闪在苏三逸的身后,露出一只胆怯的眼睛,惶恐地偷窥嚎叫着打滚的狼狗,“妈妈,手套保护了手。”
  苏三逸轻轻地安抚幸福西红柿依然发抖的肩膀,“手套的意义就是防止手遭受伤害。”
  “妈妈是儿子的手套。”幸福西红柿的心脏急促地搏动,颤抖着伸出掌心向上平展的两只手。
  苏三逸缓缓地握住了幸福西红柿一双展开的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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